第十四章 沙条绫香
孟悟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似乎消化不良的影子，白色的幽灵被它吞下后并不是被立即消化掉了，而是开始了剧烈挣扎，漆黑的阴影生物体表开始出现数个被从内部高高顶起的鼓包，最尖端的颜色已经接近了白色，狰狞的骷髅头、骨爪，以及奇奇怪怪的骨头拓印其上，仿佛随时都可能挣脱而出。
但影子此时就像个扎不破的皮球，脖子仰的高高的，双手使劲将其捂住，挺着个大肚腩屁股一扭一扭的，别说多滑稽。仅仅两秒，那些鼓包的挣扎便已经明显弱了下去，直至完全停止，影子才拍了拍依旧没有消失的大肚腩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然后像是一脸无辜模样的看向了孟悟。
而后者的眼神不自觉瞟向了坑洞中心，那个掠食者的影子已经消失，原地留下的铁刺架仿佛被啃干净的鱼骨头干干净净。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孟悟方才醒悟似得：那幽灵貌似还抓着里见老师的影子呢，但居然就这样被这胖子一口吞了。
顿时怒发冲冠，一招手黑宝石立即传送回了节点位置，庞大的魔力场顿时如一台强大的空气压缩机般再次运作起来，从甬道中涌进的强大气流险些让这个大胖子阴影生物站立不稳。
也许是感觉到了孟悟的杀心，大胖子阴影生物捧着个大肚腩连忙转向了孟悟，双掌举在前面做无辜样飞快摇晃起来。
“吃了里见老师还想求饶，我看你还是和现世一样变成一滩臭水吧。”孟悟狂吼着就准备发动攻击。
可突然大肚腩影子的脑袋一个猛地后仰，仿佛被从下巴狠狠来了一拳似得，接着腮帮子鼓得老大，啪嗒一声如蛤蟆吞天般张了开来，大肚腩影子一个注意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但脖子依旧朝天仰着。
孟悟魔眼调节焦距看去，却无比惊愕的看到一个纤细的影子以倒立的一字马姿势用修长的双腿支撑着这蛤蟆嘴的上下颚，整个上半身正从大肚腩影子的食道内往外爬，看上去黏糊糊的的颇为狼狈。
“里见老师。”孟悟大叫一声，连忙冲过去用魔力场控制住了大肚腩影子，两只魔力手抓着里见老师影子的腰肢便猛地向外一拔，
啵的一声，感觉就像是直接用蛮力拔出了红酒瓶的软木塞。
大概是体内骤然的气压变化，大肚腩影子的身体就像是果冻一样咕噜噜弹动起来，好半天才稳定身形，只不过这大肚腩却是产生了后移，整个像是发福了样肥嘟嘟的，脖子都没有了。
爬起来后，小短手很辛苦的伸进了嘴巴里掏了半天。
噗
一个被融化了大半的头骨被吐了出来，顺着地势咕噜噜滚到了孟悟的脚下。
但见到那变成了大胖子的影子目光至始至终就没移开过那骷髅头，可能是因为畏惧孟悟而只是在原地不停吧嗒着嘴，大舌头一进一出的舔舐这小短手上从其喉咙里带出的粘液。
这家伙莫不是脑残了吧？孟悟心里猜测着。
尝试着用魔力手轻轻一个弹指将骷髅头弹进了坑洞。
看着它顺着坑洞碗面渐渐滚落向中心的铁刺架，大胖影子的眼神亮了，整个人从刚才的无精打采模样一下子变得哈皮起来，迈着小短腿就追了上去，然后在坑洞边缘高高跃起，噗得一声扎在了铁刺上，直没入地。
但显然它能从里面活着出来，就说明在阴影界这东西对他是无害的。大胖影子开心的捡起骷髅头一把塞入了口中，然后鼓着腮帮子小眼睛模样的打量了下孟悟，可见他正直愣愣看着自己，大胖影子又爬了起来，看着周围铁刺比对下了位置，居然又站回了刚看到他时候的模样。
果然，现世里没脑子的东西，在这里就变成了脑残，孟悟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刚从大胖影子嘴里拔出来的里见老师，正好奇她怎么被吃掉后就又恢复到了正常阴影状态，就见到她像是呛水了样咳个不停。
将其放回到地面后，见其难受，于是帮其拍了拍背，没多久，一枚幽灵的指骨被她吐了出来。
但显然里见老师的影子没有大胖影子那样贪食，虽然明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但还是一脸嫌弃的将其踢了开来。
