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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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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神风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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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叶莺下楼。见楼下只有萨德瓦一人,其余人都不见踪影。叶莺好奇问道:“其他人呢?都去哪了?”萨德瓦道:“我已经安排他们去做别的事了。你一直惦记报仇,今日我就带你前去,不过报仇最好晚上在报,大白天太引人注意。”叶莺点头。萨德瓦上马,叶莺也随之上马,叶莺问道:“赫德里家府在哪?”萨德瓦道:“大都达官贵人都住在西城。你我慢慢前行,不必着急。”叶莺点头,二人随之骑马,让马慢慢走。

  大都,西城区,赫德里家府。

  “老爷,门口有一个送信的,说要让我亲自送给老爷。”一个侍卫进来说道。

  赫德里道:“哦,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有收过别人的信,快拿过来我看看。”

  “是。”侍卫将信递过去。

  赫德里打开书信一看,顿时气红了脸,只见书信上写着:“叶莺近日即将过来,为报杀父之仇,望尔等及早做准备。”赫德里一把抓住侍卫衣领,急切道:“是谁送的,是谁送的?快说。”

  侍卫道:“是一个个子高,带草帽人送的,还说只要我送,就给我五两银子,大老爷饶命。”

  赫德里松开衣领,推开侍卫,道:“好你个叶莺,你还敢如此嚣张,竟敢回来报仇,三年前,我杀你父母,今日我要扒你的皮来祭奠我儿。来人,拿酒来。

  “爹爹,怎么啦?有什么事吗?”只见一个穿着蓝衣,蒙古服饰,青丝披肩,相貌俊美的少女端茶过来,“爹爹,三年来,你没有一天不喝酒的,小心伤了身子,多喝点茶。”

  赫德里亲抚女儿道:“达塞尼啊,今日好消息,当年杀你哥哥的凶手叶莺终于找到了,他还敢找我来报仇,我要让他不得好死。你快去外面把你哥叫进来,今日我们父子俩开怀痛饮,呆会派兵擒拿叶莺,替你哥哥报仇,我要扒他的皮。”

  萨塞尼道:“爹爹,这是好事,你就别再喝酒了,当心醉了,就抓不到叶莺了。”

  赫德里大笑道:“对,对,对,还是我女儿聪明。女儿啊,三年来,我度日如年啊,每天只能靠喝酒来忘掉失去你哥哥的痛苦,来,快去叫你二哥来,杀了叶莺,报了仇,我就给你说媒婚事,找个好女婿。”

  达塞尼害羞道:“爹爹,我不嫁,女儿陪爹爹。”

  赫德里又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不嫁人的女儿,何况我闺女长的这么漂亮,还怕嫁不出去,我看陈燕冲这孩子挺不错,可惜呀,大元法令,蒙汉不能通婚,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让他取个蒙古名字,成为蒙古人,要不行的话,平章粘木基大人的大公子也不错,长的一表人才。”

  达塞尼道:“爹爹别说了,我这就去叫二哥。”

  一会儿,平兰诺过来,道:“爹爹,我听说叶莺找到了,是不是真的?”

  赫德里道:“没错,不过那小子挺嚣张,还敢过来找我报仇。”

  赫德里夫人道:“老爷,一想起我那死去的儿子,我就睡不着觉啊。”说着,说着,便哭起来。

  赫德里道:“夫人莫哭,近日我就能为我儿报仇。”

  叶莺和萨德瓦在路上依然骑马,萨德瓦悠然悠然,叶莺却有些急躁,道“还没到?我们要不快点。”萨德瓦道:“你着什么急,西城达官贵族人多,房屋林立,路也窄,慢点走,不急。”叶莺不吭声。萨德瓦带着叶莺,一会直行,一会拐弯,叶莺有点头晕转向,心想:“幸亏萨达瓦带我,要是我自己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萨达瓦带叶莺到一个地方,叶莺见门口有两个石狮子,五六个看门的侍卫站那。萨达瓦努嘴道:“就是这了。”叶莺抬头一看门匾上写着:“志德传家”四字。叶莺想起父亲惨死的情景,眼中射出仇恨光芒。萨德瓦道:“既然你来报仇,要不要事先通知一下?”叶莺想了想,点了点头。萨达瓦道:“你先写封书信,派人传过去。今日先回去,做做准备,明日晚上在来寻仇。”叶莺点头,萨达瓦带叶莺到不远处店家借纸笔,叶莺写上信,包在信封里。信封外写着:“仇人赫德里亲启”。萨达瓦接过书信,看见对面有个乞丐,上去道:“把信交给那边侍卫,就说是写给四品官员赫德里的信。”说完,从兜里掏出二两银子扔过去。乞丐接过,喜不自胜,忙道谢。叶莺在萨达瓦身边看着。

  乞丐到府外,将信递过去,侍卫接过,一看信封上赫然写着:“仇人赫德里亲启。”一个侍卫叫道:“他娘的,刚才就是我递给老爷书信,老爷生气,我小命差点不保,来人,把他抓进来。”“是。”几个侍卫抓住乞丐,就往里托,乞丐大叫道:“冤枉啊,不关我的事。”这个侍卫拿信就往府内走。

