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恋爱
上还是不上？
上什么？
上去要联系方式呀
我并不觉得那是我的菜呀。而且人家是知道我们刚刚在隔壁试衣间呀。多尴尬……况且人家有女朋友呀。女朋友，你懂吗？是女朋友？
女你个头呀，你再仔细看看。
老p拍了我脑袋，要我再看看清楚。
这里她俩已结好账，向店门口，也就是朝着我们迎面走来。我发现她俩竟然长得非常像。不会是双胞胎吧。
在我正迟疑双不双胞胎的时候，纹身美女先开口问我们了。
咦，你们还没有走呀。等人吗？难道是在等我们。
我的脸又红了，而老p倒是很淡然。
对呀，就是在等你们呀。看来心有灵犀呀。
然后你们去哪里？我和姐去地铁站。
那我们也去地铁站，顺路呀。
我叫芳芳，这是我姐元元，你叫什么？
我叫老p，这是我弟，你就叫他小p，我们俩用了相同的英文名philip。
哈哈哈，连英文名都取一样的，有趣。你们是双胞胎？我和姐也是双胞胎。
看出来了，你们姐妹除了发型和衣服不同，其它没有两样。不过，我是其它宇宙来的，不算是双胞胎。
芳芳听老p这么一说，先是一楞，随后咯咯地笑起来了：
科幻片看多了，你。
我们四人边走边聊，准确地说，就老p和芳芳在聊。我和元元走在两侧，默默地听着他们自来熟的对话。估计元元也是个内向的性格吧。不过，不管怎么说，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与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在马路上走在一起，真是缘份呀，场面也的确壮观。有不过路处向我们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我感觉有点紧张，因为毕竟，老p不是我双胞胎兄弟，我也不知道他何时会消失不再过来，届时我如何解释，届时我的生活会不会一片混乱，这些都不知道。隐约感觉，现在这样太招摇了。
小p好像挺腼腆的。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芳芳终于把眼神跳过老p，注意到我了。元元也扭头注意到我了。
呃……呃……
我想说几句话，以证明我还没有她们想象中那么内向。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我很想告诉她们老p不是我双胞胎兄弟。但她们会信吗？
呃……其实老p不是我哥哥。呃……呃……他是……
哦，他是弟弟，你才是哥哥。啊哈，老p你好坏呀，忽悠我。
这个……其实……
看来芳芳不会相信的。我一时又语塞。
元元倒好像是个明白人，她开口说话了。
他刚才说了，老p是另一个宇宙来的。
对呀。他就是另一个宇宙来的呀
我眼睛一亮，感觉终于找到知音了。
这种出场，好有画面感，有种《k星异客》的感觉。
元元说完，抿嘴笑了。
啊，好失望呀。《k星异客》这电影我看过，是一个精神病人在精神病院自称自己来自k星的故事。这是拐个弯子说我脑子有问题啊。
老p和芳芳也笑了。
啊，我放弃了。没人会信。不过，好歹我说了话，我没有那么内向。
我看你和我姐姐，性格倒是有点像的。我隆重介绍一下，我姐是个平面设计师，在一家4a公司。每天就是画呀画呀。
哇，好厉害。
我和老p异口同声地赞叹，然后又步调出奇一致地问：
那么，你呢？
我嘛，美容整形师。
哇，更厉害。
我和老p又异口同声地赞叹。
哈，果然是双胞胎，连说话都一齐说。
元元在一旁打趣。
然后是四人十秒钟的沉默。因为理应我俩也介绍一下自己的职业，可老p的工作不好交代呀。另一个宇宙的企业老总？说出来，又要被笑掉大牙。我看了看老p，我用眼神告诉老p：还是你自己来编吧。
老p果然老司机，当然也可能是他感应到我的脑电波了吧，他主动说：
小p是做移民和海外投资咨询的。而我嘛，自由职业，主要做企业管理咨询。
恩，不错嘛。
芳芳点点头。
而我心里暗笑：啥不错呀。自由职业，就是无业。老p啊，我以为你能编出个什么了不起的理由呀，搞了半天，还是说自己无业。不过，在这个宇宙，你也只能无业，要不然，就成我同时在两家公司上班了，虽然可以拿两份收入，不过，那就有点乱了。我得赶快转换话题。我正想找话说，老p抢先开口了：
那个……我们刚才正好在你们试衣间的隔壁，好像你们试衣间动静很大。……那个……这也没什么……那么……你们是姐妹……是吧。
老p说得也有点紧张，断断续续，明显没有组织好语言来问问题。芳芳和元元也先是等得一头雾水。
你指什么……我没有听明白。
芳芳直接了当地问。
哦，我们听到你们试衣间里叫老公老婆的声音。
哈哈哈哈
芳芳明白了，不急于解释，先笑个前仰后合。元元也跟着笑起来。
芳芳把手机掏出来，点开一个视频，说：
