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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老公,娇妻难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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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雪团竟然没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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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亦发现,那是因为雪团的一只后脚被生生砍断了,只剩下一点皮毛连在腿上,爬向他的时候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它肯定是吓坏了,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在见到主人的时候恐惧的眼神中闪动着希望的光芒。

  那是沈亦对雪团最后的印象,面对垂死的雪团他选择了转身离去,就此铸成了他这一生中对一只无比忠心依恋他的动物深深的遗憾和悔恨。

  在走出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杀狗人无比惋惜的叹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张皮!”,沈亦知道他们是在惋惜那张狗皮因为被砍断了一条腿而不再完整,面对一个即将离开的生命,贪婪的眼睛里除了那张皮还有被利用的价值,根本不会感觉到狗也是一条生命。

  这件事情过后没过几天,花农在那段篱笆前工作的时候被毒蛇咬了手,到得医院又因一时没有匹配的抗毒血清耽搁了些时间,导致被咬的那只手就此废掉。

  咬人的那条蛇浑身乌黑发亮,在本地是极少见的一种毒蛇,捕蛇人来抓的时候竟抓了雌雄两条蛇,因为稀有和毒性强有很高的价值。沈亦想起雪团那日的举动连忙又回看了录像,才明白雪团咬人的真正原因:它哪里是疯了,原是为了救沈家人的命而已。只可惜一片赤诚却招来了杀身之祸,这只忠狗到死都不会明白,它到底做错了什么主人要将它残忍地抛弃。

  为了雪团的事沈亦整整两天不吃不喝,吓得家里几个都不敢言语,沈清更是好几个月不敢回娘家。从此没人敢在大少爷的面前提狗,沈亦自己也不敢再养狗,连听到狗叫的声音都会做恶梦。

  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沈亦已经渐渐将它淡忘,昨天晚上却断断续续地老是梦见雪团,那画面无比清晰:它就站在那棵树底下,他叫了声“雪团”,它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只是安静地看了他一眼,却仿佛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然后默默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开。那是他的忠狗,他不死心,又叫了它几声,雪团终是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朝着遥远而陌生的方向跑去,直至消失不见。

  雪团定是在怪他没有将它好好地保护,所以他在它的眼里已经不再重要。它看他时这种陌生和无视的感觉让他彻夜难安。

  每次想到雪团的眼睛,自然而然就会和另一双美目重合。他自问并非好色之徒,可为何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对她念念不忘直至欲罢不能?因为第一次见她,就被她熟悉的眼神所深深吸引,这种久违的温暖感觉仿佛缘定三生那般。他弹琴时她趴在琴盖上迷恋你的感觉、他时她伏在他膝盖上安静满足的模样,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填满了他心底最荒芜的空虚,这种满足恰恰是高傲自负的林惜无法给他的。如果不是叶飞横插一杠他又怎会将她放手?

  回想起和她一起走过的短暂时光,陪了他将近一年半,面对沈家人的鄙夷目光和粗暴对待,她从来不曾发过脾气使过性子,即使在那些被他百般刁难万般羞辱的日子里坚强的她也不曾自暴自弃,对孩子更是百般呵护未有一丝一毫的迁怒怨怼,直到与他这个亿万富豪分手,除了无尽的伤害又落下了什么好处?她嫁给他也算是一个悲剧吧。叶子阳说的不无道理,他白白霸占了她那么些日子依然和林惜婚姻美满,所以和银铃的那段婚姻他并没损失什么,他就不该生气。如今时隔多年再次相遇,人家又没来招你惹你,何必如此咄咄相逼刻薄相对,以至于逼她说出了那般决绝的话来?

  看来是自己最近心情不好,逮谁就跟谁撒气,雪团的梦境想必就是由此而来吧,罢了罢了,从今往后再见到她必不会如此对她了,可是她又会怎样对他?