孟悟下意识的想要去将它收集起来，可却又看到一团阴影已经先一步溜达到了指骨的旁边，大概也是发现了魔力手，于是一僵。
摇了摇脑袋，心想自己的癖好何时变得如此奇怪了，虽然是幽灵的，但骨头毕竟是骨头，感觉还是很瘆人，便收回了魔力手。
而大胖阴影像条觅食的野狗似得，见到没有威胁后食欲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偷偷摸摸又溜了过去，飞快叼起骨头就又蹿回了铁刺架里。感情把那还当成他的窝了。
“你是御魔真世？”一个虚弱的声音用日语问道。
孟悟抬起头来与沙条绫香四目相对，可惜身体并没能给出任何记忆或是提示，他又将目光投向了里见老师的影子。
倒不是他没听明白这句话，而是因为对面正统魔术师的身份，实在是无从得知他们对自己这种情况的态度。
“我的名字是孟悟，是来自中国的魔术师。”孟悟看着沙条绫香一脸正经的撒谎道。
“呵呵，”她虚弱的依靠在墙壁上，“就算有了魔眼你依然还是个白痴。”
“你这小女生嘴怎么那么毒呢，我可是好心来救你的，居然骂我。”孟悟有些气愤的用汉语说道。
“汉语？为了中二你还是够努力的。”绫香两眼无神的打量着被毁坏殆尽的密室，继续说道：“你的组织也是隐藏的够深的，只可惜你这个白痴居然胡乱动用魔法物品，就准备等死吧。”
“里见老师，她刚才在骂我对不对？”孟悟对着正在清理身上粘液的里见老师影子询问。
“她是里见老师？班主任居然都是你组织的成员吗？但你和影子说话有什么用，他们又不能把声音传到现世。”绫香疑惑打量着里见老师的影子，虽然察觉到这个影子和坑道中的那个大胖子影子有些不同之处，但旧的世界观依旧没能让她反应过来。
“不会汉语就别说话，听着心烦”话刚说到一半，额头便突然挨了个里见老师的脑瓜崩，“里见老师你干什么？”
“你是来救人的，还是来吵架的。也不看看时间，天马上就要亮了。”里见老师的影子有些气愤的拉着他的手就往甬道口走去。
绫香直至疑惑的看着那个被称为里见老师的阴影生物来到跟前。
正猜测着是不是哪个组织已经研发出了与阴影界生物同步的手段时，影子已经蹲下来温柔的捧起了她的手，虚幻却十分凝实的手指在她手心轻轻写着：“真世没骗你，他真的是来救你的，更不是什么奇怪的组织成员，他就是他，以前你班上那个中二的吊车尾，只是最近在他身边发生了一些非常恐怖的事情，这孩子到现在还坚称他是只会汉语不会日语的第二人格。”
“您真的不是某种现世的同步手段？”绫香疑惑的摸了摸里见老师影子的手臂，并未感觉到任何不同。
“里见老师你们在嘀咕什么呢？我现在感觉来救她后悔死了，反正现在危机已经解除了，我们就把她放在这里回去吧。”满心以为除了英灵自己谁也不惧，结果第一次战斗就在密室里差点被一只不知名的失去理智的魔术师干掉，进入以为有着主场优势的阴影界后却结果又被认为最弱的assass吊打，孟悟的自信心已经被打击的一点不剩了，只想回去后老老实实装个普通人，再也不想涉及到这些奇怪事件中了。
“回去？呵呵，”绫香发出了嘲讽的笑声，“难道你没发现你手上的黑宝石是单向的钥匙？如果不是离开阴影界的宝石被assass毁掉了，我至于被困在这里吗？”
另孟悟意外的是沙条绫香居然会汉语，而且颇为流利。
“没想到你居然会汉语？”
“作为一个传承悠久的魔术师世家，精通世界七大语系的主流语言是必须课。倒是你，以为会汉语就把自己当成魔法师了吗？”但听她的语气却颇有自嘲的味道。
“额，你貌似还是小学二年级吧。”孟悟被打击到了，感觉自己前世十几年的英语学习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可看着沙条绫香那狼狈的模样，随即挺起胸膛奚落道：“魔术师世家很了不起吗？还不是被灭”
话又还没说完，后脑就被里见老师的影子呼了一巴掌。他气愤的看过去，但却立即醒悟到貌似这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举动确实是有些不道德。
