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等价交换
一进行政中心，前台小姑娘就提醒道：“董事长，集团在香江那边的王莉莉小姐刚刚打电话过来，说马埃里先生突然到了香江，道明有急事拜访，请您务必赶回香江。”
赵贲停下步子，淡定地问道：“王小姐有说，马埃里先生有何急事吗？”
前台小姑娘道：“王小姐也不清楚，她问过马埃里先生，可是马埃里先生不肯告诉她，他只肯和董事长您面谈。”
赵贲前后一思索，立马知道了原因。
他不去提马埃里的事，反而笑着看向前台，有点调皮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前台小姑娘心里一番白眼，心里头好一顿吐槽，道：说得好像董事长您已经七老八十似的，这么年轻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眼前的年青人还是自己的老板，只好回答道：“董事长，我叫马晓丽。”
赵贲点头赞道：“马晓丽，是个好名字，人也阳光。
那马晓丽，请你转告王小姐，就说在羊城这边有事要处理，后天才会返港。请她先安排马埃里先生住下，尽一下地主之谊。”
马晓丽开心的小鸡啄米道：“好的，董事长。”
进入电梯，陪在赵贲身边的于今就劝赵贲道：“董事长，如果您有事，不妨先回香江。我们这边，您随时都可来巡视，还是急事要紧。”
赵贲冷冷一笑，道：“恶客登门，还是先晾他一晾。”
过了两天，赵贲准备好‘猎枪’，这才开始回香江回见马埃里。
两人在道本集团香江分部的会客室见面，一顿热情寒暄，赵贲就问马埃里道：“马埃里先生，你怎么有空跑到香江来了，光学唱片公司少了你主持，可不行哦！”
看上去一顿夸赞，却总让人觉得有些嘲讽的意味在里面。
马埃里不知是没听出弦外之音，还是脸老皮厚，道：“赵先生，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出了件大事，让我不得不来见你？”
赵贲却不惊讶，只饶有兴致地看着马埃里，问道：“什么大事？”
马埃里顿觉有点不妙，一切没按照他的剧本走，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得到消息，索尼和菲利普已经达成协议，也准备进军可视光盘领域。”
赵贲优雅地品着绿茶，淡然道：“这不挺好的，正说明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马埃里一皱眉，问道：“你不担心？”
赵贲放下手中雅致的玻璃茶杯，坦然道：“我当心什么？公平竞争，各凭本事。”
马埃里不由急了，剧本根本就不是这样设定的，问赵贲道：“赵先生，索尼和菲利普联手，可谓强强联合。在可视光盘领域，只怕要被他们后来居上。”
赵贲淡然一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马埃里先生没听过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光学唱片公司在可视光盘领域有拉塞尔先生打下的基础，在加上道本集团接手后已经集中全力开发了半年，我们可谓功成在即，根本无需担忧。”
马埃里犹不死心，问道：“就算这样，你就不担心日后的竞争？相比于你的道本集团，索尼和菲利普可都是大怪兽。”
殊不知，他的反常以经让他主客移位，被赵贲牢牢掌握了话语权。
赵贲似笑非笑地看着马埃里，直让他有些局促不安，这才直接了当道：“马埃里先生，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绕弯子了。你是觉得光学唱片这个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神，还是你觉得当初将光学唱片90％的股份卖给我，让你吃了大亏。
所以你要背地里反水，以光学唱片公司总经理兼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去充当索尼和菲利普的高级内线。
我可不相信，没有内线的帮助，索尼和菲利普能够知道我们关于可视化光盘的秘密研发计划，并做出及时应对。”
马埃里脸上闪过一丝不知所措，道：“赵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吗？我可是一个有职业道德，遵守契约精神的美利坚商人。”
赵贲悠闲地品着茶，尴尬地将他晾了一会儿，这才悠然道：“知道吗？
条约是用来撕毁的，之所以没被撕毁，只是因为实力不够，或者利益不够动人。
相比于希特勒的直接干脆，你们美利坚人就是虚伪，明知敌人要偷袭还要假装不知，给战争找个借口。
这是我在你来香江的这两天时间里，搜罗到的证据，你也可以否认。”
仿佛嫌这还不够击溃马埃里的心理防线，赵贲又打击道：“美利坚真是一个美丽的国度，没有金钱办不到的事，包括让你亲近的人出卖你。”
马埃里还是守住了自己的防线，果断地打断赵贲的话，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还没低贱到给一群扶桑人打工的地步，他们只是我利用的工具而已。
