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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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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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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叶莺收拾完毕,付完客栈钱后,便牵马来到昨日和萨德瓦约定的后院。

  叶莺来到后院,见有几辆马车,有若干人等在外头牵马,叶莺看到有昨日萨德瓦的随从也在,就上前问道:“这位大哥,你家公子在吗?”这人点头,道:“公子就在前面马车上,等候你已多时了。”叶莺道声谢,便上前来到前头那辆马车,抱拳道:“萨……萨德瓦公子,我已来到,抱歉,让你久等了。”马车上传来萨德瓦的声音,“昨晚你还这么着急去大都,今天起得这么晚,看来你一点也不着急报仇啊。”叶莺听后有些羞愧道:“抱歉,昨晚太兴奋了,很长时间睡不着。”萨德瓦道:“去大都报仇有这么兴奋吗?因为这事就睡不着?”叶莺低头道:“不是因为去大都兴奋,是因为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昨晚惦记,怕被别人偷了。”马车里传来萨德瓦“哈哈”大笑声,道:“看你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区区二百两有什么了不起,你只要听我话,做好我的侍卫,我让你这辈子都有你花不完的银子。”叶莺瞪大眼睛忙道:“此话当真?”刚说完就后悔了,心想:“难怪公子骂我没出息,听见银子就往心里去,师傅让我做一个谦谦正人君子,可我心里总想钱财。”马车上萨德瓦道:“我说话一言九鼎,但你必须听我话。”叶莺道:“公子对我恩重如山,既让我赚银子,还帮我找寻仇人,我一定为公子马首是瞻。”萨德瓦道:“好,我听你说话好像读过两年书,来吧,到马车上来吧。”叶莺道:“多谢公子。”随即拉开窗帘。眼前的一幕让叶莺赫然惊呆了,只见一个身穿蒙古服饰,长发披肩的绝色美女映入自己的眼帘。叶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间看呆了。

  美女“噗嗤”一声笑道:“臭小子看什么看?”叶莺这时才恍过神来,感觉刚才自己过于失态,道:“姑娘是谁?”“我就是萨德瓦啊,昨日的事难道你忘了吗?”萨德瓦笑着说道。叶莺此时吃惊固然不小,他没想到昨日的花花公子今日会突然间变成绝色美女,道:“原来公……原来你男扮女装啊,我说呢,总感觉哪不对劲。”

  萨德瓦笑道:“傻小子,这才看得出来?你见过少年有胭脂气的吗?不过也难怪,我这易容术登峰造极,一般人是看不出的。”叶莺回想一下,昨日和萨德瓦在一块,确实闻到一股胭脂味,正回想间,又听萨德瓦道:“臭小子,昨日在赌坊,你是如何投的骰子,用的什么办法?”

  叶莺道:“回姑娘的话,我自幼练习一种武功,已经能熟练通过手指的触觉感知骰子的滚动,故能知道姑娘投的是多少,更能知道姑娘使用内力将骰子击碎。”

  萨德瓦道:“原来如此,我说呢,我还以为你也会这一手呢。”

  叶莺奇怪道:“不知姑娘说的是哪一手?”

  萨德瓦道:“这可是秘密,是我吃饭的本钱,我不能告诉你。对了,既然你答应当我的侍卫,我应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叶莺道:“我叫叶莺,树叶的叶,黄莺的莺。”

  萨德瓦道:“叶莺,这名字有点意思。对了,你练的什么武功,哪个门派?谁教你的?我看你武功还可以啊,要不然也不会相应你让你做我的侍卫。”

  叶莺道:“我无门无派,没有人教我。”

  萨德瓦噘嘴道:“不说拉倒,无门无派,无师自通,谁相信你啊。”

  叶莺道:“我真的没有门派,我是从小根据家中一本书自学的,没有师傅,有个师傅,也不能说是教我武功的师傅,他教我读书写字,我们经常互相钻研这本书。”

  萨德瓦听后,道:“这是什么书,叫什么名字?”

  叶莺道:“姑娘总是一个劲的问我,我就不能问问姑娘?”

  萨德瓦道:“谁说不能问啊,你问吧。我一定据实回答。”

  叶莺道:“我看姑娘也会武功,你师傅是谁?学的什么武功?”

  萨德瓦道:“我师傅是谁可是秘密,我学的什么武功也是秘密,不能说。”

  叶莺道:“你还说据实回答,这不也什么也没说。”

  萨德瓦道:“这个不算,换个问题,换个问题,我一定回答你。”

  叶莺道:“我看姑娘出手阔绰,哪来的这么多银子?靠什么生计?就靠赌吗?”

  萨德瓦想了想道:“你问我哪来的银子?这么说吧,祖上荫德,留下点钱财。”

  叶莺听后生气道:“我师傅这么说,你也这么说,都是祖宗留的,祖宗哪有这么多钱财?鬼才相信你。”

  萨德瓦听后,发怒道:“大胆,敢跟我这么说话,你是我的侍卫,一个下人而已。你以为我骗你啊,靠赌能赚多少银子。”

  叶莺看到萨德瓦发怒,道歉道:“姑娘莫怪,刚才我有点失态,也许姑娘和师傅说的是实情,这世道,累死连顿饱饭都吃不上,靠祖先财产却能衣食无忧。”

  萨德瓦道:“一看你就是个穷小子,没见过世面,这种事多了,有什么奇怪,龙生龙,凤生凤,一代英杰,他的儿女当然也是英杰,为人正当,礼贤下士,理当享福。”

  叶莺想了想陈燕冲,想了想为富不仁的陈德平,想了想仇人赫德里,和他那不讲理的儿子,叹口气。

  萨德瓦道:“你想什么那?”

  叶莺道:“既然姑娘说和赫德里认识,不知姑娘能否诚心诚意的助我一臂之力?”

  萨德瓦道:“这个你放心,只要你诚心诚意的效忠于我,我自然诚心诚意的帮你找到仇人。”

  叶莺一听大喜道:“如此就多谢姑娘了。”

  萨德瓦道:“我现在要你办一件事。”

  叶莺一听心里不安道:“不知姑娘让我所办何事?”

