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密室会谈
焦土熔炉堡刺杀事件在两天内传遍了八荒联盟的首都，各种阴谋论喧嚣尘上，一时间联盟内人人自危，似乎谁都有可能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从背后捅自己一刀。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女人造访了刘氏家族的宅邸。
爱博斯坦得知对方来自吉·科尔之后第一时间回绝了。然而隔了一天之后，这个女人神秘的出现在了刘家的密室中。
“最近风头比较近，就算我是国际商人，但是在国内还是得注意影响。”这时候的爱博斯坦刚用完晚餐，在密室中品味着那支从吉·科尔带来的红酒。
他甚至跟那个女人说道：“远道而来，要不你也来点儿？”
对方却不为所动，也难怪，本就是吉·科尔那边的人，谁还没见过红酒呢。
婉拒了爱博斯坦的邀请，女人一开口便是低沉磁性的男声：“请问你是否有听说过米迦勒这个人。”
这回可确实是把爱博斯坦吓到了，不过吓到他的不是那个男声，而是他问的那个问题。
米迦勒·布伦冯多是自己合作比较频繁的几个客商之一，他从八荒联盟走私魔晶石到吉·科尔的时候搭上了这条线。商人嘛，自然看重的是利益，但是爱博斯坦还有着自己的私心——这些年八荒联盟的局势越来越糟糕，周边两国对大陆腹地虎视眈眈之余，内部还存在严重的党派斗争，在两国陆军一再扩大规模的当下，恐怕八荒联盟难逃灾厄。
自己是个商人，哪怕是在八荒联盟的旗帜下。
商人惟利是逐，国家荣辱什么的那都不是事儿。
如果有个宗教叫金钱教，钞票是它的教主，那么自己就是这个宗教最虔诚的信徒。
现如今的人大多都靠不住，能靠得住的还是握在手里的真金白银。
想通了这点，爱博斯坦就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既然在八荒联盟的商业环境已经走了下坡路，那么自己移民吉·科尔就可以了啊！
可能有人觉得这事也太没节操了，可是爱博斯坦的字典里就没有“节操”这两个字，就算有，那也是为了赚钱才存在的。
所以当米迦勒了解到爱博斯坦的想法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对于米迦勒来说，查尔斯，卢瑟或者爱博斯坦，这三个人只要笼络了一方就足以完成任务，现在爱博斯坦自己找上门来，自己只要顺水推舟，做好份内的工作就可以了。
可是爱博斯坦不仅是个商人，还是个“精明”的商人，有了这么个词缀，在谈判的时候米迦勒也占不到便宜，相反的，爱博斯坦似乎看穿了米迦勒急于求成的心理，不断在条件上提出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好比两人在玩德州扑克，爱博斯坦底牌都不看光凭面上的一张ace就选择了showhand，就算自己拿着k一对，米迦勒也不敢在这场豪赌中丢出自己所有的筹码。
结果就是米迦勒承诺会找更高级别的人前来谈判便打道回府，然而没成想这次不单是回家了，而且是直接回到了老家。
“哦？”爱博斯坦咪了一口红酒，摇晃着高脚杯，看着杯中红宝石色液体沿着杯壁缓缓流转，态度也变得略显高傲，“你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并没有正面回答对面的问题，哪怕是遭人窃听，他也有足够的信心能不被抓到痛脚。
女人，或者说女人内里的男人笑了笑，在架子上拿了一个高脚杯，随后往爱博斯坦的对面找了个沙发坐下，他继续说道：“刘先生别担心，为表诚意，我先做下自我介绍。”
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男人继续道：“我是吉·科尔属韦尔切撒的总督莫里·泰勒，非世袭子爵，我是被授命全权负责这次交易的代表。基于某些原因，我无法通过官方身份和您直接接触，所以我找了代理人来见您，还望您不要见怪。”
爱博斯坦点点头，随即说道：“米迦勒不过是一介商人，居然还能请到莫里先生亲自出马，厉害厉害。”
莫里知道，爱博斯坦不会轻易的相信他，除非他知道更多的信息。
“您误会了，米迦勒是隶属于gix的高阶人员，要说爵位上比我还要高一个等级，但是能力不足，所以上级在权衡之后决定委派我来跟您协商。”
