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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我的刁蛮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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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营中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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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

  一片漆黑,我追逐着这空中传来的声音。

  “醒醒……”

  “……”

  “姓冯的,别装睡,快起来!”

  “公……公主……”

  我终于追到了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仍旧伸手不见五指。

  眼前突然渐渐有了颜色,应该说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有颜色,我能看见她。

  望着眼前模模糊糊却又十分熟悉的轮廓,不是她又能是谁。

  “为何不辞而别?”

  “我……”

  “你想我吗?”

  “想……”

  “冯素珍……”

  冯素珍?

  她竟然唤出了冯素珍的名字……

  我突然心头一震,莫不是……

  她已经知道了?

  “公主……你……”

  我听着她的语气不对,想努力地看清她的表情,但任凭我怎么揉着眼睛,能看到的始终是雾蒙蒙的一个轮廓,我向她跑去。

  “公主你听我解释!”

  只能依稀见她转身,耳边围绕着她冷冷的声音。

  “不用解释了,你欺骗了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胸口此时已被她的细剑刺穿,却没有痛感,我抬头向她看时,目光所及之处却是空无一人。

  突然胸口犹如被巨石压住,我已经喘不过气了,我用力的挣扎着,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梦,但是却始终醒不过来。

  头疼欲裂,眼睛就像被强力胶给粘住了似的。

  我用力挣脱着身上的束缚,想要翻滚却动弹不得,想要喊叫却发不出声。

  “将军……将军……”

  有人此刻抓住了我的手,我就像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

  “少英!”

  我突然睁眼,眼前的景象却令我毛骨悚然。

  我躺在不知何处的荒郊野岭,文鸳一脸错愕的看着我,手中紧紧抓住我的手。

  她身后火光熊熊,为首的是杨春元和兆廷。

  我只觉得我的脚悬了空,下意识向左转头,吓得我魂飞胆丧。

  左侧便是万丈深渊,借着火光,一眼望不到底。

  我懵了,兆廷上前,和文鸳一起将我往里面拖着。

  我此刻三魂丢了七魄,一直打着哆嗦。

  “参将这是做什么?”

  杨春元幸灾乐祸的笑着,仿佛我方才正在做什么让他高兴的事一样。

  “元帅!参将不过是梦魇罢了,没什么打紧……”

  “没什么打紧?”

  他缓步地向我们走来,恶狠狠的说着。

  “李兆廷你好大的口气,竟然说这没什么打紧?你难道不曾想过,倘若今夜冯少英梦中误杀了人,那也没什么打紧?”

  他蹲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我。

  “冯参将,你说呢?”

  我用力的咽着唾沫,浑身没了力气。

  “不知……元帅想要如何处置?”

  他冷冷的一笑,刻意压低了声音。

  “本帅要你立下军令状,倘若明日出战你败不了鞑子,便甘心领受四十军棍!”

  我紧咬着牙,心里惶惶不安。

  “好……我立……”

  ———————

  此番杨春元以此战乃是小战,不足挂齿为由只给了我十万人马,更是连兆廷也不能离开军营。

  我有些恍惚,总觉得心里闷的发慌。

  昨夜我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问题的根由,今日草草上战场,我必须打足精神,万不可输。

  我抬起了手,向前一挥。

  身后的他们前仆后继,挥舞着大刀长矛,浴血奋战。

  一人倒下了,另一人便替补上去。

  可是不出片刻,出乎我的意料。我茫然失措的看着这一摊散沙,心里暗道不好。

  为何今日会用什么阵法,敌军竟能全部知道,而且一来就将其破了。

  我看着将士们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拼蛮力砍杀。

  但这力量,又怎能和马背上的民族抗衡呢?

  不出一会儿,十万大军死伤大半。

  残阳渐渐消退,两军就这样死死对峙着。

  敌方只有四万人,但却歼灭了我五万大军。

  累累尸体和死伤的战马堆积如山,我将此刻插在金枪上的鞑子一脚踢开。

  回身突然看见了她站在擂鼓台上,身边的人已经被射到在地。

  我策马而去,抬手用枪打开了射向她的一支暗箭。

  “文鸳!”

  我伸出了手,示意她上马,这时已有人冲了上来。

  我翻身下马和他们厮杀,忽然有人向她砍去,我用剑一挡,搂着她的左膀却被射了一箭。

  我将袖中仅有的两个小炸弹丢向了他们,那几个人顿时被炸的体无完肤。

  我牵着她翻身上了马,冲着幸存的擂台将士大喊。

  “鸣金收兵!”

  刹那间,乌泱泱的人都撤了回来。

  敌军穷追猛打,我方将士死伤惨重。

  待到回到营中时,所剩将士不过三万。

  “冯少英!你带出去十万大军,只带回来了不到三万,你可真行啊!”

  “末将指挥不当甘愿受罚,但末将有一事不明还望将军告知!”

