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降横财了
饭后，小唯和向开阳一起收拾餐桌，沈光年躺卧在沙发上，摸了摸有些撑的肚皮。开口请求小唯每周将开阳让给他几天，小唯回，没问题，只要沈光年答应和她在一起，别说一天了，一周都行。
傻傻的向开阳表示没有意见，口中还是重复的那句话，只要光年哥和小唯高兴，他就高兴。
沈光年三急，臭着脸去了厕所，就算是结束了这一话题。
与此同时，向开阳被小唯赶去看着沈光年。
拉屎有什么好看的，向开阳不太想去，但既然小唯发了话，他绝对服从。
向开阳两步并一步来到卫生间门前，在不厌其烦的叩门声中，终于敲开了厕所的门，他站在沈光年一旁，一言不发的默默观望。
“你门神呀，还是有看人拉屎的瘾啊？”沈光年一拳打在了他的肋骨上，“你觉得你这么看着我，我拉的出来么？”
向开阳手捂着痛处，一脸满拧，“是小唯说让我看着你的。”
“小唯，小唯，小唯。”沈光年咬着牙，又是一拳，“一天到晚就知道小唯，要是小唯想让我死，你是不是也得替她干掉我啊？”
“怎么可能，光年哥。”向开阳摸了摸头，“小唯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傻儿子。”沈光年无奈，一声冗长的叹息，“你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和小唯在一起了，你看着我们俩腻腻歪歪的难受不？”
“不难受，我说了，只要你俩开心，我就跟着开心。”
“那情侣之间总会吵架的对不对？如果我和小唯吵架了，你怎么办？你多为难啊？”
“你是男人，就不能让着点小唯么？”
什么？让着小唯。完了，完了，完了。果然是娶了媳妇就忘了爹，沈光年在心底念着。更何况，这还是单相思呢，要有一天真变成两情相悦，他可还有地位可言？
“可如果我们真的吵架了，你向着谁？”
“你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有没有意义你也得给我选。”沈光年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如果我俩打的不可开交，已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你帮着谁杀了谁？”
“不是……。”向开阳一脸懵，“光年哥，怎么突然间非要死人啊。”
“快点，必须选择。”
“我不选。”
“你选不选，不选我给你塞茅坑里去。”说着，沈光年一把将他拽到了身前，似乎随时准备说道做到。
“你给我塞茅坑里我也不选。”向开阳宁死不屈。
“你选不选，选不选，选不选。”沈光年大掌一挥，女孩子那点连掐带拧的功夫全都用在了向开阳的身上。向开阳疼的叫苦连连，终于在其威逼利诱下不得不做出了选择，“我选我选我选。”他揉了揉被掐的生疼的大腿，极不情愿的回道，“如果非要做选择，我选择用我自己的生命，换取你俩安宁的生活。”
额，沈光年错愕，这小子，还跟他玩煽情。
“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沈光年起身穿好裤子，走到水池边洗手。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知道你不舍得我跟小唯任何人一个受到伤害，但我也不舍得你受伤啊，要是真有这么一天，你为了我和小唯吵架的事想不开寻短见，当爹的我还不得哭死啊。”
他用力抖了抖手上的水渍，轻撩了一下额前的流海，“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和小唯在一起，等你们开始相爱相杀的时候，我一定会袖手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向开阳若有所思的高速旋转着大脑，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又似乎是歪理。相爱这个词他喜欢，相杀就不喜欢了。
“喂，你们俩是没吃饱，在厕所里加餐呢是么？”小唯敲了几下卫生间的门。
沈光年与向开阳相视一笑，前后走了出去，希望向开阳这个轴成铁锈了的脑子能在小唯这件事情上放过他。
夜晚降临，小唯睡在床上，沈光年睡在沙发上，向开阳睡在地板上，三个等级分明的排位伴着细微的鼾声入了夜。
沙发上的黑影轻轻辗转着身子，借着窗外的月光，沈光年依稀看到身下的向开阳将身子缩成了一团，而被子已不知去向。
他穿好拖鞋走到向开阳身边，将被子重新盖在他的身上，离开前，还不忘将棉被的四角向他身下掩一掩。之后，又转去另一侧查看小唯。
床上的小唯穿着整齐的罗兰色睡衣，这是沈光年特意买给她的，也是他对小唯住在家里的唯一要求，尽管小唯曾不止一次说过，她不喜欢穿着睡衣睡觉，但在没有沈光年的首肯下，她依然选择乖乖服从，她很听话，真的很听沈光年的话。