“没错，被灭门了，背负着半个世纪夙愿的家族终于迎来了它终结的归宿。”说着不觉越来越悲伤，最后竟嚎啕大哭起来，连里见老师的拥抱都不能止住她的悲泣。
自觉失言的孟悟稍感愧疚，但也仅仅只是一点而已，因为他是比较反感这些宿命论，天命论，使命论之类的说法的，好像说的全世界就围着你们一群人转似的，把全世界其他人都当成了无关紧要的陪衬了吗？如果是，那孟悟绝对会一口盐汽水喷死你，毕竟他可一直把自己当成小人物的一员呢。
“好了好了，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小女孩哭哭哒哒的了，又不是出不去了似得，难不成你就以为进出阴影界就靠你家的宝石不成。”孟悟摆着做无奈状。
“你有其他宝石？”抽噎着的绫香才像个真正的二年级小萝莉。
“你家很有钱是吧，那我送你出去你给我一枚宝石吧。”孟悟眼前一亮，感觉这是个生财之道。
“可以，但你要把节点宝石还给我。”绫香抹了抹眼泪。
“想得到美，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打败掠食者后的战利品。”将漂浮的黑宝石握在了手中，开玩笑，这现在可是他唯一可以拿出手的强力攻击手段，可不能被这萝莉用什么秘术给弄回去了。
“那才不是什么掠食者，他是我爸爸。”绫香咆哮道。
“可他已经成了野兽。”孟悟有些心虚，毕竟在现世他爸爸现在都成血水了。
“只是变成了食尸鬼了而已，我们家密室里有强力防御，他又出不去。”
“额，”孟悟想起了甬道内那个无比恐怖的尸体通道，本来还以为只是对付敌人的，没想到居然起着防止密室内生物逃脱的作用。
“混蛋远坂家，都已经把家族秘术全部上供给他们了，居然还要破坏甬道防御。”显然她是误会了什么，但孟悟却乐的如此，毕竟小说中常写道被女人记恨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你无非是狗屎运才捡到的节点宝石。”
“狗屎运，”孟悟气急，虽然担心被她知道是自己破坏了甬道防御，但这种被轻视的感觉却让他有些无法忍受，于是对这坑道中的大胖影子招了招手。
在绫香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大胖影子无比艰难的爬上了坑道，极不情愿的模样站到了孟悟旁边。
“这是你爸爸的影子，”孟悟的小拳头在大胖影子的肚子上敲出了一阵阵肉浪，“来告诉你女儿你是怎么被我干掉的。”
“他是我爸爸的影子？”绫香咯咯的笑了起来，“我爸爸可没这么胖。”
但话还没说完却被大胖影子给像个婴儿般一把抱了起来。
“放开我，你个臭不要脸的影子。”绫香费了老半天力气才从肉山般的臂膀中爬了下来。
大胖影子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脑袋，估计是想要摆头，可惜胖的没有脖子，连腰都没有了，于是只能通过身体的左右摇摆来做出这个艰难的动作。
“他在说什么？”孟悟看像了里见老师的影子，毕竟同是阴影生物，它们之间肯定能交流。
于是两个影子用着丰富的肢体语言你来我往的比划了半天，最后由里见老师用汉语在地上翻译写道：“他说他确实是记得现世里自己变成食尸鬼前是绫香的爸爸，但变成食尸鬼后记忆已经被格式化了，现在主体死了，他感觉很迷茫。”
“我看他比谁都要有主见，都开始主动觅食了还迷茫。”孟悟吐槽道。
大胖影子身体一震，仿佛被醍醐灌顶了般找到了生活目标，也没有理会孟悟以及绫香呆愣住的表情，直接朝着甬道上方走去。
“爸？？他要去哪里？”绫香一脸迷茫的朝着孟悟看去。
“我想阴影界应该有个类似天堂的归宿地吧，这些影子在现世的主体死后一般都会回归。”孟悟此刻却是想到了他父母的影子，猜测到。
“你真的杀掉了我爸爸变成的食尸鬼？”绫香有些不可置信。
“你好像并不生气的模样？”孟悟对此很不理解。
“你会把驱使你爸爸肉体行动的恶魔当成爸爸？”绫香的语气颇为生冷，似乎对食尸鬼化后的父亲充满了怨恨，“这么说宝石果然是你的战利品了。”