  萨德瓦道:“首先,你别姑娘长姑娘短的称呼于我,我最讨厌别人这么称呼我了,以后你直接称呼我名字就是。”

  叶莺一听,心里一松道:“这有何难,以后我直接称呼姑娘,噢,”叶莺一看萨德瓦一皱眉,便道:“我以后直呼名字就是。”

  萨德瓦一听,笑逐颜开,道:“这第二件事嘛,也不难,你要实话告诉我,赫德里是怎么和你结下父母之仇的。”

  “这?”叶莺为难道,想起小时候在陈德平家放牛,被陈燕冲和巴顾欺负,自己练习神鹰功失手杀了赫德里大儿子巴顾,赫德里将父亲活活鞭死,一想到这,叶莺恨得咬牙切齿,却不知从何说起。

  萨德瓦见叶莺只皱眉,不开口,以为叶莺不肯说,便生气道:“不说便算了,我也不替你找仇人了。”

  叶莺一听,急红了眼,道:“姑娘慢着,”见萨德瓦一皱眉,便装模作样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道:“我该死,又说漏了嘴,萨德瓦,我说,我全告诉你。”于是,叶莺便将小时候在陈德平家放牛,受陈燕冲和巴顾他们欺负,自己如何忍气吞声,后来又如何失手杀了巴顾,将事情来龙去脉详细的对萨德瓦说了一遍,最后道:“赫德里为报私仇,不惜滥杀无辜,找不到我,便拿我父母出气,你说该不该杀。”

  萨德瓦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不过你失手杀他儿子在先,按照大元法令,杀了蒙古人就要处死,父母也要受刑,这样说的话,你也不冤枉。”

  叶莺听后,生气道:“大元法令,法令还规定人分四等,蒙古人杀了汉人赔头牛就完事,这也合法吗?”

  萨德瓦道:“国家法令,自然合法,蒙古人天生高贵,征服四海,自然身份不一样。”

  叶莺听后抱拳道:“既然姑娘,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也无需让你帮我找仇人了,我们现在就地分道扬镳,各奔东西。”说完就要下车。

  萨德瓦拉住叶莺衣袖,道:“哎,你着什么急,好了,臭小子,等我们到了大都,我自然马上把你带到赫德里家府。”

  叶莺听后,想了想坐下道:“如此多谢姑娘了。”见自己又失口,便又忙改口道:“多谢萨德瓦。”

  萨德瓦道:“没想到你小子脾气还挺倔,我就说说,看把你急的,好了,现在就出发。”随即吩咐随从道:“走了,去大都。”领头人立刻骑在马上道:“出发。”随即几十人队伍开始出动。叶莺见萨德瓦手下如此高效、迅速,暗暗称奇,随即想到什么,道:“我的马还在下面,我下去骑马。”萨德瓦道:“不用,你就坐在马车上就行,我想找人聊会天,要不然就太无聊了。”叶莺道:“可在下的马?”萨德瓦道:“一匹劣马而已,别要了。”叶莺道:“那可不行。”萨德瓦道:“怎么不行,你那马根本不值几个钱。路上在给你买匹好马。”叶莺着急道:“可……可我还有银子藏在马上面。”萨德瓦:“……”

  叶莺和萨德瓦二人在马车上有说有笑,马队向北疾驰而去,一个时辰后已经离开济南。叶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自己在家乡除了达塞尼,叶莺几乎没见过美女,自己稍微大后,父母都为自己终身大事发愁,感觉自己家贫,无钱财托媒人,女方父母看不上自己家,可自己现在却和大美女大财女有说有笑,闻着萨德瓦身上飘出来女人特有的芬芳,叶莺感觉有点飘飘然。

  正在高兴间,突听“吁,停车”的声音,伴随着马的叫声,马车立刻停下,叶莺和萨德瓦差点甩出去,萨德瓦对赶车人咆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停车?”领头人道:“报告主公,前面有人拦车。”萨德瓦掀开窗帘,只见前面突然蹿出十几人,有的佩刀,有的佩剑,领头人手拿一把竹扇,抱拳道:“公子,不,萨达瓦姑娘有礼了。”

  萨德瓦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想:“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拦我的路。”

  领头人上前一步道:“难道姑娘没有听说过我们吗?难道姑娘没有看见我衣服?”

  叶莺在车厢上已经看到,领头人微胖,有短的胡须,衣衫上绣着一个银色的元宝,还绣着一个上面三点,下面一个竖,呈“伞”字形,像一个梅花,叶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标志,内心大奇。只见萨德瓦道:“我道是谁敢拦本姑娘的路,原来是财神啊,不知财神爷们拦我有何贵干?”

  领头之人道:“姑娘身穿紫衣,女扮男装,四处上赌坊捣乱,大都、济南、苏州都留下姑娘美名,使得我们赌场亏损,兄弟们都吃不上饭了,只要姑娘交纳两千两银子,我们即可让开。”

  萨德瓦冷哼一声,道:“人人都说财神爷富可敌国,我还奇怪是怎么弄来的银子,原来是靠这种办法赚钱的啊,都说财神贪得无厌,果然名不虚传,嘿,你们张口就是两千两,我上哪给你们弄去。”

  领头之人道:“姑娘四处赌博,几乎从未输过,所赚何止上万两,两千两又何足道哉?望姑娘交纳银两,给兄弟们混口饭吃,免得我们刀兵相见。”

