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兄妹读一个年级,做哥哥的会不高兴的
银铃正微笑着凝视这一大一小极其温馨的画面,却见易云做手势让她把刚才读的童话书打开,并示意她认真。
银铃起先还不明白易云的意思,等女儿把《聪明的小乌龟》讲完,惊得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本童话是她今天经过书店时新买的,没想到四岁的一个孩子,只听她讲了一遍就能把故事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这样的记忆力实在少见,怎不叫她目瞪口呆?
“除了优秀的先天遗传基因,我觉得这些年何志国一直在对她进行特殊的训练。”易云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孩子细软的黄毛,眼里满是怜惜,“我看,以小舒舒的智商,读完小班就可以直接跳到一年级了。”
银铃呆了片刻,头摇得拨浪鼓似的,“5岁就上小学?不行不行,这样会累死她的,我坚决不同意。”
“你也许会累死。”易云明白她护女心切,笑了,“你觉得累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够,你再看看你女儿,过目不忘天资聪颖,我敢打赌她1314岁就能上大学。”
“真的吗?”银铃将信将疑,想到孩子的爹从哈佛大学研究生毕业也就23岁,貌似跳了好几级的,这才觉得易云说的有道理。
易云:“相信我,她比一般的同龄人要聪明得多。跟他们在一起她会没劲的。”
银铃:“可是这样跳级不就跳到君昱一个年级了吗?哥哥妹妹读一个年级,做哥哥的会不高兴的。”
易云:“你总是看到消极的一面,没准那傻小子乐翻天了呢?”
易君昱虽然也聪明,可是一向不肯努力读书,易云倒是很想看到这小混蛋跟妹妹在一个班里念书会是个什么模样,这小子欠管教。
见自己这智商却生出这么个聪明的孩子来,银铃是高兴坏了。
依依不舍地跟慕容易舒道了晚安,银铃从嫂嫂的卧室里出来。只留着一盏台灯的客厅里,眼神与沙发里正看财经新闻的男人交集。
脚步停在最后一级台阶,眼神交缠之际呼吸也不由变得急促。
沙发里的男人关了电视站起身,台灯橘黄色光晕的阴影里他的身形益发伟岸挺拔,他朝她伸出一只手,银铃像被牵了似的朝他走去。
易家的人早就习惯了易云牵着妹妹的手到处跑,银铃是被哥哥牵着长大的。不知从何时起,这种熟悉陡然变得让人悸动。当手指轻触到他掌心的温度,银铃的心尖被羽毛拂了似的传来一阵电流,脸上不由发烫,也许是白天的经历。
易云把她拉到身侧紧挨着自己,两人肩并着肩走进月光里。
易府的秋夜月影摇曳,和着微风送来阵阵暗香,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
穿过草坪上的青石板小路、辗转在斑驳光影的桂花树下,突然就到了银光滟潋的池塘一角,水面上拢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掩映着半池睡莲,清冷月光下展现出一副美轮美奂的《易府秋夜图》。
两人依偎在池塘边的长木板凳上,月光在他们身后的草地上留下长长的剪影。这个地方有太多的东西值得他们去回忆和回味,靠在易云的胸前银铃内心平静而温暖。
她是不幸的,年纪轻轻就遭遇了那么多的磨难;她又是幸运的,身边有这样的男人一直深深地爱着她,为了她可以不顾生死对抗世俗。幸而她看到了也看懂了自己的内心,她决定要以更爱他来回报他,虽然这样的爱是罪恶的,可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为自己的所爱即使粉身碎骨都是值得的。
寂静月夜里依偎在他的怀里,白天在男科医院面见x咨询师的一幕幕又在她的脑海中回放。
