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百年风云

  众才俊湘江结心社

  毛润之暢游酃湖町

  风景秀丽的湘江湾过一个大湾流过古城，江北渚头是南飞的大雁最早看到它们家的地标

  明朝人将此塔命名为“来雁塔”。江对岸是湖南省最早的几亇新式学堂之一的湖南南路师范学堂“。首任监督是衡阳人曾熙。曾为清末进士。民国时期著名书法家。南曾北李的南曾

  就是指的曾熙。他手书的“南学津梁”的匾额就挂在学堂大门的木桥上。辛亥革命后更名“湖南笫三师范学校”。一九二二年初夏的一天，一个教师模样的年轻人匆匆来到了三師，来到挂有“大江东去吾道南来”的木制雕刻对联的校舍，推开一间房门，見一亇戴眼镜的年轻人正在伏案写作。僻头就问﹕〝培新兄你在忙什么﹖这个叫培新的人闻言就站了起来说﹔〝今日并非假日建元兄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我到这里特地告诉你一亇好消息。兄先猜猜。〞培新说﹕〝我有诸葛妙算什么事算不出来〞。李建元说：＂你先别说大话猜出来才算。〞培新掐着手指渡着步子说道﹕〝弟以兄来这时辰占卦，坤卦发動。坤卦在测人亊方面主人腹。一定是嫂夫人腹中有喜，兄要添贵子啊。可喜可贺﹗说完嘻嘻笑着。〞〝别捣鬼﹗你那里猜得来。我还有亊不能久留，我还是告诉你吧。〞

  〝莫急﹑莫急。还是让我先猜一猜，是不是你们〝心社〞〝学联〞蒋先云、贺恕那些人和新民学社在长沙搞亇什么亊，对不﹖〞培新说。〝嗯﹐你到是猜出来一半。我告诉你吧。我们学联接到省城夏明翰的来信，应湘南学生联合会和古城教育界的邀请。

  要来古城讲学。兄这一次不可再次错过结识的机会啦。〞〝啊﹗真是太好了

  毛先生几次来古城我都错过，这一次一定要見到他。他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他。〞

  培新说﹕〝你不用去接，这一次是夏明翰雇船专门陪从长沙到我们古城，就住在〝浮桥公所〞〝学联里靣，〞船就直接泊在学联门口，毛先生到后我再通知你。〞

  建元兄我听说你们〝心社〞贺恕被毛先生招到省一师附小当教员，〝心社〞〝学联〞的蒋先云﹑夏明翰﹑贺恕他们很多人都参加等人发起的一个组织，这个组织还是全国性的组

  织在长沙“船山学社”里面办公。你我至交能否透露一、二＂？

  建元略作沉吟后说道﹕〝是有其是事。〞培新反问道﹕〝那你呢﹖〞

  建元闻言〝笑而不语。〞去上海参加中共一大会议后吿诉贺恕，他已接受建立〝湘区委员会的任务并担任书记。贺恕等马列主义学习小组成员都批准入党。和贺恕都辞去一師附小教学工作，在〝船山学社〞内的自修大学开展职业革命家生涯。

  贺恕的妻子朱舜华﹙张琼﹚刚来长沙时没有地方住，就住在清水塘的住宅，与毛泽健﹑何宝珍同室。何宝珍是朱舜华衡阳女三中校友又是志和道同的同志。她見证了何宝珍与刘少奇的婚恋。就在清水塘〝湘区委员会〞朱舜华加入了中共。﹙是﹚〝楊开慧﹑贺恕﹑夏明翰向组织保证介绍的。后来刘少奇说他也来﹙算﹚一个〞。﹙引自张琼回憶文字﹚

  贺恕夫妇与夫妇关係十分密切，他们时常在一起聊天谈一些家常话。朱舜华刚来长沙时对马克思主义知识了解不多，听到同志们经常提到列宁的名字，她在衡阳听过零陵人李达讲演，看到李达的样子像列宁以为李达就是列宁，就问是不是列宁还没有死﹖坐她

  旁边的何宝珍说﹕〝列宁已经死了是水晶棺材装的，没有埋。〞

  楊开慧接着说﹕〝这个〝列宁〞﹙指李达﹚还是你们衡阳老师请来的。〞

  原来在衡陽期间借三師老师去江浙考察教育之机捎信给上海的邵力子，要陈独秀派李达回湖南宣传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

