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恋物癖
“为什么这么说?”徐静疑惑地问道,在现在这种完全找不到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柳洵就已经做出了那么多的分析。
“你知道恋足癖是什么吗?”柳洵问了一句。
徐静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恋足癖其实是一种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我们也称之为心理障碍,恋足癖其实就是指对同性或异性的足部或其鞋袜有特殊的迷恋,一般来说是对异性的足部或其鞋袜的迷恋,毕竟如果是同性的话,他们就可以舔他们自己的脚,而这种特殊迷恋往往超过对其身体的兴趣,也就是说,你以后找另一半,可以没有相貌,没有身材,没有才干,但绝对不能没有脚。”柳洵解释说道。
“那么这种人岂不是很容易得到满足?”徐静忍不住问道。
“并没有,有这种爱好的人被称为恋足者。不同的恋足者有不同的方法满足这种癖好。例如,有的只需凭借着自己的想像,幻想着别人脚部和鞋袜的图像,便可得到满足,这些恋足癖的患者还只是轻微的,但是还有和这个相比较为严重的一种,那就是要透过看异性或同性脚部的照片,才能得到满足;还有一种,就是最为严重的,那就是要靠偷窥别人的脚部,或强迫别人践踏自己,或对异性脚底的味道敏感,甚至是要去舔舐,他们才能获得快感。对美足的迷恋,其实古代也有很多记载。但如果仅仅是喜欢,那就是单纯的喜好罢了,那构不成恋足癖。只有到非有美足不能性满足,或者是超出性伴侣之外骚扰其他异性才算是恋足癖,到那时候,就会被堪称为,真正的,变态。你懂了吗?”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柳洵还特地看了一眼。
看着徐静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柳洵摇了摇头:“简单地来说就是喜欢别人的脚。”
“哦,那我就懂了,好恶心啊,为什么会有这种癖好?”徐静疑惑地问道。
“恋足癖其实是属于性倒错中的其中一种恋物癖。在心理学上,恋足癖其实就是性倒错是一种‘性行为形态’,‘需要藉着不寻常的物体,仪式或情境,他们才能得到完全的性满足’,就比如说恋足癖患者籍着同性或异性的足部,他们才能得到快感,事实上,不单单只有恋足癖这一种。有些性倒错比较严重的个体,每天需要4至10次的高潮释放,也就是,传说中的,手淫。尽管异于常人,性倒错的个体并非全部渴望改变自己的性癖好。意思就是说,他们很希望能够改变自己的癖好,但他们就是做不到,其实,在目前的科技水平来看,改变癖好这件事情连科学家和心理学家也做不到,所以恋足癖患者其实还算是蛮可怜的。”柳洵说道。
“哎,我说,大侦探,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徐静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我怀疑,凶手有恋物癖,一般来说,恋物癖的对象往往都是别人用过的脏东西,但他,却是出奇的一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迷恋的,应该是别人的眼球。”柳洵说道。
听到这里,徐静不由得地打了一个寒颤。
“因为凶手喜欢死者的眼球,所以才将它取走,为了防止它受损,他会自己找一个地方将它永远的保存起来,这是处于对喜欢的东西的爱护。我估计,这个凶手找来的,用来保存死者的眼球的,应该是一个罐子,一个密封的罐子,他会,将他自己的东西永远的保存起来,不让别人破坏掉。”柳洵一边说着,一边还伸手做着一个手里拿着一个大罐子的动作。
“别说了,好恶心啊,汗毛都被吓得竖起来了。”徐静再一次打了一个寒颤。
“你害怕啦?徐警官。”柳洵故意开玩笑地说道。
“才没有呢!”徐静反驳了一句。
……
漆黑一片的屋子里,一个身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正在把玩着手里的手术刀。
那个房间的墙壁上贴满了照片,显得那么得阴森,可怕。
忽然,他将手中的手术刀,对着其中一张照片刺了下去。
那正是徐静的照片!而那个男子,刺的正是照片上徐静的左眼。
“总有一天,你欠我的,我会一件一件地想你讨回来。哈哈哈哈……”斗篷男子大笑着,他露出了自己的那一只左眼,那是一只特殊的眼睛,有着灰白色的瞳孔。
“呜~”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斗篷男子的思路。
“哈哈哈哈哈哈……”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夸张了,笑声也更加变态。
他蹲下身来,在地上躺着的,是一个被捆绑着的男人,他的手被反绑在背后,眼睛被黑布蒙上了,嘴巴也被塞起来了,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怎么样?这个游戏,是不是很好玩?哈哈哈……”斗篷男子笑着说到。
……
“所以说,我认为,凶手对于眼睛不仅仅只是迷恋,更有一种渴望,他不愿意看见别人都有着两只眼睛,所以,在杀人之后,会挖出死者两只眼睛,但在割左眼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的左眼,他要拿死者泄气,所以我断定,他的左眼应该已经瞎掉了。”柳洵说道。
“左眼?”徐静的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地面。
“你怎么了?”柳洵关心地问道,“有什么心事吗?”
“哦、没、没什么事。”徐静笑了笑,她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走吧,把三张报纸一起带回去,看看上面有没有留下凶手的指纹之类的。”徐静说着,率先向警车走去。
此时,柳洵一动也没动,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徐静的背影。
根据微表情心理学来说,抿嘴唇实际上是一种说谎的典型表现。抿嘴唇这个动作,实际上是对于心中某一种情绪的克制,使它不表现出来。
也就是说,徐静在克制她心里的情绪。
是什么样的情绪是她想要克制住的?不让别人看出来的呢?
