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倥侗也开始习惯了校园的生活。
放学时分，三人成行。一个牛仔帽男子，一个热裤马甲女，一个金发双马尾萝莉，这个奇怪的组合确实有些引人注目。
好在倥侗空气化了，除了特定的对象外其他人是注意不到他的。
据说是从物理上的空气转换成了概念上的空气，不然在完全空气化的状态下除了极少数针对性的能力，根本没人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巧熏斜视着在对路人做鬼脸的倥侗，他从入学那天到现在为止，每天都跟在她们身边。一开始的时候还离得比较远，但很快就表现出厚脸皮的一面——也许是因为其他人注意不到他的缘故，导致他毫无羞耻感。上次穿旗袍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巧熏实在有点担心这家伙某天变态起来后在大街上裸奔。
“因为我很喜欢你们身上的气味啊，像巧熏平时身上传出来的就是木炭燃烧后的气味，是我比较喜欢的味道。虽然一氧化碳的含量是高了点，容易造成脑神经受损之类的，但对于脑子都是空气做的我来说是没影响的。”
倥侗凑近嗅了嗅，被巧熏一拳打散了头。
“恶心……”
巧熏虽然嘴上说着难听的话，脸上却显露出一丝遮掩不住的喜色。
“咳哼！倥侗哥哥，能问一下咱身上是什么味道吗？”
可凛跳到倥侗面前转了转圈子，恢复原状的倥侗用右手扇了扇可凛身上的空气到鼻中。
“萝莉的香味，赞！”
“哦。”
可凛翻了个白眼，对倥侗的说法毫无感触。
你闻的其实是一个一百多数的老太婆身上的味道啦，是老人臭不是萝莉香呢！
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嘛……
“说起来你们这对组合也很神奇，如果不是可凛强力的治愈能力，靠近巧熏的人多半会中毒，但只要你们站在一起就能中和了毒性。”
“说得我好像是一个到处毒杀人的家伙似的……”
巧熏不满地往倥侗身上挥拳，空气不断被打散又复原，看起来倒是个有趣的现象。
“前提是长期呆在一起啦，不过普通人也难以在你身边久待，所以实际上对其他人的影响也不算大。而且真没什么好在意的，我们这种超能力者比起‘毒人’之类的超能力者已经幸运很多了……超能力者的能力导致发生的命案在报道上时常能看到对吧？几十年前有一个报道至今还在被人们津津乐道，那便是毒之超能力者的诞生。”
倥侗晃着手指，像是准备吊胃口卖关子。
“毒婴在诞生的瞬间释放出的毒气，无意间毒杀了整间手术室的人。当年那件事情可是非常轰动的，也因为媒体的大肆传播导致越来越多普通人不敢相信超能力者，害怕生出的小孩是那种类型的超能力者。”
可凛补充说明道。
“小可凛懂得真多啊……我还以为是没什么人知道小道传闻呢。”
被可凛说出了冷门知识的后续内容，倥侗拍了拍掌。
“毕竟咱是学医的嘛，这个案例还是看过的哦！也正因为那件事情，接生工作变得麻烦了呢。当年有段时间就非常紧缺负责接生的医生，毕竟没人想给别人接生的时候送了自己的命嘛。”
说起相关知识，可凛就停不下来科普医学知识，说起了一个个像是亲身经历的案例，让两人都听得入迷。
“真是有趣的内容，很多听起来和在现场一样！下次继续讲给我听吧？”
倥侗对那些故事十分感兴趣，分开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地挥着手。
“哼哼！要看咱的心情了呢！记得进贡就行！”
可凛得意洋洋地说道。
当然像是在现场一样了，因为当时真的就在现场看着那些事情发生到结束。可惜毒人事件的时候不在现场，不然也能救起那些被毒倒的人了吧？
事情过去太久，回忆中的伤感也尽然消失。
可凛垂下眼睑，笑容消失在嘴角。
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起可凛的头发，这是巧熏特有的温度。
