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化器道试炼 下
方衍被软禁了。
那天青石被毁，望川城的化器道试炼报名被迫终止。
宋夕和柳成二人目瞪口呆了很久，还是没能从那种震惊中走出来，直到本次试炼的主考官和管事赶到，才匆忙处理了现场。
试炼的主考官黄鼎风是化器道门宗的内门管事，六十年的化器道试炼曾经让他目睹过无数妖孽天才的诞生，各种哗众取宠的奇葩手段，但是像在报名上破坏了试炼青石这样的事，还是从未遇到过。
毕竟这青石，不是想破坏就能破坏的。
黄鼎风命人扣下了方衍，方衍没有抵抗，连神色都未曾有变动。
叶氏兄妹和慕凝霓当然没有看着方衍被带走，但最后双方还是没有闹起来，方衍拦下了他们，走前只对慕凝霓说了一句话，“好好准备试炼。”
事后黄鼎风亲自看了那块被毁坏的青石，无奈青石内分化的灵力种类太多，根本无法判断是哪种灵力对青石造成了破坏。
黄鼎风不敢放了方衍，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化器道早已成为各大修炼派系眼中的威胁，近些年来各派暗中打压化器道的小动作也越来越多。
这时候试炼上突然出了这样的事，黄鼎风无法确定是不是某些人的别有用心，毕竟他们除了方衍模凌两可的那两句话，没有任何证据。
黄鼎风连夜把情况上报了，而方衍被软禁在城主府邸内的一处别院，方衍可以做除了离开以外的任何事情。
三天过去了，外面还没有消息，方衍在别院内每天就是喝茶看书，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黄鼎风来看了方衍三次，问起青石的事时，方衍只说了一句，“他们说没事的。”
黄鼎风无言以对。
宋夕和柳成最为憋屈，第二天就跟随送信使回了化器道门宗，走的时候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第五天，黄鼎风等的人到了，是朝仙宫七大护法之一的仙碧，御水鞭仙碧！
仙碧只远远看了方衍一眼就离开了，之后便下了命令，试炼照常进行，名额减一。
黄鼎风心领神会，很快就去布置了，仙碧则是住进了方衍旁边的小院。
方衍见过仙碧几次，肤白如玉，白发似雪，一身红衣显得极为妖艳，可以说是一大美人。
仙碧每日会在院中修行御水鞭，鞭术施展开来，满园顿时花草逢春，随后又如雨打芭蕉，尽数凋零。
大起大合之间，鞭如腾蛇，灵气若海，威力惊人，而且看这灵力，似乎是纯元真气。
一虚一实，双重威力。
这就是化器道？
方衍并没有刻意看仙碧，但仙碧却不是这样想的。
她收回了御水鞭，向方衍走过来。
“你对它很感兴趣？”仙碧把手中柳条递到方衍面前。
是的，御水鞭，只是一根毫不起眼的柳条。
方衍没有接，只是微微摇头，转身准备回房。
仙碧眼中闪过几分意外，再次叫住了方衍，“你应该能看出我所修炼的是纯元真气吧。”
方衍停住了，仙碧嘴角微微上扬，“我在门中的实力还不能进前百，但在南明帝国能排到前三十。”
“那很好。”方衍淡淡说了句。
仙碧把御水鞭插回腰间，“我看过青石，里面有残留的纯元真气，如果没猜错……”
“错了。”
方衍打断了仙碧，转身看着她说，“你有破坏过青石吗？”
仙碧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是啊，如果那只是纯元真气，青石是不会被破坏的，那到底是什么？
仙碧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才发现自己一直失神地和方衍站在原地，方衍也没有离开，只是看着她。
“化器道需要你。”仙碧有些不知所措。
方衍点点头，“求之不得。”
仙碧神色复杂，这个男人就像一团迷雾一样，不管怎么试探，也无法从他身上找点半点痕迹。
“明天是试炼考核，你可以去旁观。”仙碧缓了缓神，说。
方衍转身走回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传出了两个字，“不了。”
……
次日，化器道试炼开始，这场试炼将维持十天，决定许多人的命运，如果没有方衍，或许会更多。
方衍果然没有去，而第一天的试炼连一个候选的名额都没有出现。
试炼的名额从十变成了九，竞争无疑更加激烈了。
虽然化器道没有公开，但多数人都能猜到消失的名额去了哪里，于是仇恨方衍的人更多了。
只是方衍被“软禁”在城主府邸的高墙之内，隔壁还有那化器道的特派使者，能顺利见到方衍的可能性都不大，更别提想要对他做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试炼的结果也渐渐明朗起来。
方衍没有在赛场上出现过一次，只有报名那天有少数人见过他，但关于他的谈论比这次任何一个参赛选手都要多。
方衍在逐渐被传说化，慕凝霓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
第七天，有人闯进了城主的府邸，在仙碧的院子里被杀。
第九天，东黎第一刀富山春在方衍院子门前被抓，他看到了竹窗后方衍那张冷漠的脸。
方衍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一直停留在书简上。
第十天，试炼结束了，这场不见硝烟的斗争也随着结束。
有人失望而归，有人一鸣惊人，有人怨愤不满，有人吃了哑巴亏，有人死了……
试炼成绩很快公布，排名前九位的通过了试炼，他们将在三天后随化器道的考核人员前往西池苍崖峰和其他城池试炼人员汇合。
通过试炼的九人被安排进了城主府邸，当天，方衍见到了慕凝霓。
方衍的气色很好，毕竟无论伙食还是环境，区区杨府都是没法和城主府邸相比的。
慕凝霓原有的一点顾虑彻底消除了，她觉得应该把试炼上的经历告诉方衍。
方衍安静地听她讲完，问了句，“你排第几名？”
慕凝霓挺直了腰板，“第二。”
她看着方衍，有点紧张，只是第二方衍应该还是会失望吧。
“太高了。”方衍淡淡说道。
慕凝霓一脸愕然，只听方衍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名单。”
慕凝霓恭敬递上了一张黄卷，方衍打开卷纸，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九个名字。
排在最上面的骆霆殇，报名那天他展示的是炫纹罡气，一种极其霸道的灵力天赋，只有在那种灵力上面，方衍才能隐约看到当年剑霸天的影子。
第二是慕凝霓，后面紧跟着的梵六，就是那个震惊了全场的小屁孩。
第四名是千沉雪。
“这个人是……”方衍问道。
慕凝霓想了想，说，“哦，报名那天跟您打过招呼那位青衫女子。”
“哦……”方衍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