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绣

  古婵垂下眼帘，闹鬼了？她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难道是池默的精神有问题？

  一旁的秦耀天打趣道：“你就不要把这事拿出来吓人了，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是你自己胆小出现了幻听嘛，别不好意思承认啊！”

  以上关于鬼的这些对话，古倩是自动忽略不听的，怕他们再说下去，就提起菜篮子对古婵问道：“姑姑，这么多是不是够了？”

  听到古倩明显变弱的声音，古婵就砖头看向她，发现她脸色有些发白，不禁满心无奈：“嗯，够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就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朝家门口走去了，秦耀天和池默也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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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晚饭后，几人就坐在堂屋里说话。

  既然池默的事情解决了，村长也不耽搁，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刀叔的方法不太可行，于是就看向刀叔问道：“老张，上次你说到要找蒙姓后人，这不会是真的吧？”

  刀叔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村长苦了脸：“不是，这要怎么找啊？全国上下这么多姓蒙的人，咱们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刀叔不耐道：“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村长苦笑道：“我怎么敢啊？可这事一点线索眉目都没有，我也是担心啊？”

  “怎么没有，耀天你和村长说。”刀叔转头看向把头埋在膝盖里打盹的秦耀天，村长也跟着看过去。

  “耀天！”

  秦耀天被吓得一激灵，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就看到村长热切的一张老脸，耳边还在回响刀叔有力的声音，那天晚上三人的围炉谈话，刀叔已经向他和杨肆一一说了，还让他自己分析，原来是村长今晚会问，秦耀天用手搓了搓脸，直到困意散去了才说道：“我们……我们虽然在现场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但是，这个恰恰就是线索，这说明偷盗的人对那里非常熟悉，既然那个地道只有历任族长可以进去，而村长你也说过你没给人透露过那里，那我们就得从历任族长那里查起了。”

  村长越听眉头越紧，最后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上一任族长就是我祖父，我接管这个位置也将近二十年了，他老人家早已不在人世，就算他还在，那也不可能把古绣盗了去啊。”

  刀叔看向村长说道：“你慌什么，我们说从他们查起又不是怀疑他们，这只是一个线索，而且你能保证他们当管族里的时候没有把那个地方透露出去吗？”

  村长皱眉点了支旱烟，抽了一口，才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查曾经与他们有过来往的人？可那些人大多也都不在了啊。”

  “不在又怎么样？你祖父们不在了你不也接下了研究古绣的任务，蒙族后人想要得到古绣，那使命也是一代传一代的，家族信仰这东西，你不是早就深入骨髓了吗。”刀叔说到最后，语气里竟有些嘲讽的意味。

  村长含糊一笑：“也对，也对……”

  年轻的时候，刀叔和村长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们有满腔热血和凌云壮志，发誓要一起大干一番事业，可村长却在打拼的途中退出，回家相亲结婚并接任了村长的位置，这件事刀叔至今仍是耿耿于怀，对村长的胆小懦弱非常不满，一有机会就打击他。

  “清楚就行，你去统计那些人的名单，明天给我。”既然祠堂里没有任何蛛丝马迹，那就只能从这方面去调查了，虽然范围广了点，进度可能比较慢，但“慢工出细活”，只有这种抽丝剥茧式的调查，才能保证结果万无一失。

  村长一脸为难：“我办事的效率你也知道，要几任族长的接触人名单这可不容易，明天恐怕不行，楼上一整层楼的书，虽有分类但我也要仔细翻找，靠我一人是不行的。”

  刀叔扫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杨肆和古婵：“那就让他们帮你找，耀天也是。”

  村长这才点头了。

  但秦耀天却彻底清醒了，抱怨道：“一层楼的书，村长，你家是开图书馆的啊？”

  “这倒没有，这藏书只是一代传一代，时间久了也就多了些……”

  “那得找到什么时候？”

  见秦耀天低声嘀咕，刀叔沉声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休息去吧！”

  就这样，几人自去睡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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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凌晨两点，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划破夜空，惊碎人梦。

  刀叔突然睁开双眼，转头透过黑暗看向已经跳下床正要跑出去的池默，脸色一变，厉声喝道：“阿默！”

  池默正要夺门而出之际，杨肆赶到了，把他堵在门口，

  “放我出去！”池默瞳孔突出，用力一推，就把杨肆推开了，他顿时像脱了缰的野马奔了出去。

  杨肆踉跄几步，就被赶来的秦耀天扶住了，刀叔跑到门口见他没事就追池默去了。

  秦耀天感觉不妙：“发生了什么事？”

  “快追！”杨肆说着就跑出去了。

  秦耀天一惊，拔腿也跟着跑了。

  古婵到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正要寻声跟着去看，村长就来了：“孩子，怎么回事？”

  古婵摇头：“不知道。”

  村长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房间，接着又看向河边的方向：“一定出事了，去看看！”

  两人就向河边追去了。

  因为池默是一路惨叫着跑的，那声音在这夜里显得极其惊悚，几人寻声追到了河边，就看见池默整个身体浸在河里，捂着脸呜呜地哭了，声音像个女人，看起来极其诡异！

  杨肆一头扎进水里，潜到池默身后，一掌就把他劈晕了，秦耀天赶紧上去帮忙抬人上岸。

  村长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刀叔看着池默，眉头紧锁：“又是那晚的状况。”

  村长担忧道：“怎么会这样？不是没事了吗？”

  刀叔脸色凝重，真是见鬼了。

  秦耀天问道：“刀叔，要不要去医院？”

  “前两天也去过了，医院根本就查不出来啊！”

  此时，村长突然心中一动，看了池默一眼，说道：“难道是被下药了？”

  “下药？什么意思？被谁下药？下了什么药？为什么要下药？”秦耀天一头雾水，提出一连串炮轰似地问题。

  村长沉吟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默这种情况应该是被人下药了。我们布依族有一种药婆，用布依话说就是“丫雅”，这些大多都是老寡妇，她们给人下药只凭自己意愿，被下药的人心里承受能力会变得非常弱，很容易受到惊吓。一旦受到惊吓，就会发作，整个人神志不清，间断性的精神失常，行为诡异，就像阿默这样。我小时候也见过被下药的人，情况差不多，但是几十年过去，已经没有人再提到过这种人。”

  古婵也听说过布依族是有这么一种人，药婆给人下药非常容易，只要被她的黑指甲刮到就中了，池默的情况，极有可能是被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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