  萨德瓦冷笑一声,道:“刀兵相见,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我现在就看看你到底几斤几两。程刚,上。”马上领头人道:“遵令。兄弟们上。”随即两队人马开始打杀。叶莺和萨德瓦在马上观看。萨德瓦饶有兴致,而叶莺却看到有人受伤流血,有的人已损命,感叹人命如草芥,为了利益为了银子互相不要命争斗,心中伤感。程刚和对方拿竹扇的领头人打的最为精彩,程刚拿鬼头大刀,而对方仅仅拿一把竹扇,面对程刚疾风骤雨的挥刀砍杀,却躲避的游刃有余,似乎没将对方放在心上。财神和萨德瓦这边两边人大致相等,萨德瓦的人数还要稍多些,但对方似乎都受到过训练,己方有些吃亏。程刚后退一步,抱拳对对方领头人道:“阁下好功夫,能否留下名号。”对方领头人道:“嘿,你套我名字,是想着以后有机会报仇吧。我财神的人何曾怕过任何人,给你们的主子说,鄙人是财神山东堂堂主肖万峰。山东的地界由我管辖。”

  萨德瓦在车上听到后道:“山东堂,你只是一个小小堂主而已,口气也太大了,山东堂由你管辖,要知府何用?你们财神聚众敛财,目无王法,而你在财神里连个屁都不算。”

  肖万峰听后,着急道:“放屁,你知道个屁,财神总共十二堂,而我山东堂主也能排到五六位,你……”刚说到这,肖万峰突然领悟到什么,忙用嘴捂住嘴巴。

  萨德瓦笑道:“哦,原来你们财神一共十二堂啊,除了山东堂还有什么堂?是不是还有山西堂,河南堂,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能排到第五六,财神不过是一群土匪而已。”

  肖万峰听后怒道:“黄毛丫头,你敢套我话,我这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完一个轻功就要飞到萨德瓦马车上,程刚看到,忙一个跟头拦住肖万峰,又打斗起来。萨德瓦对一旁观战的叶莺道:“臭小子,既然你答应当我的侍卫,还愣着干嘛?”叶莺听到,无奈,飞出马车和程刚一块对付肖万峰。肖万峰见又过来一个年轻人,起初不以为意,然而越打斗越胆寒,见对方虽然是年轻人,但武功却着实厉害,武功怪异,不断打击自己身上要穴关键部位,越来越招架不住。叶莺瞅准时机,一个“飞鹰扑地”一掌击中肖万峰的胸部,肖万峰一个趔趄,而程刚抓住机会,猛地一脚揣在肖万峰的肚子上。肖万峰后退十余步,用手捂住肚子,单腿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叶莺和程刚,满脸不信、复杂神色。“堂主。”几个手下赶紧过来,用刀挡在程刚和叶莺面前。

  萨德瓦在车上看到大笑道:“哈哈,财神,呸,我看就是一群脓包。”说完飞出车外,来到叶莺和程刚前面。此时双方已经停止打斗,都已经看出胜负已分,对方手下有的满脸是血,有的彷徨不安,有的已经倒在地上。

  肖万峰站起来道:“好,萨德瓦姑娘,我小瞧你了,不过我警告你,不要小看财神,这回你们去大都,总舵就在那里,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撤。”随即十几个人快速逃跑。萨德瓦手下还要追,萨德瓦道:“不用追了,一群小喽啰,见财起意的山贼而已。”转头对叶莺道:“好小子,表现不错,没想到你人长的漂亮,武功也漂亮。”叶莺听到萨德瓦的夸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里面却心花怒放。萨德瓦随即拉着叶莺,道:“走,上马车,这回路上,我看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拦我。”叶莺看着地上还有一两个己方死去的手下,道:“这些兄弟为了你,命都没了,要不要给他们安葬。”萨德瓦道:“哪有时间啊,我还着急去大都呢。”随即对程刚吩咐道:“把这些死去的兄弟拉在一边,别碍事,让管家给他们家人多赔些银子。”程刚道:“主公放心,这事包在手下身上。”随即对手下使使眼色,手下听命,将尸体拉向路旁,萨德瓦和叶莺上车,叶莺见状,心想:“人命到底值多少钱,为什么有的人前呼后拥,有的人死了也无人过问?”开始闷闷不乐。马车继续上路。

  萨德瓦见叶莺不说话,奇怪道:“你想什么呢?”叶莺道:“这些人为什么为了你甘愿听你的指令,死了连安葬的地方都没有?”萨德瓦道:“你在怪我无情吗?他们当我的手下生前吃喝不愁,死后家人也能得到抚恤,我对他们已经很好了,比起财神们强多了。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也进不来。”叶莺听后伤感道:“不知道假如我为了你死了,死了能不能找块地埋了。”萨德瓦拍拍叶莺笑道:“这个你放心,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死了我一定将你风光大葬,还多给你烧些纸钱。”叶莺听到也莞尔一笑,刚才阴霾之色也一扫无余。

  两人谈笑一会,叶莺问萨德瓦道:“财神是什么组织?赌场都是他们开的吗?”

  萨德瓦道:“我对财神也了解不多,江湖传言是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开的神秘组织,他们聚敛钱财、贪得无厌,欺压百姓,赌场八成是他们手下开的,或者控制的,他们还不顾国家法令,勾结土匪强盗锻造贩卖私盐,朝廷几次围剿,但他们太神秘了,查不到什么人,那个传说的财神爷财神婆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叶莺道:“原来世上还有这么神秘的事。”

  萨德瓦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最近又有几个神秘组织在大都活跃,在天子脚下仍然十分猖獗,经常秘密结社,商量见不得人的事。”

  叶莺问道:“什么是见不得人的事?”

