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黑暗来袭
在两年前的那次见面后，林昭然曾对是否要做那一次的研究心存疑问。作为科学家，他自然想去了解这个奇怪的世界，可是他并不是一个医学者，更不懂所谓的解剖。他的道德深处仍旧是陈旧传统的一套，侵犯死者身体的行为犹如闯入地狱。
解剖的发生点在一栋别墅内，这栋别墅依山傍水，人迹罕至，只有一条看门的罗威纳。听说这是属于军方的一个机密基地，到底是什么林昭然丝毫不去多想。
那一天的中午一辆外表涂上灰色的大卡车停在别墅门口，三个口带面罩，身穿白色上衣的男性从车上推下了白色的车床。床上铺着白布，似是盖着些什么。
陈博士轻松地拍着林昭然的肩膀，那举动就像是安抚一只被惊吓的熊。
“别担心，我带你引荐一个人。”
林昭然怎能不怕，他的内心充满恐惧的疑问。
走进内堂，别墅的内堂数十个房间。所有房间都是一个模样，陈博士带林昭然走进了2028这个号码的房间。
他看到了同样是一个带着口罩的一个男性，因为口罩的缘故，他无法辨别他的真容。但林昭然如何都无法忘记初见时他的一脸恐惧。因为那个男人正从一个器皿中用镊子取出了一块带血的肌肉组织，他不敢再看第二眼，因为第一眼红色的恐惧早已让他将眼光斜向别处。
“昭然，这是脑部的结构。看，我们的大脑是如此的精妙，但你要知道，越是精妙的结构越是有种迷离人心的魅力”
“你所理解的魅力，就是那血红色？”林昭然不禁发出自己的疑问，那种心内的恐惧在心中吱吱作响。
那个带着口罩的男人漏出了笑容，而这细微的笑容隐藏在口罩后面，别人很难发觉。他脱了那橡胶手套，那双手显得很毛糙。
“叫我vcent，我是一名医生”那人说话用气很足，斟酌每一个用词。“严格来说，我是一个解剖医生，同时，也是scientist”
林昭然哦了一声，这不代表是一种轻蔑，只是他一直在意那令人呕心的脑部组织，这种在意足以吸走了他的所有心思。
陈博士让大家坐下，而此时外面的人推进来刚才的车床，vcent吩咐他们离开，门被关上，密不透风的环境真让人不习惯。
vcent揭开了车床上的白布，布下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他的头部被捣腾得稀烂，林昭然把头扭过去，不忍再看。
“犯罪并不是凶手的意图，他只是为了泄欲。或者不如说是展现某种力量一样的东西，这具尸体被毁灭得很完美，不是么？”
vcent问陈博士“对于他而言，破坏就是那个世界的完美。”
“那么躺在这床上的，也是同样的一具尸体咯？”陈博士掀开了同样安放在房间内的一处白幕，白幕下也是同样一具躯干，这是这躯干早就失去了肉色，修长的骨骼结构暗示着这是一个人。“脑袋同样被砸碎，凶手的作案手法真是残暴。医生，你有头绪吗？”
“我不过是一个解剖的医生，关于破案，我可什么都不懂。”vcent冷眼地望着陈博士，他的目光如炬，冰冷得如同尸体。
“那我就直接进入正题好了，a25的标本在两位死者身上找得到吗？”
vcent摇了摇头，在死者身上找不到有效信息，在死者身上采集不了行指纹，血印等，但是两具尸体上，留有一些可以跟踪的毛发。
陈博士拿起装在白色透明袋子里的毛发，那和平常毛发无异。
“法医鉴证过了，那看似是普通毛发，但实际，在地球上没有发现和它一样的物质。”
陈博士裹紧了衣袖，他的嘴角渗出了干枯的微笑“找到那具死尸比对了吗？a25标本”
“a25不过是物质代号，实际上我们连它是什么构造都一无所知。”vcent接着说，
“找到毛发后，我们马上和那具尸体上留下的物质进行比对，但结果暂时还不得而知。”
林昭然不明所以，他们二人的对话听起来玄之又玄。似乎更大的秘密还未浮出水面。
陈博士掐了掐眼镜架，他平静地说起了另外的故事。
“vcent口中所说的另一具尸体，实质上是一具超能者的尸体。四年前的的一个夏天，湖南某县城在一个晚上死了十多户人，死者面部被重锤一样的东西所压扁。而根据幸存者回忆，行凶者是一个怪物，他长得像是人，但实际上发起怒来双脚就会突然胀大，变成了一双象腿。后来趁着夜色，袭击了这个平静的县城，吞噬了不少人的灵魂。”
林昭然问医生拿了一杯水，他看着陈博士描述的时候面无异色。
“后来警方出动，现场没有留下环境证据，只能根据幸存者所描述的证供草草结案。凶手没找到，而在场的人都异口同声地说都看到那双可怕的象腿。警方自然是不相信，只能当做是一件灵异事件，后来还动用军方的力量把这件事平息下来。”
陈博士吞咽了一口气“半年后，在军方封锁的区域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上肢部分已经化为白骨，而下身仅仅剩下一双象腿，但上面爬满了蛆。看来是死去有些时日了。”
林昭然吃了一惊。
“村民们没有撒谎，他们当时称行凶的是一男一女，但那个女人早就下落不明，而我们只能在那具尸体中发现某些我们无法知道的物质，这种物质至今仍未知道是什么东西，而根据来自全世界其他国家的绝密情报，暂时将这种物质定性为a25暗物质，能激发某种神奇力量。”
“这就是你所有欺骗把戏的开端吧？a25？寻找这种暗物质，这听起来真是一个有趣的故事！就算让你找到了，你能担保你是正义的一方？”林昭然木木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发话。
“正义，我们当然是正义的一方。”陈博士指着那两句尸体“你也看到了。危机一触即发，拥有某种能力的人是多么的恐怖，世界上令人可怕的东西是力量，而令人恐惧的，是未知的力量。”他补充了一句话“难道你认为政治都是虚伪，或者是虚张声势的黑暗？”
vcent摘掉了那白色的面罩，从某一个角度看上去，这不过也是一个和林昭然同样年轻的小伙子。他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样，走向二人跟前，
“军方隐瞒了事实，这件事知道的人也被一一消灭了。但毫无疑问，你看到的，都是眼下或是将来要发生的事。你大可不必认为我们在追求正义，权当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超能者的发现不仅是在中国，全世界都有如此的事发生，不过知情的人被一一抹杀罢了。”
“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林昭然颓然地坐在白色的床头上，他没有在意旁边就是那淋满血液的头颅。
“不久后，一批探测仪将被从别国运送到这里，而这批仪器，能探测到a25的所在。”
“到时候，我们需要一个活人做实验”
那段记忆从此生根在林昭然的脑海中，也经张洁雯的一番点拨，再次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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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