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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和历史上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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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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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锣鼓喧天,充满喜宴气氛。窦姝藏在大红头布下,对外边事一无所知,喜婆与她说吉时已到,需上轿。她点点头,便觉别人搀扶着上了轿。无缘由的想起昨夜花灯节来。思绪便就此纷飞了去,不知真命儿郎如今身在何处。心中不免产生遗憾之情,那份失望连自己都说不清。

  窦姝在一众人的喝彩中进了表哥府。被表哥抓住的瞬间,心蹦到了喉咙口,若此刻被他拆穿,恐今生都无颜面。然好在无事发生,表哥欢喜至极,只觉心爱之人今生将伴左右,哪里顾忌太多。走过曲折长廊,表哥这时已不在身旁,紧张就此淡薄,然身旁侍女仍叽叽喳喳欢笑不休,无人相识的恐惧多少升上心头,这份不安在一只手伸进握住她手之时才消失不见。来人在耳旁轻声说道:“今日委屈你了。接下去只需我们来做,你安心便好。”这双手修长有力,语气亦是不浮不躁,只觉身旁侍女都被支了开,这双手将她迎进里屋。将头盖掀开,来人一张陌生面孔,这人将手放在脸上,轻轻撕下外皮。窦姝瞧见熟悉面孔,了然地笑道:“孟德做事向来谨慎细微。”来人正是曹操,他也笑道,文不答题:“季书当真美貌。”这番称赞让窦姝手足无措,然又不觉轻浮,心下竟有几分窃喜。又听曹操说道:“本初正于外边放风,此刻他们想必已在竹林相遇。等本初进来,我们便可一同前往与他们汇合。”

  窦姝点头,不禁问道:“我们做如此之事,是否给你带来困扰?这毕竟是你表哥,日后若东窗事发,恐有诸多麻烦。兴许让你在曹家无法立足。”她轻皱眉毛,心下不安,真心为他担忧。不想曹操却毫不在意,如早知她会这般问似的,从容答道:“此事你不必担心,我既如此,必然已有万全之策,亦为自己找好后路。不瞒所说,这表哥虽生性骄纵,然本性如此,若经此事,恐可为我所用。他一身才华以不可忽视。”曹操这番话让窦姝大吃一惊,没想他竟思虑如此周全,亦已思考到今后之事,当下不禁头皮发麻,全身发冷,然又转念一想,这正是曹操一贯作风,未雨绸缪,运筹帷幄,虽不免让人胆战心惊,然又心生钦佩。这么想来,方才自己的担忧倒显得实在多余了。只有意识让她颇为在意。日后为他所用是何之意?兴许如他这般人才,日后当真做出一番大事业来,此刻谈此虽不免有好高骛远之嫌,然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正因是他,才让人更心生敬畏吧。

  二人闲谈间,竟对外边之事一无所知。窦姝半开玩笑道:“若孟德日后有大作为了,可勿忘今日手足之情呀。所谓苟富贵,勿相忘。我这兄弟可还等着你发达来提携也一把呢。”曹操听了不免发笑,正色道:“季书兄弟所言过重了,你如此雄才伟略,日后亦是一方人才。何况,你当真乃女中豪杰,必能流芳百世。”他这么说,倒让窦姝颇为不好意思,当下不禁挠了挠头,谦虚道:“只是这当今世道,若着女装恐有诸多不便,故想出此举,也可谓是情急之下不得不做之举。”曹操笑道:“正是女子,才更让人刮目相看。”窦姝摆手,“一切得益家中父亲兄姐教导有方。”