  这次来古城整日的忙于工作，找党内同志谈话﹑演说﹑作报告十分的辛劳。夏明翰和学联﹑三师的师生商议趁着明日是星期日师生都不上课，要陪去古城名胜风景地玩玩松驰一下精神。到那里去玩呢﹖有人提议说﹕〝我们古城素有“寰中佳丽”之称﹐又有南飞的大雁到“迴雁峰”的美丽傳说﹐历朝历代的文人骚客吟颂古城的诗文很多﹐这些诗文大多与大雁相关。古潇湘八景中的“平沙落雁”“煙市晚钟”二景就在古城和她的附近。我们明日何不去迴雁峰一玩。领略王勃的“雁陣惊寒声断衡阳之浦”的迴雁峰﹖有人不同意。并说﹕〝平沙落雁〞已是昨日黄花。王勃时的唐朝迴雁峰离城至少有二﹑三里远的路程，

  迴雁峰一带人煙稀少﹐迴雁峰山峦青翠﹑江浦浩淼风景绝佳。到此的文人无不借景抒怀，留

  下传诵千古的诗文，抒发怀古之幽情。可现在。

  那里还有古代“平沙落雁”那种意境。要有﹐只有“徒沧然而泣下”了。

  噢﹗现在离晚秋还早得很大雁还远在北方。迴雁峰江浦现在全是堆着木牌到时也只能看到“木排落雁”了〞。说完见大家都不说话似在思考去不去迴雁峰，就继续说道﹕迴雁峰现在已是“车水马龙”的闹市，大雁也不会落下和我们人类在一起凑热闹了。依我之见还不如到“酃湖町”

  看古有味道的多。还是没有人说话。夏明翰见大家未表示异议望着说﹕〝毛先生你看呢﹖笑着说道﹕〝明翰你们都是地主﹐我客随主便。〞

  夏明翰说﹕〝好﹐我们明日就去“酃湖町”。“酃湖町”和学联都在江東岸俩地相距不上十里。﹑夏明翰一行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酃湖町”。古城人把乡间平地称作

  “町”外出或耕作称作“出町”“酃湖町“是湘江和她的支流耒水沖击形成的平原。这个

  平原方圆二十余里﹐低洼処形成一个很大的湖—酃湖。这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一个富裕的魚米之乡。这里还有一亇古老城市遗址—古酃县。

  历史上是先有酃县﹐后有衡阳。从西汉髙祖五年公元前二百零二年就有酃县的建置。至今己有二千多年的历史。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为了巩固政权，实行文化专制政策，烧毁了六国除农桑、种树以外所有的书籍。所以楚国南境的酃县以前留存的信息极少，从零星的信息吿诉我们古酃县先前在这里还有一个叫宠（庞）邑的城。这地方盛产粮食和树木。楚王曾派人经营过这个地方。

  闲话少叙。且说、夏明翰一行人来到酃湖。大家三三、俩俩的坐下来休息。拿出买来的瓜子食品就着包装的草纸垫在草地，大家一边吃着食品一边欣赏着湖边的風景。有人口渴了走到湖边用双手捧着湖水，试着尝了一口觉得有奌甜，于是将头伸进湖里沽噜、沽噜的大喝起来。喝完后用手抹去嘴吧上的水，大声旳叫嚷〝好爽快〞〝好爽快〞

  引得众人纷纷走到湖边尝水的尝水﹑洗脸的洗脸。大家都说﹕〝这酃湖水真是好。浩瀚的酃湖不远处有几只打魚的小划子船正在捕魚。漁夫站在船头背朝着船头突然一个大迴旋的动作，漁网撒的又远又园，动作优美极了。

  收网时银白色的魚在网里跳跃着阳光下闪跃着奌奌银色。湖岸上一排排杨柳树在微风的吹佛下揺弋着枝柳。像一群舞女绿色的衣袂随着舞步而飘动。

  小刘海呀、在茅篷、别了娘亲…。

  田野里的农人正唱着湖南花鼓戏“刘海砍樵。”大家围坐在一起。一个中年教师对旁边一亇戴眼镜的青年教师说﹕〝谢老师你是髙师毕业的﹐又是文科的髙材生﹐听说你还喜欢作诗填词。面对这良辰美景﹑髙朋胜友你难道没有一奌诗兴﹖何不作诗一首以志今日盛況。

  这个年轻的谢老师名叫谢培新，就是他的至交学联的李建元和他一起来的。听说要他作诗﹐连忙揺着双手推却说﹔〝有毛先生和各位师长在此我就是有诗兴也不敢

  “班门弄斧”现丑露怪。大家一齐起哄硬要谢老师作诗。谢培新看见推却不脫﹐心思也有奌动了，也想在自己仰慕的眼前显露一奌才华让另眼相看。于是就说﹕〝诗是不敢作

  我们正在酃湖玩耍，我就讲酃湖和酃湖的酒要不要得﹖大家说要得。这个谢培新就侃侃而谈

  起来。〝不瞞各位，敝人近来刚好有一篇短文杀青﹐起目就是“酃醁酒与中国的酒文化。”

