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万道剑为末 下
“放肆！”
众人震惊之时，接下来更是让他们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只见那女子回头厉喝一声，风雷真气直接在半途反弹回去，擦着朱吉的眼角飞了过去。
朱吉顿时吓得魂不附体，颤抖地摸了摸脑袋，庆幸着脑袋还在。
方衍心中也有些惊讶，这女子竟是凭借发话之际，以自身气场形成的真气壁垒，硬生生将那风雷真气反弹回去。
从距离上来看，这女子举手之间就能发动数丈远的真气壁垒，修为可谓是高深莫测了。
虽然和当年方衍认识的那些大能还有不少差距，但在当今世道，应当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朱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忌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女子没有理会朱吉，一双凤眼看着方衍，微微摇了摇头。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方衍不继续打开，她也能保方衍安全离开。
方衍从容不迫推开女子的玉手，笑道，“姑娘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事情既然做了一半，我想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这样大家都不舒服，何况我还想圣徒大人的宝贝呢？”
青衫女子见方衍如此坚决，只能轻淬一口气道，“我可不想看。”
方衍看着朱吉道，“圣徒大人你可看清楚了，千万别眨眼。”
“撕拉！”
黑色粗布全数被撕开，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过去，脸色当即复杂起来。
尤其是史小多，更是难以置信，他上前激动道，“怎么可能？”
青衫女子和叶梦秋也是一愣，眼前这东西完全在她们意料之外。
朱吉已然面如死灰，只觉得下身一阵冰冷，几乎站不稳脚。
若是之前，即使那布下不是剑器，他也能全身而退。但是这青衫女子的出现，打破了局势。
“方大哥，怎么会是这东西？”叶梦秋看着那黑不溜秋，浑身长刺的东西，低声问道。
方衍不动声色在叶梦秋耳边交代了几句，叶梦秋神色微变，认真点了点头。
方衍伸手拿起那丑陋难看的狼牙棒，对朱吉道，“圣徒大人，看清楚了吗？”
朱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思绪，冷声道，“你刚刚说这是你的宝贝？”
方衍一愣，不屑道，“怎么？不行吗？我这宝贝和你的宝贝一样，都能给人带来快乐。再说了，你的宝贝就很好看吗？”
青衫女子想起自己刚刚说这狼牙棒是送给自己的，而方衍说这狼牙棒能给人带来快乐，不由脸色微变，自语道，“无耻！”
方衍一席话引得看众们一阵起哄，男人们都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女人们则是在小声地谩骂。
场面看起来有些滑稽，带着几分欢快。
方衍不等朱吉思考，又道，“瞧我这话说的，你的宝贝我又没看过，又怎知好不好看呢？不过好不好看我相信应该很快就有答案了，圣徒大人你说是吧。”
“你……我要杀了你！”朱吉肺都要被气炸了，浑身风雷环绕，准备拼尽全力要诛杀方衍。
青衫女子轻哼一声，随意一挥手，只听朱吉身上发出碎裂之声。
风雷环绕之间，朱吉身上的衣物尽数碎裂，人群的情绪彻底被点燃了，哄笑声比那风雷破空的声音还要响亮。
方衍默默蹲下身，把狼牙棒包好背上，看都不看那混乱的场面，转身大步离去。
“公子走得这么着急啊。”方衍走过两条街道，青衫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方衍并不感到意外，“当然了，我对圣徒大人的宝贝可不感兴趣。”
“你之前可不是那么说的。”
“姑娘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青衫女子掩嘴笑了，脸色随之变得庄重，“公子，剑乃是危险之物，还是不碰为好。”
方衍道，“是啊，既然知道是危险之物，姑娘又为何要碰？”
“世间像你这么好看的人不多。”
“世间像我这么危险的人也不多。”
“公子可真会开玩笑。”
“姑娘可真不会开玩笑。”
……
两人沉默了片刻，青衫女子说道，“公子可真是善良。”
方衍微愣，“姑娘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
“你之所以把那阴阳圣徒搞的如此狼狈不堪，不就是为了让那对母女能趁乱逃离吗？你身边那姑娘，恐怕已经在那那母女带离望川城的路上了吧。”
青衫女子见方衍不说话，又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方衍笑了，“就像狼牙棒？”
“无耻！”青衫女子轻咬嘴唇。
“姑娘如此人物，到这偏安小城，却是为何？”方衍问道。
青衫女子笑道，“公子是怕小女子抢了你的名额？”
方衍干咳一声，“姑娘手段，到了化器道，怕是要做掌门的。”
青衫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公子此言差矣，小小化器道，怕是容不下你。”
方衍叹气道，“所以，你还是要和我抢？”
青衫女子摇头，“非也，我们可以抢别人的。”
“哦，也对，那我们，有缘再见。”方衍像是恍然大悟。
“好。”
方衍和青衫女子，两人擦肩而过，一南一北，沿不同方向街道远去。
……
深夜，方衍回到了杨家，途径慕凝霓所在的小院，只见院内烛光闪动。
幽夜疏影间，剑光削风断空，竟有几分雷霆之势。
倩影在庭院中一遍遍重复着剑招，每一次都有着细微的变化，这些除了帝衍，就连慕凝霓本人也感觉不到。
方衍看了一会，才踏步进入庭院。
铮！
上百道剑影在空中飞速汇聚，合成一道剑芒随着慕凝霓手中的长剑刺向进入院内的不速之客。
剑尖在方衍眼前停住，慕凝霓神色微变，连忙收回剑，后退几步行礼道，“方前辈，凝霓失礼了。”
方衍看着慕凝霓恭敬的样子，哪还有半分当日在荒漠上的直爽。
人果然是会变的。
只是她，是为了残剑阁，还是为了自己？
方衍托起她的手臂，淡淡道，“你不应该收剑。”
“是。”
方衍看着满地的残花败柳，说，“明天开始，练剑时间减半，去了解一下化器道试炼。”
慕凝霓意外地抬起头，“我们要去参见？”
方衍点点头。
“是！”慕凝霓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