你听到的是这段视频吧。曾经在网上很火呀的，一对男女在试衣间里啪啪啪，还自拍放在网上了。我下载后忘删了，今天在试衣间里突然想起这事，我放出来给姐看，她没看过。她看了一小段，就看不下去了，我就没放下去了呀。这你们也听到啦，哇，这隔音也太差了。
她说话的时候，手机里已传出哦哦啊啊的声音。搞得我和老p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回应。
原来如此。我本还纳闷这个宇宙的人口味怎么重到这个程度了。
这个宇宙？嘻嘻。这个说法好玩。你来自二次元空间？
反正不是来自k星，哈哈。
哦，到站了，不如大家留个微信吧。你们加小p的就可以，找到他就能打到我。我手机这两天坏了。
哦，好吧。那就我来加吧。加我或加我姐的，都一样。加我就行了。
于是，在老p的撮合下，我就有了芳芳的微信。
大家在地铁站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
整个过程有点太快了，我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手机上就多了一个美女的微信，尽管我还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我觉得她倒挺适合老p。芳芳是匹野马，老p也像一匹野马，他们可以凑一对，海宽天空，策马奔腾。
你为什么骗她手机坏了，你不想要她微信吗？
我问老p
老p一反常态，满脸凝重的表情，他说：
我来的主要目的，是让你振作起来，你该找个女友啦。对于抑郁心态，用什么大道理来排解，都是无效的。最有效的办法是有人陪伴。
哦，你是猴子派来的月老。可你怎么就确定我就会喜欢那个你说的叛逆派的呢？
兄弟，你已不小了，不要因为以前的事，搞得自己孤独终老，你没有新的开始，就永远无法从以前走出来。我当时让你们电话串线，原本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但没有想到你这么抗不住打击，你现在对恋爱有心理障碍，自信心打了折扣。我内心有愧。你得尽快振奋起来，谈场恋爱是给你一剂强心针。
你就不怕给我一剂是毒药吗？让我彻底死翘翘。
不怕，这回我亲自护驾。
你怎么就确信芳芳这种类型适合我，我倒觉得她适合你。你们两个都有不羁的个性。元元不适合你，太闷了。
唉，我只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你正是因为经验太少，导致你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你自己就是闷闷的人，你是不是经常自言自语，自己思考，闷声不吭？你就需要一个外向的人跟你互补，你也只有找到一个互补的女人，才能发现自己的生活可以那么过，才能感觉自己的意思，打到存在感。你要加一个闷闷的人，你会疯的，你还会走上天台。你内心其实是对此类异类好奇而喜欢的，你只是经验太少了，你hold不住，但你不能就此知难而退。有我在，你怕什么？我就是她们肚里的蛔虫。
哇，蛔虫！好恶心。能不到找个好一点比喻。
哦，我有读心术！可以了吧？
可是……可是……
我可是了半天，脑子开始进行思维的死循环。
可是……你真的是认为有爱情这回事吗？
怎么没有？
老p眼睛一瞪，反问我一句。
我觉得爱情只是人造的概念，也许客观上它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个人生理，心理，物质需求得到满足时的欢悦感。那份依赖，本身也就是一种需求，那份满足，本身也是一种需求的满足。当一方需求产生变化，就可能产生不了满足感，这些都是不可控，非常主观的。什么叫爱情。这个问题很难说清。说得清的话，就没有那么多文学作品，影视作品为之讨论诠释和演绎数千年了。
我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竟然拿起手机搜索起什么叫爱情。
看，度娘这里有一种说法。九种爱情的感觉
当你爱上对方时，应该会有这九种情感，才能算是一个真实的爱情，最起码，你应该扪心自问，将来是否有可能培养出这样的情感来，才能确保你拥有一个真的爱情。
一、生理上的性冲动：当我们对一位异性产生兴趣或爱上某个异性时，希彼此有身体上的接触。在真实的爱情生活里，这种欲望是永远存在的。性冲动并不单单只是行为，它还包含了许多其它亲密的身体上接触，譬如牵手、拥抱等等，这种情感会永远都存在爱人的心里。
二、美丽的感觉：在有爱情的时候，我们会觉得对方最好看，即使有别的异性比你所爱的对象好看，但对你而言，他（她）才是最好看的，而且是别人无法相比的。
