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吴京生带队进岛考察
在渔船上,开完会议确定好每个人的工作任务后,大家就忙碌起来了。吴京生吩咐托马斯带领吉姆和两名船员威廉姆斯、罗德里格斯准备到海岛腹地探险考察所需的物品,然后又走到船舷旁,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海岛情况。
吴京生觉得这个海岛气候状况挺复杂的,外围多云见阴,但腹地浓雾弥漫,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的感觉,心中隐隐产生了难以名状的不详之感。
他放下望远镜,考虑了一会儿,就走回甲板室,对托马斯几人说:“我觉得这个岛有些古怪,为了安全,我们多带点武器弹药吧,重就重一点,安全最重要。”
托马斯说道:“好的,没事儿。”
吉姆说道:“我们带什么武器?跟前几次一样吗?”
吴京生稍微考虑了一会儿,就说:“我带手枪、军用弩、麻醉箭,托马斯带手枪和麻醉枪,我俩还要带上捕虫用的东西。吉姆、威廉姆斯、罗德里格斯你们三位老兄带上手枪和冲锋枪,还要帮我背上昆虫标本采集箱、诱虫灯、太阳能充电器等。我们带上够吃4天的食物,子弹尽量多带,还有露宿野外用的简易帐篷、炊具等。”
威廉姆斯听了笑道:“嘿嘿,吴教授你是要带领我们去攻占这座海岛吗?这岛上不会有海盗,也不会有猛兽的,根本没必要带上中国生产的56式冲锋枪,火力太凶猛了,真没必要。”
罗德里格斯也说道:“教授,大家都带上手枪就行了,轻便点,背子弹太多会累坏的,我们可不是要去打仗的军人,而且科学考察所带的装备已太多了,这……这有必要带冲锋枪和那么多子弹吗?”
其他船员也都笑吴京生是小题大做,没必要带冲锋枪,纯属找累。
史密斯打趣道:“希望你们打几只兔子回来,我们在船上升好炉火等着,不过别射得稀巴烂就行了。”
大家哄堂大笑。
吴京生也笑起来,说道:“如果受累能得到更安全的保障,我是很乐意的,大自然中有很多未解的奥秘,我们5人进入海岛腹地,而且要去4天,谁知会发生什么意外之事?到时候手中的枪弹就是救命物品了,对吧。这里是我们这次探险考察的最后一个海岛,希望能有收获,更希望能顺利回来。这个岛那么大,里面藏着什么怪物谁也不知道,我可不希望任何人有任何闪失,要高兴而来,平安回家。”
威廉姆斯耸耸肩,说道:“好吧,你是雇主,我们都听你的。”
吴京生转向史密斯,说道:“史密斯先生,我们要到岛上转4天,你们要注意安全。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岛有点……有点说不出的怪异,也许是我多心了,希望这只是我个人的幻觉。”
“吴教授,我们在船上会很安全的,你们到海岛腹地考察,要处处小心,对讲机开着,在有效距离内多联系,发现有什么危险就赶紧后撤,并及时通知我们,我们好去接应你们。等你们的好消息。”
“好的,谢谢!”
“吴教授,约翰逊也跟你们一起去探险考察吧,听你这么说,我也有些紧张起来,你们组多一人,安全系数更高一点,”史密斯又说道,“约翰逊,你不是一直都嚷着要和教授一起捉虫子吗,这回遂你心愿了。”
“约翰逊跟我们去了,你们修理组的人手够吗?”
“应该够吧,你们要去4天,人太少了我放心不下。”
“好的,谢谢了。”吴京生和史密斯握了握手。
吴京生转向约翰逊,说道:“约翰逊,你也带手枪和冲锋枪吧。”
“好的,冲锋号吹响时,我要第一个冲上去占领海岛,哈哈。”
寻水组的4名船员听了吴京生和船长史密斯的谈话,心里不禁紧张起来,望了望云雾蒙蒙的海岛,交头接耳商量了一下,就带上两支冲锋枪、两支半自动步枪,每人还带上手枪,背着水囊先行出发了。
史密斯带着3名船员检修受损的设备。
考察组6人做好准备后,背上行囊也出发了,向岛中央挺进。一路上,吴京生和托马斯在行进中手持捕虫网不时地捕捉各种小型昆虫,发现有可能是新种时,就处理一下,收入行囊中。
处理方法很简单,对于蝴蝶等鳞翅目昆虫成虫,为了防止虫子扑楞着翅,使其上的鳞片脱落,捕到后隔着网用力捏了一下它们的胸部,破坏飞行肌,再把它们放入三角纸包里,然后连同三角纸包一起放入氰化钾毒瓶里毒杀。对于一些鳞翅目昆虫幼虫等肉乎乎的虫子,则直接放到福尔马林瓶中浸泡。还有一些昆虫直接扔到毒瓶中毒杀。
吉姆、威廉姆斯和罗德里格斯已跟吴京生探险考察过多次,这些工作他们都干得很熟,也都乐意帮着干。他们对吴京生这位老板还是很满意的,首先是给的薪水足够高,另外这些工作比打鱼要轻松多了,而且吴京生口才相当好,一路上常说出一些有趣搞笑的段子,把大伙儿逗得哈哈大笑。
其它船员曾想把他们替换下,但他们死也不愿意,请喝酒,塞小钱都不干。有好几个船员曾直接去找吴京生,吉姆、威廉姆斯和罗德里格斯知道后,就闯入吴京生房中,把那几个船员硬拽走,并威胁道,如果再有下次,就把他们扔下海。
后来真有一名船员被扔下海了,就是约翰逊,当然这只是开玩笑,随后他就把人捞了上来。吴京生也不想换人,因为已把吉姆、威廉姆斯和罗德里格斯训练成熟练工了,用起来挺顺手的,所以就当着其他船员的面对三人许诺:“我保证不换人,一方面你们三人干得很好,我很满意;另一方面也为了其他人的安全着想,我可不想看到有人被淹成咸鱼,哈哈哈!”
