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除灵师的世界里自然有着培养除灵师的院校。
特别是在恶灵袭击愈加频繁的年代，世界上不少的学府从对学生知识的培养转变为对除灵能力的培养。这样的社会里让后代当上除灵师便意味着孩子成为人上之人。
天赋改变命运。此类的观念已在人们心中形成。
政府也出台许多对学习除灵技能的学生有利的政策，包括减免学费的，毕业后直接分配工作的，今后人生中享有各种福利的等等。归功于政府，除灵师的数量在十年内高涨到三万多，成为足以在世界各个地方对付恶灵的力量。
就如社会舆论经常反映道：“学校培养除灵师就是大势所趋。”
而中心球场事件后，政府人员在所有除灵师院校密密麻麻的学生名册中，都没能找到“陆时”这一名字。
各个城市每年毕业出的除灵师或多或少，最多的是作为政治中心的g市，最少的则是市。
市高级中学虽由政府办立但没有除灵师培养系统，是所有城市中最大的无能力者教育名校。国家高知识人才有许多出自这所高中，曾有媒体对各届优秀毕业生进行采访，根据他们高中毕业后、进入大学乃至进入工作后的回忆，一致得出他们在高中时期普遍对知识如饥似渴。
这里是无能力者的世界。
偌大的报告厅里，学生都穿着统一的校服，各自坐在班级划定区域，整齐端正。这样就避免出现了秩序混乱，并且报告厅有近八百张座椅，足够容下一个年级的学生。
“下面由学生代表发言。”
那位表情严肃的成年人离开演讲台，同时穿着校服的人走上演讲台。
前排坐着学生会各部成员，作为会长的李华在学生代表上台的过程中先发出掌声，前排的其他人也相继鼓掌，最后报告厅中部才有了算不上热烈的掌声。也正因为这些动静才使得座无虚席的报告厅不显得冷清。
这所高中的班级分为两种，实验班与平行班，说得通俗点就是好生班与差生班。
报告厅座位按班级的分配并不是没有顺序，平行班被分配到报告厅中部，实验班被分配到报告厅两侧。因为出入口在报告厅两侧各有一个，这么排位子便能保证实验班学生后入场先出场，非常合理。
学生代表在演讲台上捧起几张演讲稿读。他知道这只是走过形式，每年的学生代表都说的是差不多的东西并且也没多大意义，所以他现在就在读上上届的前辈遗留下来的东西。
看一眼台下那些人，前排的都在看着，中排的有些在听有些在交头接耳，而两侧的很统一低下头干其他事情。
实验班的人连这点时间都要拿来学习啊，幸好我不在实验班。学生代表是这样想的。
虽是枯燥的演讲内容，但台下的学生会长看得很认真。
现在的那位学生代表没上这所高中时，学生代表一律是由学生会长担任的。
从没努力过却有着第一的成绩，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吧。
“我的演讲完毕。”学生代表收拾演讲稿准备退出众人视野，可他发觉自己忘做了什么事，刚侧过去的身子又摆正回来，鞠躬。
可是在这以成绩衡量人的学校里你注定会遭受来自实验班学生的异样的眼光，你在高一学年的表现真是让我吃惊，那么今年会怎样呢？我们的学生代表，不，陆时同学。
学生会长李华再次以自己的掌声带动陆陆续续的同学鼓掌。
虽然学生大会是分年级开的，一共开三次，但是学生会的那些干部三次都得参加，不得缺席。
表情严肃的成年人再次上台讲了些什么，至此高二年级学生大会结束。
两侧学生先行退场，个个抓起书本离开，没有逗留。
a楼一层，靠近校门，是外来人最先会参观的地方，因此也是全学校装修最好的地方。温和的灯光为它铺上了金色，与校园内其他地方相比较就像是换了画风一样。
这楼层除了大厅外只有一个房间——校长室。
“那我们先告辞了。”
校长目送五位新任教师离开，直到大门被关上。
“校长也是够了，到这种时候还唠叨什么职业准则。”
“别在意啦，我们能在这最优秀的学校教书就不该有什么好抱怨的。话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几个也曾是大学同学，要不晚上出去庆祝一下？”
“好！”四个人的想法很快达成一致，而这时走在最后闷声不响的那位引起大家注意。
第五个人。
“这位是……”
“你不记得了吗，她是……”其中一人想向众人说明什么，却又眉头一皱，“对了，你是谁呀？”
第五个人不搭理另外四个，径直向前走去，把他们都抛在脑后。
本来还有些疑惑的，可他突然就豁然开朗了：“我开玩笑的哈哈，她是我们曾经的好同学周琪呀！”
第二个人：“哦哦，就是在大学给我抄笔记的那位。”
第三个人：“想起来了，诶，大学时期真让人怀念啊！”
“不过她教的是哪个班来着？”第四个人想起了周琪这人，可心中又有疑问。
“当然是……对了，是几班来着？”大概停顿一秒钟，他又豁然开朗，“是十六班呀！”
“诶，十六班，周琪运气真好。”
“为什么？那不是平行班里最差的么？”
“可我听说校长的孩子就在那个班。”
“不可能啦，校长再怎么分配也该是在实验班的。”
“说的也是，可我当初看分班表的时候那位叫陆时的同学就在十六班的……”
“别管这些了吧，话说今晚我们去哪家餐厅好呢……”
c楼，属于高二的教学楼。第一楼层最靠外的一间教室里，有着本年级成绩最靠后的学生们。
女人进入教室，很多学生看见她一手捧着教科书，一手推开门。
“同学们，上课。”
显然班主任在上节课已经定下一些班干部了，一位女同学马上喊道：“起立。”众人随即起身。
十六班虽是所谓最差的班，但依旧井然有序，现在把他们的成绩拿出来放在其他学校上也是上等水平。
这所学校的历史上，每一届学生的命运都在重复着。新生刚进入高中便按中考成绩两极分化，优等生进入实验班，劣等生进入平行班。实验班学生拥有惊人的成绩，拉高学校分数；平行班学生拥有丰富的校园活动，优化外人对这所学校的印象。
学校历来都会在每一学年按成绩重新分班，不过在这届之前，从未出现平行班学生进入实验班的现象。实验班最后一名的成绩超过平行班第一名至少十分。
而这一届有所不同，高一学年的十六班，本该作为最差的班级里，出现几位成绩好到进入实验班的学生。
“同学们好。”老师鞠躬。
“老师好。”
学生们也成习惯一般地对老师鞠躬。而在他们之中，一人把头埋进桌面。
这家伙在上课睡觉，可周围甚至没有人去提醒他一下。上个学年也是这么被他荒废的，不过据考试成绩来看他在每次考试都拿下年级第一，是学校毋庸置疑的学生代表。
他是校长的孩子，本来他可以通过跳级轻松毕业的，而他没有这么做。
有人认为是校长不让他跳级的，毕竟他在上一学年被分配到十六班后，整个班级甚至整个年级的平均成绩都有了显著提高。
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同学们也认真看着她手拿粉笔写板书。
“能成为除灵师，而你选择了这条道路么？”
陆时好像听到什么声音，稍微抬起脑袋，睁眼看见的是一块洁净的黑板，还有个老师拿着书本……
“所以才讨厌这里呀……”陆时再次把头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