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定军侯府
洗完澡换上好看的衣服,看到旁边还有一套胭脂水粉,便描了眉、抹了红唇再出去。
既然是要帮他历情劫,不把自己弄的好看一些,恐怕他也很难喜欢上自己,历不了情劫吧?
为了与他付出的劳动相持平,最后又抹了些水粉,细细打扮了番才出去。
外面,红依一身红衣,正坐在地上的席子上,手上还拿着插着兔子肉的木叉在铁炉子上转着,着实是被惊了一下。
红依:“以往,你不装扮的吗?”
还是,她故意从天上下来,勾引他的?
薄靖萱一副很纳闷的看着他:“无事,装扮什么啊?我平常不出梦的。”
红依:“那你这,今日?”
装扮的这么人模人样,是有事情,勾引他的事?
薄靖萱看着他那眸子有股打量、而且嫌弃的异样闪过,忙绕道离他远了些:“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的。就是打扮的稍微能看一点。
也不至于你非要强迫自己喜欢我,喜欢的这么辛苦吧?
而且我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你能够更好的帮我做事。”
生怕他不信,又着重加重了后面两句话。
红依便低下了头,继续烤着她那兔子,又指了指一旁已经烤好的一碟,声音极淡,到没有感情:“你吃吧!”
再说,不管这丫头心里头打的是什么目的,等这一场情劫历了,去司命仙君那里,请一杯忘情酒,让自己与她都忘了,不就得了?
所以态度一样温和,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温情,但这温情中却还透着一种隐隐的距离。
薄靖萱可不管这些,以为他是不介意容貌这事,一边啃着兔子肉,一边跟他请示道:“那以后我不妆扮了,反正这些,也很费时间,我也不喜欢。”
红依:“嗯。”
冷冷诺诺的抿了下唇,他是要历劫的,她把自己打扮好看与否,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装作历一场情劫罢了,怕她真是那种打着追她的目的,又加了一句:“没必要得真正的喜欢,只要作个样子就好。”
薄靖萱:“哦!”
继续啃着,等夜里到三更的时候,薄靖萱从屋内走出来,用手敲着红依的门:“快点,去定军侯府踩点。”
红依:“好。”
红依直接就披了外袍就走了出来,薄靖萱穿的是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包袱里带着的另一件衣服,是素的不能再素的深灰色,只有衣领、袖结处带着深绿。
一身披风,也是不显眼的如树皮般的深褐色,谈不上好看,就是为了执行任务时,不显眼而已。
披风帽里的颜色是一层海藻般的绿。
但‘绿’这种颜色一般都是穿衣打扮的禁忌,无人会喜欢,但是她罩的这件披风,帽子里的绿却是格外的讨喜。
红依便忍不住去摸了一下,毛绒绒的,红依:“是一种鸟的羽毛做的吧?”
薄靖萱难看着脸,一双眸子猩红的白着,然后一抬手打掉他那只手,色鬼一个:“你不用跟着了,我们契约解除。”
转身便走。
红依忙伸手:“别啊。”
但是那人,已经没了人影。
薄靖萱穿越到这个地方,是的确有任务的。
一路轻功跑着,翻了定军候府的围墙,一直摸到定军侯府世子的屋顶,偷偷揭了瓦,往下面看去。
红依跟着在其后面看着,也学着她的模样,揭了一片,往下面看去。
闻着味,红依看了她一眼:“妖狐?”
薄靖萱别过去头,两手的中指与食指相并拢,然后垂直作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发生的根源是在定军候世子拿走哥哥气运的两年前,那她也不会穿越到这个时候。
她与哥哥看守往生殿,平日里,除了去人间历劫,基本是不离殿内一步的。所以这气运不用,攒着的就比别人多。
而气运最大的用途,就是牵姻缘。
哪怕是本来不能般配、属于禁忌的姻缘。就像是人妖殊途、人鬼殊途,以及某些人间习俗上的禁恋。
而她之前说的,能帮红依找到一个仙女,帮他完成情劫,那也不是空口白话的。
因为这些,只需要她分出去一点气运,帮他增加些自身的魅力就好。
移过眼,继续往屋内看去,薄靖萱将自己披风的帽子戴上,只见屋内下面,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从那定军候世子石晟的身体里出来。
不由得就瞪大了眸子,这不该是个人妖殊途的恋情吗,这妖应该是个美人妖,怎么是一名男子?
习惯性的右手握拳,擦过自己的鼻子,是一个很豪迈的动作,她这身衣裳是特殊材料制成,专门就防妖的,基本上,妖、鬼、魔都不会发现她的气味。
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在下面投了专治妖精的迷昏香。
随即便从屋顶翻了下去,翻窗而入。
关于三百年前哥哥身上发生的事,她只从司命的神仙录上看了大概,但详细一点的,包括哥哥为什么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气运分给这定军候世子石晟。
这些,司命的神仙录上都是没有记载的,她与哥哥守着的往生殿,虽然能够看到一个人的过去,但是需要耗费一定的精元。
她仙力不足,看到的也不是很细。但是印象中,这里明明就该是一场人狐恋。
翻窗进去后,从身上拿出一个锁妖袋,将那个因为迷魂香而被打回白狐原形的人影给装进去。
然后锁妖袋袋口一勒,将那袋子连同妖狐往胸前一抱,就翻窗走了出去。
红依有些诧异着:“这样就好了?”
薄靖萱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不就是人妖恋吗?我们把妖抓起来,关到这人寿终正寝了,不就没有这人妖恋了吗?
而这样的话,我哥哥也不需要分出自己的气运给这定军候世子了。你看,这样多简单?”
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红依微微蹙起了眉头:“你哥,薄景琂?”
黎子白在土地庙里想了一晚,莫非,他与这掌管往生殿的薄靖萱有过一场情劫,而那丫头选择忘记了一切,而他不愿意忘记,就偏偏留下了,自己在三百年前,这在人间时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