  萨德瓦道:“当然是危害百姓,毁谤朝廷,阴谋造反的事了。”

  傍晚,马车队来到一座小城。叶莺抬头一看,只见门牌上写着沧州府字样。萨德瓦道:“今天你辛苦了,晚上到客栈好好休息一下。”叶莺点头。程刚找到一家当地最好的客栈,安排人员,吩咐客栈伙计喂马。萨德瓦到客栈,看了看道:“小地方就是小地方,比起大都差远了,算了,今晚将就一宿吧。”叶莺从小却从未见过这么好的住宿的地方,很是兴奋。萨德瓦对下人吩咐道:“晚上注意些,世道不太平,盗匪出没,最好几个人一个屋睡,看好银票、银两、宝钞。都休息去吧。叶莺,你武功高些,晚上和陈管家一块睡。”叶莺看到一个长须,满脸含笑,微胖,唯唯诺诺的老头站在自己身边,对叶莺和萨德瓦点头哈腰。叶莺见萨德瓦转头要上楼,对萨德瓦道:“世道不太平,难道晚上你一个人睡?”萨德瓦转头对叶莺嗔道:“怎么,难道晚上你要和我一块睡?”叶莺抬头,表情错愕不已。

  晚上,叶莺和陈管家在一个床上,叶莺有点困意,想睡,可陈管家呼噜打个不停,叶莺刚要睡下,就被陈管家呼噜吵醒,反复几次,叶莺蒙住被子,想要不听,可是呼噜声还是透过被子传了过来,吵得叶莺睡不着。叶莺揪住被子一转身,只有半边被子盖住陈管家。叶莺心想:“吵得我睡不着,待会把你冻醒。”叶莺刚要睡着,可陈管家揪住被子一转身,被子都滑落到陈管家那里。叶莺穿着薄薄的衣衫,扭头看着陈管家,生气不已。叶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萨德瓦的音容笑貌,想起萨德瓦夸奖自己人也漂亮,武功也漂亮,心中兴奋不已。

  第二日,天已放晴,叶莺在睡梦中被陈管家推醒,叶莺眯着眼睛,听到陈管家对自己道:“叶少侠,快起床吧,大家都准备好了,主公在下面着急等着呢,你说你也太能睡了。”叶莺听到陈管家此言,心中微怒,心想:“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昨晚你打呼噜吵得我睡不着,我能起晚?”又想到:“糟了,萨德瓦在楼下等着呢。”忙起身站起,快速穿上衣服,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叶莺下楼,见萨德瓦一干人等都在等着,此时萨德瓦又穿上紫衣,束起头发,男儿打扮,俨然又成了一个翩翩公子。萨德瓦对叶莺训斥道:“懒虫,你也太懒了,这么多人等你一个。”叶莺听到后,有点不好意思,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昨晚又失眠了。”萨德瓦生气道:“又睡不着,又想啥,还在担心银子被偷?还叫叶莺,我看叫夜猫子差不多。好了,快点上车。”叶莺快走几步,抬腿要上车,回头看看陈管家,心中暗恨不已。萨德瓦对其他人道:“快点上马,出发。”说完进入车厢中。

  叶莺在车厢中,看着男儿打扮的萨德瓦,萨德瓦道:“看什么看啊。”

  叶莺疑问道:“今天怎么又公子打扮?”

  萨德瓦道:“马上就要到大都,路上女人打扮太显眼,碍事,怎么,不行啊?”

  叶莺道:“可是,萨德瓦……”

  萨德瓦道:“哎,慢着,今天不能直接称呼我名字,要叫我主公。”

  叶莺道:“可昨日是你让我直接称呼名字的。”

  萨德瓦道:“昨日是昨日,从今日起,只要我男儿打扮,你就必须称呼主公。”

  叶莺道:“昨日为啥突然女人打扮?”

  萨德瓦着急道:“你磨磨蹭蹭的问个不停,昨日,昨日还不是为了见你。”说到这,萨德瓦好像感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脸上有点发红,把脸转向一边。

  叶莺道:“原来如此,昨日……”叶莺也不笨,他一看萨德瓦神情,一想她的话外之意,叶莺感到自己的心动加快,眼睛透漏兴奋光芒。

  萨德瓦转头对叶莺道:“小子,你偷乐什么?”

  叶莺道:“没什么,一想到回大都,能报仇雪恨,心中高兴。”

  萨德瓦道:“别高兴太早,官府内守备森严,赫德里身边都有人保护,他本人也曾经带兵打仗,算个武将,会点功夫,你别去了,仇还没报,自己又搭进去了。”

  叶莺道:“不会,你放心吧,我武功好着呢,是个高手,我一定要杀了赫德里,替爹娘报仇。”

  萨德瓦一听,道:“呸,就你也算武功高手,给你点颜色就敢开染坊,不害臊。”叶莺一听萨德瓦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回想赫德里曾经带兵包围村庄,心想自己真有能力能报仇吗?想到这,叶莺低头,心中有几分惆怅。

  萨德瓦问叶莺道:“听你说话有点南方口音,哪里人士?”

  叶莺抬头道:“我之前好像跟你说过,江西人士。”

  萨德瓦道:“我想起来了,你还是个通缉犯。”叶莺一听,又低下头。

  萨德瓦道:“我最不喜欢南方了,闷热,太热了,蚊虫也多,还天天吃大米,还是北方家乡最好,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没事就骑马去玩,吃烤全羊。”

  叶莺心想:“你出生富贵人家,娇生惯养,还吃烤全羊,我连羊毛都没吃过。”对萨德瓦道:“也不是天天吃大米,我小时候能吃上大米就感觉很奢侈,经常吃野菜充饥。”

  萨德瓦看着叶莺,满脸不信之色道:“真的?你家没这么穷吧,连大米都吃不上。”

  叶莺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何止我家穷,哪家都一样,我小时候经常偷东西吃,抓到就要挨打。”

  萨德瓦道:“你经常吃不饱饭?难怪你有点瘦,大都要饭的都比你吃得好。”

  叶莺道:“早知道,我就来大都要饭了。”

  萨德瓦道:“别这么没出息,你吃过面食没有。”

  叶莺道:“吃过,我和师傅在一块,吃过刀削面,这滋味我现在想想还嘴馋。”

  萨德瓦道:“刀削面有什么好吃的?对了,这些日子我在南方,天天吃大米,胃都不好受,我也打算回大都吃碗刀削面,到时请你也吃一碗。”

  叶莺眼中放出光芒,道:“真的?”