  曹操忽地想到些什么似的,“令尊如今了他一切都好?”窦姝讶然间自觉点头,“家父一切都好。”然又心生疑惑,见他这模样,仿佛如与父亲相识似的,他虽为曹家后代,然家中实在没听父亲谈起有关曹家之事,兴许是朝政之上两家有所交集。这么想来有些释然,然很快注意到什么,手脚亦变得冰凉。听他这话,语气亲昵有如与父亲相识,而他又是如何知晓她父便是窦五这事,实在让人不得所思。见窦姝眼神闪躲,曹操又是一笑道:“你不必如此忧虑,如今我们也算坦诚相待,有何不可?窦大将军教养出如此英才,实在让人佩服。我亦听家父在家中提起将军一二之事,故此一问罢了。”听他这言坦诚至极,相较之下,倒是她实在有些矫揉扭捏了,当下不禁点头,迟疑道:“这些时日,你如此坦诚相待,而我却诸多隐瞒,好在孟德兄通情达理,诸多理解,这让我心中愧疚倒也少了一些。”曹操颔首道:“能识本初季书二人,乃孟德今生所幸。”见他依然以季书相称,窦姝不禁对此感激涕零起来,若在此刻忽将称呼改成窦姝,她才会羞得无地自容吧。由此可见,曹操此人才情实在非同一般,窦姝心中之情不免又深了几分。

  且说那袁绍,在外可算坐立不安,这婚宴虽办的十分隆重,各方贵客亦纷纷送上祝贺之词,然而既知接下即将发生之事,此刻要想再若平常一般喝酒看戏,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一些。一见表哥酒过三巡,面上泛起红色,心道时间应已差不多了,便趁他人不注意之时,正欲跑到里屋,然而十分不巧,恰巧与这府上的贵小姐相遇。这小姐年方十三,也是豆蔻年华,见了袁绍这般俊俏男子,又气度非凡,当下不禁倾心于他,左右将他缠得离不了身。袁绍正觉百般头痛,忽地心生一计,便道:“我们二人年龄相差虽不算大,然我不过一穷乡僻壤之地来的臭小子,你那父母兄长必也如此想我。何况你胸时常看我不顺,我二人感情恐多有不测。我亦对你这貌美如花小姐一见倾心,可当下诸多之事横亘在你我二人之间,自觉身份低微,我们二人可谓有缘无分,只可来生续此情缘。”这番话说得好生缠绵,不禁让这小姐泪流满面,也生似生不逢时之情来,当下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只听得袁绍款款深情说道:“我有一计,可让你我二人此生相守,但觉这计实在不合常理,你这般娇贵之身,必是不应允于我的。”说罢,仿佛心有不甘似的将袖一拂,正欲离去,却见这小姐急急忙忙将他拉住,下定决心般的咬牙说道:“此生若能与君厮守,就是刀山火海,我亦在所不辞。”

  虽情深意切,可袁绍实在不忍直视,转头之际已在心中暗自发笑,面上却还当得一派深情,说着“我决不忍看你为我受苦”此般情话,更激起小姐心头不忍,情意更浓之下又是一番拉拉扯扯。袁绍装作一副被她缠得没办法的模样,皱着俊眉,缓缓说道:“你一女子尚且如此坚定,我再优柔寡断未免过于负你。若今日我们私奔成功,我定终生倾心于你,绝不多看其他女子一眼。”这小姐终日待在府中,读那些个情谊悠长之诗篇,自然不知人世嫌恶,当下热泪盈眶,连连点头,哪管什么私奔是否离经叛道,正欲投入袁绍怀抱之时,听得袁绍“啊”了一声,想起什么事般的正容说道:“只是私奔这事并非你我二人想的如此简单,不说你那兄长有多缠人,那大门口都是人手把卫,我们如何溜得出去?”这小姐一听便心动了,她这般循规蹈矩刺绣做花之人,自然想不到爬墙之类有伤大雅之事。当下也不免慌乱起来,望着心爱男子的愁容,心下甚感悲痛,便更坚定起来,今生定要与这人长相厮守,不负终生。这脑中极速旋转之后,登时想到一法,当下便与他说来,“我知府中有一处可供我们逃跑,且不易引人注目。”袁绍面上装出讶然之情,心下却想,这看似乖乖之女的小姐,其实也非等闲之辈。虽易被爱情冲昏头脑,可如此决断之力,也可谓人中龙凤。若是个男子。受到更好教育,兴许也能成为一方人才,然而实在不免唏嘘,这府内皆是些头脑顽固,坚守世俗之人,又一朵鲜花衰败于这深深庭院,叫人如何不心生惋惜?然现不是讨论这般儿女情长之刻。

