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漫天飞雪
云崖山上,三人悠闲的在溪中玩着。
“啊!”挽着裤腿的梁筱大呼一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池水,怒吼了一声,“臭丫头!”
此时,这罪魁祸首幸灾乐祸的淌在小溪里。看着对面的师兄犹如一只落汤鸡般,田欣捧腹大笑。
“哈哈,师兄,你这样子好好笑……”
“你……你还笑!”梁筱说着,迅速弯下腰捧了一手掌的溪水泼向女孩。
“哈。”田欣一个侧身便闪过了,冲着梁筱做了个鬼脸。
“你……”梁筱低笑一声,继而迅速再次泼向她。
“啊……”田欣原本还沉浸在躲过一劫的喜悦中,忽的,一捧水铺天盖地的泼在头上,“你使诈!”
“我哪有!”梁筱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这可是你先挑起的,也是你先使的诈哦。”
“你!”田欣伸出拳头,继而干笑的松开。
下一秒,传来男子的咒骂声:“靠!”
没想到,这丫头那脚那么好使,竟把水直直的踢向他。
“哼!”田欣傲娇一笑。
“你丫的脚是什么做的!”
“你要试试吗?”说完,立刻上前踩了上去。
“嗷……”梁筱立刻变了脸色,痛苦的抱着脚,单腿在水里蹦哒着。
谁知,下一秒,重心不稳,“啪”的倒在水里。
“哈哈!活该……”田欣大笑,“啊……”没说完,女孩就倒进水里。
“梁筱!”
看着男人那惹人恨的俊脸,田欣立刻抓上去。
“嗷……别抓脸……啊啊……别打别打了,下回不绊你了……”梁筱捂着俊脸,措手不及的挡着女孩的爪子。
“呃……我是不是打扰你俩打情骂俏了?”少年突兀的声音传来。
“谁跟他打情骂俏了!”
“成语不会就别瞎用!”
二人异口同声说完,怒冲冲的相视一眼,继而撇开头。
辛源:“……”
……
次日清晨。
竹林深处一片空旷的地方,楚连砀疾速的拿着折扇挥向云叶。
刚要触碰到云叶胳膊,云叶身子一侧便躲过了。
随手抓了一把沙子扔向楚连砀,楚连砀缓缓的将扇子挡在面前,沙子触碰到扇面,似有巨大的力般被弹了出去。
楚连砀张开两臂,轻功一跃,便落到云叶面前。不知何时出手,折扇便架在了云叶脖子上。
“哈,云小七,服不服!”楚连砀挑衅道。
云叶一个反手,就要打向楚连砀,楚连砀收回扇子,退后了几步。
“啧啧,云小七你打不过哥哥的。”楚连砀继续得瑟。
云叶面不改色,将手中的石子出其不意的抛向楚连砀。
随后,楚连砀闷哼一声,捂住右肩。
“我靠!云小七你耍炸!”
“兵不厌诈!”云叶拍拍手。
楚连砀无奈的叹了口气,弹了弹衣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云叶亦是挑衅的扬起下巴,看着他。
楚连砀见状,轻笑。
哎,这丫头失忆究竟是福是祸?
从何时起,云小七变得沉稳,变得亦有些愁绪了?
好像是她答应当祭云宫主那一刻起吧。
三年前的那事,对她的打击太大。
当年,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女孩,自己将那江湖中骇人听闻的魔宫撑起。
这三年来,祭云宫每一个人从只忠于她至彻底服于她,这女孩背后的汗水又有谁看的到?
而如今,她忘了一切,包括那些他都不愿面对的经历,她又变回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
也许这是好的吧。
如此,没有顾修带给她的伤,没有祭云带给她的束,亦没有临默带给她的痛,这样太好,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
希望这久违的宁静能够长久的持续下去。
“我师兄和萤殇要去干啥啊。”云叶想起昨日迟阶和舞萤殇匆忙离开,问楚连砀。
“你那师傅让他们去差个什劳子案子,搞得神神秘秘的。”楚连砀撇撇嘴。
“哦。”云叶应声。随后便要看云寞连信一齐给她的心法。
目光一斜,便看到大冰山立在那,云叶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不自然的笑道:“呵……呵……”
她似乎看到了漫天飞雪……
楚连砀见她如此,疑惑的转头。
虽然他已见过萧阭珩,可再见,又是一阵惊艳。
平心而论,萧阭珩真的像这天地间的王,即使是布衣,也挡不住他那一种说不出的尊贵。
惊艳过后,便是一阵纠结。
不怕他知道他楚连砀的身份,只希望他不要知道云叶祭云宫主的身份,否则,天下定会大乱。
权利使人疯狂,他是潇黔的王,得知身边的女孩就是那传闻中的祭云宫主,会没有什么动作吗?
祭云宫无疑是一块大肥肉,得到祭云就相当于牵制魔音,甚至云崖山。
有了祭云,魔音及云崖山,不就是有了与其他四国抗衡的资本吗?
那这天下,还会平静?
“我……正跟楚连砀学习武功,你……有事?”云叶先开口,打破了这尴尬。
萧阭珩:“没有。”
云叶:“哦哦。”
楚连砀:“……”
这被动劲。
楚连砀怕被萧阭珩察觉什么,适时道:“云叶失忆了,她毕竟是我奚荣人,我怕她在潇黔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危险,便闲来无事教她点武功。”
一切关于云叶身份的,他通通都要隐蔽起来。
萧阭珩闻言皱眉:“她自小便在奚荣?”
