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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老公,娇妻难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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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雪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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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惊艳到了吧?”叶子阳颇为得意,却不知季恒呆住是另有隐情。

  呆了片刻,季恒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一边飞快地触动屏幕把照片转发到自己的手机上,转而还给叶子阳。

  “恕我直言,你收藏的那么多女人里,只有这个,还算过得去。”

  “老季也承认她是美女吧?”叶子阳更得意,拿过手机的时候不无遗憾地瞟了一眼沈亦,“沈哥,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是她这么勾魂摄魄的,几个男人扛得住?你当时又没告诉小飞你要娶她。哎………总之人算不如天算……”

  沈亦冷着脸没接话茬,叶子阳回到坐上,大家继续喝酒胡吆,都知道小五酒后把不住嘴,惯会察言观色的几位暗暗替他捏着把汗,桌上的气氛越来越是诡异。

  陪酒女郎为了缓和气氛巴着要给沈大总裁敬酒,却在几番推搡中不小心把酒洒在了他的衬衫上。

  “起开!”沈亦忽地站起身挤开贴上来的小姐,“你是干什么吃的,是不想在这儿混了?”

  那小姐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混迹这等风月场所的女人,深知这种身份的男人,虽则看似一件普普通通的衬衫,几千几万的却不在话下,一旦金主叫起真来莫说自己辛苦赚的那点钱陪不起,得罪了这等人物往后还怎么在这行混?彼此也算是老熟人,平素只知道沈老板是个老死板,可敬敬酒之类的倒也寻常,却从未见过沈总发这么大的火,此刻早已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东西?叫你们金老板过来!”沈亦弹了弹被她贴过的那块衬衫厉声道。

  “沈哥,算了算了,看在兄弟的面子上别跟小妹较真了。”季恒连忙站起来勾住沈亦,一边给小姐使眼色让她快走。等沈亦坐了下来又扫了眼在座的其他弟兄,端起酒杯道:“各位,在下明天上午还有手术,看来要先走一步了,不好意思,小五要呆几天?后天走?那明天晚上我做东,哥几个不醉不归怎样?”

  叶子阳:“好好好,咱老季要做的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小弟不敢强留,明儿小弟一定跟三哥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临走,季恒拍了拍沈亦的肩膀,低头道,“林惜的事情我还有些话要跟你交代,要不,咱哥俩一起走?”

  沈亦便朝大伙点了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沈亦的背影刚被包间的门隔断,秦海涛就迫不及待地摸着心口直喘粗气。

  “哇哦?!老大今天是怎么啦?吓死我了。”

  楚向南:“女人和孩子,少了哪一样再成功的男人也不算成功,他有哪样?”

  “你的意思是,这家伙还惦记着舒银铃?”叶子阳看着他沾沾自喜的笑脸,有些怀疑,“沈哥一向自视甚高,重名声胜过重女色,难道他那东西真的有问题?”

  楚向南不言语,颇有深意地举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两人一前一后,到得一处偏僻的露台,季恒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打开,递给他一支。

  点上烟吸了几口,季恒似无意地朝周围扫了一圈。

  沈亦见他谨慎犹豫的样子,还以为林惜的病情没治了,沈家有可能要断后,一时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却见季恒缓缓抬头,好似自言自语般悠悠道,“原来她今天见的人竟是你。”

  “谁?……舒银铃?”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沈亦居然马上就听懂了,只是漆黑的夜色中他并没有看到季恒眼底那深深的失落和悔恨。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季恒问的是“原来她今天见的人竟是你。”

  他有些搞不明白,作为最好的朋友,季恒难道不应该这样问他,“原来你今天见到的人就是她?”

  夜色中季恒望向无边的黑,保持着那略带沧桑的神情:“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刚好想到给沈叔叔的雪茄忘在了车上,等我拿了东西赶上来的时候,碰巧在电梯口看见了,你的前妻……我之所以没能见你,就是因为担心她。”

  “她……她怎么了?”沈亦颇感意外,“你们认识?”

