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一章 悲惨的逃亡
午后朝阳宫下令禁卫军查抄了户部侍郎府和吏部侍郎府查获了大量的账册以及各种奢华的用具同时户部的银库被封。
卫立本全家下狱。
薛翀却不在府中也不在衙门里。
户部说薛翀今日没有去衙门办公侍郎府的人则说大人一早陪夫人去福云寺了。
沈润听说了之后只觉得奇怪晨光陪沈卿懿去福云寺随行的还有叶琪叶琪只是随行又怎么会有丈夫陪同这种说法。不说三个女人出门游玩其中一个带着丈夫太奇怪论叶琪的性格也不会那样做再说以薛翀对晨光的讨厌程度这种私底下的见面若是平常他是不可能会参加的。
想到这里沈润的心莫名一紧拧起了眉问了司八得知晨光今天出门只带了火舞一人更觉得不安心立刻出发带人前往城外的福云寺。
福云寺今日闭门谢客。
好不容易把山门敲开沈润带人刚进去就看见有小沙弥一边跑一边喊:
“走水啦!走水啦!禅房走水啦!”
沈润大惊。
领客进门的和尚瞬间软了脚凤主殿下还在寺中禅房走水他们福云寺怕是要到头了。
禅房是木头做的一室起火一排被烧晨光爱好清静在她休息时禅房周围根本没有人没有人自然不可能第一时间灭火。
火光冲天室内浓烟滚滚。
突然紧闭的房门被踹开隔着一道凶猛的火墙火舞大声唤道:
“殿下!”
趴在桌上的晨光直起身子从她踹门的力道就知道大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火舞披着浸湿的斗篷冲进来先把晨光抱出去又把被烟熏得灰头土脸的沈卿懿和叶琪拎了出去。
晨光坐在台阶上。
火起后她第一时间用湿帕子捂住口鼻没有吸入多少烟尘。
沈卿懿和叶琪却吸进去了不少虽然不会致命过后怕是要卧床好一阵。
幸好沈卿懿没把孩子带来。
估计沈润和薛翎杀人的心都有了。
火舞把沈卿懿和叶琪放在地上用湿帕子给晨光擦脸上的烟尘:
“容王带人来了。”
“孩子呢?”
“我叫那些丫鬟和婆子赶紧把孩子抱走薛少夫人身边的丫鬟烧伤了不过不重没有大碍。”
晨光点了点头然后把头一歪靠进火舞怀里闭上眼睛。
紧接着沈润从天而降他的头发有些乱因为过于紧张连呼吸都促乱起来看见昏倒在火舞怀里的晨光睚眦欲裂冲过来从火舞怀里抱走晨光轻拍她的脸:
“晨儿!晨儿!”
火舞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怀抱又去看昏躺在地上的沈卿懿抿了抿嘴唇。
沈润立刻将昏迷中的晨光带回宫全体御医过来会诊过均说没有大碍只是吸了些烟雾才导致昏迷等把烟尘排出去就好了。
不久付礼过来报说早在进入福云寺发现起火时奉命封寺的士兵里便有人发现了薛翀的踪迹薛翀看到官兵立刻逃走抓捕中士兵受了伤薛翀逃掉了。
另外根据火场的残留痕迹判断禅房外被人浇了桐油火灾是人为造成的。
夫人孩子在大火中薛翀却只顾着逃跑侍郎府是他离府以后才查抄的他远在城外根本不可能那么快知道他不会是因为抄家逃跑。
说火不是薛翀放的傻子都不信。
晨光昏睡了一夜沈润剐了薛翀的心都有了。
第二天消息传入朝堂群臣哗然。
沈卿懿回府的当天就醒了想要来看晨光被薛翎阻拦了。薛翎十分后怕幸好瑶儿没有跟去他的弟弟居然放火想要烧死他的妻子薛翎现在快要气疯了。
最惨的是叶琪户部侍郎府被抄她无处可去被大伯子收留了这位差点被丈夫放火烧死的妻子如今成为了贵妇圈里同情和嘲笑的对象恐怕未来一年她都没脸出门了。
薛夫人听说了自己家里发生的人伦惨案儿子想要弑君不说放火的时候居然还企图烧死自己的嫂子和媳妇薛夫人被气得一病不起这一病怕是很快就要跟着薛老大人去了。
朝廷下了通缉令全国通缉薛翀。
户部和吏部的这桩买官卖官案牵涉甚广账册全在凤主手里不止是收钱的人那些拿钱买官的人已经不是单纯的行贿这么简单了购买官职被凤主殿下知道了还不得整死他们可他们又不敢辞官这时候辞官等同于认罪。
凤冥国的朝堂从上到下人人自危凤主殿下一直没有发话导致朝堂上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
……
薛翀在福云寺被官兵追捕时就知道箬安他是回不去了他想逃到别的城镇却发现到处在发通缉令没办法他只能偷了农家的衣服换上潜伏在山村里。到后来山村也开始被官兵搜查为了躲避搜查他只能逃进深山里过起了打猎为生睡山洞喝泉水的日子。再到后来山里也被官兵频频光顾他不能生火怕会暴露踪迹茹毛饮血的生活随之而来。
官兵们隔一天搜一次山虽然他藏得很隐秘没有被发现可是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让他越来越憔悴。
他昼伏夜出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因为村中会有猎户上山他不能在猎物充足的地方躲藏而他躲藏的人迹罕至的地方没有那么多猎物供他猎食。他没有箭打猎只靠一把长刀若要往深处走去猎杀猛兽不便利不说遇到成群的野兽亦很危险。他又不认识野菜野果有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丛蘑菇还是有毒的足足泻了三天身体一下子就空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锦衣玉食就是在战场上那会儿也是有随扈侍候的他有些受不了这种环境恶劣、东躲西藏、寝食难安的日子可他也不能回去伏法从知道凤主殿下还活着开始他就知道他回去一定活不了。
如果他能在沈润知道前杀掉晨光他可以说他是为了陛下的大业一旦凤主死亡接掌凤冥国的必是容王殿下在这种情况下好歹还有一个权力的驱使他赌陛下会为了家国大业放弃儿女私情。
可凤主没死。
不管沈润是出于对晨光的感情还是出于不想跟晨光撕破脸他都不会留下薛翀。
那场火是一个赌他没赌好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