  赫德里还在和家人聊天。这时,侍卫进来,“报,老爷,门口有个乞丐递来书信,我已经将他抓住,老爷可审问。”赫德里接过书信,信封上写着:“仇人赫德里亲启。”赫德里大怒,拆开信,信上写:“狗贼做好准备,明日夜晚必取汝头。”落款“叶莺”二字。赫德里把信一扔,道:“快把那个送信的叫花子叫过来,我要亲自审问。”“是。”

  “爹,怎么了。”平兰诺上前问道,说完,捡起书信看。赫德里道:“本来我还担心,今早书信有诈,没想到是真的,那家伙果然来了。”达塞尼也上前,看到书信。乞丐被拖入房内,大叫道:“小的冤枉,小的只是个送信的。”赫德里问道:“我问你,让你送信之人长的何般模样。”乞丐道:“是两个公子,一个身穿紫衣,一个身穿青衣,都非常年轻俊俏……”达塞尼听到身穿紫衣时,眼睛亮了亮。平兰诺听到乞丐描述身穿青衣人的模样,对赫德里道:“爹爹,就是此人,此人就是叶莺,他果然回来了。”赫德里点头,命人把乞丐轰出,道:“好小子,没想到,你胆子真挺大,好,明日我就在府内,看你如何取我性命。”

  达塞尼道:“爹,要不……”只见赫德里一挥手,示意不让他在说,走出厅房。

  晚上,萨达瓦陪叶莺喝酒,萨达瓦问道:“你真有把握能杀赫德里?”叶莺喝碗酒道:“尽力而为吧,杀不了大不了被他杀了。”萨达瓦道:“你可不能死,你做我的侍卫还没为我做什么事呢,我可不希望你死。”叶莺道:“那你就祝愿他死吧。”萨达瓦道:“我也不希望他死,赫德里为大元朝付出汗马功劳,是个功臣。”叶莺不在说话,喝碗酒,顿了顿道:“我猜你一定是皇亲国戚。”萨达瓦看着旁边侍卫,对叶莺道:“对,没错。你不知道的事还很多,叶莺,你知不知道,除了你,没人敢和我在一块喝酒,也没人敢和我坐一块聊天。”叶莺喝碗酒,道:“其实我也不敢,但是你主动过来陪我喝酒的。”萨达瓦道:“没错,是我过来找的你,那你知道为何我单单找你?”说完,萨达瓦又喝碗酒。叶莺皱皱眉头,思索一下,随之喝了一碗,道:“上次你喝多了,你说你不想嫁人,你要嫁何人?不想嫁就不要嫁了。”萨达瓦叹了口气,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也不小了,有时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决定,叶莺,也许过了今晚,我们就再也见不着面了。”叶莺听后大惊道:“你要往哪去?”萨达瓦道:“我要去的地方你是去不了的,算了,今晚先干杯。不醉不休。”叶莺端起碗,看着萨萨达瓦一饮而尽,看着萨达瓦俊美的容貌,看的有些痴了。萨达瓦看着叶莺痴痴的看着自己,有些脸红,道:“傻瓜,看什么哪?”叶莺发觉自己失态,端起碗酒一饮而尽。望着天空明月,想想自己明日报仇,不知能否归还?想想能和萨达瓦在一块喝酒,人生的美好,道:“美酒,美夜,美人,我叶莺有今日,夫复何求?”萨达瓦不怀好意笑道:“还美人,谁是美人?你有什么美人?”叶莺也发觉自己刚才话不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萨达瓦又问道:“我看你满嘴学问不少,你说你自幼家贫,跟谁学的?”叶莺一本正经道:“跟我师傅,他老人家叫韩行林,他是我家大恩人,要不是从小他接济我家,恐怕我早就饿死了。他还教我学问,教我写诗。”萨达瓦道:“原来你还有这么好的师傅。我从小就不喜欢诗词歌赋,只喜练武,所以,我父……嗯,我父亲派最好的师傅来教我,但我却不肯吃苦,武功还不及师傅十分之一。”叶莺道:“我也不喜欢诗词歌赋,我也不喜欢练武,我学习武功就是因为一心想报仇,所以努力钻研三年,日夜练习。”萨达瓦问道:“你说你既不喜欢诗词歌赋,又不喜欢武功,那你到底喜欢什么?”叶莺不怀好意笑道:“当然是美人啦。”“哈哈。”二人同时开怀大笑。

  晚上,达塞尼在闺房内,看着明月,想起三年前的一幕,叶莺受到陈燕冲欺负,与他打架,大哥二哥上去帮忙,叶莺被打的头破血流,但从未低头,突然,叶莺一个怪招,掐住大哥咽喉,鲜血从大哥脖子上喷溅而出,自己吓坏了,跪在大哥旁边哭,小叶莺彷徨失措,呆呆的看着自己,这时身穿白衣的人把他带走。而后父亲得知,带亲卫军包围村庄,杀了几个问不出话的村民,杀了叶莺的母亲,鞭死了那个死活不说孩子下落的父亲,不禁对明月暗想:“叶莺啊,明日千万不要过来,我们两家恩怨到此为止吧。”