紧紧抱住向周围散发着热量的巧熏，只有此时可凛才能感觉到心里某处僵硬的部位会柔软下来。
离开她们之后，倥侗有所察觉地走向附近的小树林。
不出所料地，在他到达那里的时候，有两个人影从地面浮现。
“果然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吗？空气先生。”
由影子包裹的两人站在倥侗的面前，虽然看不清面目，但可以看到他们两个人都戴着面具。
“你们不要用这种典型的反派上场方式好不好？还有浑身黑成这模样，你丫是名侦探柯北里面还没破案前的犯罪嫌疑人吗？”
“你小子……罢了，就让你看看他的真面目吧。”
其中之一打了个响指，在他旁边呆呆站着的面具男从影子中走出，脱下了面具——狼人。
“喂，狼人你怎么又……不对，喂，你对他做了什么？！”
狼人的眼神翻白，像是失去了意识般傻站在原地。
毫无疑问地，现在的狼人不是当时那个热血的家伙。
“嘿嘿嘿嘿，我可什么都没做哦，这只是我捡到的宠物而已。”
“……放了他，你现在没必要对他做这种事情了。而且朱顿早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你现在找我也没有用。”
“不不，我要找的不是朱顿那种傀儡。刺杀朱顿那件事情也是这废物的主意，我可没有答应。不过多亏了你们将他揍得那么虚弱，我才能完全掌控这具珍贵的身体。”
影子内的人像是在炫耀珍宝般抚摸着狼人的胳膊。
“你怂恿了他吧？就是为了能使用他的身体？所以故意将他往火坑推？”
“不不，我也没有把握确定有人能伤害到他，但很幸运地遇到了你们。对，空气先生和火焰小姐，你们的战斗十分精彩呢。”
在奸诈小人嘴中发出的赞美实在叫人恶心。
“真是讽刺……狼人那么有理想的一个人，为了超能力者的地位不惜舍进一生，结果如此轻易地就被昔日的同伴当成道具使用。”
倥侗向前迈进，伸出手聚集空气，见此状况狼人立刻冲了过去。
他原本不打算躲闪狼人的攻击，毕竟之前狼人就没有造成过实质伤害，但当看到狼人手中的东西时就吓得跳到树上闪躲。
“我擦，居然有这玩意……”
军用热能刀，随便挥挥就能将周围的氧气都消耗掉，被这玩意砍一下就算身体是空气也受不了。虽然只是不至于死亡，但被砍的痛觉可是非常明显的……
“年轻人做事别这么着急嘛，我来找你只是有一个提议而已。”
影人露出了笑容，对抱着树的倥侗说道。
“……什么提议？看你的样子就不像个好人，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听。”
是的，这种明显是反派的主角从来都不值得人信赖。
“那么，倥侗先生我正式邀请您加入我们‘超能至上团’。如字面意思，我们将宣扬‘超能力者至上主义’，对那些不服从的家伙进行教育。”
影人高高举起双手，满脸期待地看着挂在树上的倥侗。
理所当然地，倥侗拒绝了。
“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啊？这狼人都被我说服了，你还冥顽不顾。‘超能至上’这套几千年前的用来维护封建统治的教旨还拿来当宝一样宣扬，思想意识到底落不落后啊？我都为你感到羞耻啊！真是愚昧！没上过学的就是这样子了。”
“你、你……”
“你什么你啊？先多看几本心理学的著作再来干传销好不好？一个口号喊上千年，老祖宗都为你感到丢脸！”
被倥侗一顿训，影人气不打一处来，挥了挥手化为虚影潜入地面。
狼人是怎么被操控的还不知道，影人的技两也不清楚，一打二自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倥侗再次与狼人正面对抗，不知道狼人是无法进入嗜血状态还是无法使用能力，比起第一次战斗的时候虚弱了许多。影人倒意外棘手，知道弱点的他潜入地面中寻找机会使用热能刀偷袭，但即使是二打一他们也没能占据上风。
正在倥侗打算用气压炮一口气将他们都震晕时，情况发生了变化——身体无法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