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一百零五章 洞里露宿
为了获取一丝火苗,陆月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将搬尽了脑海中所有的知识储备。可是,纵是理论天衣无缝,这落实到实际之中,仍然相差甚远。
钻木取火,陆月白钻得连眼珠子都要迸出火星子了。可那木头,却没一丝要冒烟的现象。
只见陆月白咬牙切齿地将木头往旁边一扔,骂道:“妹的!什么鬼东西,不钻了!”她揉着酸痛的手。
熟料元王却在一旁兴奋地拍手叫好:“好玩好玩好玩,别扔嘛。给我给我,我要玩!”
陆月白没好气地责备道:“你的心态倒是真好,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有心思玩呢!元王殿下,您一没工夫防身,二没威严镇人,就省点力气吧,到时候遇到危险,还能节省出几分脚力逃跑呢!”
元王没理睬他,只是捡了木头,也学着陆月白的样子,在另一块木头上钻起来。
没想到的时,这不到一会儿,木头竟冒起了青烟,亦是闪闪烁烁地出现了火星子。
陆月白十分讶然,她抬头望着元王,不可思议地言道:“我发现你在关键时刻,还挺能踩狗屎的。”然而这话说完,陆月白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太妥帖。称不上骂人,却也绝对不是夸人。
今日连遇二险,元王竟歪打正着地化解了它们。陆月白心里,也不免有几分唏嘘。莫不是自己小瞧了他?
元王当然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踩狗屎,眼下他正为自己的成就欢呼雀跃呢。
“快看快看,起火了,我多厉害……”
陆月白赶紧拿了干柴将火点着,同时对刘珩竖起大拇指,赞道:“棒棒棒,今晚我们不必受冷了。”
不必受冷,那只是一厢情愿。这山谷一到了夜晚,便比白天要冷上许多。即便是在火堆旁边,陆月白依然能感到丝丝的冷意。
陆月白体质偏寒,比一般人要怕冷些。她像一只猫一样蜷缩在火堆旁,入了深夜,有些迷迷糊糊。但是,因为冷,又不能沉沉睡去。于是漫漫长夜变得格外难熬。
恍惚间,身体似被盖上了一层轻柔的被子,上头还有余温,减轻了不少寒冷。陆月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细细感觉,却又不像做梦。
缓缓地弹开眼睛,她吃了一惊。覆盖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分明就是元王的外衣。
然而元王的这一举动,着实令陆月白意外。在她心中,元王不过是个不解风情的傻子。如此温柔体贴的暖男行为,倒像是让元王换了灵魂一般。
她正要起身去看,这究竟是不是元王殿下干的。熟料未待她起身,元王的另一举动却再度令她陷入了震惊。
忽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紧紧地拥抱,夹杂着不可挣脱的力度。胸膛的炽热,瞬间驱散了寒冷。一股男子特有的馥郁气息,直教人心如鹿撞。
陆月白脸颊绯红,如大肆晕染的晚霞。
这这这……
脑海中,忽然浮现了元王丰盈的神采,俊朗的相貌,伟岸的身形。
只是,这一切太过突然,太过意外,太过不可思议。陆月白的警惕之心乍起,喝道:“你做什么?!”
猛然起身,面对的是不知所措的元王。他茫然地望着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眼中亦有丝淡淡的失落。
然而,元王无法似成人般将不悦的情绪掩去,又不能完全地宣泄出来。最终他变得沉默,怨气只同失望一起,静悄悄地散发在空气之中。
陆月白心往地下一沉,冒上来一阵恻隐。或许元王并无不纯的动机,或许傻子亦是有思春的时候。更何况自己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使发生点什么,也属理所当然。总之,元王依恋自己。因为自己的推拒,他很难受。
最终,陆月白捡起地上的外衣,轻轻地披在别过头去的元王身上,温柔笑道:“别生气啦别生气啦。方才我是被你吓到了呢!”
她又轻轻依偎在元王身侧,在她自己看来,像是一种怜悯,更像是一种补偿。
只是这样,两个人都不冷了。
陆月白的感受温馨而微妙,她随口问了句:“我真是没想到元王殿下也会有这样的举动。方才为何要把衣裳脱下来给我,你不冷么?”
话音落已久,山洞仍安静。
半晌后,陆月白方在半睡半醒中隐约听见元王道了句:“我怕你冷。”
这一夜,陆月白睡得特别安稳。
鸡鸣天晓,一夜逝去。元王的遗忘能力很强,昨夜的“恩怨”他已全然抛之脑后,又是一副活泼模样。
陆月白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昨夜在睡梦中元王似对自己说了什么。出于好奇,她问道:“王爷,昨夜你最后可有对我说什么?”
但是元王似乎并没有将陆月白的话听进去,只是不着边际地说着:“天亮咯,小鸟叫起来咯!”
陆月白摇摇头,心想算了算了。和一个傻子有什么好说的,又想到昨夜的那场“矛盾纠纷”,她愈发地确定。
且听她确信些什么。
她确信,元王的举动乃是傻子怀春。他那点残缺的心智,丝毫不影响这个行为。
不然,那些猫啊狗啊猪啊的什么,智商还远不如他呢。还不是照样发情求偶。然而这样一想,陆月白却又觉得自己有几分缺德了。怎么又拿刘珩同畜生比较起来了呢?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回去和元湘他们会合。这一路上,先是马车失灵,后是遭遇山贼。若再不抓紧些,还真不知会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呢!
于是她拉了刘珩,催促道:“快快快,趁着天亮光线好,我们赶紧找路回去罢。要不然再遇上个什么豺狼虎豹,我可招架不住,也指望不上你!”
他们出了山洞。可是洞外,仍是迷雾重重。陆月白他们就只能试着往前走,从而寻找出路。
由于一个晚上没吃东西,陆月白又累又饿。不知走了多久,陆月白实在是撑不住了,她往石头上一坐,摆摆手道:“累死了累死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早饭还没吃呢!王爷,我们得看看附近有什么野果没有。得先垫垫肚子,否则再这样下去,非低血糖不可!”正当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脚下的草丛却突然一阵乱窜。这可将陆月白吓得不轻,她尖叫着直接从坐石头变成了站石头,生怕在草丛里游走的,是条剧毒无比的蛇类。
元王嚷起来:“老鼠,是只老鼠!”
陆月白这才居高临下地望去。登时便松了口气,原来是只田鼠路过。然而再仔细一瞧,陆月白却又讶然地有了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