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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曼:滥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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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闯尖峰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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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山,又叫向家山。是创曼之地除黑石山外最高的山脉,最高的地方约在瓴溪水面上二百六十六丈,整座山雄踞方圆四十里,气势磅礴,雄伟壮观,他就像是一位伟大的巨人世世代代守护者龙潭这个被人称之为世外桃源的地方。虽然这是龙潭最高大,最为显眼的地方,但没有多少当地人真正去过北山,外地人就更不要说了,因为自打向家成为龙潭第一势力后就把北山封了起来,将其视为禁地,未得向家主人许可禁止踏足。这样的举措使得后世多数人不能真正接触到他的真实面目,因而就产生了许多关于此山的奇谈怪说,给其蒙上了一层神秘诡异的面纱。其实在向家起来之前这里并不是什么奇异的地方,就是一座无人问津的荒山。后来一些破产无地的农民来此垦荒,向家的先人当时就在其中,当时那人好像是叫向仪来着,这人也是走了八辈子的大运,他在垦荒的时候偶然发现了古时的起义军埋藏在此的金银财宝。向仪靠着这些飞来之财逐渐发家,北山也就成了他的“龙兴之地”,就这样成为了龙潭头号财主。发达之后他觉得要保护这块发家致富的地方,就将其划为禁地防止他人涉足。另外将山上开垦出来的耕地全部废掉,又令人大规模植树造林,经过历代发展才有了今天所看到的这个绿油油的茫茫青山。

  关于向家封山育林的这个理由只是大家普遍认可的说法,正是由于这个说法不足以信服所以才有了那么多传言。阿五所知道的又是另外一个版本,说当年向仪在北山发现的不止是些金银财宝,还有一个惊天的秘密。他通过向奚那边保存的历代马勒的记载得知,尖峰之主曾经有两百多年没有出现,直到向仪死后他的接班人突然成了新一代的尖峰之主,也就是说向仪在北山误打误撞发现了前代尖峰之主的遗迹,为了掩盖这个事实就封山。这个说法就不难解释一个问题,一个低微的农民就算突然有了大量财产,也难以在发展的途中斗得过那些老谋深算的旧势力。历史上走运发横财的人不少,但福兮祸所伏,其结局往往是莫名其妙的家破人亡,而向家却看似一帆风顺的坐上了头把交椅,这就不能用什么运气来说明了吧。关于尖峰之主的秘密就是其他的守护者也是雾里看花,对其的了解少之又少。阿五只晓得向家的家主也就是向玄是继承人,但没有真正见过。褚温虽然经常和向玄比试切磋,但总感觉这个“尖峰之主”很差劲。直到年初一的时候向玄给海源说了关于尖峰岽创曼井的事实后,才有了些头绪。阿五翻遍了前辈们的记载,都没有关于创曼井的,只是发现了一张北山的手绘地图。

  上山的路很是陡峭,但是也算好走。垦荒时代登北山的路不少,山上的各种路也是纵横交错,阡陌交通,封山后那些路或是被毁了,或是因荒废而寻不到,剩下的只有这一条。向家历代都对其进行了修缮,不少路段都铺上了青石板,坡度太大的地方就在旁边的峭壁上打桩子,再用铁链子连起来,这样握着铁链子爬山确实要轻松些。与山路并行的还有一条七尺深的半圆的槽,这应该是用来溜原木的。要把山上砍伐的木头运下山那肯定是费时费力,于是挖条槽,把木头往槽里一扔,这样就轻轻松松的到了山下,别处的山上也有这种东西,只是没这儿的深,没这么滑。北山上也并非没有人烟,根据地图所描绘的内容看,上面有向家的木材厂和养鸡场,但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因为那里和尖峰岽不是一条路。

  两人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半山腰,回头一看果然是一览众山小。那些分布在各村合寨的群山现在看来是微不足道,这感觉甚是豪迈与壮观,就像是用人的眼光来看蝼蚁,用神的境界来俯视众生。站的更高方能看的更远,一股雄心壮志的热血不由自主的在二人体内翻滚着。不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现在如此豪情的体会也许还只是坐井观天罢了。在看看向家庄园,即使是在黑夜中它的位置也不难找,反正灯火最辉煌的地方就是。看起来那里还是沉浸在一片欢乐与喜悦之中,二人歇息了一会儿便接着上路。从半山腰这儿开始分路了,从东边往上走就可以到达尖峰岽。北山共有七座高峰,尖峰岽就是最高的那个。阿五早已熟知地图,那上面没有说去尖峰岽会有迷阵之类的东西,路只有一条,想从没有路的地方绕过去是不行的。因为这条路就修在山脊上,两边可都是百丈高崖。晚上还好,因为视线有限而感受不到视觉上的巨大冲击与内心中强大的恐惧,没点胆子的人还真不敢上这儿来溜溜。

