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河中怪虫
6人走了两个多小时，一直都是在浓雾中前行，速度很慢。走着走着，富有海岛生活经验的向导吉姆举起左手，示意大伙儿停下，然后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又用鼻子短促地、使劲地嗅了多次，说道：“附近可能有河。”
约翰逊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吉姆，你长了狗鼻子吗？不会是故弄玄虚吧，逗我们开心哪？”
“说什么哪你，你还没见识过我鼻子的厉害呢。”
吴京生在后面说道：“吉姆的鼻子是挺灵的，不是训练出来的就是有特异功能，我们前几次考察时靠他的鼻子找到了水源，还有不少吃的东西，还避过了一些危险。”
罗德里格斯在后面叫道：“约翰逊，你还没见识过吉姆鼻子的神奇吧，这几天你会领略到它的风采的。吉姆，你应该进香水行业做个职业调香师，保证能挣大钱，记住还要为你的鼻子买高额保险，哈哈哈。”
威廉姆斯也笑道：“吉姆，回去后赶快改行吧，别打渔了，海中的腥风咸水会毁了你的狗鼻子的。”
托马斯也跟着起哄：“吉姆，你真的应该改行，高水平的职业调香师是金领职业，你难道不想变富人吗？”
“得了吧，我的鼻子和找水找吃的经验只适合于野外生活，我可没能耐当什么调香师，说实在的，我对很多香水是过敏的，有时路上遇到香喷喷的女士我就直打喷嚏，眼泪鼻涕一起淌下。况且，到公司打工哪有打鱼快活自在。”吉姆一面说一面向前走，转向他觉得有河流的方向，摸索着前进。其他人跟着他，亦步亦趋。
过了一会儿，大家就走到了一条河边，河水缓缓地流淌，听觉一般的人就算走近河边也难以听到河水的流动声。其他人都对吉姆的听觉和嗅觉钦佩不已，吉姆则得意地哼起了小曲。
吴京生说道：“我们在这儿歇歇吧，烧点水喝，吃点东西再上路。”
走了半天，大家的肚子都饿了，而且水壶中的椰汁早已喝完，口干舌燥的，都冲到了河边，蹲下，双手掬起河水来洗脸。
“啊！啊……” 托马斯连声惨叫，双手急忙从水中缩回，一头几乎有巴掌那么大的东西咬住了他的左掌。他痛得一甩手，那东西叭的一声掉到水里，嗖的一下，钻入水草中不见了。托马斯身形一晃，吉姆赶紧拉住他，否则他就要掉到河里了。
“怎么了？托马斯。”吴京生很吃惊，转过头去问道。其他人围了上来。
托马斯的左手掌被咬得鲜血淋漓，呲牙咧嘴地说：“一头虫子咬我！该不会就是蜻蜓的幼虫吧？或者是食人鱼咬我？被咬时吓坏了，看不太清楚，不知是虫子还是鱼？”
“是吗？吉姆，请你给托马斯包扎伤口，其他人跟我一起找找，看是什么动物。”
吴京生说完就蹲在岸边探查水中动静，把捕虫网的伸缩杆拉开，伸到水草中，这里捅捅，那里撩撩，没发现什么。三名船员也帮着查找，同样是一无所获。
约翰逊自告奋勇，说道：“我下水去捉！”说完就要脱去鞋袜。
“别下去！约翰逊，小心被咬。”吴京生赶紧叫住他。
“不要紧的，我就把它当作鱼来捉。”约翰逊满不在乎地应道，已把鞋袜脱去。
“别冒险了，约翰逊，就算它是条鱼，也是条食人鱼，而且还不知道水中有多少条呢。”托马斯心有余悸，力劝道。
约翰逊一听犹豫了。
罗德里格斯开玩笑道：“去吧去吧，约翰逊，别担心，我会替你收尸的，嘿嘿。”
约翰逊听了之后就冲向罗德里格斯，举拳要打他，罗德里格斯笑着抱头蹲下了。约翰逊也笑着轻轻地椎了他两下。
吴京生笑道：“蛮荒之地，河里不知有什么怪物，还是小心点好，宁愿不捉虫也不能冒生命危险。”一面说一面把捕虫网的网部拆下，换上水网。
吴京生带来的捕虫网杆子是特别订制的，由钛合金制成，强度高，弹性好，耐腐蚀，重量轻，而且不会老化。杆子可伸缩，还可接上另外的钛合金杆，用来做钓鱼杆。杆子可做拐杖，还可做打狗棒，用于防身。
