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五年前
2010年6月25日的晚上,世界各地的天空都在闪耀着。流星雨,像是不要钱似的划过了世界各地的黑幕。
这群流星雨毫无征兆地出现了,然而并没有任何观测机构预计到这次流星雨的爆发。
它们并不是来自外太空,似乎是凭空出现在大气层的。
可是,实际上没有人知道这场震惊世界的流星雨最早出现在水阳城,并以水阳城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发展成全球性的流星群。这一天在历史上被称为流星新纪元的开端。
这天夜里,所有未入眠的人都被头顶的奇迹所震撼。耀眼夺目的流星雨虽昙花一现,却将奇迹留在了这个平凡无常的世界。
11岁的景然躺在水阳公园的山丘上,一个人望着漫天的流星。夏夜公园的草坪可不是人呆的好地方,虫蚊成群结队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但也多亏如此山丘上几乎没人。
为什么天空的流星都是结伴出现呢?或许流星也讨厌一个人在星空旅行吧!
景然向天空伸出自己的双手,仿佛要去触摸那遥不可及的流星。
深邃的夜空像是在回应景然的呼唤,原本沉闷的夜晚突然刮起了一阵清凉的微风,风中携带着淡淡的芬芳。
景然感觉自己仿佛是被这温柔的夏风拥抱着,静静地闭上了眼……
一阵庄严肃穆的声音在景然的耳边响起。
“赐予汝世规之力,守护还是毁灭由汝来选择。”
“你是谁?”
“吾乃世规之王,世规的制定者。”
“为什么选上我?”
“……”
“汝若使用此力,需承力量之重,非人力可所受之重。”
接着,一幅幅画面在景然的脑海中自动放映着。
一道模糊的身影在云海之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丝毫不在意时间的流逝,就那么一直走着。有时她会停下来坐一会,或者躺着不动,但过一会,她总会站起来继续走……
在她的世界里仿佛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不停变化着形状的云海显示着时间经过的痕迹。终于有一天,云海散去了,她可以看到下方的整个世界。与此同时,原先笼罩在她头顶的那层若隐若现的光幕开始渐渐破碎了,漂浮着的碎片化作了一团团火球,从天空划落向大地……
“吾愿用汝之力,”
“吾愿受汝之重,”
“吾承汝之世规,”
“向世规宣誓!”
气势恢宏的话语在景然的脑海中炸响。
恍过神来的景然发现天空中流星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被城市的灯光映红的色彩。
景然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自己似乎遇到了不得了的事。若是换成其余小学四年级的小孩,稚气未脱的他们肯定会为自己突然遭遇这样离奇的事而兴奋不已。而景然此时的心里感受只有两个字——麻烦,从小信奉节能主义的景然,尽可能的规避着一切复杂的事情。最明显的就是与别人相处。人是复杂的,与复杂的人交往也是复杂的,即使景然在面对着自己的父母时,也总是存在着一层隔膜。他人即地狱,这句话的本意并不是用来形容与别人相处的恐怖,但对于景然来说的确如此。
尽管景然有着如此消极的处世思想,但长时间的一人独处使得景然有足够时间去思考别人的习以为常的抑或从不关注的事物。景然的心理年龄实际上比他的实际年龄要成熟很多,孤独使人成长,这句话还是很有见地的。
总之此后的景然像是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没心没肺地活着。
景然不知道的是,并非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了神秘的声音。一场看不见的风暴从流星雨出现的那刻席卷了整个世界,旧世界的规则在这场风暴面前岌岌可危……
2015年6月25日,美国加利福利亚州的天使之城洛杉矶。坐落于市中心的联邦银行大厦顶楼一架直升机从天而降。直升机距离楼顶还有十来米,一道人影就直接从直升机中一跃而下,平稳着地,完全没有受到冲击力的影响。接着,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目光直直地望向遥远的西方,那眼神中包含着深深的仇恨以及浓浓的忌惮。
2015年6月25日,水阳城一个小区的公寓里,一个女生坐躺在转椅上漫无目的地旋转着,白色的连衣裙随着转椅翩翩起舞。黑亮顺滑的长发在空中飘扬着,拖鞋随意掉落在地板上,雪白如脂的裸足调皮地摇摆着。她突然站起,双足似乎没有沾地便跳到了柔软的床上,床头静坐的大大的多啦a梦玩偶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吓到,在空中翻转了跟头,斜倒在床上。她望向窗外,眼神中流露着复杂的感情,叹了口气……
景然回到家中,没有和自己的妈妈打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他需要用时间消化今天踢球时所经历的一切。
“向世规宣誓。”
景然唰的一下突然出现在书架面前,哐的一声撞了上去,成堆的书砸向眼冒金星的景然。
景然不信邪。
“向世规宣誓!”
哐!
“向世规宣誓!”
哐!
“向世规宣誓!”
哐!
……
这天傍晚,水阳市凤凰小区三区八幢的三楼像是放鞭炮一样,轰响声不停。
景然低头坐在自己的床上,张玉梅不停地教训着他。景然以自己的在房间练球糊弄了过去,但这并不妨碍张玉梅向自己喷洒着中年妇女特有的唠叨。不过,景然此刻正在想着自己怎么这么衰,事不过三,自己这都快三十次了,一点进步都没有。算了,今后不能太指望这个能力。话说回来,自己撞了三十次头都没有青肿,看来自己唯一靠谱的收获是——头铁?
张玉梅持续了半小时的说教后终于是累了,留下景然独自在房间里反思。
景然整个人仰躺在自己的硬板床上,由于之前的后遗症还在,景然的全身仍然很酸疼,要是自己的床是软的该多爽啊。景然突然感慨自己在家中的待遇,总共三个房间,只有自己的房间里的床是硬板床,其余全是席梦思。景然的父母还语重心长地声称,这是为景然着想——男生就应该睡硬板床,对腰好。
景然反驳他们这是犯了主观唯心主义的错误,并没有遵从马克思主义科学指导,这是方向上的大错必须要改正。景然的父亲景海荣不客气地赏给了景然一个暴栗。这段睡床反抗运动以景然的失败而告终。
从此,景然的黑名单上多了个名字——席梦思,景然认为这是万恶的象征,总有一天自己要讨伐它。
而此时,景然享受着木板与自己全身的亲密接触,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