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沉剑门
武朝,一千九百七十五元年。
雨夜,狂风怒吼,大雨磅礴。
林中传来密集的雨珠击打树林声,一名老者冒雨而行,施展轻功连点树叶,在林中快速穿梭。
一道惊雷撕开黑夜,雷光照亮四周瞬息之久,转瞬即逝。
老者骤然止住身形,眼神疑惑的朝一处树下看去。
刚才好似看到什么东西?看错了吗?老者心中暗想,一个闪身朝大树奔去。
树下一个新生的婴儿正忍受雨点拍打,却不哭不闹,睁大了双眼好奇的打量四周。
“可恶!是何人如此狠心,竟抛弃初生的婴儿!”老者见状不由忿恨说道。婴儿很是乖巧,正转过眼珠,好奇的打量眼前的老人。
老者轻叹一口气,哪怕有要事在身,他心中还是不忍离开。
弯下腰抱起婴儿,只见婴儿手中紧紧的抓着一枚玉佩,玉佩上刻有两字“傲一”。
“你叫傲一是吗?既然你被遗弃,那便随我一同回沉剑门吧。”
“轰!”
又是一声雷鸣响起,将天空照的透亮无比,瞬息后世界又恢复了黑暗
时间流逝,十五载后。
一处寒山,因寒山中有一寒池,池中沉落无数兵器,故而被人们称为沉剑池,寒山也被称为沉剑山。
沉剑山常年积雪,山峰很是寒冷,而寒山中的沉剑门,为南起一手创建门派,距今已有八百多年历史,至今已传十一代掌门,如今沉剑门掌门是有着江湖第一快剑之称的落云。
沉剑门,天下第一剑派。
沉剑门不像其他门派,除了擅长的武功,还会教一些拳掌功夫与其他兵器,而沉剑门除了内功心法与轻功就只教剑技,上百本剑技心法要诀正是沉剑门能屹立在天下第一剑派的根基。
沉剑门弟子众多,整个寒山容纳了上万名天赋异禀的沉剑门弟子。若想加入沉剑门只有十岁时上山考验,除去自身悟性,还必须缴纳大量钱财才能加入。否则只能通过沉剑门的旁系门派,沉剑阁的试炼争夺进入沉剑门的资格。:
门派弟子住处,一间屋中摆设简陋,四张硬石床连成一排,床上三个被褥叠的整整齐齐,而床上唯一凌乱的被褥中藏着一人,正蒙头大睡。
“傲一师兄!傲一师兄!快醒醒!”一个青涩少年脸上焦急的对着床上呼呼大睡之人喊道,语气很是急切。
被称作傲一的少年从被子里伸出头来,睡眼朦胧的打着哈欠,见外面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不耐的说道:“还早呢!再睡会!”
“傲一师兄!今天是沉剑池长老亲自传授剑道,辰时就要到场!”青涩少年脸上挂着焦急,对着再度躺下的傲一提醒道。
傲一转了个身,一扯被褥将头盖住,被褥中传来傲一慵懒的声音。“那老头成天长篇大论的,光开场就要讲一个时辰,有什么好去的。”
“哼!”青涩少年旁边一名白衣少年不屑冷哼一声。“不求上进,死性不改!”
只见白衣少年生的俊俏不凡,一对剑眉英气逼人,此刻板着小脸,对傲一所为很是不屑。
“唉!”傲一在被褥中重重的叹了口气,睡不成了,没想到凌尘这小子也在。
傲一好似习惯一般,根本不搭理凌尘的冷嘲热讽,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
洗漱后站在门前,朝着二人一挥手,夺门而出。
沉剑池地处寒山腹地,寒池地势险要,周围被百余丈的高峰包围,一处高峰修建了一条倾斜的青石砖铺垫而成的山路,直通沉剑门。
而往日有着禁地之称的沉剑池,此刻热闹非凡,上千名身着白袍的沉剑门弟子,或站或盘腿坐在厚雪之上,人声鼎沸。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在千人眼神的拥簇下缓缓走到众人身前。
沉剑门千余弟子立刻噤声,站直身板,静待老者发声。
老者精神抖擞,双目有神,一身白衣似雪,腰间悬挂一柄配剑。正是沉剑池长老,剑秋!
“咳咳,诸位弟子不用客气,坐吧。”剑秋轻咳两声,缓缓说道。
“是!”千人闻言立刻回应,盘腿坐在厚雪之上。
剑秋见千人整齐有序,不由的点点头,这千人皆是门中精锐,才有资格来听他传授剑道。
剑秋围绕着众人缓步而行,沉声说道:“诸位皆是门派得意弟子,日后出了山门,不要让江湖邪气沾染,勿忘初心。江湖是一盘棋局,若是走错一步便是满盘皆输!”
“唉,又是这一套。”剑秋每次开始都是长篇大论,傲一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一动。
一道声音传出。“那有没有可能走错一步,柳暗花明?”
“混账!何人出声!”见人群竟有人口出狂言,不等剑秋发声,维持秩序的执法堂厉声喝道!
