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珠玉在前
毛爷爷说，千里冰封，万里雪花，喝酒不到三两半，不如回家种白菜。
沈言用兜里最后一笔巨款，换回来几瓶雪花。
感受着空调的氤氲出的冷气，凝视着玻璃窗外将近四十度的热阳，霎时间陷入了惆怅的思考。
一饮一啄怡然自得，一手一脚扣的心中暗爽。
十几分钟后，吧唧吧唧嘴，回味着口中啤酒的辛辣。
沈言叹了口气，最终决定暂时屈服于老王的淫威之下。
没办法，天大地大顶头上司最大，老李老周比不得隔壁的责编老王。
老王一句话，沈言只得调整思路琢磨所谓的开篇加点暧昧的桥段。
讲道理，沈言不喜欢写这些东西，讲故事就是讲故事，干嘛非要把表姐扯上和主角同居，干嘛开篇非得给男主角强行安插一个表面清纯，身材性感，内心孤独寂寞冷的邻家姐姐。
这不科学！
绝对的不科学！
可是读者喜欢。
十本都市，十一本都在卖肉，没女人的都市文，有人看？
这个不争的事实，将沈言两厘米的短小坚持，瞬间击碎。
喝一大口酒，含在嘴里，舌头翻滚几周，尽量将这一点雪花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开篇暧昧，主角不能和表姐同居，太俗！更不能有一个内心既寞饥渴的邻家姐姐，更俗！这样的话，暧昧怎么加，英雄救美？不行，已经被写烂了。美女救英雄？不行，我不喜欢女上男下，更不行允许老子的男主角丧权辱国。怎么搞？蛋疼。”
纠结的过程只有百转千回，没有峰回路转。
惆怅到原地爆炸的沈言，只能扣扣脚丫子，将最后一瓶的最后一点雪花啤酒一口喝掉。
同样含在嘴里，舌头翻滚，这个动作是有讲究的，是讲技术考水平的。
嗯，沈言的动作显得很生疏，笨人有笨人的方法，含着一口雪花，感受着啤酒在味蕾上的绽放，僵化的思维也慢慢活跃了起来。
“主角设定是中学生，这点没问题。既然是学生，那就有班级，有班级就有班长，有班长就得有胸比球大，恃才傲物眼比天高的女学霸。算了，老子就是个学渣，男主角设定成学霸，不符合逻辑。改成垫底男学渣，这样才具有混混该有的基本素质。然后……”
“主角喜欢胸比球大的女班长，大胸班长嗤之以鼻，男主角逆流而上。既然是混混头子，黑道扛把子，泡妞也得简单粗暴够直接，嗯，暧昧的话，让男主角欣赏下苍老师，小宇宙爆炸，终于趁着课间操下楼人多之际，伸出了自己的欲望之手，坏蛋的故事，就此开始……”
半个小时后，看着文档上面，自己打出来的这些开篇新思路，沈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靠！
这他娘还是坏蛋吗？
分明就是新闻上说的终极叼丝宅男，看完动作片，精虫上脑，对路边大妈实施那啥未遂的桥段！
嗯，重点是未遂！
重点是……太尼玛猥琐了！
不行，谢文东这么叼，这种人设这种开篇这种暧昧，我沈言拒绝！
二话不说，直接删掉半个小时文思如尿崩的狗屁主意后，沈言再次摇曳起惆怅的船桨。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不解伊人裙带！
但是可以让妹子主动生扑过来啊！
这个可以有，这个必须有。
东哥这么叼，尽管是还没有蜕变，没有成为黑道大哥的男人，可他是主角。
主角光环加身，让一个妹子倒扑过来，献上香唇**还是没毛病的，嗯，一点毛病都没有。
有了这个思路，沈言觉得这次可以试着搞一搞。
于是乎，将手放在键盘上，十指如精灵跳跃般，敲揍出叮叮咚咚的交响乐。
嗯，噼里啪啦一顿乱搞后。
得出了这样一个开篇情节摘要。
主角：男。
爱好：女。
技能：终极无敌抓奶神功。
……
喂，走错片场了，陈东主演的片子在隔壁，动作片，现场直播的那种。
主角，陈东。（东哥还是要有的，不能改。）
性格放荡不银荡，学习垫底成渣渣，家庭凄惨没爹妈，还有一个夜不归宿酗酒成瘾的陈二叔（陈东监护人）。
主角背景，老爹外出务工，因脾气暴躁，与人发生口角，大打出手，务工前本地著名扛把子。争端中重伤对手八人，弄死两个，自己光荣牺牲，给还在上初中的主角陈东留下了深刻印象，影响深远。
老妈性格刚烈，忠贞之情天可鉴，闻及丈夫此等英雄事迹，悲愤惊喜交错哀伤，最终割腕身死寻夫。
故事背景，大华国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东北抚远省嘉林市桥A县第一中学。在旧时代跨入千禧年之前，信息时代还未到来，古惑仔影片席卷整个大华，全国各地治安案件频发。
就连祖国花朵的摇篮桥A县一中也未能幸免，学校差生以浩南哥为榜样，以山鸡哥为楷模，以洪兴社为目标，大小社团，各种狗哥，驴哥，马哥等系列扛把子相继出炉。
陈东有老爹光荣在前，时下形势在后，决定做出一番惊天伟地的事业！
坏蛋的故事，就此开始……
望着重新书写的东西，沈言很开心，有珠玉在前，他可不会木椟在后。
借鉴的精髓是什么？
形似只是门外汉，这不叫借鉴，而是囫囵吞枣走马观花的拿来主义。
神似才是最终目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吞咽大神的精髓。
以此作为蓝本，写出来的东西，才是神形兼备，才是一个全新的作品。
兵贵神速，有了良好的开端，就得乘胜追击。
可是键盘敲下第一章三个字之后，沈言蛋疼了，你踏马暧昧去哪了？
虽然这样的设定这样的故事背景，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并且沈言也完全有信心，写出一本都市黑道开山之作。
可是……
暧昧哪去了？
同居的表姐哪去了？
爱穿丝袜的邻家姐姐哪去了？
这不是沈言的疑问，是帮老王问的。
一想到老王那张菊花爆满山的脸，沈言只能抑制住心中兴奋，强行按耐住泉涌的文思，和早已饥渴难耐准备奏乐的五姑娘。
犹如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的开始添加编辑修改开篇的暧昧桥段。
一夜嗨战！
成果斐然，将两万字的开篇丢到老王邮箱，倒头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