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化器道试炼 中
朗朗日光下，五色彩光闪烁夺目，竟是能与日月争辉。
演武台上下一片沉寂，就连叶氏兄妹也惊得瞪大了眼睛。
慕凝霓在杨府虽然每日都在练剑，只是一来叶氏兄妹看的少，二来慕凝霓平时修炼的都是剑术，很少运用体内修为，如今在台上的露的这一手，不把叶氏兄妹看呆才怪。
“天才啊……”叶梦择汗颜道。
方衍对此完全不感到意外，当初一眼就从残剑阁众人中挑出慕凝霓，还不是因为她体内的五行真气。
五行真气乃是千年难遇的奇才，方衍三千年前叱咤风云九洲四海，也不过见过三人有这般体质。
慕凝霓修为不算高，这天赋却可谓是人间极品，可良玉虽好，若无人相识，也只是石头一块。
以残剑阁中人的所见所闻，哪里懂得这就是五行真气？
残剑阁崇尚剑道，却只一味注重修炼剑术本身，而忽略了其中的道字。
慕凝霓之前的修行完全不符合她五行真气的修炼之法，方衍在传给她的灵剑九歌中加上了五行真气的修行法门，让她在数月的修行中将五行真气慢慢修炼成型。
如此天赋奇才，能救是一个吧，如今世道，各大修行派系明争暗斗，真正为了修行的人还有多少？
“居然是五行真气！”台上那两名化器道修者显然认出了，其中一名叫宋夕的督行官很快反应过来，看慕凝霓道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五行真气，九百九十八号，过！”
慕凝霓没有看宋夕，只是看了自己手心一眼，这段时间的修行她体内的变化她自己最清楚了，但她还是没想到自己所修出的居然是五行真气。
慕凝霓对宋夕点点头，下台领了黄符，回到方衍身边。
接下来又上去了几人，居然先后出了雷阳真气，炫纹罡气，紫雾灵气等罕见的资质。
“看来此次化器道试炼，有不少是探子。”叶梦择日有所思道。
方衍不置可否，化器道派系成立不足百年，介入派系斗争又十分稀少，但在修行界的地位是水涨船高，几乎能与古兵道三派和阴阳气道争锋。
如此无声无息，又发展迅速的神秘存在，怎会不引起各派的注意。
从前几次试炼开始，就有各派派出的弟子混入化器道门宗，这些人被称为探子。
各派此举意图明显，但化器道门宗仿佛对此并不在意，试炼规则也没有因此而改变。
更奇怪的是，各派派出的探子似乎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甚至还有很大一部分倒戈向化器道门宗，那些门派培养出来的人才就这样白白送给了化器道门宗。
这些流言蜚语真真假假，只让化器道门宗变得更加神秘，更多的人都想进入这化器道门宗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魔力。
方衍看着排队的人越来越少，不慌不忙地排到了最后一位。
后面报名的人似乎都是有实力，每隔三两个人就会引起台下的一阵哗然，但像慕凝霓这种极品的存在还没有出现第二个。
眼看着就要轮到方衍了，叶梦秋捅了捅叶梦择，期待道，“你说方大哥的体脉，会不会比凝霓的更吓人啊。”
叶梦择瞥了她一眼，道，“行了，瞧你那样，口水都流一地了，克制一下行不行。”
“切，我乐意！”叶梦秋瞪着叶梦择说道。
“行了行了，你家方大哥上去了，好好看着。”叶梦择道。
方衍上台了。
他站在台上的那一刻，台下立即起了不小的骚动，台上的宋夕和柳成也失神了片刻。
方衍看着眼前的青石，里面已经容纳了上千份不同的灵力，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把你的手放在青石上，释放体内的灵力。”宋夕见方衍站着不动，开口提醒道。
方衍扭头看向他，说，“可以换一块吗？”
宋夕和柳成愣了愣，柳成以为方衍不懂，便说道，“这青石乃门中前辈所制，内有结界，可将灵力分化辨析，得出你的资质。”
“哦。”方衍随意点点头，手伸出一半，不死心道，“要不你们还是换一块吧，这青石收集了那么多灵力，待会浪费了可就不好了。”
“浪费？”柳成有些不明白方衍的意思。
“哈哈，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怕这青石承受不了你的灵力吧。”台下有人大声说道，嘲讽之意十分明显。
众人一下子就哄笑起来，化器道的试炼灵石共一百零八块，只有入门试炼才会分到南明一百零八城使用。
化器道试炼开设了六十年，还没有遇到过试炼灵石受损的情况，眼前这人居然还想着换一块？
宋夕和柳成本感到有些恼怒，看到台下众人的哄笑，心里舒服了不少。
方衍无视了台下看戏群众的反应，果然长得好看就是有罪，到哪都容易遭人嫉妒。
他面不改色地看着宋夕和柳成，等待他们的答复。
柳成不耐烦道，“不用换，青石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
“咔嚓！”
清脆的石裂声像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柳成脸上。
台下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武台中央那块青石，青石完好无损，众人莫名地松了口气。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移开目光，那古老斑驳的青色大石，再一次发出了清脆无比的碎裂声。
这一次不是幻觉，因为那声音一直在响，而且像正常情况那样，石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出现了裂痕。
本应该正常的一幕，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诡异。
宋夕和柳成来不及转向庆幸的脸色僵住了。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来的太突然。
没有人相信方衍说的那句话，所以没有人去关注那一刻是怎么发生。
破坏试炼灵石，怎么也要将体内灵力凝聚，再狠狠砸出吧。
至少也应该说声开始啊。
然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那众人以为坚不可摧的试炼灵石，轻松分化了上千道灵力的法器，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没了。
如果方衍没有说那句话，应该没人会想到这事会和他有关。
甚至到现在，一眼看过去，也没人会觉得这试炼灵石碎裂和方衍有什么关系。
毕竟，大部分，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方衍是怎样放出那道灵力的。
慕凝霓看到了，但是她觉得和没看到没有区别。
方衍的手没有碰到青石，只是凌空放出了一道白色气团，看起来很普通很普通的那种。
气团打入青石的片刻，青石甚至没有任何反应，然后……
然后那“咔嚓”的一下就出来了。
再然后……没有然后了，青石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