  萨德瓦道:“骗你干嘛,刀削面我还请不起?”两人谈笑一会,马车在快速前行,叶莺感到有点困意,道:“马车上有点颠簸,想睡会都睡不着。”

  萨德瓦道:“你就知足吧,除了你,还没有哪个男人胆敢上这辆马车,和我一块聊天。”

  叶莺问道:“那你为何让我上?”

  萨德瓦道:“你说呢?”

  叶莺道:“是不是看我武功高,人也俊俏?”

  萨德瓦略带怒意笑道:“得了吧,我就昨日夸你一句,看把你美得。”两人相顾而笑,叶莺困意袭来,头枕在车窗上睡着了。萨德瓦看着叶莺英俊的脸,芳心萌动,看的有些痴了。叶莺稍睡了一会,马车一颠簸醒来,见萨德瓦看着自己,随即把脸扭开,问道:“到哪了?”萨德瓦道:“你就歇着吧,到大都早呢,最快也要两日。”

  两日后,车队终于到达大都,萨德瓦看着大都,兴奋不已。叶莺看着大都的繁华建筑,往来行人,还看到有大胡子,带白色帽子,眼珠蓝颜色的人从自己身边掠过,心中暗暗称奇,问萨德瓦道:“那人眼珠怎么是蓝色的?长的和我们不一样,莫非是妖怪?”萨德瓦大笑道:“哈哈,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还妖怪,笑死我了,那是西域色目人,哈哈。”程刚和几个随从也笑了起来。叶莺感到不好意思,低下头来,不敢过问。萨德瓦对程刚道:“走,赶了好几天路了,现在也都饿了,先到最近饭馆吃点刀削面垫垫。”程刚点头,叶莺听到吃刀削面,很是兴奋。

  随从来到最近的小饭馆,掌柜和小二见来了十几人,点头哈腰,问道:“客官们吃点什么?”

  萨德瓦道:“先来十五碗刀削面,在来几盘小菜。”过一会,刀削面上来,叶莺上来就开吃,吃的津津有味,萨德瓦道:“看你那吃相,有这么好吃吗?”萨德瓦也吃起来,吃了几口,问叶莺道:“你有没有感觉味道太淡。”叶莺道:“没有啊,刚刚好,很好吃啊。”萨德瓦皱眉头,对掌柜道:“掌柜的,你做的什么饭,有没有放盐啊,味道这么淡。”

  掌柜过来,点头哈腰道:“客官,盐这么贵,谁舍得多放盐啊。”

  萨德瓦听后,怒道:“大胆,没盐怎么吃,盐能有多贵,你是看我没银子,还是想讹钱?”

  掌柜忙赔罪道:“客官,小的不敢,现在市面上盐真的不便宜,官盐一两银子只能买三斤盐,我这还是买的私盐。”

  萨德瓦道:“连私盐你都敢买,你不知道贩卖私盐是犯法的吗?私盐多少钱?”

  掌柜道:“私盐一两银子能买五斤,而且质地口感要比官盐好多了,现在盐比米都贵。不只是小的一家买私盐,很多人家都偷着买私盐。”萨德瓦听后一皱眉,掏出一两银子扔给掌柜,道:“这一两银子够你买几斤盐了吧,去,给我重做一碗,多放些盐,多放点羊肉,不要猪肉。”

  掌柜的接过银子,喜笑颜开,道:“是,是,是,客官,我这就去重做,包您吃的满意。小二,快去。”

  萨德瓦转头对叶莺道:“贩卖私盐,一定又是财神那伙人干的,这些人捞了不少银子。”

  叶莺想起家乡好友刘运风,自己临走时也说过他要贩卖私盐,还想拉自己入伙,道:“官盐这么贵,百姓不买私盐,怎么吃得上饭,要我看,还是朝廷的错。”

  萨德瓦道:“大胆,你懂什么,自古盐铁专卖,国家税收皆仰仗盐铁,现在盗匪拉帮入伙,帮派林立,安享其成,偷蚀国家财富,长久必为国家大患。”

  叶莺的刀削面已经见底,想想做山贼的刘运风,他们为了争地盘经常不顾性命的打架,要是刘运风贩卖私盐,既要防着官府抓捕,还要和别的势力争斗,无奈的摇摇头。

  吃完饭后,萨德瓦对手下道:“兄弟们跟着我这么长时间都辛苦了,走,我带你们到万花赌坊玩玩去。尽管放心的去玩,输了我给钱。”众人皆兴奋,大叫好。叶莺忙道:“可我还要报仇。”萨德瓦转头对叶莺道:“过几日在去也不迟,你去报仇,说不定命都没了,不如趁这几日先潇洒潇洒,好好玩玩,也不枉在世上走一遭。”叶莺一听,也大为有理,道:“可我银子也不多,我怕输了。”萨德瓦道:“你不是赢我二百两吗?银子跑哪了,瞧你抠门的样子,走,输了我陪你。”叶莺一听,大喜过望,道:“好好,我这就去。”

  说着说着,众人来到万花赌坊,萨德瓦拉着叶莺在一块赌,其余人四处在赌,叶莺心想:“等我杀了赫德里,到时候也只有逃亡一路,真不如享受几天在说。”于是放开胆子陪萨德瓦赌。二人玩的好开心,在叶莺的帮助下,一会功夫,萨德瓦又赢了几十两,萨德瓦转头扔给叶莺十两,叶莺拿着银子好开心。这时,有人过来,拍拍叶莺,叶莺转头一看,是程刚带着两个手下,叶莺道:“程大哥,什么事?”程刚看着叶莺,道:“叶兄,兄弟们刚输了银子,你借点银子给老哥我吧。”叶莺为难道:“可我银子也不多。”程刚道:“叶兄不要谦虚了,你手里不是刚赢了十两银子吗?”说完,一手拿过来,叶莺:“哎,哎,我的银子。”程刚拿着银子道:“十两太少,我在借叶兄二十两吧。”叶莺生气道:“我没银子了。”程刚道:“叶兄不要小气嘛,我一共借叶兄三十两,到时候还五十两如何?你白白多得二十两,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让你碰上了,你还不愿意。”叶莺无奈,从身上掏出二十两,道:“你可千万别输了。”程刚一手拿过银子,拍拍叶莺道:“兄弟放心,老哥我说话从来没有不算数过,我的赌技,绝对输不了。”说完和两个手下忙着走了,叶莺无奈的摇摇头。“哎,小莺儿,你看赌大还是赌小?”萨德瓦问道。叶莺看着程刚的身影,随便说道:“赌小。”“赌小,哎呀,输了,输了三十两,好你个叶莺,会不会赌呀,赶紧赔我。”萨德瓦转头对叶莺怒气冲冲的说道。叶莺道:“你赌输了,怎么让我赔?”萨德瓦道:“谁让你说赌小的?乱出主意,快,赶紧的。”叶莺不愿意,萨德瓦道:“就当我借你的,我在还你。”叶莺无奈,又掏出三十两,萨德瓦一手抢过,接着玩。叶莺心里郁闷,心想:“自己身上总共就二百两,这一下五十两银子就没了。”刚开始的兴奋劲也没了。

