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庭上的大小仙都道清灵元君命好,生来不用修炼就被位列到上仙当中。放眼整个仙界,能让她低头的也就那么几位。
可他们有所不知,那么几位中除了青极帝君待清灵元君友好点外,其余几位都看清灵元君不顺眼,尤其是凤族凤皇。
青极帝君常道是不是清灵元君上辈子欠了凤皇的什么情,以至于让凤皇一直看不顺眼她。
听到这样的话,清灵元君总会回上一句,“凤皇是上古洪荒存留下来的神,我跟他上辈,你是说鸿蒙时期吗?”
一日,青极帝君邀清灵元君去尝他新酿的酒,哪知清灵元君吃了一口便醉了去。
清醒十分,清灵元君问青极帝君,他那新酒是什么所酿成,怎得一口就将她给吃醉了?
青极帝君对着清灵元君笑的和蔼可亲道:“五谷所酿,魔族魔王的土坟坑所埋。”
“……”
对此回答清灵元君很是无语。
尤记得上月初,九华仙子设宴邀请众女仙去品重九之花,独独没邀请她。她心里有点失落,便腾云来云梦仙境找青极帝君讨酒吃。
她讨酒去时,正逢命格星君也在。
命格星君在她的印象里,向来是个严谨的仙,不知那次是不是喝多了,竟道出凤皇曾被魔族魔王掳去差点强迫成婚一事。
凤皇虽一直看她不顺眼,但凤皇在她心里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听命格星君道出的事,她当场就拍案而起,愤愤道:“魔族那魔头当真色胆包天,难怪凤皇平日与女仙寮往来淡,感情是让那魔头留下了心里阴影。倘若本君生的早些,定要将那小魔头生擒活抓了。”
她大义凛然说完,青极帝君往下探问,“生擒活抓后,怎样?”
她不改大气道:“不挫骨扬灰,也要扒皮抽骨。”
青极帝君笑了笑道:“你这生气,可是图个啥?”
当然图心里所图。
然,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
缄默片刻,青极帝君轻叹:“就算你早生些年,也不见得能将小魔头怎样。要不本君去将那小魔头的土坟刨了给你埋酒?”
她斗志昂扬道:“好啊!”
本想是一时玩笑之话,哪知青极帝君真去做了。果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凤皇说的没错,她还真是仙界的毒瘤。
青极帝君乃天君胞弟,她因经常跟他厮混,久而久之两人私下里就称起兄道起妹了,关系非同一般。
青极帝君的府邸本在天庭,挨着凤皇的府邸,与她府邸对门。只是当神仙的数百年里,她却从未见他入住过那府邸。
因不上凌霄殿,不理苍生事,青极帝君便宿在云梦仙境中专研酿酒这等手艺。
她记得认识青极帝君的那日,恰是她被封上君衔头的那日,尤记得青极帝君那时的光景,一身宽松的青衫,青丝半束,一手拎着一坛杏花春雨时,一手摇着把破扇子,没有半点传言中的庄严样。
清灵元君沉浸在过往记忆里,青极帝君拍了拍她的肩膀,“骗你得了,本君还没丧尽天良到那种地步。不过是埋酒埋错了,那会子给你喝了杯三生酒,让你醉了一场罢了。”
说完,绕着梨院子乱晃,也不知在寻什么。
“三生酒?”
清灵元君听的新奇,是酒有故事,还是酒专给有故事人所喝?
梨园里约莫有二十来颗树,因值花期,枝头不见绿叶,只见五片花瓣团作成一簇簇雪白的花团。
青极帝君转悠了一圈,终找到埋了酒的那棵树,伸手幻出一把耒耜一边刨土,一边回清灵元君,“孟婆汤忘前尘,那酒记前尘,三生之名乃凤皇所取,酒亦是凤皇所酿。”
清灵元君愈发好奇,“凤皇酿此酒作何?”
青极帝君无奈的摇了摇头,难怪凤皇一直看她不顺眼,该记住的事一概不记得,不该记住的全都记的。
青极帝君轻叹:“吃多了撑得的吧!”
清灵元君抱过青极帝君刚挖出的酒,边拆封边道:“这酒是由什么酿制而成,可有取名字?”
青极帝君摆了两个碗,回:“梨花酿制的梨花春。”
清灵元君将酒满上,与青极帝君碰了一下,猛的喝了一口,道:“你也觉得一碗孟婆汤,一场轮回梦能忘记所有事?过两天本君便要下凡去了,凡间折腾两生,回来便要应一场大劫。若能侥幸……”苦笑的摇了摇头,“那有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