剑秋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对着人群出声之人望去,正是傲一!又是这个臭小子,由掌门落云从野外捡回沉剑门,一待便是十五个年头。
此子悟性不足,至三年前落云开恩,才正式加入沉剑门,哪知此子不求上进,整日游手好闲,一些长老讲课不时就敢顶嘴。剑秋摇了摇了头,心中暗叹傲一不懂珍惜沉剑门的机会。
“傲一,你可有自己的见解?”剑秋无奈说道,门派中几乎没有人敢反驳自己,除了眼前这个不羁的小子。
众人立刻朝傲一望去,眼神不一,有喜有怒。
喜的,自然是乐得看傲一这个活宝闹笑话。怒的,大多是一些沉迷剑道的书呆子,对于傲一敢打断剑秋很是愤怒。
傲一站起身子,朝着剑秋一躬手,说道:“见解不敢当,只是弟子有些疑惑之处。”
“讲。”剑秋回道。
“咳咳。”傲一模仿剑秋老气的咳嗽两声,引来众人笑声,傲一也咧嘴笑着。
“肃静!”随着执法堂众人喝止,笑声才缓缓消失。
傲一闻言,立刻一脸正经,众人不由的惊叹傲一的变脸之快。
“弟子愚昧,但还是熟知风险与收获并重,为何走错一步便定是输?又何谓输赢?”
这臭小子总能找到歪理为难自己,这已经是常态了。剑秋无奈的心中想到。“沉剑门乃名门正派,若是尔等入了邪教便是输。”
剑秋缓了缓好似正在措辞,继续说道:“勿忘初心,匡扶正义,此为赢。”
听着剑秋无力的解释,傲一咧嘴一笑,刚想继续为难老头,却见后者双眼隐含怒意紧盯自己,面色还有些不悦,傲一一缩脖子闭嘴不语。
“坐下吧,诸位继续聆听。”剑秋见傲一认怂,神色有些得意。
随着剑秋继续传授剑道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傲一倍感无趣,强撑的眼皮一闭脑袋一沉,悄悄睡去
“剑,乃百兵之君,劈斩之器,喋血之物也。”
“呼呼。”剑秋缓步走在众人留下的缝隙中,脚边传来的声音让剑秋脸上乌云密布。
“傲一!”一声愤怒的厉喝传来,剑秋面露寒色,心中气愤不已。我的课睡觉就罢了,竟然还打呼噜!我不教训教训你,我这老脸还往哪放!
剑秋愤怒的声音却没有唤醒傲一,身旁的凌尘一怒,狠狠的掐了傲一腰间一把。
“谁掐我!”傲一腰间吃痛醒来,猛的抬起脑袋左瞧右看,脸上满是气愤。
“哈哈哈。”众人见傲一此举不由大笑不止。
一股寒气突然包裹傲一,傲一蓦然打了个冷颤,看见剑秋一脸寒色的望着自己,心中惊呼一声。糟了,闯祸了!
“傲一!我讲的剑道很无趣吗?”剑秋语气森然,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
傲一心中不由一惊,深知剑秋脾气的他知道这老头生气了!
一时面露难色,眼珠在眼眶不停转动,片刻后双眼一顿,显然是想到什么好点子。
“启禀长老,您讲的剑道精彩至极,晚辈颇有感触,只是昨晚练剑至天明才去歇息,所以才不小心在您的课上睡着了,请长老勿怪。”傲一说道,双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剑秋,生怕激怒了他。
剑秋闻言,脸色稍缓,正想罢了。
傲一身旁的凌尘突然站起,躬手说道:“启禀长老,昨夜傲一没有练剑!拎着一本书物傻笑了一整晚!”
草!这小子出卖我!傲一眼神愤恨的望着凌尘,恨不得将其剥皮拆骨。
“傲一可有此事?!”剑秋脸色又是一寒,他也知道傲一这小子哪会熬夜练剑,自己只是想找回点颜面,却不想这凌尘不懂人情世故,非要把事情闹大。
“额”傲一一时无语,人证在这呢,还怎么编啊!
“哼!”见傲一不反驳,剑秋冷哼一声。
“傲一犯第三条门规,欺瞒为师,还想瞒天过海!罚傲一浸入沉剑池三日!”
嘶众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这等处罚可谓极重。沉剑池本就寒冷,池水更是冰冷刺骨,凡胎肉体进入沉剑池可谓九死一生。哪怕傲一学会了沉剑门的心法,但这个处罚也绝不好受
曾有一人偷学武功被罚进入沉剑池三日,回来之后对于沉剑池只字不提。只是听同屋的师兄弟讲起,那人晚上噩梦连连,沉剑池已成阴影。
众人望向傲一的眼神不约而同的带上同情
傲一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下好了,有得受了。
“凌尘犯下第十七条门规,出卖同门师兄弟,与傲一一同受罚!”剑秋眼神突然转向凌尘,厉声说道。
“啊!”凌尘闻言目瞪口呆,身旁的傲一脸上一喜!让你小子出卖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