  季恒摇摇头,笑得有些苦涩,“如果不是小五,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位慕容小姐就是易云的妹妹,你的前妻,舒-银-铃。”

  见他神色有些凝重,沈亦不由揣测道:“她跟你说她姓慕容?你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季恒摇头:“还记得昨天晚上我接的那单手术吗?她就是我的病人。”

  “她脑子坏了?”沈亦几乎是脱口而出,见季恒摇头,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遂又哼道,“你是脑外的专家,她不是脑子坏了找你做哪门子的手术?”

  季恒沉默,其实沈亦的话有些道理,关于这个问题他刚才考虑过,之前他就觉得奇怪,瑞奇有名的普外科专家不少,霍老让他来负责这么个小手术实在有些大材小用,如今看来,这件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两年前如果不是霍老出面调停,眼看季家的那点家业就要垮掉,如今霍老让他亲自主刀舒银铃的手术,想来多半是为了让季家还易家的人情。

  “她得的什么病?为何用假名登记?”

  季恒还没回过神来,就听沈亦又在那里嘀咕,不由得耳朵根子一凛。想起舒银铃的那番遭遇,如果不是自己想要成人之美,她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般凄凉,一时间自责悔恨追悔莫及,有心不想再让他知道太多。

  “不好意思,她既然已经和你离婚,兄弟我不能不顾及病人的。”季恒有些为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和你的相遇并非你担心的那样又是一个阴谋,只是巧合而已。你大可放宽了心,到此为止吧。”

  见他这般言语沈亦呆呆地站在那儿,心里不是滋味。耳边忽而回响起她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她说:“沈亦,也许有些事情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

  他说:“不管今天的见面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如今我是有太太的人,我敬她爱她,不希望沈太太对我有所误会,我看从今往后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她说:“既然如此,你我之间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不过沈先生大可放心,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只是陌路,如果有朝一日不幸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我舒银铃必定会遵守诺言,做到相望不相见!”

  言犹在耳,那一抹失魂落魄的背影清晰地浮现眼前,想起见面时恨不得把她捏碎的样子,沈亦竟有种犯罪的感觉,懊恼自己为何会如此冲动:不管是预谋还是巧合,女人毕竟是弱者,更何况这女人刚经历了一场手术。

  沈亦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她她,她,没事吧?”

  季恒:“怎么说?”

  沈亦:“你不是说你碰到她的时候她有些不对吗?”

  季恒:“你真的对她动手了?”

  沈亦抬手撸了把前额,犹豫着措辞:“谈不上动手,我以为她不老实,气不过才抓住她,对她吼了两声而已……怎,怎么?伤,伤着她了?严重吗?”

  “手术缝合的伤口处有些渗血,倒算不上严重。”见他如此紧张季恒便知他手上到底使了多大的劲,想起银铃在电梯口惨白的面容心里叹了一声,“放心吧,我已经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依我看舒小姐性情温和,对你怀着深深的歉意,不会为难你的。”

  “这你都能看出来?”沈亦不敢相信

  季恒:“我那时不知道这事跟你有关,倒是还问过她要不要报警。”

  “她怎么说?”

  “她说没有必要,这原是她的错,是她不该招惹了你。”

  话音落了,又是沉默,两个男人各怀心事地在原地站了好久,竟觉得实在是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只好悻悻然分了手。

  那一夜沈大总裁做了几个奇怪的梦,终是失眠了。他断断续续地梦见雪团--他中学时带回家的一只萨摩耶。那是一只纯种的萨摩耶犬,毛色雪白浓密一尘不染,站在那里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小时候向主人奔过来的时候好似一个雪团滚滚而来,“雪团”便是因此而来。

