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化器道试炼 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化器道试炼的时间越来越近，天气也愈发炎热起来。
自从那次之后，方衍就再也没有出过门，倒是慕凝霓出门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叶氏兄妹仍然在杨府闲居，叶梦秋每天在自家小院和方衍的小院两头跑，尽管多数时候都会吃闭门羹，但仍然乐此不疲。
叶梦择除了每日摆弄他心爱的花草，往外寄送信件也越发地勤了。
方衍从不过问叶氏兄妹的事，不过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信绝不是寄给南明军方和阴阳圣殿的。
看叶梦择这患得患失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多愁善感的世情男女。
……
这一天，望川城演武场人头攒动，尽管艳阳高照，但那一张张布满汗珠的脸上全是紧张和兴奋的神色。
今日离化器道试炼开始还有七天，也是化器道试炼报名的日子。
不论是城中显贵，寒门子弟，还是途径望川城的路人，都有机会参加报名。
这不看地域，出身，身份等一切世俗限制的规则倒是让不少人刮目相看，化器道试炼是否能胜出，似乎看的是真正的天赋。
“多少人只要通过了这次试炼，人生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慕凝霓站在人群里颇为感触，看着那一张张憧憬的面孔，他们当中甚至有几岁的稚童和暮年的老者。
方衍一身白衣，在人群更是显眼，他无视了周围那些惊叹，倾慕，嫉妒的眼光，自语道，“希望不要让我太失望了。”
叶氏兄妹也跟了过来，不过他们并没有参加的意思，他们也就单纯地来看戏的。
“看戏应该在试炼当天来看。”慕凝霓在出发前这样说道。
但叶梦秋抵挡住美色的诱惑，叶梦择抵挡不住叶梦秋的纠缠，于是他们还是来了。
中午时分，几个穿着镶着金边的白衣人终于在望川城官兵的簇拥下登上了演武台。
他们没有多说废话，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报名的规则。
想要报名成功，首先要有一定的修行的基础，不管修的是罡气，灵气，真气还是其他什么别的气，只要拥有一定的修为基础，并能将力量释放出来，就有资格在演武台下领取试炼序号。
化器道的修者宣布报名开始后，周围的人全都一窝蜂涌了上去。
叶梦秋看着他们滑稽的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幸好众人狂热于报名，不然还得惹出不少麻烦。
慕凝霓和方衍自然不会着急，四人安静地看着演武台下一片乱糟糟的，出来的人也都神态各异。
这一刻，人生百态尽在一方小小的舞台之下。
只是他们大多数人不知道，拿到次序的那一刻，并不是结束，而仅仅是刚刚开始。
“真是巧啊。”前方青衫倩影在人群中出现，笑吟吟地望着方衍。
叶梦秋充满敌意地看着青衫女子，冷哼道，“怎么又是你！”
方衍道，“你果然来了。”
青衫女子扬了扬手中的黄符，说，“试炼场见。”说完飘然离去。
“哼，长得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叶梦秋气呼呼道。
“哈哈哈，我过了！我过了！我史大公子也能参加试炼了。”史小多摇头晃脑地在人群中挤出，满脸得意。
“瞧你那点出息。”他身后跟着出来两人，都是青年人，应该是一起，其中一人冷声数落道。
史小多似乎对他们有些畏惧，讪笑着摸着头，另一人身形修长，双眼无神，一言不发，默默跟在二人身后。
“看什么看，等本公子成了化器道的弟子，杨家妹子必定投怀送抱，至于你们，就跪在本公子脚下求饶吧。”史小多见方衍几人看着他们，当即嚣张道，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和那二人扬长而去。
叶梦择拉住了要出去揍史小多的叶梦秋，方衍看着史小多三人的背影道，“那两个是什么人？”
叶梦择道，“其中一个望川城城主的小公子，至于另一人，不认识，没见过。”
“方前辈，我去了。”慕凝霓见演武台上的人少了，向方衍请示道。
方衍点点头，跟着慕凝霓走向武台。
慕凝霓前面是一位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少年，他蹦蹦跳跳地上了武台，当即引起下方一片嘲笑声。
那男孩也不搭理场下的人，武台上左右站着一名化器道修者，武台中央立着一块青石。
两名化器道修者都是青年才俊，他们没有丝毫瞧不起男孩的模样，其中一人淡淡道，“把手贴紧青石，将你的气释放出去。”
男孩点点头，伸出小手贴着青石，眼睛眨了眨，看起来有些紧张。
锋锐的气芒从他手心灌输到青石内，青石如受感应，瞬间将那气芒扩散放大百倍，氤氲气流见隐隐透着风雷撕裂的锋芒。
那化器道修者脸色不由一变，“是先天罡气！”
另一人也是微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说道，“九百九七号，过！”
男孩开心得拍着手跳下了武台，场下却无人再敢笑话，那可是先天罡气啊。
人之初生，便有风雷罡气护体，伴随着筋骨成长，先天罡气早已将经脉锻造，这样的体质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行奇才啊。
“看这小朋友的罡气，应该超过了二十阶了吧。”叶梦择随口点评道。
罡气二十阶！
众人深吸一口寒气，罡气二十阶在气道修者的青年中也是翘楚的存在了。
上等资质的修行者修行罡气起码也得一年才升一阶，更别说罡气十阶的万人槛了。
如此算来，要到罡气二十阶，从十岁修行，那也要三十岁才行啊。
而这小屁孩，还不到十岁吧。
这下众人彻底闭嘴了。
“什么是万人槛？”方衍问道。
“罡气十阶万人槛，意思是说罡气十阶是修行罡气的第一大门槛，往往十万人中才能有一人突破。”叶梦择解释道。
“哦。”方衍淡淡道，先天罡气在他概念中也算不得什么，当初他在自黑海出山，一剑就劈了三千先天罡气修者。
这些人，还真是大惊小怪。
众人还沉浸在对那小男孩的震撼中时，慕凝霓已经上了武台。
她依照之前了解到的伸手释放了一道真气。
青石再次发出光芒，光芒闪烁之间，出现了多种色泽。
光芒照亮了半座武台，直把台下众人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