  第二日。叶莺起床后,见萨达瓦已经安排人在收拾客栈遗留东西,看样子是准备要搬家。叶莺问道:“要上哪去?”萨达瓦道:“去该去的地方,对了,叶莺,今晚你真要报仇?我还是劝你,别去了。”叶莺道:“杀父之仇岂可不报。”萨达瓦道:“好吧,随你。今日我在陪你去游览大都风景,晚上你自己去报仇吧。”叶莺点头。

  此时,赫德里家府内又添了上百名亲卫军,雇请了十几个江湖高手,他本人与二儿子也是一身好武艺,做好准备,等着叶莺晚上过来。

  叶莺和萨达瓦快马加鞭的游览大都风景,他们从东面光熙门出发,往南到文明门,顺城门,又一路折返向北而去,经过丽正门,齐化门,来到大都新城。叶莺一路看到各色人等,有维吾尔,回回色目人,有蒙人、汉人,甚至还看到头发黄色,发卷,皮肤特别白皙的人。有的往来游商,有的做买卖,都让叶莺称奇不已。感叹大都繁华。不一会,来到,宫城附近,萨达瓦指着城墙里面琼楼玉宇道:“看,那个是大明殿,是举行重大仪式的地方,凡是遇到大典,皇帝皇后要同登御榻,接受朝拜。东边是广寒殿,当年为了庆祝被俘的宋帝赵显,跳海的小宋帝赵昺,举行了好几次盛大的庆功宴会,当年我才十二岁。”叶莺看着辉煌的建筑,兴奋不已,道:“这里似曾相识,我小时候经常做梦,就梦见这样的地方。”萨达瓦道:“呸,又在吹牛,你老家乡下,何曾见过这里,怎么会梦到?”叶莺着急道:“真的,我没撒谎,我还梦见骑在龙背上……”萨达瓦“嘘”了一声,看看左右,道:“大胆,口出狂言,说这话是要杀头的。”叶莺忙止住嘴。二人游览很长时间,饿了去吃面,去赌坊,去赏花。晚上去赏月,去看烟火。二人喜不自胜。晚上,叶莺道:“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萨达瓦道:“你真要去?”叶莺点头。萨达瓦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要不去,你不会死心的。我不拦你。”叶莺点头,纵马向西而去,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萨达瓦。只见萨达瓦看着叶莺远走,忙上马,向南疾驰而去。

  子时。

  月亮在天空上也已经疲倦了,赫德里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二儿子平兰诺道:“爹,他该不会是不来了吧。”

  赫德里怒视一下他,平兰诺赶紧闭上嘴。

  赫德里夫人道:“老爷,你别着急,那小子会来的。”

  赫德里叫道:“不着急?我能不着急吗,儿子仇能不报吗?”夫人赶紧闭上嘴。

  “啊。”屋外传来侍卫的惨叫声,“来了,终于来了。”赫德里兴奋道。

  数十名亲卫军在外拦截叶莺,他们手拿大刀、长矛、弯刀,但可惜这些人不是叶莺的对手,一批又一批亲卫军倒在地上,一会儿工夫,已经有几十人亲卫军倒在地上嚎叫。剩下的人胆颤心惊,纷纷退后。

  叶莺面无表情的继续前进,刻骨铭心的仇恨摆在眼前,他怎能放弃?他不顾亲卫军嚎叫,冷漠向前。

  剩下的十多名亲卫军相互看了一眼,又攻上来,此时叶莺习练神鹰功已久,武功已是上乘,十多名亲卫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想起包围龙山村,杀害村民的也是这些亲卫军,不禁恨从心来,下手毫不留情,一会工夫,亲卫军纷纷倒在地上,余者纷纷逃散。

  叶莺继续向门口走去。

  看着叶莺一步步走向门口,达塞尼此时已经紧张道极点。赫德里见叶莺武功如此了得,着实吃了一惊。但他却并不慌乱,他知道慌乱会让他失败的,尽管此时他多么想砍掉叶莺的脑袋。他为了今天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

  正当叶莺快走向门口时,突然从屋檐上飞下来十几人,手拿各种武器,围住叶莺,他们都是大内高手,身经百战,向叶莺发起进攻。

  叶莺迅速躲过敌方凌厉的进攻,运用神鹰功的“躲”字诀,一步步后退,渐渐远离门外,赫德里一看,大笑道:“叶莺,小命拿来,这些人都是大内高手,你武功在高,也休想战胜他们。”

  叶莺对赫德里的话却充耳不闻,他暗运功力,开始反击,搏斗良久,终于十几人开始显露败相。“噗”一人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啊”一人手腕中剑,“啊”一人腿部已被叶莺的神鹰功生生扯下一块肉来。

  达塞尼一直在旁观看,不知怎么回事,她见叶莺露出败像时,她很紧张,当叶莺露出胜像时,她也紧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矛盾的想法,她的心已经紧张到极点,她多么想让叶莺赶快逃跑,可是此时,她又能怎么说呢?

