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栩栩如生
南宫琢三步两步上前,拿起船边的画作,才展开,顿时黑了脸色。
画?
郜寻雪有些疑惑,转眸看向郜灵,只见她脸上露出些许阴狠的神情,顿时了然。
郜灵发现有人在注意自己,顿时收起表情,换上怯生生的神情,抬眼发觉此人是郜寻雪,顿时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郜寻雪只是摇摇头,目光略带同情,但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终究是,心急了。
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里。
她曾告诉过她,想要靠着这幅画扳倒萧媚儿,是绝对不可能的。
“怎么回事?”南宫琢脸色都黑了,顾不得有外人在场,直接将画作摔在萧媚儿脸上,怒喝道!
南宫琢忽然的怒火,让萧媚儿一脸愣怔,但当她将画卷展开,脸色瞬间便白了。
画作上一男一女,缱倦缠绵,姿势让人羞耻,也让人面红耳赤。
栩栩如生,若非亲眼见过,绝对画不出来。
捏着画卷的双手骤然捏紧,骨骼分明。
她就知道,那日被人算计了!
她有些阴狠地看向郜灵,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顿时气从心来。
她千算万算,偏偏没有算到,这件事居然是郜灵的手笔!
“什么时候的事?”南宫琢忍着气,狠狠道。
萧媚儿的表情,一五一十尽数落入他的眼中,这件事,没有半点虚假。
他很愤怒,更多的是羞恼,若不是而今他依仗了丞相府太多,今日必将狠狠揍她一顿解气!
“夫君,你听我解释……”听到男人阴霾的声音,萧媚儿吓得缩了缩脖子,也没有心思折腾郜灵,捏着画作泪眼朦胧。
郜寻雪很淡定地坐在一旁,看戏。
“解释?”躺在床上的郜灵,捂着肚子坐了起来,一脸冷嘲热讽,“难不成姐姐要说,这画卷也是我故意算计,?我个小小的侍妾,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能力让丞相府的千金和野男人颠鸾倒凤?”
郜灵的话没有半点客气,此话一出,让南宫琢的脸色更加阴沉。
野男人。
是啊,那个人的面孔很生,必然不是富贵圈子的人。
“难道不是你?那凭什么画作是从你这里翻出来?那日我被人算计,失去了意识,没想到居然是你的手笔!”萧媚儿含泪咬牙,语气里带着的怨愤丝毫不似假装。
“血口喷人!”郜灵被她这番强词夺理给气乐了,“姐姐,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妾,每次出门您身边跟着的人少说也有数十个,而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就能算计得了你?夫君,你要为我做主啊!”
毫不客气的反击,加上捂着肚子惨白脸色的撒娇,很容易拨起男人心中的保护欲。
只可惜,南宫琢正在气头上,压根没有注意到郜灵的可怜兮兮。
“呵!郜灵,你不要装出这副好欺负的模样。你有没有做你自己心里清楚,更何况,有你长姐撑腰,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玥王妃赶来的时间不早不晚,难道你敢说你们没有联系吗?”萧媚儿厌恶地道。
她本就看不惯郜灵的作态,更加看不惯郜寻雪。
郜寻雪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躺枪,她不过是想着孩子无辜,过来圆个场子。但被人欺负到头上,她不反击也不是她的性格。
所以,她淡淡开口道:“二皇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
语气云淡风轻,仿佛压根没有将先前的指控看在眼里,也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
她这样的表现,反而让萧媚儿不住地心慌,心里也开始有了后悔。
她和郜寻雪素来不对付,这个时候自身难保,又招惹她,难免会被落井下石,真的很不明智!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
所以萧媚儿深吸了一口气,别过头冷冷地看向郜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取代我的位置,但是郜灵,你记住,你永远只是个小小的侍妾,你处心积虑陷害我的事,我跟你没完!”
“你!”郜灵想不到有些人居然这样厚颜无耻,证据确凿还想要陷害别人,顿时气呼呼地道,“是啊,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妾,哪里有姐姐那么厉害,嫁了过来,丞相府还是不是派人过来照顾,不知道的还以为夫君怎么欺负了你似得!”
此话一出,南宫琢的脸色更黑了。
“你们够了!”他火冒三丈,狠狠骂道。
“夫君……”
萧媚儿含泪上去拉住南宫琢的衣袖,刚想要说什么,忽然被踹翻在地。
南宫琢本在气头,正是恼火的时候,这一脚,可没有省力。
“痛……”萧媚儿捂着肚子,脸色格外惨白。
南宫琢这才意识到她肚子里的孩子,顿时有些慌乱地大喊:“快去传太医……”
场面分外混乱。
唯独半路躺枪的郜寻雪,此刻还保持着理智,慢悠悠地训斥道:“不管这件事如何,可不要在伤着孩子。”
说着,她看向身边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府医,恭敬地道:“大人,请快去看看孩子。”
府医曾经救过先皇,地位超然,因为南宫玥忽然出事才派去府里照顾,她唤他一声大人,也没有失礼。
她是真心为孩子感到无辜,否则就算萧媚儿死在她面前,她都不会有任何的触动。
萧媚儿曾经差点害死她,让她忍受了几个月的十指连心之痛。她是真的想要杀自己的。
她不是圣母,不会对想要杀自己的人心慈手软。
只是,孩子真的是无辜。
南宫琢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站在郜寻雪身边的人是谁,顿时快步走进,一脸恭敬地拱手道:“还请大人出手。”
“既然王妃和二皇子这般相请,老臣也不好见死不救。”府医恭敬回礼,但神色间依旧带着不谄媚与任何人的风骨。
在场的人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因为,他有这样的资本。
先皇在世时,他的地位可比现在还要高。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萧媚儿居然大惊失色地推开想要上前把脉的府医,急急地吩咐道:“去叫肖太医,我的胎象只有他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