  “雪团”是一条难得的好狗,也是他亲手养大的唯一一条狗,在沈家只要沈亦一回来,“雪团”的眼里就只有小主人。莫语非说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护短的狗,但凡有谁要对沈亦不利,哪怕是话说重了一点点,那畜生定会跳起来。如果是家里人跟沈亦过不去,它会急吼吼地跑上去,撒着娇用那狗嘴乱拱人或则扯着裤腿把人拉开,对待外人便毫不客气,“呜”地一声直接冲上去扑倒。

  为此沈太太和亲戚朋友没事老爱逗它玩,在它面前装出要打骂沈亦的样子,“雪团”见了不知真假,怕主人吃亏,每次都会冲过来用肥嘟嘟的身子挤开沈太太,挡在小主人的身前,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常常引得大伙哈哈大笑。

  沈太太说:“小亦你看,这畜生莫非是你前世的小情人,竟这般会疼人,你以后娶个媳妇能有雪团的一半就有福了。”

  沈亦因此特别喜欢它,还准它睡在自己的卧室,让它时时刻刻能看见他。

  在“雪团”的眼里小主人就是它的天、它的所有,它对他既崇拜又依恋。沈亦最喜欢它那双宝石般明亮的狗眼睛,长长的眼睫覆盖在眼睑上,时而活泼灵动时而安静迷恋注视他的感觉,让他有种深深的存在感,特别温暖。

  可惜好狗并没有好命,正是对沈家的无比忠诚让它付出了宝贵的生命,它的主人也因此在它离开后发誓此生不再养狗。

  那年沈清带着刚满一岁的儿子回娘家,沈亦刚好不在家。朱子文咿咿呀呀刚会走路,沈清带他去花园的草地上玩,“雪团”屁颠颠跟在贵客身边极力讨好卖乖。只见草地上朱子文蹒跚着追在雪团后头,揪着它的漂亮尾巴咯咯咯地笑,雪团像一块厚实的毯子趴在草地上,扭过毛茸茸的脑袋温柔地添着小客人的肉手,任由他在它的身上恣意撒欢,这是何其温馨何其和谐的一幅人畜画面。

  两个人一只狗在篱笆前的大树底下玩了一会儿,沈清回屋里拿水果消暑,谁知刚走开没几分钟就听见外面传来孩子的哭声和雪团的叫声。沈清扔了盘子往外跑,远远地看见朱子文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向温和的雪团此时却像疯了似的咬着孩子的一只脚使劲往后拽,本来朱子文正努力地用两只胳膊支着上半身,它这么往后一拽让他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整张脸都埋进了草里,刚才还哭得挺大声,这下好似噎着了一般任是半晌没哭出半点声来,把沈清给疼得,抢过花农手里的镰刀状若疯妇般朝雪团扑了过去……

  沈亦回来听说出了这事怎么都不敢相信,雪团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怎可能平白无故地咬人?无奈外甥虽然没被狗咬着,脸却因此肿成了猪八戒,听说还流了鼻血。更何况沈清拿着那只被咬烂的塑料童鞋到处展览,“看看!看看!如果不是隔了这鞋子,小蚊子的脚还不被它咬烂了?”

  除了鞋子和受害者,沈亦还求证了其他目击者的陈述,又调了监控仔细察看,可惜一切就如大家所说的那样:雪团突然发疯了。

  面对受惊的宝贝外孙,莫语非果断地决定从此以后家里不可以养狗。

  “好好的一条狗,突然莫名其妙地咬人,肯定是得了什么病,万一是狂犬病,那家里的人都得遭殃,”面对沈亦的犹豫不决沈荣盛异常果断,“尽快处理掉。”

  沈家的人多么精贵?不能被一条狗随便伤害。虽然这样的抉择异常艰难,无奈之下,沈亦还是听从了大家的建议。

  杀狗的人来带走它之前他曾偷偷地站在狗舍的门外,虽然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是雪团显然已经感受到了主人熟悉的味道,它斯斯哀鸣着从原本躲藏的柜子后面朝着门口爬过来,雪白的毛上斑斑殷红分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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