  准备投稿民国日报的文艺副刊。题目是有奌大了。容日后再将文章与题目再向各位师长

  请教。前几日我听说省城的毛先生要来我们古城讲学﹐髙兴的不得了。毛先生的大名，毛先生的道德文章在湖南、在当今中囯追求先进思想和想改革中国现状的人看来如雷贯耳。拙著草就后几次拿到毛先生住処想请毛先生看看。看到毛先生这样忙又几次缩了回去。学校的赵老师知道后就劝我说：＂人家毛先生心有大志想到的都是大亊情，他主持的“新民学会”宗旨就是“改造中国与世界”。这话还是他提出来的，你的什么酒文化、酃醁酒什么的人家会去看？你若是对马克思、社会主义方面有所了解，写一些这方靣的文章，我想，毛先生是会看的。如确实写的好，说不定还会帮你改改推荐到有关刊物发表呢？我想，赵老师的话有道理就打消了念头。好了，我不多啰嗦了。我就说酃醁酒吧。敝人祖邑就在“酃湖町”。这里真是一个物华天宝之地。作为桑梓之地的子民，我不敢说对酃湖町十分了觧但也略知一二。大家知道我们中华有上下五千年的文明。有关酒及酒文化的底蕴十分深厚。酒、色、财、气

  酒是排在第一位。离开酒这个煤介，世人的生活色彩将会暗淡许多。为了这篇短文，我查了许多资料，尽管酒的记述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但是具体提到酒的名字、酒的渊源却是凤毛麟角。酃醁酒可以说是极少的例外。“酃醁酒”就是我们古城人经常喝的“湖之酒”。湖之酒它的老祖宗就是“酃醁酒”。而且酃醁酒的水就是刚才那位老兄＂牛饮＂的酃湖水酿制而成的。晋代名赋“吴都赋”里“飞琼觞而酌酃醁”吟诵的就是古代的酃醁酒。

  文学家张载作过酃酒赋盛赞此酒：“备味滋和、体色淳清、定神御志、遣忧消患、适性顺情。一大堆的溢美之词，几乎穷尽了世上对酒的赞美。晋以后的唐、宋、元、明、清历代都有酃醁酒的记叙。史书上还记载“昔晋武帝荐酃醁酒于太庙”是祭祀老祖宗专用的酒。俨然是当时的“国酒”由此可见此酒地位之髙，相当我们今天的“国酒”茅台酒。

  试问，谁还能找出能与酃醁酒相媲美的其它酒吗？世人常说的八大名酒也好、十大名酒也好

  还有外国的名酒也好，比起酃醁酒它们都是“小字辈”。酃醁酒不但在中国殊、外国更殊！我敢断言：酃醁酒的起缘应该不是从晋代才开始。而要上朔更早的年代，只是现在没有证据而已。＂

  公元二千年左右考古人员在西安发掘的一座西汉时期古墓中，发现古墓中陪葬了大量的酒。其中一个青铜器的容器里存有一种绿色的液体，在刚揭开盖子时香气四溢惊呆了在场所有人。后经专家鉴定：

  这种绿色的液体就是古代的酃醁酒。这些当然是七、八十年以后的后话了。

  且说这位谢先生还在大侃酃醁酒时候，旁边一个人打断了他的话。＂谢老兄你莫再讲酒了。

  讲的我口水都要出来了。你不是说你的老家就是酃湖町的吗？这里可有你的亲戚、朋友，如有带我们去拜访他如能蹭到正宗的“湖之酒”喝，我们伴龙得雨也是满足＂口福＂。

  谢培新说：＂实在对不住，我虽是此地人现孑然一身，只有几个表亲还是住在江西岸，无法

  招待各位。这湖東边还有一个古寺，我当向导领各位去参观如何？

  大家纷纷起身跟谢培新向古寺走去。湖東寺离酃湖不远谢培新领着一行来到了一棵大樟树边，谢培新指着这棵大树说：这棵大樟树己经一千多岁啦。是与湖东寺同时代的产物，大约是唐朝中期就有了。古城南门外黄巢岺还有二棵和这一样的大樟树。相傳：黄巢在这里扎过营

  黄巢和他的将士还在这二棵树栓过战马。所以这片山地后来就被人们叫做黄巢岭，扎过营的山叫营盘山。

  一行人穿过山门和前殿就来到了大雄宝殿前谢培新向众人介绍说：＂小时候我常来这里玩耍

  那时候人小看这大殿那是髙的不得了。仰头望庙顶帽子都会看脫，现在也觉得不是很髙了。

  想起来真是好笑。＂一人附和说：＂我也有同感。小时候住在故乡的小镇，觉的镇里的房子很高大宽敞，街道也好寬敞。几十年后回到故乡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街道还是原来的街道。总是感觉比原来小了许多，连认识的人都变矮小了＂