“那我真是小瞧他了，想不到小小的走私生意居然还要动用到吉·科尔的特殊部门。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说完，爱博斯坦假笑了几声，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虚伪的商人。
这是莫里对爱博斯坦这个人打照面之后的第一个评价。当然他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喝了点杯中物，继续说道：“说实话，刘先生对我们国家商贸往来上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您是国际贸易的专家，也是名非常优秀的商人。”说到这里，莫里还竖起个大拇指给爱博斯坦点了个赞。
“不过，现在三国的关系越来越复杂，实话实说，如果您能投效吉·科尔，那么您的经商天赋一定能得到最大的施展。”
“那么……”将自己的杯中物全数倒进自己的口中，连同最后一滴也不放过，爱博斯坦微笑着说道，“咱们来谈谈条件吧。”
“先说我方的要求吧。”给爱博斯坦又续上了一杯红酒，莫里说道，“动摇，甚至是破坏各派系间的合作，为接下来的边境谈判提供优势，可能的话，在内部培植傀儡势力，为将来有可能的局势提供保障和先决条件。”
爱博斯坦知道，这是要他递上投名状，可哪有这么容易的就能轻易上你的贼船呢？
“吉·科尔西边的纽赫拉港口经营权，99年。”说完，爱博斯坦笑着给自己送了口红酒。
位于吉·科尔最西边的港口城市纽赫拉是一座位于什内海的港口城市，其中的纽赫拉港连接着众多的航道，可以西进至西边的新大陆，北上连接着世界上最大的国家——艾米利亚。可以说这座港口连接着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商人梦寐以求的世界！
贪婪的恶魔。
这是莫里对爱博斯坦的第二个评价。纽赫拉的重要意义不仅在于商业的航道互通，更是在军事上有着重要的地位，控制纽赫拉港，就等于扼住了吉·科尔的命脉之一。想必米迦勒也是因为考虑到这点才没有马上达成这场交易。
如果不是在接触前就仔细查询了这个人的详细资料，莫里更加愿意相信这个家伙是披着人皮的来自遥远之地的恶魔，心思缜密，思维敏捷甚至可以说是狡诈，而在这一切的包装下，是那颗永远无法满足的贪婪之心。
莫里面露难色，虽然是伪装的，这是技巧中的一部分，他心知肚明，对方此时此刻已经在棋局上喊出了check，距离checkate只有一步之遥。
“纽赫拉港历来的经营权都属于gix的高阶人员，拥有世袭侯爵爵位的人，而且这个港口的航线图只能交给这些人。”将高脚杯捏在手里摇晃了几圈，莫里说道，“相比较而言，等我们控制了八荒联盟，将海岸线合并之后，您会拥有八荒联盟内更加优质的港口。”
“泰勒先生，您误会了！”此时，爱博斯坦露出了一个陌生诡异的笑容，眼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寒光，“我的意思是，如果要达成这项交易，您和您代表的团体必须用这个条件来和我达成交易。”
高脚杯再一次和嘴唇有了亲密解除，嘴边留下了一抹猩红，爱博斯坦继续说道：“看来您还不明白，所谓交易，就是等价交换。我做了公国的内应，对于公国来说得到了不仅仅是我们一家，而是我们所代表的中立阶层的支持。那么与之相等的代价，除了纽赫拉港，您觉得还有什么？”
爱博斯坦站起身来缓步走到莫里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如果您无法答应我的要求，那作为吉·科尔的间谍，这个女人只能留在这里了。”
随后，他俯身到莫里耳旁悄悄说道：“我提醒您一下，铜锤家遭遇刺杀可没经过多久啊！”
“你在威胁我吗？”莫里试图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可是脸上已经显现出愠怒之色，幸好此时爱博斯坦站在他身后，才没有暴露。
“您怎么总是误会我的意思呢，尊敬的莫里总督？”爱博斯坦背过身去，“咱们从始至终谈的都是交易啊，商业上的经贸往来而已。”
checkate！
这个词在谈判双方的心中同时响起，只是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