  海源忽然发现自己的感知地域已经消失了,多次运功后也无法再次释放出来。他顿时感到一阵强大的恐慌与不安,这感觉就是失去了盾牌的甲士,前方黑暗的道路似乎布满了危机与不详的阴霾。这么一想他连走路都不稳了,甚至差点跌倒掉下山崖。阿五看出了海源心里的不安,他停下来运动想使出幽灵火。可这蓝火就像是划了一根火柴,紧接着就被山风吹灭了。阿五思索片刻后说到“不必担心,这是尖峰地域。我们离创曼井越近,这地域越是强大,现在已经可以压制住法力的发挥了。不过不要紧,就像是在创曼镇一样。”海源点了点头,这下是喝了一剂安心药,他这才稳下心来继续前进。走了大概六里路后,他们发现前方的高处上有个庞然大物,两人赶紧躲到一块巨石背后。仔细一看是一座石头累起来的塔,有三丈多高。阿五回头一看,这位置山下是可以看见的,但这么大个东西他白天根本里看不见,而且马勒的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明这个地方,阿五这才感到有些不妙。现在无法释放感知地域,海源只能靠着绿眼暗中观察,他惊讶的发现塔顶似乎立着几个人一样的东西。这悬着的心便开始彭彭乱跳,刚镇静下来的心神又乱了。“有人警戒。”海源镇定下来低声说到。

  阿五慢慢探出头看了看塔楼顶部,看见的确是有人,而且好像还拿着武器。只看得见轮廓而看不清面貌和衣着,阿五发现这人就跟木头人似的纹丝不动,不但没有因呼吸产生的摆动而且就算是山风吹来也不见衣服和头发动一下。阿五想了想然后咬紧牙关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头,发现塔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他又探出整个身子,还是没得半点反应。接着他走出来完全暴露在塔顶的视野下左摇右摆的来了一段尬舞,塔上还是没有动静。只见阿五哈哈一笑说到“出来吧,这只是尖峰地域里的幻象,吓唬人的。”

  “嗯哼?”海源看到阿五安然无恙,迈着轻轻的步子走了出来,他也学着阿五对着塔上的人影做了一阵嘲讽,接着哈哈大笑“我们这是做贼心虚啊,不过向玄这主意够贱的。”

  “好了,接着走吧。”阿五收拾那张嬉皮笑脸立刻变了一副严肃样儿,海源心里是稳妥多了,在很多情况下吓倒自己的往往不是外界的因素,往往是自己的内心。按说海源有着麻乌的超强本事,以往面对危险时也是毫不畏惧,那为何今儿的内心就这么脆弱呢?原因就在于这尖峰之主过于神秘,俗话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如果已经完全掌握了对手是个什么样的货色,那么即使对方异常强大也没什么好可怕的。又有一句话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在完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根本就不虚。而这个尖峰之主是在这两种情况之外,海源对他只有一知半解,模棱两可的认识,这心里没个底自然就会心虚,认清这招虚张声势后他当然也就释然开怀了。两人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石塔下面,这时吹来一阵凉嗖嗖的晚风,吹的二人身上起了鸡皮疙瘩。阿五重新打起警惕,集中精力感受四周的情况。海源也见机行事,收起刚刚放松的心,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突然,直觉一阵寒意袭来,接着夜色下闪过两道银光。“小心!”二人同时喊到并各自使出移形换影躲避飞来的东西,只见两根长长的梭镖快、准、狠的插在了两人刚刚停留的位置。

