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没说错么，”低沉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凤凰？”
“诶，当事人都这么讲了还能让我怎么添油加醋呢。”
“大规模破坏却没人死亡，不奇怪么？或许其背后存在什么企图……”
“详细报道么我到时候会上交，现在的任务是处理后事了，首长。”松河挂断电话，转而对扛着摄像机打算继续让小萍姐姐主持新闻播报的男人说理。
“首先你们是勇敢的，这么危险的地方都能赶来，同时你们也是鲁莽的。为了不引起太大的社会恐慌，这次事件你们不能继续播报了，当然必要的数据都得没收。”
“但是……”小萍姐姐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但她看到了摄像师对着她摇头。
松河笑道：“摄像机的内存卡在我手上，不过放心，消除数据后会还给你的。”
“那……可真是对不住您了……”小萍姐姐鞠躬，起身后示意摄像师离开。
小萍姐姐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把摄像机放下，免得引起怀疑。”
摄像机被放下了。两人空手回去。
她走没人注意的地方，怀着侥幸心理摸了摸口袋，可马上她就放弃希望——连手机也被没收了。
“接着就是你了，戴通润。”
“确实不该让这里的情况暴露出去，这里场面实在太夸张了，就算是恶灵不惜自爆造成的破坏。”戴通润说。
“尽管如此你也抵抗住了？你的行为也很夸张啊，完全与五十六名的实力不符。”松河逼问，不过他不想再深究，他的任务只是客观地报道情况，“总之你们到时候就把足球场封闭了吧，随便找个借口。网络上的管制就交给中央了。”
“明白了。”
“你还有什么要报道的吗？或许你该把事情描述详细一些，比如那与你一同战斗的陆时……很可疑啊。”
这时戴通润脑内突然闪过一堆不相关的图像：散落的金钱，跳舞的女郎，以及绿油油的卡通森林……这并不是他想起了什么，而是在这方面的思维被强制屏蔽了。戴通润双手抱头。
“污秽。”他吐出俩字。
“既然没有，我便先告辞了，祝您工作顺利。”
半天后一个标明着松河的文件直接送达中央政府，其中写到了详细资料。
事发地：市中心球场
恶灵等级：a
伤：零
亡：零
损失：建筑物九成破坏
结果：胜利
击败者：戴通润、陆时
具体情况：……
调查员：松河
至于“具体情况”资料中写了一大堆，其实那些不过是松河从在场的部分相关人员得来的口供，其中敌人数量、能力等都有较好的分析，但即便如此，在封闭的战场里的情况只用戴通润的口供上报，造成与事实的偏差如下。
陆时参与战斗后与戴通润一同牵制住恶灵并消灭灵体状敌人（报告中说明了敌人的幻灵能力以及其并非敌人自身）。最终恶灵自爆，所破坏处丝毫不剩。戴通润用武灵保护陆时。
最后还有这一个小字写着的没人想看的备注：此外三十二位除灵师参与结界破除工作，分别为……
当天下午，戴通润坐回局长之位，他已经命令下属们封锁足球场了，现在局里空荡荡的，正是他可以休闲的时光。而总是有什么让他感到不解，这场战斗中值得怀疑的地方太多了。
既然是恶灵作乱，为什么无人伤亡，甚至是在如此爆炸中我只受到了轻伤。还什么“保护另一位除灵师”……对了，那人叫是陆时的吧，技能么貌似是瞬移，还蛮稀罕……
一个模糊的场面戴通润出现在脑海里，其中没有敌人，只有一位女人的背影。而随之金钱女郎森林什么的再次充斥着他的大脑直到他放弃思考。
算了，不去想了。
g市，高层领导人员在这政治中心召开会议。
每人的桌子上大都有标明身份的立牌以及一份纸质报道。
其中首长坐桌子的一头，那块显眼的地方，十年时间里他完全成为了国家首脑，拥有国家近一半的权力，尤其是那些关于除灵师的。另一头与首长同样尊贵的位置上坐着一位老太太，与首长不同的是她没有说明身份的立牌。
会议接近尾声，该讨论的讨论完了，具体应对方案也已确定，这时会议本该结束的，而首长把细枝末节搬了出来。
“陆时？谁有听过这名字吗？”首长用手指敲击桌面上的报道，言语中夹带着威严。
长桌两侧坐着各种各样的人，他们没有发言。
“陆时……”长桌的另一头的老太太说。
“您听说过吗？”首长语气瞬间毕恭毕敬。
“怎么会，老人家都一把年纪了，我怎么会记这些小鬼的名字。”
“根据报道，那位名为陆时的除灵师有瞬移的能力，却排名三万多，不觉得奇怪吗？”首长说。
长桌两侧的人还是不发言。
“瞬移……”长桌另一头的老太太说。
“您有什么想法了吗？”首长拍案而起，情绪莫名激动。
“怎么有呢，老人家我……”
会议室外，松河瘫坐在沙发上，仔细想想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是该吃饭的时候了。
“调查正午结束，你正午就赶来报道，”会议室的大门没开，而一人走了出来，“真是方便的能力呀，凤凰。”
“到底有没有结束啊老太太，该报道的我都向您报道了，您可以放我去吃饭了吧。”
“当然了孩子，毕竟你都待上一下午了，想去的话现在就可以，”老太太露出笑容，“我允许你离开了。”
松河连忙道谢，然后远去。
市，夕日光芒斜射入居民住宅。
这户人家未关电视，而此时正是许多电视台播报新闻的时间段。
“这里是市中心球场，现由友冠卫视记者小萍为观众们直播现场状况。”
说是现场直播，透过屏幕看到的只有球场外壁，不仅这些，其他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师也时不时出现在屏幕中——他们全都被拦在球场外面而不被允许进入。
从阳台望去正好能见到中心球场全貌，但并没有想象中的战斗痕迹，一切完好无损。
“是幻灵……”陆时后退到房间里，躲进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中心球场周围有许多穿警装的人间距三米左右围成一圈，他们中部分是维护秩序的警卫，部分是制造幻象的除灵师。
电视那边的新闻还在继续：“本次除灵工作已取得成功，但对足球场内造成一定的破坏，目前正在维修处理中，接下来几日市中心球场将停止对市民开发……”
陆时按下遥控器的关机键，电视屏幕瞬间变黑。
果然还是太吵了。
“很成功啊。”一旁收拾桌子上碗筷的陆浅说道。
陆时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时显示出来两条收款信息，上面那条由政府发来，数额较大，是可观的收入，而下面那条由某人私人发来，是上一条的九倍。
“对呀。”陆时不细查收款的具体内容，解锁手机后便点入主页上那可以无广告播放动漫的应用。
客厅外边传来敲门声，而没等家里人反应过来便又传来开门声。
陆时不作出反应，陆浅也是。
“我回来了。怎么，不欢迎我？”
“知道了，进来吧。”陆浅说。
“诶，没饭吃了？你们就不给好爸爸留一份吗？”
“知道了，会准备的。”陆浅回到厨房。
“还是陆浅孝顺，你的厨艺可比你妈妈好上太多了。”听见厨房内的水声，那人便提高声音说，“炒饭就行。”
陆时手机里头迟迟没有动静，事实上从中午到现在它都不太好用。
“可恶……”陆时狂戳返回标志。
“陆时。”坐餐桌上那人用亲切的语气说，“分班结果已经出来了，我把你分配到十六班，明天入学你去那里上课就行。作为父亲我希望你能有和上学期一样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