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今非昔比
沈清莲接着就沈清秋展开了一系列的胡说八道,终于,蒋蕊儿动容了。
“此话当真?”蒋蕊儿随口一问,沈清莲看出她的想法,却不点破,不说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自然,蒋小姐,难不成,不信我沈清莲?”
“那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沈清秋有你这么一个姐姐,倒也真是够可怜的,还好啊,我的父亲并没有娶回哪个姨娘。如今有你做了例子,我是一点儿也不盼着兄弟姐妹了。幸好啊!”
蒋蕊儿拍着胸脯,状似庆幸非常的样子。眼睛里头流露出的,除了嘲讽,还是嘲讽。
“蒋小姐错了,若是父亲不喜姨娘。那么,该出生的,便是我沈清莲,于那沈清秋半点关系都没有。”沈清莲近来越发进步了,尽管很多时候面对沈清秋,她还是无法控制住怒火,控制不住咆哮。
可是,若是换了其他人,她便不需要克制了。受了莫大的耻辱,而沈清莲却当作什么都没有。笑意盈盈,面向蒋蕊儿,缓缓开口,吐气如兰。
“哦?原来如此,不过,我看倒差不多嘛!”蒋蕊儿一脸不屑,切,这女人一看便是自己斗不过沈清秋,就想着把她蒋蕊儿拉下水。如意算盘打得何其不错啊,胜了是好,败了也不要她来担着责任。
沈清莲恨得咬牙切齿,只是可惜现在还要借一借这蒋蕊儿的手来收拾沈清秋。何况她爹不单单是丞相,偏偏还把独女宠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如今沈清莲再联系到自己的窘境。这样,如何让她胆敢开罪呢?
于是,只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管他内伤不内伤呢,统统受着就是。
“等等!”
原本是沈清莲刻意赖着蒋蕊儿合作,现在沈清莲被气得绝了,便不想再与那“千金小姐”多说,故而转身离开。
正是这个时候,蒋蕊儿却将他她留了下来。
“沈清秋当真不会舞?!”
蒋蕊儿还是有些疑惑,一方面她也想让沈清秋吃吃苦头,最好能让她在七皇子面前大大地出个丑。至于另一方面呢,就很现实了。只怪沈清秋每每见了,都给她一种“这人不简单”的错觉。或许就是如此,蒋蕊儿始终不愿意相信沈清秋不会跳舞,她以为沈清秋什么都会。因此,蒋蕊儿很犹豫。若是会呢?沈清秋便会出尽风头,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帮助之下。如此,不仅不能让萧湛哥哥讨厌沈清秋,反而,不一定会有什么后果!
“蒋小姐,事到如今,若你还是不敢放胆去做,恐怕就不是七皇子的选择问题了。而是你自己把自己从人家的选择里头摘了出去,这怎么可以呢?大好机会,可不能放过啊!”
沈清莲没什么顾忌,只要一个劲儿地坑来蒋蕊儿,就没她沈清莲什么事情了。到时候就吃瓜看戏,想想都觉得很是不错。
至于蒋蕊儿呢?
她的确如外界传闻那样单纯。像个刺猬,将浑身的刺朝向外头,内里却不甚柔软。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究竟是吓跑了敌人,还是赶跑了朋友。蒋蕊儿一张毒嘴,却是个不敢暗地耍心思的“实在”人。
果然,蒋蕊儿还是答应了。对于她这样的女子,夫婿可以说是最容易引发疯狂的了。不过,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件事情。
新菜已停,杯盏乱置。曲终人散,餐到终时。本该各自告辞,各回各家,各找各娘亲。
这时,新戏却缓缓上演。
今日用食,主位以及男女眷滞留的桌中间的那块儿舞台本无人使用。
台上之人正翩翩起舞,若惊鸿,若游龙。一席红衫,一条纱曼,一根玉簪。简简单单,却惹人注视,惹人喜欢。
“啪啪啪!”
台下陆陆续续的有掌声响起。
一舞毕,蒋蕊儿累的脚尖生疼。不过,见了那么多的鼓励,蒋蕊儿便觉得不那么难受了。对于女子来讲,有人欣赏是一件令人幸福的事情。
只是,七皇子的目光却不在她的身上。表演者便是如此,欣喜或者悲伤,从来只在一瞬之间。
被爱着的人永远无法理解他人因自己而种种触动的可爱模样。
但是,那又如何呢?今天不行,还有明天。生命那么长,她总不会次次都失败!