  二人缓过神来,发现前方多了两个身影。他们的体型差不多,都是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其衣着很是奇怪,穿的像是古时将军们的盔甲,看起来非常霸气,还披着威风堂堂的披风。手里拿的是七尺长的银枪,看起来就知道是不好对付的家伙。海源拔出柴刀,阿五握紧战锤做好迎敌的准备,他们各自微微牛头向后方瞟了瞟,惊恐的发现身后还有两个这样的东西。二打二他们还是有相当大的把握的,这下可是二打四了,还无法使用法力,真的是要成为一场恶战了。他们很是紧张,不但出了一身的冷汗,而且还听得到汗珠落地的滴答声。“呀嘿!”两人各自大吼一声接着主动出击,海源对付前面的,阿五攻击后方的。海源只是作出了出刀进攻的样子,实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两位“将军”重重扔出了两把飞刀,两人身穿重甲所以海源打得是头,那想到钢盔上的面甲也是坚若磐石,只听见两声清脆的“叮当”,飞刀全都落了地。一人凭借兵器长的优势朝着海源迅猛的戳出一枪,海源将身子一侧躲过这一枪,接着那位“将军”又横扫一枪,海源躲闪不及只好执刀挡住这一击。人是没被打到,可这一招确实超出他的想象,对方用劲儿是十足的霸道,集满内力的刀竟然不能完全抵消枪劲儿,当然尖峰地域是削弱了他的法力。海源被打退了几步,他的半只右脚已经悬空了。“将军”趁胜追击又刺来一枪,海源面对这无比迅猛的一枪没有选择躲避也没有持刀格挡,而且用柴刀嘴勾住枪头然后像只陀螺一样疯狂旋转,好借此钳制住对方的攻击并接近好进行近战,化不利有有利。可他却忽略了另一位“将军”的存在,只见另一人对准海源戳来一枪,海源眼前一亮赶紧挺住抽刀挡住枪头。极其霸道的力量又将其击退,两位“将军”接着同时进攻,两杆明晃晃的银枪同时向海源刺来。海源盘算着就这样退后只怕还没退完身子就被他们扎穿了,索性借着刚才被击退的力量一个起跳躲过了两杆长枪的水平攻击,接着他的双脚分别落在两个枪头上,这就样他和两位“将军”打成了对峙。

  阿五这边情况更是僵,他所使的十二磅锤既没有长枪的长度优势也不如银枪灵活多变,所以在战斗中只能处于防御,完全没有进攻的能力。但这锤子也是有优势的,不像海源的尖嘴柴刀挡不住长枪的冲刺,阿五使着它打了好几个来回后还是稳如金钟。只是对方进攻一次就长了一回见识,一身防御的破绽也不断被他们发现,攻击也是一次比一次致命。不过阿五也有了发现,虽然他们的枪法很是霸道,相互之间的配合也非常有默契,但是其中的漏洞也非常打,只重在攻击而轻视了防守。只可惜现在使不出任何法术攻击,这令阿部很是恼火与无奈,但他还是有些欣慰,因为他想象海源同样也能发现这个特点从而击倒对方。

  两位“将军”把银枪往上一扬,海源就接着这股上升力腾了空。对方再将枪头对准空中的海源狠狠地刺了过去,面对尖尖的枪头海源眼里找不出半点畏惧,甚至还嘴角一翘,他这是想着终于可以使出屡试不爽的死神天降了。只见海源就像一根势不可挡的利剑俯冲下去直奔“将军”的头颅,用的好还可以做到一虎杀两羊,可事实又深深的打击了他的自信心。“将军”们突然丢弃了银枪,拔出了挎在腰间的佩刀,接着两人狠狠往上一撩,面对突如其来两道银光,再这么冲下去海源只怕会被剁成三段,他不得不撤力来了个后空翻避其锋芒。还没等他落地“将军”们便挥着刀冲杀过来,海源轻挥一刀故意让对方佩刀上的力量击退自己,这样完成了顺利的落地。虽然死神天降落空了,但现在海源觉得要比刚才轻松多了,因为对方没了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而持刀近战正是自己所擅长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两位将军根本就不讲究刀法,他们劈人就像是肉摊老板剁排骨似的,只知道重和狠。虽然这种攻击看似毫无章法,但是出奇的快,一把剁刀海源可以应付得过来,两把的话他就有些应接不暇了,海源现在多么希望能像夜刈那样多出一把刀来该多好。阿五想的没错,这些“将军”们只晓得攻击,防御上真是烂,方才使银枪时还不太明显,现在耍起刀来真是破绽百出,海源起码砍了他们十多刀了,但他们所穿的重甲相当厉害,根本砍不动啊。一阵乱砍后海源摇了摇头,看来必须给他们的弱点来上致命一击,他双手持刀一个猛冲迫使两位“将军”分开,那两位认为这下他们的对方犯了混竟然主动来到两面夹击的地方,于是朝着中间重重的把刀挥去。等他们出刀后才发觉中间早已不见了海源的身影,他早就一个起跳接着使出了死神天降,一个“将军”根本来不及撤刀格挡,眨眼间海源已经将刀嘴重重插进了他的钢盔和盔甲的空隙处,里面就是他的后颈。海源没有停留赶紧拔出刀又是一个移形换影趁另一位“将军”吃惊时来到其背后,等他反应过来柴刀早已经架在了脖子上,海源嘴角一翘,用力一拉柴刀割断了他的喉管。只见二位“将军”脖子上的伤口处喷涌出一阵黑雾,接着双双倒地,一阵抽搐后变成黑气消散了。