  她说:“若有朝一日不幸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我舒银铃必定会遵守诺言,做到相望不相见!”

  “相望不相见”他喃喃着这几个字,雪团的背影和她的背影无端地交织在一起不时在脑海中闪烁跳跃,看来今生与她终是无缘,相见倒不如不见。既然已与林惜结婚,当以家庭为重,至于旁的,见与不见又有何分别?

  天快亮的时候他疲惫地阖上眼帘沉沉睡去。他又哪里知道这个梦原是一个征兆,只是那日与她一别,再想见她,便好似与那雪团一般阴阳两隔难如登天。

  今夜,同样失眠的还有季医生。

  几年前,沈亦找他帮忙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太多,他无法拒绝坐在轮椅上的某人。眼瞅着好好的一人被个小姑娘耍成这样,季恒是真心为他不值,权当是为朋友出口气,也想教训教训这位不知天高地厚随便玩火的小妹妹。再则沈亦当时的状况很不好,原本意气风发的商海精英因为残了一条腿脾气变得十分古怪,作为医生季恒很希望这姑娘能创造医学不能创造的奇迹,最好把他气得从轮椅上弹起来。结果舒银铃没有令他失望,某人果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接着应该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却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好事被叶飞那小子给搅黄了。

  原本舒银铃的处境让别人误以为她只是易家见不得人的私生女而已,随着易名扬的离世易云和生母必定会同心协力将她们扫出易家,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人何足为惧?谁知道易家的情况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也怪不得他,易名扬本是个极其低调的人,除非私人聚会他从来不带舒雨出席各种大型公开的场合,至于那个私生女不仅没有姓易,更是从来没有在s市各名媛聚会上出现过。

  坊间传言易名扬对瘫痪的原配太太极其尊重,虽然养着姨太太,可是从来不公开姨太太和私生女的生活,更何况易名扬一死易家就把舒银铃给卖了?于是别人猜想舒家母女在易家是没有什么地位的。直到这次莫名其妙地跟易云交上了手,他才知道他看错了易云对妹妹的感情。

  在老药庄岌岌可危的时候经朋友提醒,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得罪了易云,于是他开始调查易云,这一调查才得知易云和生母梅沁雪的关系不对,他一直跟着父亲和舒雨母女生活在一起。易名扬之所以不敢公开承认舒雨和银铃,完全是为了怕梅沁雪伤害她们,在弥留之际,易老把母女二人托付给儿子照顾,易云点了头发了誓他才闭上了眼睛。

  如果银铃和沈亦婚后没有变故自然是好,可惜风云突变,纠其原因主要是孩子的问题,而如果不是季家药庄季医生特制的避孕药又怎会有那孩子?所以说易云找他报仇合情合理。

  本来事情过去也就算了,可是今天看来银铃的生活并不顺心,万一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易云会善罢干休吗?季恒不知道如今这姑娘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只希望接下来的事情都与他无干,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沈亦这家伙会不会再犯病。因为从今天他遇到舒银铃的情况来看,这家伙显然还不曾放下对她的感情。也难怪,如果林惜能给他生个儿子他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说起孩子,季恒又不得不感叹,他这位朋友不知前世作了什么孽,一样的东西,用在楚向南身上结出一对双胞胎兄弟,楚家老爷子本来绝对不同意楚向南的选择,放出狠话“这样的女人别想进楚家的门”,现在倒好,求着他们结婚小两口还不乐意。再看看沈亦吧,虽然检查出来精子的质量没问题,可是为什么舒银铃怀的却是叶飞的孩子?即使换了林惜做老婆也没用。

  思前想后心乱如麻,就这样在床上辗转了一晚,第二天自然就起得晚了,他也不急,因为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舒银铃。磨磨蹭蹭地进到办公室,却听柳丝丝告诉他:慕容小姐上午办理了出院手续。

  呆呆地站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央,包和外套依次从她的肩上手臂上滑下,银铃的整个躯壳好似突然间被掏空。