  晚上,众人都玩的差不多了,萨德瓦赢了不少银子,叫随行人下楼,叶莺对萨德瓦道:“你赢钱了,刚才我借的三十两应该还我了吧。”萨德瓦撇嘴道:“什么是你借的?我看你能赢我,我还以为你赌技多好呢,乱出主意让我输了,这是你赔我的。”叶莺无奈,对程刚道:“程大哥,你借我三十两,说好还我五十两的,该还我了吧。”程刚道:“叶兄啊,你放心,我一定还,可今天我输了个精光,哪有钱,改天,改天一定还。”叶莺心中愤恨不已。

  下楼后,萨德瓦对众人道:“兄弟们,玩的差不多了,走,去明月酒楼,我带你们喝酒吃肉去,对面就是客栈,吃好喝好去休息。”众人又欢呼。唯独叶莺高兴不起来。萨德瓦转头看着叶莺颓废神色,道:“怎么,不就赔了三十两银子嘛,干嘛这么不开心,走,我请客。”叶莺一听请客,转悲为喜。

  路上,萨德瓦问叶莺道:“叶莺,你酒量如何?今日我与你畅饮。”

  叶莺道:“放心吧,我酒量很好,喝你一个女流之辈不成问题。”

  萨德瓦道:“好,这是你说的,你没吹牛。”

  叶莺道:“我要喝不过你我是王八。”

  众人来到明月酒楼,萨德瓦道:“掌柜的,把你们店最好的招牌菜都上过来,在来几坛上好的竹叶青、女儿红,对了,有没有马奶酒?”

  掌柜道:“有,有,都有,只是本店不这个便宜啊。”

  萨德瓦把头一扬,从陈管家手中接过包裹,露出白花花的银子,道:“够了没有?”

  掌柜一看银子,睁大眼睛,笑逐颜开道:“够了,够了,小二把招牌菜都端过来,吩咐大厨好好做,今日我加工钱。”“好嘞。”

  三坛子好酒端过来,叶莺闻见酒香,赞道:“好酒,好酒。”萨德瓦道:“别单看着,快喝,满上。”叶莺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感觉酒的劲道不小,道:“好酒,好酒。”萨德瓦同样喝过一碗,道:“酒量不错啊。”一会,菜上来了,有松鼠桂鱼,烤羊肉,东坡肉,清炒韭菜、秋葵等。叶莺与萨德瓦一边吃菜,一边喝酒。叶莺一碗,萨德瓦随之一碗。几碗酒下肚。叶莺感觉肚中焚烧,脑子晕乎。而萨德瓦却谈笑风生,一点事也没有。萨德瓦道:“你还能喝吗?”叶莺打个嗝,满嘴酒气道:“这才哪到哪啊?”随之又一碗酒下肚。萨德瓦赞道:“好酒量。”随之一碗酒也随叶莺一饮而尽。叶莺见萨德瓦一点醉意也没有,心想:“难道我真的喝不过她?喝不过一个女流之辈,别开玩笑了,我一个男子汉我就不信了。”随之倒了一碗女儿红,对萨德瓦道:“我以前和师傅一块喝过酒,我酒量很好,这点酒根本不算什么,想让我大醉还早呢。”萨德瓦拍手道:“叶莺,好酒量,今晚我陪你,来,再来一碗。”叶莺端过酒大口喝完,萨德瓦刚要喝,突然叶莺感觉肚子翻腾,脑子迷糊“哇”的一声,吐了一地。萨德瓦用手捏住鼻子,道:“我呸,刚才还给我吹酒量多好呢,你就这酒量。小二,快过来打扫一下,太脏了。”小二道:“好嘞。”叶莺吐了一会,脑子大乱,趴在酒桌上睡着。

  第二日,叶莺醒来时,天已大亮。叶莺见自己睡在上好的红木床上,身上盖着柔软被子。见陈管家就在一侧扒拉算盘,问道:“陈管家,我这是在哪里?”陈管家道:“睡醒了,这是客栈啊,你说你昨晚喝的,程刚好几个人把你抬到这边的。”叶莺回想昨日酒楼大醉,吐了一地,还跟萨德瓦自夸自己酒量如何如何好,心里羞愧。对陈管家道:“抱歉,我又起晚了,我这就起来。”陈管家道:“今日不用着急,主公说要好好的休息几日,你在睡会,中午起床也不迟。”叶莺道:“嗯,”又问道:“主公萨德瓦到底是何来历?”陈管家道:“你只称呼主公就行,主公名字除了你没人敢叫。要是别人敢称呼主公名讳,早就被打得半死了。”叶莺问道:“难道主公是皇亲国戚?”陈管家道:“不该问的不要问,听主公吩咐,按照主公意思办事就行了,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叶莺不说话。接着躺在舒服的床上,想事情。