三、亲爱的感觉：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你会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他让你觉的很舒服，你可以信任他、依靠他。他像是一个亲密的家人，甚至可以说，比一个家人更亲密，这是亲密加上一种温馨的感觉，就是亲爱的感觉。在这爱情国度里，他不会挑剔你的瑕疵，因为他愿意包容你所有的缺点。
四、羡慕及尊敬的感觉：一个健康的爱情关系，应当有以对方为荣的感觉，我们会去欣赏对方内在和外在的条件和优点。而且对方也处处以我们为荣。如果我们能有这种感觉，不论他是成功或失败，都会使我们欣赏他的才华。
五、赞许的爱情：当相爱的时候，我们喜欢夸奖对方，而且不仅是欣赏而已，还喜欢对他人夸奖对方，从夸奖对方的热诚之中，我们可以因此感到无比的快乐。
六、受到尊重的自尊：一个健康的爱情关系，可以提高一个人的自尊心。让对感觉到活得更有价值，因为爱情使你觉得你有无人可比的独特性，虽然你有优点也有缺点，但是你的独特性使你受到无比的尊重，生命因此而有了价值。
七、占有欲：爱情是绝对独占的，不能与人分享亲密的男女关系。所以需要以结婚来持续一份爱情，在结婚时彼此相约相许。因此在真实爱情里，互相许诺忠诚是必要的。
八、行动自由：如果个人有正当的理由，他行动的自由一定要受到尊重，才不会破坏两人之间的爱情关系。
九、深重的同情心：我们对深爱的人常会有怜惜的感情，经常会为对方考虑，如果对方受到挫折，我们会非常愿意与他分担痛苦和挫折，把对方的苦当作自己的苦难一样，或者更胜于自己的苦难，因为我们愿意为对方而牺牲自己的利益。
按这里的理解。你说你自己面对异性有性冲动，可别人也可以理解为你很畜生呀。你赞美别人，也许是真心的，可以别人也可理解为这是套路。你觉得别人很亲切，可是那是你自己的感受，别人未必觉得自己有什么亲切，这都一厢情愿。什么尊重的感觉，赞许的冲动，这些都会改变。说太多了，还会被称为老司机。占有欲就更不用提了，想占有，会被说占有欲太强，这是捆绑，是束缚，不是爱；不想占有吧，又会被说是不关心，不在意，不是爱。
反正没有标准，怎么说都可以，怎么认为都有道理。那么究竟是爱情呢？我去抓一个根本就搞不清楚的东西干什么？
老p长叹了一口气：
兄弟，说完了吗？唉，你真病得不轻呀。得治！现在积累经验为时不晚。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呀。
正在这里，duang的一声，我手机上微信来了一条新消息。是芳芳发来的。
很高兴认识你们两兄弟。听口音，你们不像本地人，老家是哪的。
我正想答复。老p拦住了我。
兄弟，开场我来帮你铺开。后面就靠你自己，说话别这么沉闷。
说完，老p噼里啪啦回了一行字：
我来自未来？
未来？你哥说他来自另一个宇宙，你说你来自未来。你们都非人类呀。
对。我来自未来。我就是你未来的老公呀。我穿越时空，就是为了与你相遇。
哈哈哈。看不来，你是闷骚。
不是闷，是淡定。因为我都知道结局的呀，那还需要急于表现自己吗？
什么结局？
刚刚说了呀。
哈哈哈！有趣
你们喜欢旅游吗？我和几个驴友组团周末去大明山旅游。你们想去的话，观迎加入。
老p看到旅游邀请，拍拍我：
好了，你有戏。自己把握好机会。
哇，老p你脸皮够厚呀。现在搞得我也是厚脸皮了，你用的是我的微信，以我的名义在发。未来老公，天呀，太夸张了。你就不怕我被她视为流氓。
为什么怕？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未来老公，说明不是不以结婚为目的，耍流氓了吗？
啊，你哪来那么多歪理！
我佩服老p的急智，但有时真觉得他有点让人难以琢磨。
好吧。但是我们做移民的，周末常常要加班的，这个周末我要加班见客户的。没法去呀。
老p似乎早料到会这样，他心里解决方案脱口而出：
很简单，我代你去加班见客户。你安心去大明山旅游吧。
这样不好吧。
我心里有点担心，一方面是老p做事风格和我完全不同，可能会搞砸了。另一方面，他又不了解业务知识，这怎么做咨询呀？
就这么定了啊。
老p看我迟疑不决，就擅自做主了。在微信回复：
老p没有时间，但我肯定有呀。回来就是为了与你邂逅，然后一起旅游呀。是不是感觉一见如故，那就对了，时空规律本来就不能打破，也打不破嘛。
哈哈哈。好。周末见。
老p把手机丢还给我，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我有点恍恍惚惚的感觉。我看着微信上的对话，心里反复嘀咕着一句话：
恋爱还能这么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