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阴魂不散的泼皮无赖
半个月后。
“山弟，本来燕返此招是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你的鹰击却是自身的力量越强，威力则越大，天下武功真是变幻莫测啊！”
湖心亭中，看到何山的“鹰击”已经小成，陈飞儿感叹道。
“还是飞儿姐教导有方，等我名扬天下，定许你一世繁华！”
何山如同玩笑般说道。
“哈哈，那我就等着山弟名扬天下的那一天。”
陈飞儿听到何山的豪言，并没有放在心上。
转眼间已到中午，此时已是初夏，湖面上的荷花已经含苞待放，岸上的杨树已是葱葱郁郁，到处都是一片勃勃生机。
“小爷们，上个月不是才给过你们银子了嘛，我们这做小本生意的，那有那么多余银供奉小爷们呢！”
何山与陈飞儿结伴而归，刚到店中就看到了母亲何氏苦苦哀求泼皮无赖们的情景，顿时肝火大冒。
“您们这些恶人，我都没有去找你们，你们却又来欺负我家人，真是欺人太甚，看枪！”
何山脑袋一热，提枪就冲了上去。
“兄弟们，山芋烫手，撤乎”。
泼皮无赖中一个首领模样的独眼男子大声呼喊，从怀中掏出一把石灰粉洒向何山。
何山伸袖遮眼，等粉尘散去，无赖们早以从后门溜走。
“娘，我……”
何山有些心虚的看着母亲。
“唉，其实为娘早就知道了，只是山儿啊，江湖险恶，刀剑无眼，你确定你考虑好了么”？
何氏叹了口气，忧虑的问道。
“娘，您辛辛苦苦的把我养大，不知道作了多少难，受了多少委屈，孩儿现在已经有能力保护母亲了，孩儿很欢喜”。
何山坚定的对母亲说道。
吃过午饭，陈飞儿留在店中帮忙，何山独自一人出门练功。
城西废弃的破庙中，刚刚逃走的独眼无赖翘着二郎腿坐在供桌上，靠着土地像在假寐，屋中有二三十个穿着破烂的男子。
突然，门外有急切的跑步声传来，接着，随后，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响起，独眼无赖睁开眼睛，示意手下开门。
“虎老大，我已经打听过何家小子了，此人以前是个书生，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练起了武，想必也是个蜡枪头。”
一个农夫打扮，个头不高，额头有一道疤痕的中年男人，向独眼无赖禀报。
“哈哈，干得不错，猴子，知不知道何家小子现在在哪？”
“小的已让兄弟盯紧了何家小子，随时可以知道他的位置”
“好，兄弟们，那么多年了，我们在杭州城横行霸道，从来没有人敢反抗我们，我们靠的是什么，是狠，抄家伙，废了何家小子”。
说完，独眼无赖从土地像后抽出一把铁环刀，其他人也从墙边草垛下拿出木棒。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庙门，前往城中。
独眼无赖名叫高虎，原是常州人士，母亲早年病亡，后来家中成年男子因征兵被抓了壮丁，全部战死沙场，家中只剩下老弱病残。
城中恶霸垂涎高虎嫂子刘英的美貌，上门将其掳走，爷爷拼命阻拦，被活活打死。三日后，满身恶臭的刘英被丢到门口。
当高虎开门时，刘英已经奄奄一息。
“他们……太狠……了呀，十多个……人……啊，没日……没夜的……折磨我，我恨，恨……”
说完，陈英神色怨毒的望着天空，没了呼吸。
当天晚上，年仅十四岁的高虎身怀血仇，逃出常州。
一年后，高虎一路乞讨来到杭州。
城西破庙自从废弃后，就成为了城中乞丐的聚集之地。
每到晚上，乞讨了一天的乞丐们都会回到这间破庙，找一个无人占领的空地，盖上草铺，带着无尽绝望和悲凉，沉沉睡去。
高虎亦是其中一员。
高虎已经三天没有讨到东西了，回到破庙前，饥肠辘辘的高虎跑到西湖边，喝了一肚子湖水，这才把快让人发疯的饥饿感压下去。
迈着虚浮的脚步，挺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回到破庙，高虎只找到一个最靠近门口的位置，寒冷的冬夜，高虎却感到一股暖意袭来，让人舒服的阵阵睡意袭来。
“也许睡着了就结束了吧，什么仇恨，饥饿，就没有了吧”。
高虎意识朦胧的想着，眼皮慢慢的就要粘在一起。
突然，一股馒头的香味传来，高虎激动的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借着门外皎洁的月光，他能看到门框对面的人，在低着头，偷偷的在怀里咬着什么。
高虎眼中满是贪婪之色，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抢走那个馒头，吃了它，你就能活下去”！
高虎小心翼翼的从门后摸出半截石头，用尽最后的力气，扑了上去，砸在吃馒头的人额头。
“呃……”对方捂着血流如注的额头晕死过去。
高虎一把从其怀中拿出馒头，塞入口中，狼吞虎咽，冷硬的馒头混着温热的鲜血，是高虎一生中吃过最香的东西。
被惊醒的乞丐们，借着月光看着眼前的一幕，瑟瑟发抖，无人能眠。
第二天，看到高虎醒来，几个胆大的乞丐走到高虎面前跪下，尊其为老大。
半个月后，高虎手下已经有十多个人。
有了那么多手下，高虎再也不甘于乞讨求生。
他开始带领手下劫道，收保护费。
杭州大街上，行人们看到凶神恶煞的高虎等人，都小跑着回到家中，插起门栓。
“虎老大，就在前面的亭中。”
猴子指着湖心亭中正在打坐呼吸的何山道。
“弟兄们，跟我上！”
高虎高举铁环刀，带头冲向何山。
每天下午，何山一般都会独自来到湖心亭修行呼吸法。
也许是西湖乃福缘深厚之地，在这里，何山发现自己修炼呼吸法比在别的地方效果要好的多。
今天，何山运转了几次呼吸法后，感觉渐入佳境，自己闭上眼仿佛能感觉到天上的云彩在被风推着前行。
“这应该就是黄清儿所说的小成境。”
何山自语。
当初黄清儿教给何山呼吸法时说过，天下呼吸法分为天地玄黄四品，风云呼吸法属于最低级的黄品。
每种呼吸法又分为初闻，入门，小成，大成，超脱五个境界。
初闻境强身健体。
入门境可感受到呼吸法带来的异感。
小成境可将呼吸法融入招式。
大成境每个毛孔都可自由呼吸，洗筋伐髓，离体伤敌。
超脱境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