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若要杀你,你还会站于此?
樱乐阁。
夏梓芙静静地在那画着画,采依轻步走入。
“有什么事?”夏梓芙轻声说道。
“大王近来从没有来看过你,你就不急?”采依声音微冷。
夏梓芙闻言握笔的手有些僵硬,片刻看着她:“也许是大王太忙了吧。”
对,一定是这样。
采依冷冷出声:“夏姑娘,大人安排你进宫,给你一切荣华富贵,是让你留住大王的心的,如今……大人一样可以把你……”
采依没说下去,可意思显而易见。
果真,夏梓芙闻言脸色一阵苍白:“大王心里有我的!”
采依嗤笑了一声:“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奴婢可听说,大王上次去了舞沂殿,可是呆了好长一阵呢!”
“我……我知道了……”夏梓芙眸底一阵晦暗。
采依瞥了她一眼:“这么长时间,大王他从未碰过你,你也该上点心了!”
“我尽力了,可他就是不……”夏梓芙急切道。
“难道说他那方面不行?”采依嘲讽的出声,“动动脑子!”
夏梓芙不吭声,修长的指甲差点插进肉里。
哼!只会让我想办法,以俟琰的性子,我又有什么办法!
“大人知道那次你派人刺杀俟颐之事了。”采依沉声道。
夏梓芙闻言一惊。
那事她是自作主张的,但就是因为俟颐一直是她和俟琰之间的一根刺!若没有她,俟琰不会不爱她!
“那……大人……”夏梓芙感到自己如今冷汗直出,大气不敢出一声。
“大人很生气。”
夏梓芙向后倒了几步,颤颤道:“我……我只是……”
“行了,大人没想把你怎么样。”采依冷声,“但大人说了,若是你还抓不住俟琰的心,他不介意放弃你。”
“我……我会努力的。”夏梓芙略带哭声道。
……
憩央殿。
俟琰站在窗前,看着湖那边。
夏梓芙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看到他目视之地,夏梓芙眼中闪过一丝忌恨,随后一闪而逝。
“大王,喝点参汤吧。”夏梓芙轻柔出声。
俟琰闻言,收回目光,看向她:“放那吧。”
“大王,凉了就不好喝了。”夏梓芙有些失落。
俟琰慢慢的走近她,拿起汤碗。
夏梓芙仔细的看着他。
薄唇刚触碰到碗边,俟琰忽的停下,又将汤碗放回。
“大王……”夏梓芙有些失落。
“有些烫。”俟琰冷冷出声。
“那……那大王便等一会再喝。”
“嗯。”
夏梓芙忽然眼中充满了泪光,道:“琰哥哥,是芙儿做错什么了吗?你都不和我说话了。”
俟琰看着此刻的她,脑海里闪过一张清丽的小脸,随后道:“没有。”
“那……”夏梓芙还想说什么,可被俟琰打断。
“孤有些累,你先回去吧。”
夏梓芙闻言,心中冲满了愤怒,可面上还保持着原有的神态。
“琰哥哥,我若做错了什么你和我说好不好。”
“孤说了没有。”俟琰声音更冷了。
夏梓芙知道他这是动怒了:“那……芙儿告退。”
男人深如古潭的眸子随着夏梓芙的消失,冷冷的瞥过那碗汤。
……
竹林。
清早的竹林是宁静的,空气中隐约有一股淡淡的露水兼梨花香的气味,清新怡人。
而萧阭珩一大早起来便到屋外练武。
一套剑法动作流畅,修长伟岸的身姿在梨树下更加迷人。
忽然,萧阭珩将剑抛出手中,宝剑准确无误的从女孩侧面擦过,插入身后的大地。
云叶睁大眼睛,倒抽一口气,干笑道:“呵……呵,我只是看你练武而以,没必要杀人灭口吧。”
萧阭珩:“若要杀你,你还会站于此?”
云叶:“……”猖狂!
“那个……”云叶欲言又止。
萧阭珩瞥了她一眼,不语。
“哎,你……能不能教我刚刚那套剑法。”云叶鼓足勇气说道。
萧阭珩:“……”
云叶见萧阭珩又不说话,以为惹到他了,忙拱手道:“小女子见公子那剑法如行云流水,气吞山河,势如破竹,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举世无双,惊世骇俗,撼天动地,震古铄今,超凡入圣,威镇寰宇,空前绝后,因此非常神往,还请公子教予小女子。”
瞧,这马屁拍的!
萧阭珩:“……”
见萧阭珩张口欲说什么,云叶满眼放光,继续道:“如若师傅肯收下小徒,徒儿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都叫上师傅了,若是楚连砀那货听到了,必当又炸毛。
萧阭珩:“……”
云叶见萧阭珩还是不说话,恳求道:“我一定勤加练习,而且保证若是师傅有难,徒儿必当竭尽全力,救师傅于火海。好不好嘛……”
萧阭珩:“好。”
萧阭珩不知道,如今他这一答应,有一天,会后悔……
云叶闻言,大喜过望,笑呵呵的去把身后他的剑拔出,恭敬的递上。
萧阭珩看着女孩纯净无暇的面孔,再一次的看到女孩闪烁着光芒的眼睛,一时恍惚。
他是不是不该应下?