  偌大的易府,仅仅一个晚上就只剩下来几个佣人。

  事情还要从昨晚说起。昨儿晚上,母女二人faceti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初见女儿时银铃曾以小时候的趣事作为孩子的睡前故事,慕容易舒最喜欢那段关于马蜂的故事,为了保护年幼的铃儿妈咪,易云舅舅冲锋陷阵智斗马蜂大部队的英雄壮举深深吸引着她,今天这个故事讲了不下5遍,慕容易舒依然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那黑漆漆的眼神如此专注于妈妈的表情,让银铃深深地感受到一种被依赖被信任的存在感,一时之间几天来经历的那些不愉快被满满的爱填满。只是一想到年幼时兄妹情深,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还是令她忍不住隐隐心酸。

  “哦!小甜心,今天真的太晚了,你该睡觉了。来,跟妈咪么么哒……”

  9︰30的时候虽然舍不得,她还是亲了亲手机上的小嘴几下,准备道晚安。

  “嗯?!宝宝不要睡觉,宝宝还要听舅舅,铃儿妈咪,再讲一遍,”扭着肥嘟嘟的屁股,慕容易舒撅起小嘴趴到桌上在电脑屏幕上亲了一下,然后退回到凳子上乖乖坐好,举起右手发誓,“再讲一遍,宝宝保证!”

  “可是,已经这么晚了哦,”做妈妈的好为难,“宝宝的眼睛那么漂亮,再不睡觉,明天宝宝会变成一个黑眼圈的大熊猫,那得多难看?”

  “铃儿妈咪你好笨,明天星期六哦,宝宝睡懒觉,宝宝不会变成大熊猫的,妈咪,宝宝还想听舅舅,妈咪妈咪好妈咪,再讲一遍嘛。”

  银铃这才想起来今天已经是周末了,不忍拒绝女儿无限渴望的眼神,又将马蜂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听完故事女儿问。

  “铃儿妈咪,如果马蜂来追宝宝,葛葛会不会像舅舅一样保护我呢?”

  “那还用说吗?葛葛比舅舅还要勇敢。不管宝宝遇到什么危险,妈咪相信葛葛一定不会丢下宝宝的,来,再让妈咪么一个……乖孩子,别忘了明天起床后跟妈咪faceti哦,妈咪会想宝宝的,么么哒,goodnight!”

  “goodnight!妈咪。”

  这是昨天晚上临睡前母女两人的约定,因为一心惦记着女儿,今天早上银铃天不亮就醒来了。她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地坐在窗前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窗外渐渐现出曙光,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是等着天亮,她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又不想打电话回家吵醒女儿,她相信女儿起床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跟她电话联系。

  过了8点后这样的等待益发煎熬,看着窗外大亮的天色,被女儿冷落的滋味多少让她有些失落,转而一想那么一个小不点哪有长性?家里那么多人围着她转,不定跟谁去玩了呢,哪会记得还躺在医院里的妈咪?

  自伤自抑着挨到10点才憋不住往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佣人周姐。

  周姐:“是小姐?小姐您身体还好吧?……哦。先生和太太一大早就带着两孩子出去了,孩子们都还没睡醒,表小姐是先生抱在怀里带走的。”

  银铃:“这么早去哪儿?”

  周姐:“这个先生没说,临上车前太太告诉我,她要和孩子们一起去度假,少则几天,多则几个礼拜,说小姐身体不好,让您在家里好好休息,吩咐我们一定要照顾好小姐。”

  “度假?”银铃腾地坐直上半身,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太太有说去哪里度假吗?”

  周姐:“没有。”

  银铃:“几点出的门?”

  周姐:“天没亮就出去了,估计是要赶早班飞机。老王送去的机场,他早就回来了。”

  银铃推算着时间,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无奈一只手上挂着点滴,便赶紧叫来英子,让她拨通了她爸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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