  待他随着这小姐来到一隐蔽后门之刻,这小姐指着那处说道:“这乃我家后门,时常有人把守,然多只有一人,制造将他支开,我们便能顺利逃脱。”此刻他们于一大树之后的隐蔽之处讨论逃跑路线图这小姐虽足不出户,可对这朝歌城内的角角落落可谓烂熟于心,甚至何处生着何花,她都记得一清二楚,至于何处可顺利出城,甚至是最近的一条小路,她都能细细与你分析而来。原不过想纸这府内后门所在,不想还获此至宝,袁绍当下大喜,心中更是喜不胜收,一番细细思索之后,与这小姐说道:“你且在你屋内等候,待我伪装成侍卫,将这守门之人支开,便来寻你。”小姐见眼前之人一脸自信英容,不禁更心有所爱,当下不假思索地点头,他们二人还作了暗号,小姐更觉此人做事周全,日后若跟在其后,照他才能,生活必不会清贫。便照着他说的,待在屋内坐立难安地等着他的暗号。

  这边袁绍哪里想的这么麻烦,跑到里屋通知了二人,三人走至后门,趁无人之际蒙嘴将那人打了晕,拖到一处后,当即便马不停蹄地逃出了这府。此事在三人生涯中并不十分光彩,如今想来更有万般漏洞,然而亦正是此事,让他们三人产生了少年时的革命友谊。

  此处他们还有一小心机,窦姝并未于那段空闲时间之时将身上十分繁重的喜服换下,这喜服穿在身上十分显眼,因行走不便被曹操背在身上。如此三人于街上奔跑,必引来诸多目光,待那些个行人反应过来,这乃表哥府中新娘之后,当即叫喊着“抢新娘啦!”之话,忙不迭地转告了表哥府上,这些人中不乏礼品不够地位不高被拒进府喝喜酒之人,亦不乏平日受足欺负之人,听闻有这般奇事,难怪不乐乎地呼朋唤友来看这丢进表哥府上之脸的人间奇事。再说这表哥,正酒上心头,十分洋洋得意地接受他人称赞之时,忽地听下人报此消息,脸色大变,手中酒杯也应声而落,啪嗒一声摔了个两半。脸色之难看,有如猪肝一般憋的通红,赶紧丢下庭中众人,飞奔至新娘的里屋。然而那里哪还有他那娇美如花的新娘影子?一见朝思暮想,本唾手可得的心爱女子就此不翼而飞,他血色全无,当下竟有些茫然若失地摔坐了地上,这让后头应声而来原想看热闹的一干众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先前那称赞之人的“有妻如此”之美言,当下也如巴掌一般,生生的印在了脸上消不去,十分显眼的提醒着表哥,他的新娘跟人跑了。

  如此噩耗,很快传遍整个朝歌城,原本还欢天喜地,喜路蔓延铺垫了朝歌所有街道的表哥府,如今竟一时成了笑话,这让结亲的两家都觉面子全无。那双方老人更是于当场不禁埋怨起对方。表哥父母对那女子双亲破口大骂,诸如“你家女儿竟如此不知羞耻”之言层出不穷,然对方亦不是什么好惹祸色,意觉今日之事确事自家有亏,然这亲家未免太没有眼力见,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给他们面子,当下便撕破脸面,忆起往日那穷酸书生,便于此为突破之口不甘示弱地反击道:“我家女儿本就心有所属,还不是你们横插一脚,硬要娶亲,才出此今天大丑?”言下之意即为,今日之事咱们双方都有错,你们也别当成白莲花,觉得错都不在自己似的恶人先告状。这一来二去的闹腾叫骂,竟叫双方母亲都气的说不出话,更有被气的倒在地上一蹶不起之人,一时场面混乱可称欲来例,这下不仅混水摸鱼来偷吃摸喝之人,就脸白发苍苍原在家中睡大觉的老大夫,也被扰了清梦匆匆被请来为自家夫人看病。一时之间,各阶层之人云聚此府,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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