实话告诉你我的背后是华尔街。”
赵贲笑了笑，有些不置可否。
马埃里注视着赵贲，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赵贲洒脱一笑，道：“预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好惊讶的。”
马埃里穷追不舍，道：“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何事而来。”
赵贲淡然，仿佛说的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道：“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风险投资，而且是强制性的风险投资。
华尔街控制着美利坚，如果我不同意，他们当然有能力打压光学唱片公司，转向我的对手，扶持索尼和菲利普组成的联盟。”
马埃里自得道：“你是明白人，知道该怎么选。”
赵贲却是面色一肃，道：“我选择拒绝。”
马埃里不由恼火，看着不识好歹的赵贲，狠狠道：“你没有权利拒绝，否则迎接光学唱片公司的将是破产，你将因此蒙受很大损失。”
赵贲不为所动，依旧一副洒脱悠然的样子，缓缓道：“你知道吗？你现在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单方面透明的。
你之所以会在现在坐到我的对面，是因为我要让你坐的。
在不知不觉中，你已经完全被我掌控，被我牵着鼻子走。”
马埃里难以置信道：“这不能！”
赵贲打趣地反问道：“怎么不可能？自从我宣布可视化光盘技术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你的变化。
马埃里先生，怪只能怪你太过小气，对你的小秘兼情人出手不够大方。我只是稍为你代劳一下，就掌握了你的一举一动。”
马埃里愤怒地像头地狱恶犬，咆哮道：“你好卑鄙！当初你骗我说，光学唱片公司的专利，已经被索尼和菲利普绕开，价值已经有限。若是和两大巨无霸同台竞争，光学唱片公司的小身板根本就扛不住。
你说除了你，在别人眼中光学唱片公司已经一文不值。你收购它，只是因为你有能力撬开一块贫瘠封闭的市场，让它那些价值有限的专利，还有夹缝可生存的机会，可以在东方贫瘠的市场上有点微薄的收益。
当初若不是我长了个心眼，保留了10％的股份，只将90％的股份以三百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你。我总计投资的一千万美元不仅一无所获不说，还会巨亏六百万美元。
事实是你骗了我，光学唱片公司还有可视化光盘技术的专利，价值绝不止你给的那么多。”
赵贲不为所扰，好似天际悠闲的白云，平静道：“马埃里，本质上来说我和你一样都是一个风险投资商。不同的是你能看到它的价值，却找不到未来。而我不仅能看到价值，也能提供技术和方向，带着它找到未来。可视化光盘的研究，落在你手里一文不值，落在我手里就是千金不易。”
马埃里咆哮依旧，却也带着些颓丧，道：“你这是狡辩，明明只差临门一脚，如果给我年时间，我一样可以将他实现，是你欺骗了我。”
赵贲轻轻摇了摇头，道：“别自欺欺人了，其实你心里很清楚，照着光学唱片公司原有的思维，即便研发成功可视化光盘技术，其成本也远高于现在流行的录像带。没有我和我的资源，你只能看着它在烂泥潭中挣扎。
而且实话告诉你，就是我所掌握的可视化光盘技术，如果放到欧美或扶桑生产，即便总体生产成本已经大为降低，也只是和录像带及其配套的录像带播放器差不多。
所以我根本就不担心，即使索尼和菲利普组成的联盟掌握了和我相似的技术，也只是在和录像带的竞争中处于伯仲之间，更何况他们的技术还没有超过先前的光学唱片公司。
而我则不同，我有着独有的优势，有东方廉价的劳动力可以利用。即便是脑力劳动者，他们一年的收入也只有700人民币左右，只相当于美利坚普通工人半个月500美元的收入。
这些廉价的劳动力，就是我信心和利润的来源，也是我淘汰录像带的信心所在。”
见马埃里已经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赵贲又适时地给予希望，道：“但是我也说过，我是个风险投资商。不介意有别的风险投资商，加入到这个市场利润近百亿美元，年盈利预计能有十亿美元的盛大狂欢中。前提是你得公平交换，拿出足够的利益。”
马埃里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道：“你要交换什么？”
赵贲道：“金钱，技术，设备，一切能够交换，而我又感兴趣的东西，都可以交换。”
知道赵贲所图非小，否则也不会甘愿让他人分享这么一块大蛋糕。
带着疑惑与警告，问道：“你就不怕我们让你一分钱也赚不到。”
赵贲笑着打量了一下马埃里，坦率道：“怎么会赚不到？你们打压，我也可以找索尼合作，找菲利普合作，只是赚多赚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