那天竹林那人是他,他只是想证实他心中的那个谜团,未曾想楚连砀武功如此高。
萧阭珩慢慢的走到云叶身边,他比云叶高出近两个头,云叶必须仰视他。
什么都没说萧阭珩便朝云叶肩上伸出手,再女孩惊愕的目光下,萧阭珩忽然又从她头上取下一瓣梨花瓣,云叶小脸立刻红透了。
萧阭珩看着女孩动人的小脸,转身离开。
萧阭珩,你到底在干什么!
此事……岂是君子所为!
……
十五晚上。
萧阭珩惨白的躺在床上,皮肤上又是处处红点。
“小叶,扶起他来。”沈氏道。
“哦哦。”云叶将男人扶起,沈氏一勺一勺的喂他喝下药。
……
漠城,郊外。
“护法可知,带走那些人的是谁?”季允沉声。
“谁。”舞萤殇道。
季允:“楠樾坜王,俟辞。”
“俟辞?”舞萤殇一惊,“这是潇黔之事,他一楠樾人干嘛要掺和进来?”
迟阶闻言轻笑:“我们也不是潇黔人。”
舞萤殇看向他,一笑:“你师父要查此事,定有他的意图。”
迟阶:“嗯,现如今只有去见见这位坜王了。”
……
驿站。
“王爷,外面有二人请求见您。”聂羽走进,对俟辞说。
“哦?”俟辞不经意间勾唇,“我刚到,行踪变被人知道了?呵,请进来。”
……
“二位有何事?”俟辞打开天窗说亮话,含笑看着对面四人。
迟阶轻笑:“坜王殿下劫走了我们的人,我们哪能不来拜访一下坜王。”
俟辞闻言,微微眯眼看着他,饶有兴味:“既然知道了本王的身份,二位也报一下名讳吧。”
“我们只是对这案子颇有兴趣罢了,名讳什么的,登不上大雅之堂。”迟阶依旧笑道。
俟辞含笑着与他对视,没说话。
片刻,冷声道:“本王不管你们有何目的,是敌是友,此事本王既插手,便不会不了了之。”
迟阶闻言,弹了个响指,眼里流露出一丝精光:“那巧了,我们同坜王一样。不过嘛,我们是友非敌。”
俟辞:“本王为何要相信你们。”
“我们只想查明此案,如今也只想和坜王见一面,至于是否要合作,全凭王爷一人之意。”迟阶收起笑,说道。
俟辞死死的盯住迟阶,同样,迟阶也看着他。
片刻,俟辞开口:“好。既然如此,本王总该知道诸位名字了吧。”
“鄙人姓迟,名阶。”迟阶答道,又看向舞萤殇,“这位是迟某堂妹。”
舞萤殇:“无殇。”
江湖中,无人知晓云崖山二弟子迟阶,但舞萤殇之名可谓是无人不知。
此次出来,只为查案,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他们的身份。
“那二位想知道什么?”俟辞明白的出言。
迟阶:“以坜王的本事,应该问道什么了吧。”
“也是,他们也许也知道走投无路了吧,到底问出来些。”俟辞勾唇。
迟阶一笑:“哦?坜王相信我们?”
俟辞:“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本王懂。漠城之变,死伤大半,除平民百姓,漠城总督李昇颉之母也故,众位应该知道吧。”
迟阶:“嗯。”
“李昇颉此人刚正不阿,满腹经纶,年纪轻轻便有所大作为,而且是个大孝子。而且,八年前,梁河盗墓一案便是他主审。”俟辞对二人说。
“那盗墓的三十余人不都已就案嘛。”舞萤殇皱眉。
“对,但盗墓者身后还有一很强的势力,不知道谁啊。”俟辞惆怅的说,而后道,“李昇颉杀了那些人后,背后的人要找他报仇。都知道李昇颉是个大孝子,漠城总督又是朝廷命官,直接杀他弊大于利。于是就打起了杀他母亲的念头。
但如果在那些人刚死的情况下,李昇颉的母亲就一命呜呼,那么李昇颉自会查,一直到查到为止。
然而,他们失策了。漠城大多数人都死在那件事中,甚至潇黔先王派各级官员下来彻查此事。”
“那为什么背后的那人在事后,没有将那些当事人都杀了。”舞萤殇沉声说。
俟辞摇头。而后看到迟阶神色肃穆的不知在想什么,眼中含着一丝笑:“迟公子,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们的目标只是李昇颉母亲吗,李昇颉有一妻三子,若都杀了不是更能让他痛不欲生吗,可是他妻儿却都活的好好的。”迟阶看着两人分析道。
“对啊。”舞萤殇皱眉,不会线索又断了吧,“那会不会是背后之人要杀的就是李母呢。”
“该不会吧。”迟阶出声,“李母无身份无背景,为什么要杀她?”
“再查吧。”俟辞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