  杨春元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死到临头,还有何事?”

  “今日末将所用的阵法为何会事先被鞑子知道,又为何鞑子能在顷刻之间想出破军之策?”

  “你……”

  他指着我,有些吞吞吐吐,看来我猜对了。

  “为何元帅今日会调给我十万老弱残兵,又为何元帅今日不上战场还要扣下军师?”

  “本帅调给你十万老弱残兵是因为鞑子只有四万人,再加上有阵法相助破敌绰绰有余!本帅不上战场是因为昨晚你夜郎自大,自己要立下那军令状,本帅不能抢了你的风头!本帅留下军师是因为本帅还有更重要的战事要与军师商议,军师既已献计于你,你却自己不懂运筹帷幄!又怨得了何人?”

  我左膀已经麻了,血流如注。

  “执法将何在?”

  “末将在!”

  他将手中的军令状展开,大声喊道。

  “冯少英军令状在此,还不执法更待何时?”

  “得令!”

  说罢,两人上来将我架住。

  “且慢!”

  兆廷双手抱拳,单膝跪下。

  “元帅难道还不明白营中出了奸细嘛?你这样一味将罪责加诸在冯将军身上,末将不服!”

  杨春元气得暴跳如雷,拔出了玄铁刀架在了兆廷的脖子上。

  “军令状确系冯将军所立,但即便要罚也应当等冯将军伤势痊愈再罚。况且军中奸细还未找到,元帅便要匆匆执刑。末将也不服!”

  冉兴让话语一出,营中众人交头接耳。

  片刻,皆如同他二人一般为我求情。

  杨春元看着他们,向后退了两步。

  “反了……都反了!”

  兆廷闻言突然起身,紧接着向他步步逼近。

  “倘若末将方才没有听错,元帅口中竟说出‘反了’二字?元帅可知这普天之下何人才能这样说,元帅这样脱口而出……莫不是……你才真的反了?”

  他堂皇结舌,貌似被兆廷已经逼得没了退路,一时间也无法辩驳。

  “好……好……本帅便依了将心,待冯少英伤势痊愈后,再执行杖责!”

  执法将松开了我,我紧紧捂着左膀,除了麻痹之外再没了别的感觉。

  营帐内。

  “嘶!”

  箭已经被冉兴让拔了出来,他立刻拿着白药和纱布来替我止血。

  “姐……将军,你没事儿吧?”

  我这时已是气若游丝,只觉得双眼沉重,就想昏昏睡去。

  “没……”

  我试探性的抬了抬胳膊,锥心之痛席卷全身。

  “兴让啊……你先出去吧……”

  他将手中的白药放在我的枕边,点了点头。

  “是!将军……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帐外,有事儿随时叫我。”

  “嗯……”

  看着他的身影走出了营帐,我的视线渐渐模糊。

  “咕……咕……”

  耳边出来信鸽的叫声,我睁开眼时,兆廷已经在我的床边发呆的坐着了。

  “咦……你醒了!”

  他扶着我坐了起来,我抬眼一看,他身后的文鸳哭成了泪人。

  我看着她泫然欲泣,好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这真情流露的模样,我已经猜不出她是如何才能演的这么入木三分。

  我抓起信鸽,抽出了信笺。

  『柳门易寒』

  柳门易寒……

  我粲然一笑。

  “她竟然想我了!”

  我穿着鞋子一下站了起来,突然左膀有些痛。

  我下意识地捂着,兆廷有些呆滞。

  “公……公主?”

  “嗯……”

  我到桌案前找着纸笔,兆廷缓缓起身。

  “少英……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好啊……不送了……”

  等他们走出了门外,我舒了一口气。

  看来兆廷也察觉到了柳文鸳有问题了,只可惜现在才察觉到,已经有些晚了。

  柳易寒……

  柳文鸳……

  寒鸳剑……

  含冤剑!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的通了!

  可是,她这样处心积虑的算计我,究竟又是为了什么了呢?

  我又不是灭她满门之人,冯素珍就更不可能了,毕竟十年前冯素珍不过是个九岁的女孩儿罢了。

  此时此刻,越来越多的谜团接踵而至,也有越来越多的真相开始浮出水面。

  这股推着我前行的力量已经不再是捉摸不定、任人摆布了,我终将有一天会牢牢地抓住它、摆布它。

  也许这盘棋局,才刚刚开始。

  我拿着毛笔,捻了捻脱落的毛,在纸上缓缓写下:

  “岁月昭昭,其路渺渺。

  千里迢迢,多多少少。

  云雾茫茫,风雨遥遥。

  明月皎皎,卿卿可好?”

  信鸽飞了出去,鸽子脖颈上的黄色丝带在夜色中异常夺目。

  也只有那条丝带,才能够让它自由的飞进军营。

  也不知道她现在……

  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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