大伙儿也都笑了,吉姆、威廉姆斯和罗德里格斯三人笑得尤其开心。此后,久不久有人在吉姆、威廉姆斯、罗德里格斯和约翰逊几人面前重提此事,逗逗他们开心。海上生活枯燥,有时一个笑话使用多次后还很有效。
约翰逊第一次干这种活,问这问那的,觉得很有意思。
虽然吴京生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寻找巨型蜻蜓,但他和托马斯在不影响行程的前提下总是抽空采集昆虫标本,还随身带着显微镜。
一方面是昆虫学研究的兴趣和责任使然,吴京生总希望能采到一些新种,经鉴定后,每个新种至少可以发表一篇学术研究论文。对于研究人员而言,论文的质量和数量直接关系到他们在学术界的名望、地位、话语权甚至经济收入。
另一方面,他跟系主任请假出来,理由就是带研究生到各海岛考察昆虫资源,采集昆虫标本,如果一门心思找巨型蜻蜓又一无所获,那回校后就很难跟上司交待了,总不能说在各个海岛晃荡了那么多天,连一头虫子都未发现吧?
6人在行进时,久不久通过对讲机与船长联系,报报平安,讲个小段子,解解乏。但个把小时后,他们就走出了对讲机的通信范围,变成了一支孤军,所有一切都靠自己了。
前面雾越来越浓重,能见度越来越低。吴京生领着几人一面看指北针一面按预定的方向前行。周围环境出奇的安静,没有鸟叫声,也没有虫鸣声,跟他们先前考察过的多个海岛很不一样。
走着走着,6人的心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原先大家有说有笑的,现在都噤声不语了。吴京生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就和托马斯说了一声,两人把伸缩式捕虫网的杆子收缩起来,把网收好,插在背包上,再掏出手枪,子弹上膛,打开保险。其它4人见状也取下冲锋枪,子弹上膛,打开保险。
大雾中能见度已不足4米,雾飞扑在人身上有种湿漉漉的感觉。吴京生心想:这么浓重的雾真是少见,以前只是在一些空气污染严重的地方见识过,想不到在这个杳无人烟的海岛上也这样,真是怪了,不知雾中隐藏着什么,希望是让人惊喜而不是惊恐的东西。
吉姆和约翰逊手持冲锋枪走在最前面,威廉姆斯和罗德里格斯手持冲锋枪殿后,吴京生和托马斯双手握住手枪处于中间。
威廉姆斯小声说道:“吴教授,我们是不是停下,等雾散了再前进。”
吴京生想了一下,说道:“这雾一时半会儿不会散去,还是前进吧,小心点就行了。”
“好吧,大家都要小心了,打醒十二分精神,跟紧点,别走散了。” 威廉姆斯说道。
忽然,吉姆的脚被绊了一下,向前冲了几步,差一点扑倒在地。他低低骂了声,继续前行。
“等等!吉姆。”吴京生喊道,低头用脚踢了踢绊住吉姆的东西,又蹲了下来,仔细看了看。几个人围了过来。
吴京生把手枪插入枪套,双手从杂草丛中捧起那东西,沉声说道:“这好象是老鼠的头骨。”
托马斯望着这个比山羊头骨还大一些的玩意儿,很是吃惊,说道:“这真是老鼠头骨?这么大?”
“你们看它上颌的这对凿状门齿,只有啮齿类动物才有这种牙齿。”吴京生说完用手摸了一下头骨上的咬痕,心想:“到底是什么动物,把头骨咬成这样?从伤痕上来看,应是一口就把脑袋顶部咬穿,把头骨撬开,吃里面的脑子。这咬合力也太惊人了!”他又用手指敲了敲头骨,很坚硬沉实。
罗德里格斯伸手拿过头骨,看了看,说道:“会不会是狼或野狗之类的?这个鬼地方应该不会有老虎狮子吧?”
吴京生说道:“老虎狮子和狼这里不会有的,除非有人放养,野狗就很难说了,澳洲有的地方不是野狗成灾吗?说不定有人把狗遗弃在这里,经过很多代繁衍生息,这里又没有它们的天敌,结果成了岛上的霸主。但看咬痕不象是狗的,而且狗的咬合力没有那么大。”
托马斯接过头骨,一面看一面说:“我看也不象是狗的咬痕,我从小养狗,大的小的都有,没见过狗能把骨头咬成这样的。而且,我觉得不太象是犬科或猫科等哺乳动物咬的,哺乳动物不管是用犬齿还是臼齿啃咬骨头时,形成的痕迹不象这样。”
吴京生用数码相机把头骨拍照后,大家就又在浓雾中摸索着向前行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