“……要煽情、性感、别光顾着吃,眼神朝我看过来对,微微抬头、眼神迷离……”有着一头漂亮大波浪的女医生对着镜子里一脸骚包的银铃如是说。整整两个小时不仅看了各种真人版的v,到了实践练习内容,诸如怎么吃一个香蕉等等,咨询师都会耐心仔细地进行引导……
想起镜子里自己绯红着小脸春心荡漾的模样,银铃蓦地脸热心烫。忍不住咬了嘴唇把手儿轻轻地就着他腰间的衬衫来来回回地画起了圈圈。
易云见她半天不说话,低下脑袋在她的侧脸亲了一下才发觉她浑身发烫,再瞧她这副低头姣羞的模样,想起白天她经历的那个什么鬼培训,倒是被吓了一跳:难不成为了刺激我竟要在这里打野战?那可不成。
脑子里刚闪过这概念,下面就开始不听使唤起来,急得他“忽”地站起身来,拉着银铃的手朝他们的阁楼跑去。
“哥,你慢点!”银铃被他拽得像一只刚起飞的风筝,快要脚不沾地了。
易云不说话,一把捞起她奔向大门,碰上猴急的人没办法。
他撞开大门、奔上楼梯,旋风一样来到阁楼。
男人长腿一勾,那道房门被大力关上,翻身将怀里的人儿压在门背后。
房内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月色他看见她炙热的眼神在黑夜里像一对猫眼熠熠闪光,寂静中只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音越来越快。
短暂的凝视之后,四片炙热的嘴唇像两块磁铁似的紧紧交缠到一起,辗转、碾磨……男人大手托起她的翘臀,稍用力她轻盈的身躯便黏了上来,两腿已紧紧盘在男人的腰间,两个人就像黏在了一起不停地吻着向窗子靠近。
经过窗口时易云腾出一只手来把窗帘拉上,室内顿时漆黑一片,两人摸着黑滚进床单……
吻啊吻不知吻了有多久,直吻到姑娘的舌根生痛嘴唇麻木,这个世纪长吻还在继续,明明那下面已经蓄势待发他却没一点进展,姑娘终于沉不住气了。
小手顺着床沿摸到床头灯开关,“啪嗒”声里灯光乍亮,易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光晃得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冷不丁身下小小柔柔的躯体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突然一下就把他扳倒,他竟然被她骑在了胯下……
姑娘柔弱无骨的一双柔胰撩起颈后波浪似的卷发,眉眼居高临下扫过男人惊愕的脸庞,面若桃花,野性放浪。
仔细回想与咨询师一起吃一根香蕉的过程,从慢慢地细致地剥开香蕉皮的那一刻开始,细细地体味每一寸味道、释放每一缕感受……
“哥,你不要动,让我来。”她这样告诉他。
整个过程中男人半咬着嘴唇眉宇紧蹙被动承受,看不出是痛苦还是享受,直到出来的那一刻,直把银铃累得瘫倒在床上动弹不得。一看时间,整整一个小时,平时总是被动承受还觉得甚是辛苦,今天彻彻底底做了一回男人,才知道男人干这种事情的确要比女人辛苦得多。
易云心疼捞起发丝被汗湿的女人纤细光滑的酮体,她已经累到虚脱的边缘,不愿睁眼,任他摆布,她不能动了,这身体好像已经不是她自己的。
易云认真仔细地把她打理干净,她在浴缸里就忍不住睡熟。
如果她此时睁眼,定会看到男人眼中闪动的狡黠。心疼从背后轻轻地把她揽入怀中,他要衷心地感谢上苍,让她拥有了最美最动人的她,他此生再无遗憾。虽然内心还是渴望,然而他不想再打扰她,男人自私的心里妹妹给的福利能持续得久一点。
※※※※※※
雁声诗社,慕容姐妹刚到不久,乜琼乜助理便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彼时舒雨的脸上正挂着淡淡的忧愁,近半个月来,本次时装周也近尾声,可是银铃的反应依然令人担心。这不,叶飞回来都三天了,每天吵着要去接她来京都相聚,可是都被她委婉地拒绝,实在让做母亲的担心。
慕容冰:“乘着奶奶这两天精神好,这丫头也该认祖归宗了。干脆先让小飞开车去s市接她吧,我们直接去老家碰头。”