  赫德里和平兰诺见见大内高手也已招架不住,慌忙加入队伍之中,二人都是武功高手,战斗又转向了平局。此时战斗已经快过去半个时辰,叶莺渐渐有点体力不支,招架不住。但叶莺此时看见赫德里和平兰诺仇人就在眼前,想起当日父亲惨死,母亲眼瞎,不禁气从心来,又拼死搏斗。

  屋檐上有两人在静静看着,一人头戴草帽,一人身上背着鬼头大刀。两人正是秦坤和程刚。秦坤道:“看不出来,这小子武功这么高。”程刚道:“主公对他真的特别关心,连他报仇都让我们在后接应,生怕他出什么意外。”秦坤道:“主公不会看上这个小白脸吧。”程刚道:“看上他?他也佩?主公怕他出现意外,也怕他真的杀了赫德里,所以让我们二人前来,我看主公就是想要一个武功高的侍卫。”

  叶莺在下面拼死搏斗,“噗”又一个大内高手吐血倒地。优势又一次转向叶莺这边。“噗”平兰诺也被叶莺用神鹰功的“平底展翅”击中胸部,口吐鲜血。

  “哥哥。”达塞尼着急喊道。

  “噢”叶莺被赫德里“大力神掌”击中背部,不禁头昏眼花,他向前趔趄几步,慌了慌神,躲开一个高手的一刀后,又迅速镇定下来,接着战斗。赫德里一掌击中之后,不禁有些得意,他开始大意起来,上前几步,正对叶莺又施展大力神掌,想就此击毙叶莺。叶莺见仇人就在眼前,也不慌乱。他暗运神鹰功,用“叼”字诀迅速躲过大力神掌,一个跟头飞向空中,如雄鹰般掠地,手指手腕如鹰嘴般迅速扼住赫德里的咽喉,正是当年他杀巴顾用的这招,不过今日叶莺已经非同昔比,当年他还不能熟练运用,而此时他却运用自如。

  瞬间变故惊呆所有人,赫德里已被叶莺扼住咽喉,只要叶莺一用力,赫德里随时会就地死去。“不要啊。”达塞尼哭喊道,上前抱住叶莺的腿,“叶莺,求求你,不要杀我爹爹。”

  “爹。”平兰诺趴在地上叫道。

  “老爷子啊,叶大侠,求求你,放过我们老头子吧,我们不报仇了。”赫德里夫人上前哭喊跪下道。

  叶莺用手扼住赫德里的咽喉,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杀父仇人,他是多么恨他啊,想起父亲惨死在他的手上,叶莺的手又紧了紧。

  “不要啊,叶莺,求求你,难道你忘了我的哥哥也是被你亲手所杀吗?你知道我爹的痛苦吗?三年来,他每天都喝酒消愁。”达塞尼哭道。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掉在地上。

  叶莺望着达塞尼,想起三年前,那个美丽善良的少女,“哥哥,不要打架”,那一幕又映在眼帘,他细想一下,如果当年自己忍一下不就过去了吗?不也就没有后来父亲惨死的事情了吗?还是当年自己之所以倔强不认输,不是自己受欺负,而是当年这个纯洁漂亮的少女打动他的心,所以他才不肯在他面前丢脸?

  屋檐上,程刚和秦坤看到这突然一幕,也紧张起来。程刚道:“他刚才用的是什么招?好厉害。”秦坤道:“我也不知道,天下武学还有这么奇怪的一招,打蛇打的是七寸,一下子就化被动为主动。厉害。”程刚道:“主公吩咐过我们,不能让他杀了赫德里,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下去。”秦坤道:“在等等,我看这小子分外犹豫,他不会下杀手的。”

  “达塞尼,粘木斯贴尼(夫人),你们都给我起来,臭小子,我就是你杀父仇人,好汉做事好汉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家人无关,有种你就杀了我,今日你不杀我,明日我还是要杀你。快下手吧,别磨磨蹭蹭像个妇人。”赫德里大吼道。

  “爹爹,不要,叶莺,我求你了,只要你不杀我爹爹,什么事我都答应你。”达塞尼哭喊道。

  “达塞尼,好女儿,你给我起来,我们蒙古人岂能向南蛮子磕头,起来。”赫德里喊道。

  当年叶莺脑海中的一幕被赫德里的怒吼给击碎了,是啊,三年来,他勤奋练武,不就是为了报仇吗?杀父之仇岂能不报?可当年自己确实先杀了他的儿子,虽然说他儿子巴顾欺负自己,可是自己没必要杀他啊?“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杀了他在说。”“不行,不能杀,确实是我意气用事,是我不对。”一个又一个矛盾念头在叶莺脑海中闪现,良久,良久。沉默,沉默。周围静的只剩下达塞尼的抽噎声和赫德里夫人的哭泣声。他有低头看看达塞尼,达塞尼此时也看着他,眼中满是恳求的眼神,脸蛋中透出红晕。不一会,看着叶莺一直望着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叶莺缓缓地放下手,头也不回的走向大门外。一步又一步,所有人都沉默着。那些高手们手拿武器,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去打。所有人都看着叶莺,直到他消失在大门外,消失在黑暗中。

  达塞尼此时在院子里,赫德里被夫人搀扶着进了屋子。达塞尼望着明月,月光如水,他又想起那个下不去手的叶莺,想起当年在陈燕冲家放牛的叶莺,想起当年那个倔强不要命的叶莺,想起那个眼望着自己,直到自己脸红的叶莺。

  “叶莺,你去哪里?”达塞尼不禁向明月暗问道。

  叶莺慢条斯理、恍然若失的来到明月酒楼,他看到萨达瓦正坐在椅子上,今天她打扮的特别漂亮,穿着一身白衣,恢复女儿身,不怀好意的对叶莺说道:“你还跟我说,今日必取赫德里人头来祭奠你父母在天之灵,为什么不下手?是不是那个达塞尼太迷人了,你下不去手?”