捕虫网杆子的头部可拆卸，换上不同的网，有好几种网可选，有空网（用来扫捕蝴蝶、蜂、蝇、蜻蜓等各种善飞的昆虫）、扫网（用来扫捕树叶、灌木丛、杂草丛中隐蔽的昆虫）、刮网（用于刮取树皮上的昆虫）、水网（用于捕捞水生昆虫）。
捕虫网杆子的头部还可装上小型鱼叉，而且杆子中空，可装鱼丝、鱼钩等物，特别适合到荒郊野岛探险。
制作杆子的工人曾开玩笑说：“吴教授，你这是要改行当特工吗，带上我吧。我现在的工作干腻了，要去当007，要刺激，要合法的杀人执照，要泡辣妹，要跟恐怖分子战斗，要拯救世界。总之，007干过的事我都要来一遍。”
吴京生对其他人说：“你们烧水准备吃的，我捉虫。注意警戒！”说完就站在河边把水网探向河中，左右扫捞。
托马斯的手包扎好后，也要把捕虫网的网部拆下，换成水网，想和吴京生一起捕捞虫子。
吉姆说道：“托马斯，你的手受伤了，不方便，让我来吧。”
“好吧，你小心点，别被它们咬了，说不定它们会跳出水面。”
“想咬我没那么容易，再灵活的鱼都难逃我的掌心。”吉姆一面说一面熟练地换好了水网，走到河边捞虫子。
吴京生说道：“大家别走散了，雾那么大，小心走丢了。”
威廉姆斯和罗德里格斯已用行军锅打好河水，放在便携式太阳能电磁炉上烧。托马斯和约翰逊则持枪站在旁边警戒。
托马斯显得有些紧张，东张西望地，生怕浓雾中钻出什么怪兽。而约翰逊则满不在乎，看到托马斯的紧张样就调侃道：“托马斯，是不是被鱼咬伤就吓破胆了，没事儿，空气中不会有鱼钻出来的，哈哈哈，如果有什么不友好的东西来了，我会用子弹招待它们。”说完拍拍冲锋枪，又说道：“30发子弹够它们喝一壶了。”
“别太大意了，约翰逊，在大自然面前，人是很渺小的，就算有枪也不例外。”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在这个岛上有什么怪物能吃了我，呵呵。”
“哎哟！捞到了！”吉姆大叫道。
吴京生一听就跑过去看，其他人也走上前去看倒底是什么东西。
吉姆把水网移到岸上，托马斯把其上缠着的水草撩走，一看，是条鱼，活蹦乱跳的。
吴京生凑近一看，摇摇头，说道：“不是它，这是条食草鱼，决不会是咬托马斯的那种东西。托马斯，对吗？”
“对，不是这玩意儿，颜色就不对。而且那东西可凶了，见了有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是那东西也好，我们正好用这条鱼来煮汤，海鱼吃腻了，改吃河鱼，换换口味，就不知土腥味重不重。” 罗德里格斯说完把手伸进水网中就要捉鱼。
“小心！咬你！”约翰逊突然大叫起来。
罗德里格斯吓得赶紧缩回手，约翰逊则大笑起来，捉弄罗德里格斯成功，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大家也都笑起来。
罗德里格斯也觉得好笑，又伸手去捉鱼。鱼扭摆着身子，拚命挣扎。鱼身上有黏液，很滑，罗德里格斯抓不住了，鱼落到地上，又向河的方向蹦去。
约翰逊一个虎扑，把鱼摁在地上，然后双手握住站了起来。鱼又扭动起来，约翰逊也握不住了，鱼又跌下地，一弹一蹦，就快跳到水里了。
约翰逊抢前一捉，鱼是捉住了，但脚下一滑，整个身体摔入河中。他在河里扑楞了几下，呛了几口水，站了起来，河水不很深，浸到他胸部，他双手举着鱼。他把鱼抛上岸，正想要走回去，忽然看见一条鱼，就转身游过去想捉住它，转瞬已隐入雾中。
“快回来！约翰逊，回来！危险！”吴京生见状大叫。
约翰逊听到吴京生的叫声后就掉头欲游回岸边，突然感到右小腿剧痛，不禁“啊”的一声大叫出来，伸手疾向小腿探去，抓到了一个活物，感觉不是鱼。活物有腿，扒拉着他的手，腿上的刺把他的手划伤了。
约翰逊用力一扯，痛得又大叫起来，原来活物的嘴紧紧地咬着他的小腿，一被扯离了，连他小腿上的一块肉也扯了下来。血从伤口处涌了出来，混在浑浊的河水中四散开来。
约翰逊正想把活物拿出水面看是什么东西，手部又剧痛起来，这是被手中的活物狠狠地咬了一口。几乎同时，手背又被另一活物咬了一下。活物在他手中用力挣扎，他握不住了，只能松开手。活物嗖的一下离开了，但立刻掉转头，冲向他的大腿，又是一口咬下去。