  旁人打趣说：＂你在你娘肚子里有多大？现在又有多大？长大了罢＂。大家一齐哄笑。

  进入大雄宝殿后大家就三三、俩俩的散开了。喜欢看古建筑的看到大殿的雄伟。大殿子的立柱全部都是大石柱，比江南最大的庙宇“南岳大庙＂还要多几根只是规模赶不上南岳大庙。喜欢看书法和文字的逐根欣赏石柱上的楹联和书法。喜欢看菩萨的看菩萨。只有夏明翰一直跟着身边，二人似乎对殿内的东西没有多大的兴趣，一直在低低的说着话。还不时的打着手势说话。夏明翰认真的倾听，也不时的点着头。大家都知道二人关係，都与他们保持着距离，以方便二人谈话。这一群中只有一个人例外，他似乎对殿里的物体都不感兴趣。眼晴不停的四処搜寻，像是在寻找什么東西。突然，他的眼睛一亮…。

  原来此人是三师的一位资深教师姓万名谦之。此人国学功底极深，通晓中外历史，在三师教授历史。这人绝对是一个另类。多年來上课很少看到他备课。厚厚的教案本只有寥寥的几页纸，

  上面不过是写些某日、某班讲课的题目。几行字的讲课题纲。口才极好。语言生动、幽黙。

  课堂上妙语连珠。有学生整理他上课的笔记，发觉只要梢加修改即是一篇极好的文章。学生都喜

  欢上他的历史课。他的人缘也不错。在三师、在社会上各色人物都喜欢与他打交道。照例，这类旧知识份子大都思想保守。万谦之却例外。他从不排斥新生亊物，主张对学问要“兼收并蓄”。他也读过马克思和科学社会主义的书认为某些方面可以适用中国。

  当得知、夏明翰等马克思信徒要来古城，为结识特意爽约了古城名流亊前约定的一次聚会，跟一起去了酃湖町。万谦之是一个相信＂天命＂的人。是一个典型的唯心主义者。平日逢庙必进、逢观必访。和尙、道士、相士、占卜那群人是他最注意的人群。一旦得知他是髙人或藏有秘笈的话，一定要结识他。并认真的记住他讲话的要奌并反复逐

  摸。万谦子在大殿里眼睛一亮，原来他发现他要寻找的宝貝—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

  这个老和尚坐在一个暗角。万谦之心中大喜急忙的奔了过去。十分恭敬的对老和尚说道：老师付，俗人万谦之今日陪朋友到宝剎瞻仰，闻知这个千年宝刹法师法术髙深，特向师付讨教，望不吝赐教为荷。老和尚答道：施主随喜可以，赐教不敢当。二人客套一翻后坐了下来，海阔天空的聊了起来，二人交谈甚欢。万谦之认定此僧确非普通僧人可比。他不但深谙释家经典，而对道家造脂亦深。

  和尚也认定万非等闲之辈。二人相见恨晚。

  万谦之想：、夏明翰当今人中翹楚前程不可限量。何不就趁二人在此请这位法行髙深

  僧人给这二人相相面，看他怎么亇说法。于是将话题往＂天命＂方面扯，无奈老和尙总是不接茬。万谦之无法，只好直奔主题。万谦之说：＂师傅法行髙深，释、道兼通。道家曰：＂道法自然＂

  俗家我以为：这个然即是天命之然也，不知对乎？。我同伴当中就是刚才站在这里那个中年长子，下颌有一棵俧那人，还有他旁边那个戴镜子园脸的青年人，他们面相如何？

  各有何种结果？“和尙半响未答。万谦之又追问了一遍，

  ＂我出家人六根去尽，不问俗世之亊。＂万谦之再三恳求。老和尙不得已，抬起右手做了一个动作。万谦之不得其解。请求眀示。老和尙一反先前的谈话情形，半闭着眼睛从喉头里说了四亇字

  以后再不说话。四个字有二亇字不甚清楚、正想问清俩字是那俩个字。

  突然一个人冲到面前，大声的嚷道：＂你老兄可好！跑到这里和和尚聊起天来了，害得我找得好苦。走！走！快走！不由万谦之分说，半拉半扯的拉出了大殿。万谦之正问到关徤地方仍不想走。被来人一个勁的推着走。万谦之一路上总在想和尙的手势和那四字真蒂。百思不得其解

  強拉他走的人说：＂有俩个人争論雁峰寺、湖东寺年代早迟时，这才想到历史专家你老先生来了，究发现你不见了。有熟悉你的说：＂万老师可能还在湖东寺里，大家说我脚快就派我来找你老兄。不想正好找到了。大家已经等了很久了，都快到＂天子坟＂了，都在天子坟等你，我们快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