  中午时分,陈管家带叶莺下楼,叶莺看到萨德瓦,有些羞愧。萨德瓦道:“你昨日还说喝不过我你就是王八,怎么,忘了?没忘快点趴在地上学学王八走路样子。”叶莺无奈的低下头来。萨德瓦道:“算了,不和你计较,今日无事,兄弟们接着吃酒吃肉,该赌的赌,该玩的玩。”叶莺心想:“真没见过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主子。”一连几日,萨德瓦带叶莺和随从们都是去赌坊,去酒楼喝酒吃饭。叶莺吸取教训,去酒楼只喝少量,再也不多喝了,反而看着萨德瓦酒量很好,一碗接着一碗,也不醉。叶莺奇怪问道:“你从小就喝酒吗?怎么酒量这么好。”萨德瓦道:“我这点酒量算什么,比起我父亲差远了,对了,你怎么不喝。”叶莺道:“喝酒误事,我再也不多喝了。”萨德瓦竖起大拇指,道:“好少年,年轻有为,要是我父亲肯听我劝就好了。”说完,有些伤感。

  叶莺问道:“你父亲是谁?”

  萨德瓦端着碗,道:“大胆,这你不该过问,掌嘴。”叶莺听到低下头来,萨德瓦喝尽碗中酒,道:“我刚才让你掌嘴,你没听见吗?”叶莺道:“你真的让我掌嘴?”萨德瓦把碗摔在桌子上,怒道:“我说的话何曾不算数过?我让你掌嘴,你就给我掌。”叶莺无奈,刚要掌嘴,手在脸旁边却掌不下,见萨德瓦有些发怒,只能狠狠的掌嘴。萨德瓦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叶莺掌嘴,笑逐颜开。叶莺掌了五十多下,感觉脸火辣辣的疼,道:“够了吧,都六七十下了。”萨德瓦拍桌子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停下的?接着掌。”叶莺继续掌自己嘴。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叶莺掌的自己已经累了,感觉自己右边脸颊火辣辣的疼,于是不在掌了,此时萨德瓦也喝了不少酒,已经醉了,趴在桌子上。旁边下人都不在喝酒玩乐,齐刷刷的站到周围。萨德瓦抬头,看着周围,道:“怎么都在这,接着喝啊。”说完,端起酒碗又一饮而尽。陈管家上前道:“主公,别在喝了,喝多了。”萨德瓦道:“哪喝多了,没多。”说完端起酒有喝了好几口,程刚跪下道:“主公,别在喝了,喝多了难受。”萨德瓦怒道:“大胆,敢拦我,我就喝,你们敢管?掌嘴。”程刚跪在地上,掌起嘴来。萨德瓦抱起坛子,倒碗酒,刚要喝,叶莺在一旁看着萨德瓦已经大醉,此时感觉萨德瓦一定有心事,为了萨德瓦自己付出生命也再说不惜。于是一个箭头过去,抢过碗,摔在地上。众人大惊,没人想到有人有这么大的胆量,敢摔主公的碗。萨德瓦转头大怒,道:“叶莺,你好大的胆子,敢摔……哇,”萨德瓦吐了,众人都不敢上前,唯独叶莺用手拍着萨德瓦的后背,道:“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众人大惊,有人脸上冒着冷汗,程刚大怒,站起来道:“大胆,还不离主公远点,敢拍主公后背。”萨德瓦抬头,睁着朦胧双眼,看着叶莺道:“好你个叶莺,有胆子,我喜欢。”说完,头倚在叶莺胸上,叶莺扶起萨德瓦,陈管家在一旁着急道:“主公喝多了,这可怎么办?男女授受不亲,叶莺快把手放开。”叶莺故意一撒手,眼见萨德瓦要倒,陈管家又着急道:“别放,大胆,谁让你撒手的。”叶莺扶起萨德瓦,看着陈管家,陈管家也感觉自己刚才说话前后矛盾,分外着急。

  萨德瓦转头对陈管家道:“刚才谁让你说男女授受不亲的?你敢揭穿我的身份?”

  陈管家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倒,磕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请主公饶命。”

  萨德瓦对叶莺道:“现在你已经冒犯,犯了死罪,不过今日你死不了,快扶我去对面客栈休息,明日我在杀你。”

  叶莺点头,他心中一点也不害怕,一是他不相信萨德瓦真的会杀了自己,二是就算萨德瓦下令杀他,他也无怨无悔。

  叶莺扶着萨德瓦去客栈,众人紧紧跟随,陈管家在前面,时不时用扇子扇。萨德瓦大概喝多了,说起酒话,“我不想嫁人,我不想嫁人。”叶莺奇怪,暗寻思道:“莫非萨德瓦家人强要她嫁人?所嫁何人?谁有这么大的福气能娶萨德瓦?”又看见萨德瓦一只胳膊放在叶莺脖子上,对叶莺道:“小莺儿,你长的真俊,我夫君要是有你这相貌就好了,要不我嫁给你好不好?”叶莺听到此言,气血翻滚,心跳加快。陈管家在一旁道:“主公喝多了,主公喝多了。不可妄言。”萨德瓦对陈管家一挥手,道:“陈管家你,一边去,一个老头子默默叨叨的。”陈管家掌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说完向外快走几步,站在一旁。

  到客栈后,叶莺在掌柜指引下来到昨日萨德瓦的客房。叶莺见到萨德瓦屋里有胭脂,偶尔能看见有藏在一边露出边角女人的衣服,有铜镜梳子。叶莺将萨德瓦扶在床上躺下,跟着随从出来,还听到后面传来句:“叶莺,别走。”出门后,陈管家关上门。程刚对掌柜道:“这是我家公子,你今晚看好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看你人头。”掌柜吓得忙道:“放心,出不来岔子,出不来岔子。小二,快带伙计看好这里,连苍蝇都不能飞进来。”程刚对四个随从道:“今晚你们四个守在主公门前,看好了,今晚不能睡觉。要是敢偷懒,我要你们狗命。”随从跪下道:“放心,主公对我们恩重如山,要是出了岔子我们四个提头来见。”程刚对叶莺道:“今晚你还是和陈管家在昨日那屋睡,好小子,明日你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造化了。”叶莺点头,下楼梯回头看看楼房,心中有些担心。

