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鹰击
次日上午，何山神色虚弱的躺在床上，头上搭着一条湿毛巾。
陈飞儿在厨房手忙脚乱的熬着中药，满屋黑烟。
早晨何氏像往常一样喊何山起床，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应。
心中不妙的推开房门，何山浑身发红，额头滚烫，已经神志不清。
何氏连忙请来大夫，原来儿子是因昨日淋雨，受了风寒，高烧不退。
去药房拿过药后，陈飞儿示意何氏完全可以放心去店中，自己可以帮忙照看何山。
“嗯，药来了，趁热喝”。
如同小花猫一样的陈飞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谢谢飞儿姑娘”。
何山虚弱的坐起身，看到陈飞儿的狼狈姿态，忍着笑意答谢。
“呕……呕……”捏着鼻子一口喝下气味刺鼻的药汁，何山干呕不止。
“苍天啊，我到底喝下了的是什么东西”。
感受着口中中药、锅灰、油烟交织的味道，等等，为什么还有一股酱油味？
“真是不好意思，没控制好火候，药给煎糊了。”
陈飞儿不好意思的看着何山细声道歉。
“这个飞儿姑娘第一次煎药，我能理解，可是这酱油味？”
何山疑惑问道。
“药煎糊后，粘作一团，看着着实不太雅观，我就捞出来用清水洗净，继续煎药，可是药汁清白无色，我就加了点酱油放入药汁中”。
陈飞儿对何山解释道。
“我听师傅说过，感染风寒后就是不吃药也会痊愈，吃药更多的是为了给予自己心里暗示”。
陈飞儿侃侃而谈。
何山一幅生无可恋之色。
经过陈飞儿每天的“悉心照料”，三日后，何山终于病愈。
何山起了个大早，闷坏了的他站在院中，大口呼吸着早晨的清新空气。
“山弟，早啊！”
几天的相处，陈飞儿早以把心善朴实的何山看做自己的弟弟。
“飞儿姐，早”
何山对陈飞儿的称呼虽然满腹怨念，但想到“变法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事情”，何山也只能默默接受。
“山弟，你等下是不是要去练字啊”？
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何山，陈飞儿疑问道。
“不，我现在已经放弃仕途了，我要以手中铁枪，诛恶贼，护亲朋，安天下！”
何山神色坦然，壮志满满。
“好！山弟小小年纪，有如此志向，将来必定名扬天下”！
陈飞儿被何山的壮志感染，高声赞叹道。
“唉，孩子大了，随他去吧”。
刚刚起床准备去店中的何氏听到院中儿子的壮志，豁达的想道。
“吆，你们两个起那么早啊，快点随我去店中吃些早餐”。
何氏走到院中，慈爱的对院中少男少女说。
西湖东，湖心亭中。
“飞儿姐，这真是个清净的好地方，只不过亭子有点小了”。
何山环顾四周，有些遗憾的对陈飞儿说道。
“我从小练习剑法，师傅就教我们，要想剑扫天下，先扫尽身旁三尺，枪虽然长了点，但应该也是这个道理吧”。
陈飞儿有点不确定的解释道。
“小姐姐不会在忽悠我吧？”
舞着柳木，束手束脚的何山心想。
十日后，何山在亭中舞的柳木呼呼做响。
“怎么样，飞儿姐没有骗你吧，是不是这样练习枪法进步很快”。
陈飞儿得意的扬起嘴角。
每天清晨，无事可干的陈飞儿都会陪着何山一起，监督何山练习枪法。
“嗯，果然有效果，我现在感觉出枪收放自如，可兼顾身旁三尺，真是太感谢飞儿姐了。”
何山满脸感动的道谢。
“我看山弟一直练习基础枪法，可是未习得枪技”
陈飞儿满脸疑惑的问道。
“自然是未习得的，当初父母带着我逃亡，经过黄山…………黄清儿打败山匪后…………教了我门派呼吸法和基础枪法……”。
何山回忆道。
“原来是这样，我说哪有师傅教了你呼吸法却不教招数的，黄清儿真是侠义心肠，不过一般本门呼吸法是不能外传的，你这个人情欠的有点大了！”
何山听了陈飞儿的话心中大为感动，对黄清儿更加感激。
“不过，清儿姐姐教你呼吸法，飞儿姐姐就教你招数，虽然本派剑法不能外传，但你用的是枪，应该不算”。
陈飞儿豪气的挥挥手，带着一丝侥幸。
“这是姐姐使用的最熟练的一招，可进攻敌人后躲避敌人的反击，再次发动攻势，你就用岸上那颗柳树练习吧。”
陈飞儿演示了一遍“雁返”，并为何山讲解了其中要领。
何山助跑后跳起身，手中柳木刺向柳树。
“砰”何山被震的浑身酥麻，一脸懵逼。
“飞儿姐，你是不是故意的”。
何山甩着酥麻的手臂，满腹怨念。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姐姐也没用大木棒子练过功啊”。
陈飞儿扶着柱子，笑弯了腰。
次日清晨。
“山弟，这是我昨日在铁匠铺买到的武器，诺，送你了，你可不要辜负姐姐对你的期望”。
陈飞儿手中横握着昨晚用钱袋中唯一的一片金叶子换来的一把精钢枪，赠予何山。
“这～这太贵重了，这可如何使得！”
看着眼前恐怕要家中一年积蓄，才能买得起的精钢长枪。
何山心中虽然喜欢，但想到陈飞儿孤身在外，恐怕也无许多余银，却花大价钱为自己购置武器，心中大为感动之下摆手推辞着。
“山弟，你怎么跟姐姐见外呢，拿着就是”！
陈飞儿佯怒道。
湖中亭中，何山挥舞着手中钢枪。
虽然何山没用过真正的武器，但他从小练习基础枪法，经过一个早上的磨合，倒也得心应手。
“好！好枪法！”陈飞儿看到何山舞出道道残影，鼓掌喝彩。
“试一试雁返怎么样”
陈飞儿有点好奇的鼓励道。
“喝”，何山高高跃起，手中钢枪刺向柳树，入木三分。
“……？”
何山一脸懵逼的看着陈飞儿。
“额，我之前练习时，都是同门弟子相互喂招，但我怕你打到我，才让你用柳树作为目标。”
陈飞儿搓着衣角，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今天姐姐就做你陪练”！
陈飞儿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不用全力就是了，可以收招的，你别往枪尖上撞就是了。”
何山无语的看着陈飞儿道。
何山高高跃起刺向陈飞儿，陈飞儿身体左侧躲开锋芒，同时手中秀女剑侧击枪身。
何山借助反震之力，向后翻飞，腰部发力，如同一只雄鹰向陈飞儿扑去，陈飞儿向后下腰，脚尖连点，向后倒飞而去，堪堪避过攻势。
“可以嘛，有姐姐我当年的风范”。
陈飞儿收剑站立，赞许道。
“只是感觉和姐姐施招时有点区别，少了点变化，多了一分刚猛。”
何山分析道。
“刚才山弟施招时如雄鹰展翅，不如这招就叫做“鹰击”如何”。
陈飞儿豪气的帮何山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