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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在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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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残缺的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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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然最终还是没有走出自己后悔的圈子,在慢慢开始习惯经营婚姻的方式,却被突如其来的残缺打破了规则。

  他疏远自己的儿子——那个不再会长高的孩子,他在渐渐推卸掉作为父亲的责任,为了微不足道的面子。

  他在逃避内心的怯懦,这种面子如何两全:做一个正常孩子的父亲的权力被剥夺,失尽面子;他在开脱自己的责任,却在主动丢弃所谓面子,不管不顾众人的流言蜚语。

  左一彧不知道,本身该是增添一个新生命的欢喜,却被这无限期的玩笑弄得面目全非,本该被粘合起来的家庭,却像镜子一样支离破碎。

  很多事情就像是无厘头的笑话,听者如果跟不上说者的节奏,便无法知道这冷热笑话之间,到底会有何种关联。

  段枨和左一彧都是二班的同学,在幼时的孩童之间,同情和怜悯都成了一种善意的本能。

  段枨的家离学校还有一段路程,从学校走到段枨家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段枨的父亲是不愿意来送儿子的,他的母亲每天忙于两个班级的教学工作,还身兼班主任的工作,时间都无法固定下来。

  乌落乡的秋季,干涩的气息里夹杂着阴郁的消息,傍晚时分的阳光显现出衰颓的神色,天边的乌云像是福尔摩斯的帽子一般,带着一股潜藏的秘密,慢慢地飘来。

  宽广,给人无法窥测的浩渺,在广袤面前,承认自己的渺小都不用自己的言语,便在那惊诧的眼神中诠释了所有的惊叹。

  雨,是挡不住的热情,像久久未归乡的游子,见到村口的双亲,一个箭步扑向了迎面的干涸。

  雨滴打落在这羞于言说的思念,沾落了乏力的秋日落阳。

  左一彧像是无法违抗内心对于残缺的佑护,如果可以,如果一己之力无法改变上辈人的痛苦和后悔,那么他便只得使这不幸的眼睛不再流泪。

  除却春阳之下美到极致而刺眼的清晰,秋日连日的干燥像是在讲述一个枯燥乏味的故事,万籁俱寂只听秋蝉。

  天气预报总是用来戏谑没有安全感的人们,左一彧走去学校的路上,完全不知道昨天预报人员信誓旦旦的阴天竟然变成了压抑过甚后的细雨朦胧。

  但是细心的父亲总是不忘在她的书包上塞一把伞,“晴带雨伞饱带干粮”,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那种不在乎自然力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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