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我的衣服谁换的?
景文离一个大男人,而且正是青春之时,怎好张口说一个女人的之事?颇有些赧然地别过脸,没说话。
孙婆婆一叹,“你们年轻,性子不定,吵吵闹闹也不意外。但是呀,小文子,这女儿家还是要娇宠着些的。小桐这孩子别看是个外向开朗的,实际上心里最执拗细腻,心也软,你作为男人,让着她一些。”
“……嗯!”景文离不明白,明明是这丫头出去招惹别的男人,怎么到了最后全都拍在了自己的脑袋上?“麻烦婆婆给她换一身干净衣服。”
“是了,是了!”孙婆婆摸了摸苏桐的手,“还要多盖两床被子才是。”
景文离走到衣柜前,给苏桐找了一身中衣,亵衣,犹豫了再三,还是从折叠好的一沓鲜艳上拽了一个淡粉色的肚兜出来,放到了床头,然后走了出去。
自己原来的屋子空空如也,没办法,只得去了客房,也就是苏桐现在的“闺房”。
屋子里很是温暖,他和苏桐争吵僵持了这半天,如今竟然有些心神憔悴。就是在京城处理那么多事务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很是理所当然地走到床边,毫无顾忌的靠在了被子上。
被子很软,很滑,他一下子便陷了进去。苏桐又是个经常晒被子的,顿时,一股太阳和女人混合着的香气充斥了鼻尖,让他的脑子有片刻的恍惚。
他不是无礼之人,也不是没有自制力,怎么偏偏到了这个丫头跟前,所有的这些都变成了白纸一般的脆弱。
在景文离的生命中出现过的女人,数的上来的也不过是母亲和未婚妻,还有苏桐。母亲早逝;那个小未婚妻,男女大防摆在哪儿,定亲十多年,见过的面也一只手数得过来;只有和苏桐,这么长时间,这么毫不顾忌的生活着,自然的,随意的。
幼年失恃,又加上这么多年独自打理生活,他已经习惯了没有女人爱护的日子。虽然他表情疏离冷漠,虽然他手段强硬,但是内心里,终究是有些缺失的。
即便他现在恢复了记忆,但是心底里还是留恋期盼这样的温暖和爱护的。这是来自一个女性的温暖,特别的,细腻的。
从失忆之初的孩子般的依赖,如今做回了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份依赖能发展到什么程度,或者说他希冀着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如今,连向来冷静明晰的他自己都掰扯不清。
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苏桐是被热醒的,她就觉得自己像是被闷在热锅里煮一般。睁开眼,甚至能看到夕阳照进来的光影里都起了热浪。
孙婆婆瞥见她醒了,舒了一口气,笑了笑,反倒是悄悄走了出去。
未几,景文离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的药碗里氤氲着热气。他看着苏桐正奋力踢掉被子,皱眉阻止说道:“别踢了,风寒!”
苏桐望过去。
男人正站在夕阳下的光影里,长身玉立的,一只手负在身后,淡蓝的长袍上着了一层金光;本是一副疏离出尘的气质,偏偏端了一只世俗的药碗,感觉有些奇异,又有些……亵渎。
苏桐正欣赏着,不防男人又往前走了两步,走出了光影,走到了她的床前直视她。
她对上他的眼睛,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做得糗事,忽地脸一红,鸵鸟似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一直拉过了头顶,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声音:“那个,我有点冷,还有点儿困,你出去吧!”感觉着床沿上多了些重量,被蛰了一般又急急往床里挪了挪。
景文离看着她这个样子,简直无语。当初的气势哪里去了?早知此刻,何必当初一副女山匪的样子?
伸出手拉她的被子,说道:“快起来了,这种药要趁热喝,药性才能更好,你体内的寒淤才能去的更快。”
苏桐听到这话,感觉到下体的异样,更是羞愧难当。这个男人,知道就知道了,何必再说出来?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急忙提着被子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脸色一变,猛然间掀开被子,瞪着两只眼睛质问道:“我身上的衣服是你给换的?……登徒子!”
景文离被她的突然的动作一惊,下意识的往后一躲,药汁便泼洒了出来。
他蹙着眉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本想实话实说,听了最后三个字后,突然间改变了决定,很是随意说道:“你说呢?咱们家里还能有谁帮你?怎么说我们也成亲了不是么?”
“你……”不死心的又追问到,“都是你换的?”要是上面的还可以忍受,下面的……
“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没换?”景文离只不冷不热地回了这么一句。
苏桐听完,只觉得天雷滚滚,脸色又红又白,此刻是真的有想死的心了。自己被看光了,摸光了,甚至,甚至连那么私密的地方都被……
她简直难以想象那情景。太过……太过惊悚!她宁愿“经尽而亡”好不?
这个男人这是中邪了?他不是有洁癖么!
他怎么会?怎么能?怎么敢?
让雷劈死他,然后再劈死我吧!让我死吧,怎么还有脸活着?
苏桐再一次拉上了被子,被子里是孩子一般哇哇的哭声,“丢死个人了,我没脸活着了!呜呜……”
景文离被威胁后的郁闷心情突然间就云开雾散了,紧抿的嘴唇翘了翘。突然想起大夫说的“肝气郁滞”的那些话,又隐隐生出些后悔来,放轻了声音带着些央哄说道:“我逗你呢!是孙婆婆帮你换的,快来把药喝了。”
被子里的哭声戛然而止。被头上是苏桐又羞又怒圆瞪的双眼,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小鼠,带着些委屈和控诉。
景文离勾唇一笑,对于她这样子欢喜莫名,“谁让你早上威胁我来着。快点起来喝药了,再凉了可就真的凉了。我扶你起来,听话!”
“……”苏桐一口老血哽在心口。对上他这笑吟吟的脸,还有这软绵绵的声音,所有的怒气就像打在了弹簧上,没等发出去,又被人家拍了回来。
伤重加倍。
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是他无理要求在前好不?
看着送过来的碗,把头一歪,坚决准备洗刷自己的冤屈:“我不喝!咱们先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用月事的问题要挟我的?你经血不畅难道不自知么?还敢糟蹋身体!你再不喝,我就出去和孙婆婆他们说道说道,也免得他们误会我对你做了什么。”景文离也沉下了脸。这个丫头这是得寸进尺么,药都凉了。
(o123=老曲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