  叶莺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此时他只想喝一顿好酒,然后大醉一场。对掌柜的叫道:“掌柜,来两坛好酒。”“来了。”说完,两坛上好的杏花村端到叶莺面前。叶莺倒碗酒,对萨达瓦道:“今日你不喝酒。”萨达瓦道:“我可以喝,不过得你请客。”叶莺道:“请就请,你以为我没银子吗?”萨达瓦道:“呸,你的银子还是赢我的。”叶莺道:“我赢你的,也是我的钱,你还欠我三十两没给呢。”萨达瓦道:“这事你还记得?是你赔我的,不是我欠你的,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你三十两银子。”叶莺道:“不用,我一个大男人岂能靠女人养活,算我赏你的。”萨达瓦道:“除了你,还没人敢给我这样说话。”

  叶莺端起碗酒,一饮而尽,道:“你怎么知道赫德里女儿叫达塞尼,对了,我之前好像和你说过。”

  萨达瓦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又不是不认识,以前常和她在一块玩。”

  叶莺惊道:“你认识的人还真不少。”

  萨达瓦道:“今晚你要小心,不要喝太多酒,赫德里很可能派人跟踪暗杀你。”

  叶莺喝了碗酒,道:“任他杀,今日我无能,不能狠下心来下杀手,已愧对亡父,不能为父报仇,还不如死了算了。”

  萨达瓦道:“你父亲舍命,也不肯透漏你的行踪,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不是让你为他报仇。”

  叶莺端起酒,又喝一碗,道:“你怎么不喝。”

  萨达瓦拿起坛子倒碗酒,道:“你的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喝,你也喝不过我。”说完,将碗中酒喝尽。

  叶莺道:“好酒量,哎,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杀赫德里。”

  萨达瓦道:“我已经派秦坤在后面跟踪你。”

  叶莺喝碗酒,道:“跟踪我干什么,你还怕我打不过赫德里?我的功夫我知道。”

  萨达瓦道:“我还不是担心你。”刚说完,萨达瓦有些脸红,立刻喝碗酒加以掩饰。

  叶莺有些感动,喝碗酒,道:“除了爹娘,还没人对我这么好。”

  萨达瓦道:“少臭美了,我是怕我身边少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

  叶莺此刻已有些醉意,又喝了一碗,道:“对了,你怕赫德里派人暗杀我,你离我远点,免得到时候连累你。”

  萨达瓦道:“你少喝一点,我还怕他?他见了我只有下跪的份。”

  叶莺此刻已经醉了,又喝了一碗,倒了一碗,道:“还是你厉害,你说得对,龙生龙,凤生凤,像我这种平民出身的人一辈子都没有出息。”

  萨达瓦喝了一碗酒,道:“这也不一定,身份高有时候也不是好事,高处不胜寒,要时刻担心自己地位不保,要随时防着身边任何人,也要防着相对的势力,失败了只有死路一条。”

  叶莺此时已经醉了,又喝一碗,道:“要是我选,我还是要选出身好,宁可失败万人唾弃,有了身份,才能施展才华,才不会做一个侍卫,做一个下人。”

  萨达瓦生气道:“怎么,做我的侍卫还委屈你了?”

  叶莺醉眼朦胧,喝了一碗,道:“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可我做一个侍卫怎么能与你般配,我一个下人,又怎么配的上……配得上你。”说完,叶莺头一沉,趴在桌子上。

  萨达瓦有些感动,道:“小莺儿,别喝了,你喝多了。”

  叶莺抬起头,道:“没多,我没喝多,这才刚开始,哪到哪啊。”说完端起酒又喝一碗。

  萨达瓦,本想拦,可想了想,又坐下了。此时,窗外已经下起小雨,萨达瓦看着小雨发呆。店内还有其他人在吃饭喝酒。叶莺一碗接着一碗,望着外面下起了雨,道:“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萨达瓦和几个客人拍手道:“好诗,好诗。”萨达瓦道:“没想到你还会背唐诗。”叶莺已经喝多了,说起酒话,“背唐诗算什么,我会的很多,我自幼师傅教我,谁说我出身低,掌柜的,过来,我问你,我出身低吗?”掌柜忙笑道:“不低,不低,客官出手这么阔绰,这几日常来光顾小店,怎么会出身低呢。”叶莺喝碗酒,搂着掌柜道:“对,谁说我出身低,我告诉你,我小时候做梦,经常梦见黄龙缠绕着我,经常梦见骑在龙背上,经常梦见堂下黑压压一片人都向我跪拜……”此言一说,掌柜的和几个客官都大惊失色,说这话,是谋反大罪,是要掉脑袋的。萨达瓦听后气极,对旁边一个手下,使个眼色,手下会意,过去“啪啪”给叶莺几个大嘴巴。叶莺喝多了,被打倒地上,呼呼大睡。萨达瓦上前对掌柜的和几个客官大声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能说出去,否则我要他脑袋。”掌柜上前道:“是,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才不说此事呢,免得惹麻烦。”萨达瓦领着手下到对面客栈而去,只剩下叶莺倒在客栈地板上大睡。