“哎……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想起这几年来女儿的情况舒雨叹了一声,“她那里倒是离老家更近一些,只是原本想着先来这儿,让小飞陪着散散心,然后大家伙儿一起回苏州热闹,我也能更放心一些。”
慕容冰:“你也不要太担心,玲儿伤得不轻,得慢慢恢复。这半月来虽然跟我们主动联系的次数不多,比起以前十天半月不跟人说一句话却是有了很大的进步。”
正说着见乜琼喜出望外地进来。
“两位表姐,快打开诗社平台,玲儿有回帖了。”
闻言,正在摇头叹息的两个女人速度凑到电脑屏幕前,满脸紧张翻起了网页。
乜琼手指点着雁声诗社的网页:“对联这里她有回帖,狄芦花这里也有……”
慕容冰点开诗社对联的页面查看:
博主发帖求对。(请君一试)
出句:掬来小月添诗酒(清茶一杯)清茶一杯是慕容冰笔名
对句:抹出轻霞接客舟(莎翁)
出句:裁梅已获三分雅(清茶一杯)
对句:骑鹤须缠万贯文(清露)注:此“文”为文采之“文”
出句:苍松古石滋人性(清茶一杯)
对句:峡谷溪流悦耳音(云影)
……
随着页面的慢慢下拉,三个女人屏住呼吸焦急期待,一直拉到第四页,忽听数声低呼,终于看到了期待已久的画面。
出句:烟锁池塘柳(清茶一杯)
对句:炷镶泉寺楼(沙螺壳)
出句:烟锁池塘柳(清茶一杯)
对句:秋声木渎镇1(悠落)
注1木渎镇在苏州,秋天是游木渎景区的好时节。
出句:烟锁池塘柳(清茶一杯)
对句:尘销松水秋(rg)对句有注解
注1网上浏览景点,松花江畔金秋几无飞扬的沙尘,天高云淡,风光宜人,还可成诗。对句费思量,请博主指点。
悠落是舒雨的笔名,这是女儿跟母亲和姨妈的应和,看来丫头心情不错。博主慕容冰激动得手指颤抖,立马给出回应。
清茶一杯:此对很好,尘有土,销有金,松有木,水是水,秋有火,属五行对五行。松花江我到过,很美,很干净,此对来自生活,又高于生活。
一时间雁声平台上的对句不断传上来,乜琼又道:“表姐,狄芦花那块也有。”
慕容冰手指飞快切换着网页,舒雨激动得眼底含泪。过滤着与银铃不相干的信息,终于在最底下那块找到了女儿的和诗。
博主:机缘巧合摄得夕阳一景,发现夕阳光影中一抹斜斜的狄芦花竟是美得摄人心魄,今以《夕照中的狄芦花》为题赋诗一首,抛砖引玉、请君一试。
1夕照中的狄芦花(清茶一杯)
残阳夕照半天霞,
柔韧苍黄光影斜。
最美浮烟凝露后,
雁翎湖畔荻芦花。
2落日之恋(悠落和诗)
落日雁翎池,
迷离光影诗。
情留芦荻醉,
归去意迟迟。
15荻芦花(rg和诗)
经风临水荻芦花,
暮日江边瘦影斜。
只待深秋蓬,
如棉似雪走天涯。
……
三个女人静静凝视着屏幕上银铃的诗句,偌大的屋子里一时间静得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只待深秋蓬,如棉似雪走天涯,走天涯……”舒雨哆嗦着嘴唇喃喃重复着后两句,“冰姐你看见了吗?这孩子终于慢慢地走出来了……”
慕容冰玩味着诗中的意境,前两句描写的无疑是诗人的坎坷经历,后两句则是她要表达的强烈愿望,看来这孩子已经调整好心态,准备迎接崭新的生活了。这可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
“快!研墨!”慕容冰看向乜琼,激动得声音发抖,“我要把玲儿的诗句全部记录下来,今天也许就是她人生的转折点,这一刻太有意义了。”
乜琼二话不说赶紧去办,她又对舒雨道:“妹妹,赶紧跟玲儿打电话。”
话说了半天却不见舒雨有动静,慕容冰转头看向表妹。却不知她的傻妹妹这一刻竟激动得连步子都迈不动了。待把她扶到藤椅上坐下,舒雨早就哭得泣不成声。她盼这一刻是盼了有多久啊?没想到回易云身边才几天,她的病情就有所好转,几个女人都不由得对易云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