“那当然！”两根手指捏着黑宝石将其放到眼前，孟悟颇为得意。
“我可以把它赎回来吗？”绫香可怜兮兮的看着孟悟。
那小眼神像猫一样，孟悟都快差点忍不住立即答应下来了，但最后还是用坚定的意志回绝道：“不行。”
“你混蛋，干脆把我留在这里得了，别想让我再付给你宝石。”她将头埋在了里见老师怀里。
孟悟暗道了声：好个心机婊。以为利用里见老师的同情心就可以逼迫我了吗？
他的眼珠子一转，咳了咳清清嗓子像是不经意的说道：“本想赚颗宝石卖掉后能缓解下里见老师破产的经济，没想到啊，没想到”
绫香明显感觉到里见老师的影子一愣，虽然对方没说什么，可她最后还是恨恨道：“和癞蛤蟆一样卑鄙的生物，我可以给你一颗宝石，但你必须要一直保护我。”
“和癞蛤蟆一样卑鄙是什么意思？汉语里貌似没有这样的说法吧，还有一直保护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嫁给我吗？”孟悟调戏道。
“丑陋的癞蛤蟆只会盯着会动的食物，而你的眼中只有利益。”她的眼里满是鄙视，“而且你还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呵呵，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边绫香，“掂一掂自己胸口有几两肉。”
绫香看了眼自己胸口，有瞟向了旁边里见老师的影子，虽然因为阴影生物的特性而看不清服饰，但丰满的身材却一览无余，她通红着脸用日语骂道：“混蛋，色狼，痴汉，被女生讨厌一辈子”
里见老师的影子不无埋怨的看了看孟悟，心想自己如果能说话的话一定的好好教育下这个早熟的小子，十分无奈的看着两个孩子的对峙，想着时间却是不多了，里见老师抱起虚弱的绫香，牵着孟悟开始向着甬道上方走去。
“我说你，别太过份了啊。”
“那你必须保护我。”绫香嘟起了嘴。
“反正远坂时臣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担心个啥。”稍一思索孟悟便猜想到了绫香所可能担心的事情。
“你知道远坂时臣在追杀我？”绫香疑惑起来，像是丝毫没注意到之前提到过的话。
“不是你说的远坂家袭击你家的事情的吗？这是有多大仇怨非要灭人满门不可。”孟悟摇了摇头。
“无非就是此地领主预感到可能的大限已至，于是下意识想要清理掉不讨喜的家臣罢了。”可以从这森冷的语气里听出一股化不开的怨恨。
“领主？家臣？这莫不是还是在中世纪不成。还有，要说此地最不讨喜，对他家威胁最大的难道不是间桐家？”回忆着熟悉的剧情，孟悟推理道。
“但间桐家是远坂家的盟友，而不是家臣。”说到这，绫香的那股怨气却突然化为了无奈。
“盟友不都是用来卖的吗？”想象着分分合合的三国，孟悟不禁吐槽道：“我觉得和亲的说法都要比这更有说服力。”
“咯咯咯，照你这样，魔术世家不迟早都得玩玩。”或许是因为魔术的世界与他的代沟真的是太过于巨大，至少孟悟丝毫感觉不出自己话里有何好笑的地方。
“间桐家确实是没落了，但他们家族魔术刻印以及秘术可没有丢失，没有哪个正常的魔术世家愿意挑起这样的战争，那只会让渔翁得利。而且只要圣杯战争还继续着，那么围绕圣杯的御三家便不会真正没落”谈及此处，绫香的神情越发没落起来，“倒是你，怎么那么肯定远坂时臣会死。”
“呵呵，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想着远坂时臣那对吉尔伽美什的卑微模样，他不由的将沙条家与远坂家的关系带入了角色，有种莫名既视感。
“什么不信？”
“远坂时臣召唤出来的英灵是吉尔伽美什，因为对方过于强大，明明有令咒的存在还假惺惺的在人家面前扮演臣下，而却又在关键时刻用令咒下达强制违反吉尔伽美什意志的命令，你说对于这样以下克上的臣子吉尔伽美什那样骄傲的人会怎么想？”
“可只要远坂时臣没傻掉把令咒用光，吉尔伽美什也拿他没辙啊。”
“但如果吉尔伽美什诱惑了他的弟子呢？”孟悟做了个阴恻恻的表情。
“言峰绮礼？不会吧，那可是被称为圣人般的存在。”绫香的表情一副很愕然的模样。