  第二日,叶莺睁开睡眼,见自己躺在昨日酒楼地板上,见窗外天已大亮。昨晚他喝了太多的酒,他明知道赫德里不会放过自己,也许会派高手暗杀他,但他仍然照喝不误,直到自己醉醺醺的不省人事,他甚至希望赫德里来取他性命以解除他的痛苦。想起昨日机会就在眼前,但他却没有痛下杀手,今日确实有些后悔,恨自己不争气,不能为爹娘报仇。但是那个叫达塞尼的姑娘却在自己身边不断的哀求自己,使自己根本下不去手,难道是自己怕杀了赫德里,那个叫达塞尼的姑娘会怨恨?想到这,叶莺不禁有点生恨自己,为了一个和自己没有关系的女人,连爹娘仇都不报了。对了,赫德里为什么不来取自己性命,难道是他忌惮自己武功高,还是他已被自己感动,忘记仇恨了吗?

  对了,萨达瓦在哪?和萨达瓦在一块,是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这么幸福的日子,小时候家里穷,他几乎连饭都吃不上,记忆力只剩下饥饿和父母无奈的叹息,然后是三年勤奋练武期。记忆里只有仇恨,而这几天,却有财富、甜蜜和快乐,还有一个幽美、漂亮的身影——萨达瓦。尽管自己恨蒙古人,却喜欢萨达瓦,虽然自己不知道她的来历,她也不肯说,但这一切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想到这,叶莺急忙跑到对面客栈去找萨达瓦。然而却没有任何身影,一打听,才知道,今天天还没亮,萨达瓦和剩下的人都已经走了。叶莺很失望,忙问掌柜:“他们去了哪里?”掌柜道:“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我们是不敢过问的。”叶莺颓废的做在店里,听到外面有车马响铃声,忙飞奔到门外,“萨达瓦。”叶莺大声呼喊着,可是却没有萨达瓦的身影。叶莺骑着马,沿着萨达瓦带着自己走过的路,沿街找寻,却一点发现也没有。傍晚,叶莺又回到酒楼。接着吃饭,喝酒,失魂落魄。叶莺想到昨日大醉,说过酒话,有人打自己,是不是萨达瓦打的?是不是萨达瓦生自己的气?萨达瓦不喜欢听自己小时候做梦梦见龙的事,想到这,叶莺又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一连几天,叶莺都找寻不到萨达瓦的身影,叶莺失魂落魄,犹如失去精神支柱,失去灵魂的信托。“萨达瓦,你在哪?”叶莺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他去各大酒楼,赌坊,要找到萨达瓦,或者萨达瓦的亲信,可是什么都没有,萨达瓦的手下这么喜欢赌,此刻各大赌坊却没了身影。叶莺一掏自己身上的银子,已经所剩不多,这些日子的花销,吃饭、喝酒已经花了不少。

  叶莺又来到明月酒楼,接着喝酒。叶莺心中惆怅、痛苦、无奈,要是以前日子,叶莺醒来之后,萨达瓦已经拉着他去赌坊、酒楼享乐一番,可现在没有萨达瓦在身边,自己就像空中的飞絮,像离群的孤鸟,像自己失去了身边的一切。叶莺端起碗酒,酒中倒映出萨达瓦的身影,叶莺苦笑,道:“萨达瓦,要是你在回来,只要能在你身边,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你让我杀人我就杀人,你让我去死我就去死,我毫无怨言,我这条贱命就是你的,我心甘情愿的愿意一辈子做你的侍卫,做你的下属。”唠叨完,叶莺浑身瘫软的趴在地上,又拿起酒。旁边有吃饭的客人,鄙夷道:“这个酒鬼,一连好几天都喝酒。没规没矩的。”朝掌柜使眼色,暗示赶他走。然而好几天叶莺都在这家酒楼消费,因此掌柜对叶莺也算熟悉,上前好心劝道:“这位公子,不要喝了,小心身体。”叶莺已经大醉,道:“你以为我没钱买酒吗?喝醉就喝醉,死就死,没有主公在身边,我还不如死的好,对了,掌柜,你有没有看见我家主人?”掌柜道:“你说的是那个出手阔绰,皮肤白皙穿紫衣公子?我也一连好几天没看见了。这位公子出手真大方,你还别说,现在我还在想他呢。”叶莺道:“你想她?你凭什么想她?只有我能想她。”掌柜好奇问道道:“你和这位公子的关系是?”叶莺道:“我是她的手下,是她身边的一条狗,但我却甘心做一条狗,你说我贱不贱?没了主人,我这狗活的还什么意思?师傅一直教导我做人要有正气,要有气节,可我不愿意做人,我就愿意做她身边的狗。”掌柜听到此言又好气,又好笑。抬头往旁边一看,大惊,道:“公子……”