  第二日,叶莺起床后,和陈管家一块来到楼下,等待萨德瓦的吩咐,见萨德瓦已经在楼下,安排随从。萨德瓦平静如初,就像昨日没喝过酒一样,叶莺心里赞道:“酒量真好,昨日喝了这么多的酒,今天一早却一点事都没有。”萨德瓦见叶莺陈管家前来,道:“你们快点。陈管家,这几日,钱财花的差不多了,你带几个弟兄去票号拿宝钞换些银子,在取点宝钞。”陈管家点头道:“是,是。”萨德瓦对叶莺道:“叶莺,今日你陪我去旧城去。”程刚道:“主公,路上危险,我还是在带几个兄弟一块去吧。”萨德瓦道:“用不着,我让叶莺陪我去找秦坤,秦坤武功更高,有他们做我的侍卫,你就不用担心了。”程刚道:“是,可叶莺他,他昨日……”程刚本想说冒犯了你,可又不知道如何说。叶莺在一侧看着程刚,气的牙根痒痒,心想:“你还欠我三十两银子,一点人情都没有,这么着急让我去死,昨日萨德瓦就是开个玩笑,是不是想杀了我,银子不用还了。”果然萨德瓦道:“昨日,昨日发生什么事了?叶莺你记得吗?”叶莺立刻点头道:“昨日没有发生事啊。”萨德瓦道:“就是,昨日无事,我喝了酒,亲自回的客栈。”程刚会意,道:“是,是,是。”

  叶莺和萨德瓦在路上骑着马,叶莺不认识路,而萨德瓦在马上只是让马慢慢的走,一点也不着急。叶莺在马上道:“昨日对不住,谢你不杀之恩。”萨德瓦道:“我说过昨日的事不要提了。”然后萨德瓦有些脸红,道:“昨日喝多了,说了不该说的话,真丢人。”

  叶莺想起昨日萨德瓦那句,“小莺儿,你长的真俊……要不我嫁给你好不好?”柔情蜜意涌上心头,心里偷乐。萨德瓦见叶莺偷乐,道:“你傻乐什么,昨日喝多了,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叶莺听到此言,如坠冰窖,心里万分失望,忙岔题道:“我不是想昨日之事,我是想仇人就在大都,能报的了仇,所以高兴。”萨德瓦道:“都好几日了,你还没忘报仇的事?”叶莺一本正经道:“我千里迢迢赶来大都,就是为了报仇,我怎么能忘?”萨德瓦道:“你做我的侍卫,吃喝不愁,别报仇了。”叶莺勒住马,生气道:“我怎么能不报?你答应我帮我找寻仇人的,算了,我在大都熟悉几日,打听也能打听到赫德里家府所在,我自己去找仇人。”说完,就要转头。萨德瓦道:“好了,别使性子了,找到秦坤,我就去带你去找赫德里。”叶莺一听,大喜过望,骑马赶走几步,道:“多谢,多谢。”萨德瓦道:“别磨蹭了,走了。”说完,一扬马鞭,马飞速奔跑。叶莺也赶紧催马上前。

  大都不同江南,气候有些干燥。此时正是春日。路上柳絮纷飞。叶莺紧紧跟随萨德瓦,向南而去。旧城称为南城,新城称为北城,大都建成后,南城居民大多迁入新城,是以南城有些稍许荒凉,但仍然有很多人居住。尤其是各种帮派。也就一会功夫,萨德瓦来到一个村落,萨德瓦下马牵马前行,叶莺跟随。萨德瓦来到一个卖酒的小店,小店店主是四十岁的中年人,萨德瓦对店主道:“上天有意,下海无情。”店主惊慌忙问道:“天是何天?”萨德瓦答道:“大元天。”店主问道:“海是何海?”萨德瓦答道:“反贼海,快去把秦坤叫来。”店主点头,道:“主公稍等,我这就前去。”叶莺惊奇,心道:“还有这暗号。”一会,店主带七八人过来,为首之人,戴着草帽,约莫三十左右,身高六尺,比叶莺高了半头,披着披风,身上左边配着一把刀。见萨德瓦,七八个人忙下跪,道:“参见主公。”萨德瓦点头道:“都起来吧。”“谢主公。”七八个人随之站起。萨德瓦对领头人道:“秦坤,近日我去江南发现财神势力根深叶茂,而且总舵就在大都,大都近日又有各种组织在秘密结社。你与我随行。一定要及早铲除他们,防患于未然。”秦坤道:“遵命,属下已经秘密调查,近日又有一个神秘组织,在大都附近活动,势力庞大,不过他们不与别的帮派冲突,经常秘密结社。”萨德瓦道:“哦,什么组织?”秦坤道:“我已经调查,名为神风。经常呼喊神风保佑,天降神风。”萨德瓦笑道:“别人都祈祷天降甘露,他们天降神风,风有何用?一群装神弄鬼,愚弄百姓的骗子吧。小势力,不足挂齿。”秦坤道:“主公不要轻视他们,他们行动怪异,里面人都武功高强,不像别的教徒让百姓施舍,好像有源源不断的收入,属下推测,可能他们和财神已经勾结在一起。”萨德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好,今日,你们就随我前来,好好歇息歇息,过几日,我们一定要彻底查清他们。”秦坤道:“属下遵命。”见叶莺在一侧,好奇问道:“这位是?”萨德瓦上马答道:“这是我招的一个新侍卫,武功也不错。有时间可以和他讨教讨教。”秦坤道:“是,是。”说完,看看叶莺,叶莺也看看他。

  萨德瓦带着他们骑马来到客栈,和程刚他们汇合。现在整个客栈都让萨德瓦包了,萨德瓦还是让他们接着去赌去玩。叶莺有点着急报仇的事,萨德瓦对叶莺道:“明日带你指引赫德里家府所在。”叶莺听后喜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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