水中更多的活物循着血味飞快地游向约翰逊，张口就咬。约翰逊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疼痛难忍，大声惨叫，手脚在水中胡乱扑击。
岸上的人听到动静都惊呆了，但雾太大，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吴京生回过神来，喊道：“快游回来！游回来！快抓住捕虫网。” 同时把捕虫网的杆拉到最长，伸向他所在的方向。
吉姆也把捕虫网的杆拉到最长，伸了过去。
约翰逊顾不得疼痛，向岸边奋力游过去，两手分别抓住吴京生和吉姆伸过来的捕虫网杆子。吴京生和吉姆一齐用力把他拉了回来。
岸上的人都觉察到水中有大批的活物快速游向约翰逊，在雾中看不清是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活物游到离他2、3米远时就象箭那样笔直地射过去，一碰到他的身子，张口就咬。
吴京生和吉姆把约翰逊拖上来后，他已经伤痕累累了，身上还咬着5、6只巴掌大的虫子。其它虫子已从他身上脱离，爬向河水。河里有不少虫子象鱼那样弹蹦出水面。
大家手忙脚乱地把约翰逊身上的虫子拍落。吴京生叫道：“威廉姆斯和罗德里格斯给约翰逊治伤，其他人快捉虫子。”说完用捕虫网兜住一条刚爬下水的虫子。托马斯和吉姆也各捉住了一头虫子，其它的虫子都迅速溜下了河。
吴京生把虫子用捕虫网包住后，就去看约翰逊的伤势。威廉姆斯和罗德里格斯已把他的衣裤除下，身上伤痕累累，惨不忍睹，有几处伤口深得都看见骨头了。约翰逊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低声呻吟着。
吴京生打开药箱，取出消毒药水，和威廉姆斯、罗德里格斯一起给伤口消毒。威廉姆斯和罗德里格斯给小伤口上药，吴京生对大伤口进行缝合。处理完伤口后又给约翰逊打了抗生素和破伤风抗毒素注射液。忙完这些后，就给约翰逊换上了干爽的衣裤。
托马斯和吉姆已把捉住的虫子放入盛有河水的塑料袋中。看着它们狰狞的面目，托马斯后怕不已，心想：幸亏刚才我只是被咬着了手，如果掉到水里，那倒霉的就不是约翰逊，而是我了。
托马斯对吉姆说：“吉姆，谢谢你刚才及时拉住我，否则掉到水中，我就惨了。”
“你是吉人自有天相，上天保佑你。”吉姆笑道。
大家一起坐下吃饭，约翰逊靠在吉姆和托马斯身上吃。
吉姆一面吃一面问道：“吴教授，那些是什么虫子，那么厉害，现在我还觉得心惊胆颤的。”
“那是蜻蜓的幼虫，又叫水虿，和蜻蜓成虫一样，都是凶猛的肉食者。”
托马斯说道：“想不到真有那么大的水虿，真是不可思议，由它们长成的成虫到底有多大呢？如果用普通的蜻蜓做参考，估计它们体型也不算很大。吴教授，你的那些蜻蜓残翅碎片，如果按正常比例复原为完整的翅，那真是太大了，应该和这种蜻蜓对不上号。”
“有道理，但也不一定。”
“为什么？”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从水虿的体型上看，这种虫子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蜻蜓，既然如此，用普通蜻蜓的情况来推测这种不普通的蜻蜓，得出的结论就不一定正确了，嘿嘿。”
“吴教授，你的话有点高深莫测，科学家的思维就是不同。” 罗德里格斯笑着说道。
“吴教授，我们吃完后怎么办，回渔船吗？”威廉姆斯看了一眼约翰逊，问道。
“对，约翰逊伤得那么重，先送他回渔船休养，我们再继续探险。现已捉住3头水虿，这是很重要的成绩，我们再继续努力，争取有更大的收获。只要注意搞好安全防范，小心点，应该不会再有人受伤了。”
其他人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