  身旁紫衣人暗示掌柜不要出声,低头看着叶莺道:“傻瓜,想我了。”

  叶莺转头,看着紫衣人,突然大惊,此人不是萨达瓦是谁?叶莺立刻酒醒,猛地站起身,双手放在萨达瓦肩上,道:“萨达瓦,我可想死你了,我还以为你不告而别……”叶莺突然发觉自己失态,双手赶紧从萨达瓦肩上抽出来。

  萨达瓦有些脸红,感到了一阵,低头道:“傻瓜,我就算走,也会事先通报你一声,不过,实话告诉你,我确实要走了。”

  叶莺听后,好伤感,道:“你上哪去?我和你一块去不行吗?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侍卫,做你的手下。”

  萨达瓦道:“那个地方你是进不去的,不过,我还有几天的时间陪着你,走,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叶莺高兴道:“好,不知道今天上哪个赌坊去?”

  萨达瓦道:“你就光知道赌坊吗?今天我们不赌,我带你去一个更好玩,更刺激的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不过那个地方有些危险。”

  叶莺兴奋道:“好,我跟你去,别说危险,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认了。”

  萨达瓦道:“还挺有胆量,那好,我们这就走吧。”

  叶莺与萨达瓦坐在温暖柔绵的车厢上,萨达瓦问道:“对了,叶莺,上次你为什么没有杀赫德里?”

  叶莺道:“上次你不是问过了吗?”

  “可上次你却并没有回答?”萨达瓦顿了顿,不怀好意笑道:“哦,对了,上次我已经替你回答了,是因为那个达塞尼姑娘长得太漂亮、太迷人。”

  叶莺眼望着车窗外,没有回答。

  萨达瓦道:“这个问题你不回答就算了,可下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

  叶莺迎头道:“你问吧。”

  萨达瓦双眼看着叶莺,认认真真,一字一字问道:“是我漂亮,还是达塞尼漂亮?”

  叶莺顿时懵住了,这个问题比上个问题都难回答。有时叶莺也偷偷想过,到底二人谁更漂亮?谁更迷人?一个清纯,一个漂亮,一个娇羞矜持,一个落落大方,二人确实难分高下。

  萨达瓦见叶莺低头紧紧思索,默不作声,道:“叶莺,你答应过我,要听我的话,怎么我让你说实话,你却不说?你直说就是,我又不介意。”说完,低头叹口气道:“难道我真的比不上达塞尼?”

  “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叶莺突然问道。

  “当然是实话。”萨达瓦赶紧回答。

  “当然是达塞尼漂亮啦。”叶莺漫不经心答道。

  “你说什么?”萨达瓦尖叫道:“你说我没她漂亮?”此时她已气红了脸。

  叶莺看见萨达瓦生气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惹爱怜,笑道:“这当然是假话,达塞尼虽然漂亮,比起你来却差远了。”

  萨达瓦此时才转怒为喜,道:“好你个叶莺,下次你要再敢给我开这种玩笑,看我不宰了你。”

  叶莺心想:“刚才是你让我说实话,你说你不介意,我说你比不上达塞尼,你却这么生气,你还真让人难以伺候。”

  萨达瓦看着叶莺脸色阴晴不定,道:“想什么呢?呆会我们去大都南边最有名的酒楼,好好的吃上一顿,玩上一玩,晚上就有好戏看了。”

  叶莺问道:“什么好戏?”

  萨达瓦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一个精致的酒楼单间,菜桌上美酒佳肴,一坛上等的竹叶青,波斯来的葡萄酒,还有蒙古运来的马奶酒,两双筷子,两盏酒杯。萨达瓦吩咐手下去门外候着,不吩咐就不能进来,手下妒忌的看着叶莺,来到门外,一个手下道:“这小子,刚来没几天,主公就对他这么优待,兄弟们跟随主公这么多年,却没有这般待遇,气煞我也。”另一手下道:“就是,这小子就是脸白点,有什么本事?主公为甚么偏偏喜欢他。”属下在门外你一言我一语。

  叶莺看着发红的酒,疑惑道:“这是什么?”萨达瓦道:“这是波斯传来的葡萄酒,”又指着马奶酒道:“这是我们蒙古人最喜欢的马奶酒,我们蒙古人称它为忽迷失。你尝尝。”叶莺端起酒杯喝了一杯,感觉舌头上透着奶香,味道却辛辣无比。赞道:“好酒。”萨达瓦喝过一杯,道:“来,吃点烤羊肉。”二人一边吃喝,一边谈笑风生,叶莺看着窗外楼下莺歌燕舞,不知不觉有点醉了,他浮想联翩,恍然若梦,见萨达瓦在他耳边低喃着,叶莺只看见模糊的萨达瓦的嘴唇在动,听不见她说什么,叶莺忽然情意冲动,一种力量使他无法控制,上前对着萨达瓦嘴唇亲了一口。

  此番变故惊呆萨达瓦,她见叶莺已经喝醉,本想叫醒叶莺,让他少喝点,哪想到摇了他两下,他忽然伸手搂住自己,还亲自己一口,萨达瓦瞬间羞红了脸,忙一把推开叶莺,道:“大胆,你这醉鬼,醒醒吧,没喝几杯就醉了,什么酒量啊?”

