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白玉昭与那锦衣卫激战正酣,只是这妙手空空的偷儿显然是疏于武艺,虽说此刻还能和对方平分秋色,但已初露颓势,再过二十招必败!
“松坡,你好生休息!我去助白兄一臂之力!”
李松坡点点头,韩逐飞身而出,落在胡府大门前。
他瞅准时机,杀入战团!
锦衣卫一时间腹背受敌,有些措手不及。
“好兄弟!”白玉昭大喝一声,士气大振,一扫颓势,剑也凌厉了几分。
韩逐剑剑直逼他身体大穴,招式狠辣,力求速战速决。
三人混战一团,交手了十余招,锦衣卫有些力竭。
韩逐瞅准时机,抬起长剑,一剑递出,赫然是截月一剑!
空间几乎都在锋利的剑尖下寸寸崩碎!
白玉昭早在韩逐出剑的瞬间就闪到一边去了,盗圣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剑危险至极,万一被误伤就不好了。
那一点剑芒在瞳孔里急速放大,仿佛璀璨的星辰般闪耀。
恐惧的念头来没来得及占据脑海,这一剑已经结结实实落在那锦衣卫的身上。
他只觉得周身一冷,彻骨的那种寒冷,意识都在这股寒意中慢慢沉寂下去。
“截月剑法!你是魔教的人!”他在晕厥前强撑着吐出了这句话。
“是正一教。”韩逐笑着脸辩解,然后飞起一脚,把他踢过院墙,落到胡府的院子里去了。
四个大名鼎鼎的锦衣卫,至此终于被解决干净了。
另一边被走火入魔的李松坡一剑劈晕的罗成,也在手下的救治下清醒了过来,身负重伤的陈安早就被抬到医馆救治去了。
“多谢三位大侠救命之恩!”罗成在手下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走过来,躬身认真的行了一礼。
“行侠仗义我辈本分,城主毋需多礼。”
韩李两人还了一礼。
白玉昭嬉笑着脸开口道:“城主大人,此番擒了胡万,想毕一定要抄他家吧。小生三人能否分一杯羹?”
“自然不会令盗圣先生空手而回!”白玉昭和罗成对视一眼,哈哈一笑。
接下的就是政客间的博弈了,韩李三人对此不感兴趣,便告辞了。
李松坡还没从脱力的状态下恢复过来,虚弱得很,一路都由韩逐小心搀扶着。
三人刚走了盏茶的功夫,异变突发!
李松坡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青黑的淤血来,旋即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松坡!”韩逐惊呼一声,接住他后仰的身子。
李松坡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嘴唇发紫,身体筛糠般不断抖动。
“快送去医馆!”白玉昭说到。
韩逐一把抱起李松坡,足尖点地,像一只离弦的箭,直冲天际。
白玉昭施展起轻功死命的在他身后追赶,纵使韩逐抱着一人,他还是追不上,只能眼瞅他的身影逐渐远去,在空中缩成一个白点,继而又消失不见。
韩逐过了五六条街,终于找到了家医馆。
“大夫!大夫!”韩逐一进门就惊慌失措的大喊。
门帘后转出来个白胡子老翁,一把遮住他的嘴。
“小声些,里头还有病人休息呢!”
韩逐有些愧疚的点了点头,那老翁才把手松开。
“您是大夫嘛?”他朝眼前鹤发童颜的老翁问道。
“大夫?”老翁白了他一眼,“老朽可是这广州城内头号神医,沈仲康!”
韩逐大喜过望,忙不迭请他查看下李松坡的伤势。
他把李松坡小心的放在床榻上,沈仲康在旁细细的给李松坡号脉。
沈仲康眉头慢慢拧起一个“川”字,他又翻了翻李松坡的眼皮,检查了一番他的舌苔。
“你再说说,他晕倒时是什么情形。”沈仲康朝韩逐问道。
“他吐了一口青黑色的淤血,就晕过去了。”韩逐回忆了下,老实的回答。
“青黑色。”沈仲康嘟囔了几句,在李松坡的手臂上仔细的反复检查。
“找到了!”他有些欣喜的喊道。
韩逐赶忙凑上前来,沈仲康抬起李松坡的右臂,韩逐仔细一瞧,发现李松坡的小臂内侧有三条红色的细线,勾勒成一个奇特的倒三角的形状。
“他这是中了蛊了。”沈仲康解释道。
“蛊?那是什么病?”韩逐问道。
沈仲康起身,在角落的书架里找到一本泛黄的古书,落满了灰尘,字迹都有些斑驳。
“要说是病,不如说是巫术。”他翻着那本古书,仔细寻找着什么。“我观你朋友手臂上的图案,料想他应是中了巫蛊中的情蛊。”
韩逐没有打断沈仲康,任凭他自顾自的说下去。
“此蛊乃是花蛊的一种,以九十九个负心人的血肉培植,三月开花,极其艳丽,此时如以养蛊人的心血相触,即成情蛊。此蛊每月发作一次,痛彻心扉,撕心裂肺。中蛊者一定要守在下蛊者的身边,一旦离开太久,恐命不久矣。”
沈仲康说完这些,合上书页,把那本古书塞回架子去。
“神医可有法子解此蛊?”韩逐急急问道。
沈仲康摆摆手,叹了口气。
“解铃还须系铃人,蛊毒非同寻常,只有下蛊者才可解,老夫爱莫能助。我给你朋友开张安神镇痛的方子,等他醒了,你好生询问他如何中的此蛊。”
韩逐虽然心急,但眼下也无什么好的办法,只能随着沈仲康抓了副药,背着李松坡回客栈去。
刚一进客栈,林穆芝,古念慈和白玉昭都涌上前来,关切的询问李松坡的情况。
韩逐把之前沈仲康那番话给众人复述了一遍,众人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忧心忡忡。
韩逐把李松坡背回房,在床边静静的守着他。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李松坡终于是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