“圣人？圣人会产生出被圣杯看中的愿望？”孟悟表示非常不屑，“话说听说魔术界有弑师的传统？”
“你确定不是某个魔术组织的成员？”绫香有了少许戒备神色。
“为什么这样问？”但随即便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吐露的太多了吧，夸夸其谈的模样不像个新人，“这都是第二人格带来的信息，虽然有些出入，但至少目前为止准确率还是蛮高的。”
看着孟悟双脚离地的漂浮行走，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很多信息便自动脑补了出来：“你的魔眼或许有未来视的能力，你所认为的第二人格可能就是某一个未来支线中的人格。真可怜！”
“什么意思？”
“或许有一天你又把自己这个人格给丢了，然后形成第三人格，第四人格之类的。”绫香一脸幸灾乐祸的小模样，很是可恨。
“去你的乌鸦嘴，我才不会人格分裂。”孟悟朝着她扬了扬拳头。
“你还是注意点好，未来视对于魔术师来说并不是福利，而真的是病。”她的语气里罕见的表现出了关心。
还正准备继续劝导两句的时候，里见老师带着他们已经走出了甬道，而绫香却是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惊呆住了。
书房内那些原本一动不动的战死者影子不知什么时候活了过来，虽然依旧大体上还保持着原有姿势，但一个个脑袋却无比惊悚的模样看向了绫香。
随着越接近别墅门口，绫香的眼睛便越睁越大，本还有些红肿的水灵灵双眼也停止了悲伤，此时瞪大如金鱼眼，眨都不眨的看着一个个本因死去的人以影子模样从废墟角落里爬出，在其身后汇聚，越来越多，仿佛在为她送行一般。
可绫香并没有感觉到一丝温馨或是感动。眼睛呆愣愣转向孟悟，凝视着那仿佛漆黑不见底的瞳孔，只觉得一股寒意笼罩了全身，血液都为之凝固了一般。
“这也是你魔眼的能力吗？”绫香问道。
“才怪，明明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戏精，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只是相处久了后来便习惯了。”孟悟解释着，但可自从被assass和绫香前后询问过，他也是察觉到了异样，但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孟悟如此安慰着自己。
冬木市圣堂教会，不为外人所知的秘迹室，伪装成退出圣杯战争的御主言峰绮礼听着身旁assass发回的情报，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有趣的魔眼拥有者，居然干掉了assass的分身，还和沙条家的魔女搅和到了一起，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需要再派遣分身前去监视吗？”assass询问。
“无需，既然是魔女，那么就让我来见识下她魅惑世人的手段吧。”言峰绮礼用手强行停止了记录的魔法笔，看了看之前的记录，突然将其撕成了碎片，一片火光闪过，离开手的纸屑突兀的燃烧成了灰烬。“说说caster那边的情况吧！”
“至从昨天下午在八津区劫持走了一辆放学的校车后，夜里caster的御主开始了疯狂犯案，现已经收集到了五十多名祭品。”
“呵呵，他这是不怕事大啊。”言峰绮礼的手指轻敲着木桌。
“有办法将他们引导向天台区吗？”
“那里有ncer把守估计有些困难，但我在桥下区意外发现了魔眼少年留下的魔术痕迹。”assass通过契约将一名分身的视野共享给了御主。
“或许我们caster的御主会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言峰绮礼将纸从新接上，露出了个虚假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