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逼问
gix是吉·科尔国内的秘密情报机构，其职能涵盖了包括但不限于魔法科技，国际经贸，军工合作等等领域。并且对各个城市总督都有着监管的权利，在每个拥有总督的地方，都会有gix的驻地办事机关。
结束了那次让人心情非常糟糕的会谈，莫里强压自己的愤怒。他很清楚的明白，虽然这次谈判在明面上他输的一败涂地，可并不妨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并且在某种程度上，他手中还握有与之相对的新的筹码。
所以第二天，他给自己请了一个半天的假期，事实上他不用这么做，作为边境城市的总督，天高皇帝远，基本没人会有这个闲情逸致来管他是不是来上班了。不过本着工作负责的态度，他还是这么做了。
在这座算不上繁华的城市里，开着一家主营中高端礼服，制服的裁缝铺，他的分店分布在吉·科尔公国的各大城市，而且只在吉·科尔这个国家才有。
没错，这是gix的秘密据点，在平地上是一个看似高档的裁缝铺，而真正的核心却深埋地下。每天大量的进出人员都着眼于光鲜亮丽的服饰，对隐藏于地下的秘密却一无所知。
莫里对此地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了，别忘了他有着自己的渠道可以了解大部分他感兴趣的事物，其中包括gix在韦尔切撒的具体方位。
所以今天这里迎来了一个平时不怎么会造访的客人，这个人就是莫里·泰勒。
而迎接他的是这里的长官，雷恩·弗格斯（rayn·ferg），绰号“漆黑獠牙”。
关于雷恩，莫里事先也做过了详细的调查，这还间接导致了公国在三年前的一次边境行动遭遇流产。
雷恩·弗格斯，现任gix韦尔切撒署署长，非世袭侯爵，为人冷酷，霸道，甚至有些不近人情。曾担任过多地的gix署长，在职期间查处多位体制内的重要官员，光是总督就有6人之多，曾在纽赫拉任职期间清洗了纽赫拉大部分的官派人员，几乎是给纽赫拉这座城市换了一套班子，从此也赢得了“漆黑獠牙”这个绰号，总之有他在的地方，只要是公职人员就得小心行事，别一个不小心就给人抄水表了。
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部分。
一个人讨厌一个人有很多个原因，但是一个人害怕，甚至是忌惮一个人，原因往往出于一个——这个人捏着他的痛脚。
雷恩非常忌惮莫里。
也难怪，当别人知道了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的时候，你不得不对人提防三分。
所以当他见到莫里的时候，心里别提多恶心了，就好比从面包里吃出了虫子，还是半条那种。
“你来干嘛？”对着莫里，雷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连站在一旁的秘书都能察觉到今天的署长心情特别不好。
莫里也不在意雷恩是怎么看待自己的，能活着恶心一个自己本就不那么喜欢的人，那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能耐。
找了个可以坐下的地方，莫里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秘书，潜台词就是：难道要在外人面前宣扬你的那些破事吗？
示意秘书离开，雷恩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出于基本的礼貌和涵养，他给莫里到了一杯水，之后返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说道：“有话快说。”
可见莫里却是不急，端起水刚到嘴边，似是有所怀疑而没有马上饮用，还开起了雷恩的玩笑：“瞧瞧这儿，地下室憋久了，你的性子是越来越急了啊。”
雷恩也不动怒，这点玩笑他还不至于开不起，深呼吸一口气，他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离开，本来你能来这里已经是我这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了。”
无意去挑衅雷恩，莫里也直奔主题：“米迦勒·布伦冯多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那是什么人，我从来不关心什么三流艺人。”
“够了雷恩，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合作，那么明天你就会收到监察部门的处理文件。”对付像雷恩这样的人，威胁向来都是最好的手段，此时莫里就在这么做。
“合作？你是在说‘合作’是吗？”雷恩看上去有点出乎意料，将这两个字重复了几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胁迫说成是合作。”
“所以呢？”莫里不甘示弱，“你是打算抛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到地牢里去做你的署长了吗？”
“你这个……”没等雷恩发作，莫里倒是抢先一步跨到雷恩的面前，将自己杯子里的水全数泼到了他的脸上。
“够了，你给我冷静点，合作也好，胁迫也罢，你现在只有把真相告诉我，除此之外你没有其他的办法。”虽然语速语调和往常一般平缓，但是莫里眼神中的坚持却是愈发强盛。
似乎是被那杯凉水浇灭了怒火，雷恩此时也开始冷静下来，他用手帕擦干脸上的水珠，随后将其丢在一旁，重新坐了下来，随后说道：“米迦勒是韦尔切撒暑的高阶情报官，也是我的直属部下。”
“他死前的那个秘密任务是什么？”虽然猜的八九不离十，莫里还是希望从雷恩那里得到一个准确答案。
“在接到总署的命令之后，由我亲自委派他前往八荒联盟，笼络当地一位名叫爱博斯坦·刘的重要人物，为边境一事做事先的准备，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深化与目标的合作，为将来营造先决条件。”雷恩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总督在打什么算盘，可是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自己也没什么选择余地。
“所以你知道这次米迦勒没有完成任务就回来了对吧？”莫里继续步步逼近，既然有了突破口就更加要乘胜追击。
“当然，米迦勒在商贸谈判方面的评估里我也有提及，需要加强训练。不过他的做法是正确的，毕竟对方要的是纽赫拉港，这个地方有多重要就不必我说了吧，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一个叛徒，哪怕是敌国的也一样。”
这部分莫里倒是和雷恩的看法一致，如果换成是他，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也会选择暂时停止交易谈判。
“关于米迦勒的死和隐瞒死因的动机，请你做出解释。”莫里继续问道。
谈起米迦勒的死，雷恩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实话，这也是我所不明白的一点，虽然死因确实是找到了，可是他被杀的原因我们根本无从了解，我们查遍了他在国内所接触过的所有人，可是并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去指控其中的任何一个。”
“你似乎忘记回答了另一个问题。需要我提醒你吗？”莫里可不会让雷恩这么轻易的糊弄过去了。
“你是说隐瞒死因？”说到这里，雷恩竟然笑了，颇有点自暴自弃的味道，“米迦勒是世袭伯爵，一个拥有爵位的人如果是非正常死亡，那么gix总署会连同监察部门的人亲自来调查，那到时候不免殃及池鱼。我不可能让这种情况出现吧？”向后伸了一个懒腰，雷恩继续说道：“别忘记监察部长是谁的人。说到底，我们都是棋子，下棋的人不会管棋子是怎么死的，该死的派系争斗！”
凡是人多的地方总有矛盾和纷争，任何平静的表象之下，都暗藏着诸多的勾心斗角，哪怕是在吉·科尔也一样。
“所以死者家属来认领尸体被你用1000块金币的幌子骗走，然后杀了他全家，彻底抹杀了他们的存在吗？”如果能用眼神杀死一个人，那么莫里的眼神足以将雷恩抹杀数次。
然而，雷恩的回答却使得整个局面更加扑朔迷离。
“他们根本就没来找过我！也没有1000块金币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