沈清秋咋舌,她是从心底里觉得很棒。没想到蒋蕊儿平日里一副大小姐的样子,透过她对自己的愤恨眼神,想必也不是个大气的人物。却不曾想,她的舞步或者说身上散发出了一丝恢宏、大气的奇妙味道。
“萧湛哥哥!”是少女的天真腔调,被一阵鼻音包裹,含含糊糊,却还是能够感受到她的喜悦心情。
至于萧湛,也就是七皇子。他没料到蒋蕊儿回过来,一时摸不着头脑。其实哪里需要他有准备,只要一句夸奖、一个眼神赞许,蒋蕊儿就已经知足了。
至于另一边的一众公子们,本来也觉得蒋蕊儿的一舞十分动人。可是,竟然心有所属,那便不去打扰了。
相反,席间没有任何表示,且样貌美艳的沈清莲那里收到了不少的眼光。偶有打着胆子的,也会上前攀谈,沈清莲一一微笑相对,问过家里。只是待对方欢喜离去,方才将嫌恶的表情释放出来。
“蕊儿。”萧湛对上蒋蕊儿,并于她招呼。他和蒋蕊儿,一个是皇子,一个是丞相千金,但是因着小时候常常玩在一处。所以,两人之间其实是很熟络的。只可惜,上天给了萧湛文韬武略、治国胸怀,却唯独没有给他一个七巧玲珑心思。或者说,他只是在感情上不太敏感罢了。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萧湛却偏偏一点体会都没有。蒋蕊儿以为对方不满意,心思便被藏在了肚子里。可是萧湛不与其他人同,蒋蕊儿从未见他与任何女子。嗯,萧湛嘛,他永远都是一副很正派的样子。也是凭着这点念想,蒋蕊儿硬生生地自己撑着,不曾放弃。久了久了,如今竟觉得拿起容易,说放下却太难。
“萧湛哥哥觉得蕊儿的舞跳得怎么样?”蒋蕊儿朝着萧湛眨巴眨巴大眼睛,流转之间,灵动得很,十分乖巧。
“好啊,你可是父皇钦点的重锦国第一“舞状元”,怎么今天还想起来让我这个门外汉点评了?”
舞状元,前所未有。
一切还是因为去年的一个玩笑,七皇子报名了武举,然而担心考官忌惮自己的身份而造成考试不公。于是刻意抹了名姓,改头换面,竟然一举夺得了“武状元”。皇上前日看到礼部递上来的名单还因为“甚水”而大笑不止,心说这人怎么不叫“泔水”。
可以想象,第二日状元于大殿前面圣之时,皇上内心是何等的……
几次三番,殿前犹豫,皇上终于决定“认子归宗”了。只是,或许他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不干脆叫“泔水”?既有形象,又有形象。
据说当时十三皇子气得眉毛发抖,因为他也参加了科举,不过是文试,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进考场,光明正大地享受主考官员的“优待”。可是这七哥却偏偏要来唱反调,将他搞得下不来台。
或许,名为仇恨的种子便是在那个时候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的吧。
至于蒋蕊儿呢?恰逢那几日她入宫玩耍,皇后喜欢她活泼机灵的性子,总是欢迎。那日最是特别,御花园里,皇上、皇后、吴贵妃,甚至还有七皇子,不知在商量什么。蒋蕊儿也不多作考虑,径直走过去。
“甚水?这么想的?”想朕堂堂重锦皇帝,英明一世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这取名字的品味,简直呵呵了。
“萧湛太过懒怠,承蒙父皇不弃!”
萧湛此话出口,皇上便不想言语了。皇后倒还好,依旧保持着平日里的端庄姿态,浑然不觉其中怪异。可是日常跳脱的吴贵妃就憋不住了,噗嗤一笑,旋即就遭到了皇上的一记白眼。吴贵妃又连忙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只是片刻不到便又将手里的锦帕放在鼻翼两端,时不时地挪动一下位置,挡住躁动不安的嘴角。
“弃!”
萧湛:……
七皇子:儿臣唯父王是从!
“什么?萧湛哥哥拿了武状元吗?”蒋蕊儿的惊讶毫不掩饰,瞳孔放大,嘴唇微张,再加上无处安放的一双手脚。
“是啊蕊儿,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萧湛哥哥很厉害啊?”
不用想就知道,说话的一定是吴贵妃了,整个宫里,只有她才那么幼稚。然而,“幼稚”有时候却不失为一种智慧。
其实,宫里也有太多人羡慕她的幼稚,羡慕她的率直。毫无身家背景,就是荣宠之时也未曾有过龙子。可是,皇上却从未冷落过她,皇子们也不曾贬低过她。
或许这就是高明之处吧,无论走了多远,无论过了多久。只要转过身,我就依然是你最喜欢的样子。
“厉害!”
“那我也要考个状元!”蒋蕊儿志气与稚气并存,眼里闪烁的是一股希望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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