但对于穿睡衣还是不穿睡衣睡觉这件事，其实并不是关键，因为即便小唯是裸睡，对沈光年而言也没有什么不同。因为他只把小唯当妹妹，像待亲妹妹一般的看待，不掺杂半分其他感情成分。而他在做的，只是将这种感情传递给小唯，让她明白两人之间的界限，是需要男女有别的。
沈光年走到她身边，将她一半悬挂在空中的身子向里侧拉了拉，每次都是这样，掉到地上不知道多少次了，也没有一点长进。不怪当初小唯在入学时，沈光年千叮咛万嘱咐让在她一定要选择下铺，不然到不了毕业，恐怕就要为她收尸了。且还是脸被拍的面目全非的那种。
这样的小事情，这些年，沈光年不知已经做过多少次了，但他总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他习惯了，亦是兄长，更是他们的依靠，从年幼时便结下的情谊，是彼此的无怨无悔。
夜，变的格外深沉，拥挤的房中，三个人暖暖的入了梦。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房中时，已有客人来家中造访。沈光年迷迷糊糊的打开了房门，真是一天比一天早啊。
“给。”诺乐从包中拿出一叠现金，只手递到沈光年面前，“5000块，一分不少。”
沈光年强忍着刺眼的光线用力睁大双眼，再次确认一番，递上来的真的是实打实的人民币。但说实话，昨天这丫头坏了他的好事后，主动说给钱这件事，他半信半疑也确实没抱太大希望，之所以选择停手，不过是碍于对方警员的身份，想着假装妥协，改日令寻机会罢了。可他没想到，人民公仆果然不一样，真的是言出必行啊。
“记住，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以后要遵纪守法，不能再做那样的事了。”
“知道了，知道了。”沈光年一把夺过她手中那一叠钱，懒理她的大道理，都说拿女人的钱很丢人，但必要的时候，谁还顾得上丢人不丢人这种小事。
房中，小唯和向开阳也被门外的动静惊醒了，见是诺乐到来，热情的迎她进了房。昨晚的变态被杀说，似乎多少还心有余悸，所以对待客人的热情也绝对满腔热血的。
诺乐将手中的包放到餐桌上，随即，一个个精美的餐盒粉墨登场。餐品种类丰富，营养搭配合理。让一众食客看傻了眼。
“诺乐姐，你也太厉害了，把早饭做的这么漂亮。”
“就是，到底是想让我们吃，还是不想让我们吃啊？”
“当然是想让。”诺乐冲小唯和向开阳微笑，自昨日他们说想和她成为朋友起，回到家，她高兴了整整一个晚上。她对母亲说她有朋友了，有人愿意和她成为朋友了。
“小诺，你不需要朋友，妈妈就是你的朋友，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不，妈，我需要朋友，我觉得有朋友的感觉很幸福。”
这是她的第一次说出内心的想法，也算是第一次与母亲的对抗，尽管从母亲眼中流露出的更多的是担忧，但她爱自己的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她选择尊重诺乐的想法。诺乐说，想多做些好吃的早餐，带给她的朋友们，所以她这个做母亲的自当用心去做。
向开阳被罚不允许吃早饭，原因是昨晚趁大家睡下后，他偷吃了本来今天的早餐。
诺乐不忍，将自己的那一份往向开阳面前推了推，“我不太饿，我的那份给你吃吧。”
向开阳激动，差点热泪盈眶。“诺乐姐，你太伟大了，你就是我的亲姐姐。”
“没关系，你吃吧，还有，我不想当你的亲姐姐。”
随即，小唯爽朗的笑声在餐桌间传开，“你看吧，连诺乐姐都嫌弃你。”
诺乐有点尴尬，她想说没有，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不想当你的姐姐后面那句，只想做你的朋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好了，我也吃饱了，这个给你吃吧。”沈光年突然站起身，将手中的三明治放进了诺乐的餐盘中，之后转身走开了。
诺乐一怔，有点意外，因为沈光年只吃了二个水煮蛋和一个三明治，但以他的食量，诺乐昨天是见识过的，明明还远远不够。
不知他是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诺乐胡乱猜测着，不过这样的想法很快便被打破了，因为就在她和小唯用完餐后，两个男人竟然又开始重返战场，将剩余的食物全部扫荡，一颗渣都不剩。诺乐有点难为情，原来吃饱是假，怕女生饿肚子才是真。
诺乐觉得，放荡不羁背后藏着的那个人，似乎已经露出了一点他本来的样子。
她想，沈光年一定不像警局同事口中那样的不堪，诺乐想看懂他，也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