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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大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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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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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那次大战旷古持久,对地球是次毁灭性的打击。那场恶战,参加者众多,且都是三界威风八面的领袖。多方交战,法力高强,法宝消耗前所未有的惊人。

  当然,那次恶战几乎灭了三界活的存在,人、妖、兽,凡出现在战场又掂得起法器的,几乎消亡殆尽。

  城门失火,殃及鱼池。地上的植物停止了生长,水里的活物也不在繁衍,天上的飞禽……也几近灭绝。

  此外,人类见利忘义,愚蠢的嗜杀行为,连上天也看不下去了。自然灾害频繁,风沙、海啸、地震、火山爆发……三界弥漫着一股腐烂、凋败的死气,沉闷,又让人心生绝望。

  洪荒年间,七月七日辰时。

  女娲娘娘登泰山之阿,架阴阳宝鼎,采四海鲛珠,集四季雨露,抓四方风雷,接无根之水,投入宝鼎,再次炼化五色石。

  九九八十一年后,一颗珠子破鼎而出,悬在南冥上空,圆润晶莹玉透,名曰,生肌珠。生肌乃生机也,生出新的契机,阴阳调和,死物复活,活物更具朝气。

  此珠一出,天清地明,细雨润物,断了的生机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连接、融合,并重新漫延出更多新的生机。

  一滴水从南海之冥滴落下来,钻入破碎的山石里,快要风化了的山川迅速石化、坚固,聚土成沙,聚沙成石,垒石成山。瞬间,世界最高峰冲天而起,耸入云霄。生之力,磅礴欲出。烧火堆里的材禾迎风发出了细芽,抽叶、长茎、开花……一株、两株、三株……不毛之地一瞬间变成了绿洲;死于非命的小鱼、小虾、小鸟、小精灵们,三魂归位,七魄归体,生机昂然。

  曾经粗砺的风,如今成了女娲的慈悲妙手。所拂之处,花团锦簇,鱼跃鸟飞。

  这颗生肌珠不仅救活了这里的生灵而且还开启了它们的灵智,给它们种上了向善的种子,不管外界如何变化,这块土地以及土地上的生物永远保持初心,悲天悯人。

  这里的灵气越聚越浓,杰出的生灵也越来越多,以至于天上的牛斗二星宿赖在此地上空不走。所谓,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是也。

  “一千年了……三界过上太平日子,难得、难得啊。”一白衣老者仰望夜空,北方极地上空一颗最亮的辰星,良久,喃喃自语,“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凡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生肌珠自女娲娘娘炼成以来,已千年有余。吸收死气,造化万物,使得大地无限生机,风调雨顺,万物蕴灵。然,生肌珠内耗之大,亏损之严重,非常人所能知。倘若仔细观察,会发现生肌珠外围蒙上了一层细密的黄斑,亮度不似先前。

  旁人不知,这位老者早已觉察并使尽一切可以用的法子,保住这三界的命脉。只是,天运有常,已无力回天,只能这样缝缝补补度日,或许,哪天它就……

  “唉-”老者叹了口气,遥望星空,轻轻呤道,“我所思兮,在远道。有美人兮水中央,道阻且长兮,可奈何?凤兮凤兮,奈若何!”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见,来者犹可追!”

  “师傅,请喝茶!”一个身量不足的小童给老者者端了一杯茶,“您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您已经尽力了,娘娘若知道您不顾惜自身安危以折损寿命的方式缝合生肌珠,她会心疼的。”

  “再说了,破旧才能迎新,岂不是更好?”

  “哦!”老者抬起头,微微一笑,“徒儿也如是说?那便是了。”稍停了一会儿,拖长音调,“徒儿,可以去往生殿了。”

  “为什么?”童子陡然拔高声音,“您要杀了徒儿!”

  “不破不立!”

  “可,那是条命啊-跟了您12年的您最心爱的徒儿的命!”

  “到彼岸,你活的会更好!”

  “我不去!师傅,您草菅人命!”

  “来去由不得你。不去,我亲自动手!”师傅板着脸,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打死我好了,反正命是你救的,还给你!”童子闭了眼睛,两腮鼓起,胸口因激动而不断起伏。

  ……

  你的命是命,天下苍生的命,难道就是草芥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破的代价就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你啊,太年轻。

  “不过,身为匠人堂的弟子,你一定要记得我们匠人堂的匠人精神与身上应承担的责任。”

  “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童子开口,朗声说道,“众生平等,弟子知错了,师傅-”

  “不错,难得你还能记得。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就算搭上我这条老命又能如何?咳、咳……”老者抿了口茶,摇了摇头,“只是,老了,力不足喽。珠子暂时保住了,威力却在一步步耗损,如果不能及时找到救助的法子,恐怕若干年后,三界还要经受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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