  萨达瓦的一句“大胆”犹如当头棒喝,叶莺稍醒了些酒意,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叶莺也十分唐突后悔,但当时自己却好像被一种力量控制,不由自主。叶莺渐渐有些醒了酒意,睁大自己的朦胧眼睛,对萨达瓦道:“对不住。”

  萨达瓦气急败坏道:“对不住?给我跪下。”

  叶莺忙站起身,“扑通”一声倒地就跪。

  萨达瓦气道:“看你刚才干的好事,”一抹嘴唇道:“唾沫星子,臭死啦。”

  叶莺跪在地上,十分尴尬,道:“真是对不住,我赔礼道歉。”

  萨达瓦看着叶莺醉醺醺的一身酒气,倒杯茶递给叶莺,道:“多喝点茶,洗个脸,好好的醒醒你的酒气。子时还有好戏看呢,错过时间我就不陪你了。”说完,站起身,走出门外。

  叶莺站起身,端起萨达瓦递给的那杯茶,一看茶水中也出现萨达瓦的脸,不禁苦笑道:“看来我叶莺真的对她动真情了。”说完,一饮而尽。

  萨达瓦走出房间,来到酒楼单独房间,关上门,在烛光的映衬下对着铜镜大声喘气,整理整理自己蓬乱的头发,对着镜子发呆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是继续下去,还是分开?”一想起叶莺英俊的相貌,萨达瓦的芳心就像揣着小兔子砰砰乱跳,但又一想,以自己的身份怎么能如此?爹爹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到时叶莺就惨了。正胡思乱想间,听见门外叶莺对手下问道:“主公在哪里?”萨达瓦在屋里喊道:“你洗的已太快了,好,我这就出来。”忙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襟。出门道:“你们都听着,今日我就带你们去会会那个神秘组织神风,到时候听我号令。”“遵命。”属下道。

  “神风?”叶莺问道,见萨达瓦点点头,道:“好,管他什么财神还是神风,我都要见一见。”

  打扮成公子的萨达瓦带着叶莺,乘辆马车,旁边是五六个骑马的手下,他们转过几个弯曲胡同,过了一座桥,又行了几里路,马车在一个阴森古刹旁停下。叶莺和萨达瓦下车。这时秦坤、程刚带着十几人过来,秦坤对萨达瓦道:“主公,我都调查清楚了,总会就是这。”萨达瓦点头。叶莺抬头一看,古庙旁上用古篆写着“神风庙”三个字,古庙阴森,透射着一种寒气,古庙内隐隐约约传来“嗡嗡”的撞钟声,又好像传来念经的声音。萨达瓦带人要进去,见叶莺在庙门外发呆,道:“发什么呆啊,快进来,可好玩了。”叶莺随之和别人一块进入。

  进庙之后,叶莺见庙内黑压压的一堆人,每个人额头上都蒙着一块白布,作中风念经状,叶莺大惑不解,心道:“难道是死人发丧吗?”见萨达瓦领着手下往前走,叶莺继续上前,走到台前,叶莺见几个男人着上身,在台上跪拜祈祷,有人在台下给头上没扎布的人们扎着布,每扎完布,便说些什么话,然后接着给下一个教徒头上扎布。慢慢的轮到萨达瓦,只见扎布的人在给萨达瓦头上扎上布后,便说道:“愿神风保佑,战无不胜,往生极乐。”说完话,便看着萨达瓦,萨达瓦极不情愿的道:“愿神风保佑我,战无不胜,往生极乐。”下一个轮到叶莺,叶莺也照做了一遍。

  过了会,见领头人出来,只见他一身怪异打扮,脚穿木屐,衣服是宽大麻布,头发扭成一圈,向后盘去,手里拿着一把怪异特长的刀,他大声呼唤:“神风,保佑我们,愿我们获得不灭之力量,往生极乐。”然后堂下众人齐声道:“神风,保佑我们,愿我们获得不灭之力量,往生极乐。”又见领头人道:“如今天下民不聊生,都因蒙古鞑子肆无忌惮的欺压我们众生,只要我们团结起来,祈祷神风,神风就会赐予我们以力量,让鞑子去九层地狱,让鞑子们去大海喂鱼,神风,请赐予我们以力量吧。”

  “神风,请赐予我们以力量吧。”人群又一次大声呼喊道。

  这时,萨德瓦突然大声道:“你们滋惹生事,无事生非,毁谤朝廷,阴谋叛乱,该当何罪?”

  领头人睁大眼睛,望着台下人,大声道:“谁?”

  萨达瓦上前一步,撕掉头上白色头巾,大声道:“是我。”叶莺上前一步,靠近萨达瓦,台下众人和领头人齐刷刷向萨达瓦和叶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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