  解决对手后海源慢慢悠悠的走过来,靠在石塔旁颇有兴致观起战来“五哥你行不行啊,这么久了还没搞定,要不要我来帮个忙啊。”这话说的嘲讽劲儿十足。

  “你个混蛋还不过来,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阿五被面对对方的连环攻击搞得应接不暇,不过从其能抽空说话看还不是很糟糕。“好咧,我来也!”海源上次败于夜刈实在是太理亏了,完全发挥不出自己的水平,而今天终于是大杀一会,方才收到的两个人头又激发出麻乌那嗜血的野性,只见他迅猛冲了过去将一个对身后毫无防备的“将军”砍了个七零八落,阿五面对最后一个“将军”也终于可以发起雷霆般的攻势,一阵电光火石后十二磅锤砸碎了那家伙的头颅。厮杀过后阿五将十二磅锤立在地上双手靠着锤柄休息,他喘了好大几口气,正当感受到半点轻松之时眼前所见又令他紧张起来。海源好像是还没打够,他的面目狰狞可怕,那双绿眼里面流露着尽是浓浓的杀戮之气,那副神情就好比是一头饿狼狠狠地盯着垂涎已久的猎物。阿五再次提起心来,他握紧了锤柄做好防御的准备,因为他想到了海源第一次去野火岽的时候被那些神秘的石柱子给迷住了,保不成这儿也有类似的东西。“兄弟!已经没有那些东西了,把你的刀收起来吧!”他试图唤醒这个看起来咄咄逼人的海源,只见海源发出了一阵野兽般的叫声,本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入了魔继而对阿五发动凶狠的攻击,但他收了那副充满恶意的神情,绿眼也渐渐暗淡下来,最后收了柴刀,变成了那个平易近人的海源。看来还是和在野火岽的时候不同,海源很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也根本没有人在背后控制他,只是因为麻乌之力过于霸蛮,他成为麻乌还不够一年,那能把握得住火候呢?另外海源所使的垕曼刀法非常霸道,怒气十足,彪曳毕竟没有麻乌的力量,他教会海源的只是垕曼刀法的招式而已,至于如何将刀法和内力配合海源都是自己摸索过来的。

  “行啊,哥们。”阿五这下可是痛快的呼出一口气“刀法进步的蛮快的嘛,褚温教过你吗?”

  “恩,和褚师傅切磋过几回,他的出刀确实非常精明,能做到闪电般迅疾,也能像黑夜中穿针那样精准,唯一的不足只怕是没有一身强大的内力。”海源平静的说着“前天被夜刈偷袭的事儿我很不甘心,若不是缇萤使诈,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你也太天真了,如果恶魔们能光明正大的和我们斗,那他们就不会被叫做恶魔了。”阿五拍了拍海源的肩膀继续说到“你们还会交手的,一定记得凡事千万要注意啊。”

  “恩。”海源点了点头,他忽然转了转眼球然后带着抱怨的说“你之前不是说这个石塔,那些东西都是假象吗?那怎么会如此厉害哎?”

  “是我失算了。”阿五摇了摇头带点愧疚的说“因为我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尖峰之主是什么作风,今晚之行确实太冒险了。”说到这他突然停了,思索片刻后那神情多少有些紧张“不好,刚才闹出的这番动静想必向玄已经知道了。”

  “啊!”海源则显得比较夸张,他流露着一副惊恐的模样“那……那我们还接着上去不?”

  “上!”阿五斩钉截铁的说到“既来之则安之,要是就这么走了以后可再也没得机会。”

  “好!”海源也果断的同意了,两人搭了一把手后迅速朝着尖峰岽跑去。可刚跑出一丈多远,二人便觉得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寒意袭来,这感觉要比那些“将军”们扔梭镖时要强烈的多。两人的反应也过快,及时躲开了这突然一击。只见黑暗中一道银光闪过,一件兵器刹那间朝着二人飞来,虽然他们顺利躲避了攻击,但这东西带来的巨大气场震到了二人,这感觉就像是被汹涌的水浪给打到了,或是被火药爆炸后产生的冲击波所伤及,胸口一阵剧痛接着体内的气血翻江倒海。还好,两人很及时的用内力稳住了心神,不然顷刻间就会功力尽失去。再看那件兵器狠狠的插入了前方一块巨石中,仔细看看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把双手大剑,六尺长的剑刃在夜色下寒光闪闪,使周围充满了浓烈的肃杀之气。十字型的剑柄和护手是精雕细琢,这工艺比海源送给阿部的那把银色匕首还要好,只是看起来一点也不令人赏心悦目,感受到的只是这把大剑的霸道之气。两人被这大剑吸引了过去,殊不知有个巨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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