这个疑问悬在了柳洵的心上,徐静很有可能知道了凶手的真实身份,但她却并没有说出来,也许,是她为了捍卫某个人,也许,凶手就是她!
这一次的徐警官很有可能,是敌人!
“你在想什么呢?还不走啊?”徐静刚打开车门,才发现柳洵根本就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你先走吧,我想要一个人再好好地想想。”柳洵笑了笑,转身朝着尸体的方向走去。
“莫名其妙。”徐静说了一句,独自坐上了驾驶座,缓缓地将车开走了。
“一般来说,凶手的签名应该是只有一个的,但是在案发现场。留下的却不只是被挖去眼睛的尸体,还有那报纸是什么意思?是凶手想要暗示我们什么吗?”柳洵默默地盯着那具骨瘦如柴的尸体。
尸体已经被鉴识科的法医盖上了布,抬了起来。
“苏沐,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柳洵走到了苏沐的身边。
“什么事?”苏沐疑惑地问道。
“你能不能把那个报纸再备份一下,我想拿回去看看。”柳洵说了一句。
“哦,应该是可以的吧,那我等会儿就把它放在徐静的桌上,你自己去问她拿吧。”苏沐说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不可以!”柳洵一把拉住她。
苏沐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偷偷备份一份给我看看,可以吗?”柳洵说道。
“这……”苏沐此时有些为难的。
按照规定来说,自己是不能私自将所得到的任何有关案件的线索给任何人的,如果要把线索给别人,必须要经过上级的同意。
柳洵好像已经看出了苏沐心中的为难,他小的时候就很喜欢警察这个职业,对于警察这个职业,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警察们为了抓捕凶手的时候打草惊蛇,一定要将所获得的所有线索和案件目前的进展全部都对外隐瞒。有些时候,他们为了避免引起民众恐慌,甚至连发生了什么案件都不能说。这就行成了相对的隔离。
“我知道你的难处,那好吧,我去向肖局申请。”过了半会儿,柳洵知道,这不是个办法,与其等着别人妥协,还不如自己先退一步,以免造成两败俱伤的局势。
柳洵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苏沐都是不会同意他的,于是便很知趣地转过身去,刚要走。
“等等。”苏沐突然叫住了柳洵。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柳洵扭过头来,有些失落地说道。
“你查案,需要看真正的尸体吗?”苏沐有些怯怯地说道,也确实,她对一个高中生说这些,她自己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今天晚上下班以后,我打电话给你,你到我办公室来,我带你去看真正的尸体,我希望你能对照着线索,快点破案。”
“嗯!”柳洵坚定地点了点头,对于他而言,只要能够看到现有的证据和尸体上的种种痕迹,他就能够推理出凶手作案时的心理,画出最完美的心理画像。
“去吧。”苏沐微笑着说道,“今天晚上,别忘了哦,我会打你的电话的。”
说着,苏沐将右手抬起,大拇指靠耳边,小拇指放嘴前,另外三指相并,紧靠在面颊上,比出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嗯,谢谢苏沐阿姨。”说着,柳洵便跑走了,毕竟,他下午还要上课呢。
“阿姨?我有那么老吗?”其实苏沐的年龄还没有梁超大,梁超已经三十三岁了,而苏沐今年才只有三十岁。
……
一辆警车停在高速公路边上一条泥泞的小路上,路的周围已经被树木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连一点阳光都透不进来。
徐静并没有下车,而是独自一人坐在车上,她的脑海里想得全是柳洵先前做的心理画像。
许久之后,徐静从左边的裤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和一个打火机。
她将烟点燃,然后缓缓地塞入口中。
“咳咳咳……”随着烟雾的出现,徐静发出了咳嗽声,没错,她被呛到了。
徐静一直都没有抽过烟,这还是她第一次抽烟,难免会被呛到。她将才刚刚燃烧了一截的烟从窗外丢了出去。
“朔朔,你究竟在哪儿?”徐静将脖子上戴着的那个吊坠,默默地流下了一滴眼泪。
“叮铃铃……”电话的铃声,将徐静从思绪中拉扯了回来。
看了看手机上的备注,徐静擦干了自己的眼泪。
“喂,爸。”徐静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看不见自己在哭泣的,但徐静也知道,说话时的表情决定了说话时的语气,她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愉悦一点,她不想让年迈的父亲再为自己而担心了。
“静静啊,你在哪儿呢?”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苍老无力的声音。
“我在外头执行任务呢。”
“嗯,静静啊,在外面啊,要注意安全,多穿几件衣服,别冻着。”
“知道了爸,你也一样,别太累。”
“哦,还有一件事,静静啊,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吧,爸爸想你了。”
“好的爸爸,我今晚早点下班,回家陪你吃饭。”徐静的眼泪“刷”一下就留下来了,她似乎是想起了先前柳暮前辈在自己面前哭起来的情景,她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
“凶手、凶手应该是一名男性,他的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到五十五之间,体格健壮,偏瘦,能不能再缩短一些?”柳洵在路上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地思考着,“周洋,是一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能够将他从作案第一现场带出来,这个凶手应该是一个中年人或者是一个年轻人,那么可以将凶手的年龄缩短成二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但是,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是哪儿呢?”
柳洵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根据现场所遗留下来的线索,眼睛应该是他的签名,那么报纸究竟是什么意思?凶手是不会平白无故地留下这些报纸的,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