楚连砀看起来似懂非懂:“对啊。”
萧阭珩没说话,可脸色却已沉了下去。
楚连砀和云叶相视一眼,云叶摇了摇头。
随后,萧阭珩离开。
楚连砀看着他的背影:“云小七,要记得你是生在奚荣,长在奚荣的。”
云叶微微皱眉:“知道了。”
楚连砀呼了一口气,又轻松道:“走,哥哥带你逍遥去。”
……
濮阳城。
“哎呦……”一男人痛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人反射性的看过去。
只见一衣衫褴褛的男人坐在地上。
准确来说,是倒在地上。
云叶楚连砀相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二人回头的瞬间,那男人立马握住楚连砀的一角,大呼出声:“你俩咋走路的?”
说着,抱着自己的腿,哀嚎起来:“嗷……我的腿,废了废了……腿废了……”
楚连砀:“呃……”
碰瓷……
虽说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但遇上这种人,吃亏的还是他们。
这时候,一个女人跑过来。
看到那男人,女人吓得忙蹲下去扶着他:“啊!南絮,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啊……”
说着,就要将男人扶起。
可男人脚刚一落地,就趴了下去:“嗷……”
那女人紧紧的锁住二人:“你们……”
“不是,大姐……”楚连砀刚开口,就听到身边那阵轻微的闷哼声。
“啊……好疼……”云叶痛苦的捂住小腹,脸瞬间白了,头上密布着一层细细的汗。
“云叶!”楚连砀立马扶着她。
靠!这丫头又怎么了?
云叶偷偷的拧了楚连砀一把,楚连砀吃痛的倒吸一口气。
云叶顺势靠在他怀里:“连砀,肚……肚子好痛,孩子是不是……是不是……”说着,眼泪便涌了出来。
楚连砀先是一愣,看到女孩眼中的精光,立马会意,着急的搂住云叶:“云叶,你忍着点,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
云叶含着泪点点头。
那一男一女见状,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卧槽!出来碰个瓷还把人姑娘给撞流产了?
楚连砀冷冷的扫了男人一眼:“你给把孩子都撞没了……”
那女人二话不说,就将男人提溜起来。二人跑的比兔子还快……
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人,云叶立马站直。
楚连砀:“……”
妹子,你厉害……
随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楚连砀睁大眼睛。
“你咋了?”云叶问道。
“等等……”楚连砀止住她,扶着额头好好的想着。
片刻,楚连砀一拍手:“靠!小爷我百密一疏啊!竟让那小子顺手牵羊给偷走了!”
云叶:“……”
……
漠城。
一座宽阔的宅子外驶来着一辆马车,停稳后,从马车内下来一个人。来人一直走入宅子。
大堂内,坐着一位衣着光鲜的男人。男人焦急的神色明显在等人。
看到进来的人,男人立刻站起,给来人让座。
“人呢?”来人一坐下,便阴狠的看向站在下方的男人。
“回大人,已被扣押在邢房。”男人恭敬的说。
“说什么了吗?”刘陵说。
“还……没有。”赵玉低头说
“一群废物!”刘陵使劲一拍桌子,桌上的杯具发出清脆的响声。
赵玉见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嘴很硬,什么也不说。”
“嘴再硬有你的邢具硬吗!”刘陵黑着脸道。
“下官明白了。”赵玉笑着顺着的刘陵的话。
刘陵呡了一口茶,头也不抬的说:“赶快让他说出来,我没那么多功夫。”
“是!”
门口跑来一小小吏打扮的男人,急忙面见赵玉,气喘吁吁的说:“大人!人……被救走了!”
“什么!”赵玉立刻站起,之后悻悻地看了一眼刘陵。
只见刘陵紧紧握住椅子扶手,禁闭双眼,头上青筋暴露,明显压抑着暴怒。
“那么多人都能让人跑了啊!”赵玉颤巍巍的看向那小吏。
“我们的人都被……被杀了。”那人明显还在为刚刚的是所发怵。
“什么!都……杀了?”赵玉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他的人个个精英啊,怎么会……”
刘陵瞪了一眼赵玉,没底气的废物!低声对小吏说:“什么时候的事。”
“一刻钟前。”那人说。
“往那个方向跑了。”
“城西南。”
“立刻召集人手,去追!”刘陵忽然站起对站着一旁的赵玉说。
“是。”赵玉说完,便急忙跑出去了。
……
城西南郊外树林里,马蹄声惊动了树上的鸟儿。
三个蒙面人骑马飞奔,最前面的黑衣男人身前趴着一奄奄一息的男人。
身后数里外传来马蹄声,无疑是赵玉的人追来了。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三人拿起弓箭,转头射向追兵。
几个官兵被射中,跌下马。其余的仍然穷追不舍。
三人中的一人忽然射向一个追兵的马,马被射中前肢高抬,哀嚎了几声,将那官兵摔了下去……
又是数发箭,原本十几个追兵现如今只剩下五六个。
其中一个官兵抽出剑,刺向三人中最后面的一个。可箭离那人几米远时,被另一把不知从哪里刺出的剑打偏。一蒙面男子飞去接住剑,继而稳落在地上,挡在了三人与追兵之间。
握紧剑,飞向官兵……
一会儿功夫,数个官兵便都倒在了地上……
男子立刻骑上一匹马,追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