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惑乱人心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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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小弟眼前闪过几个动作以后，就看见自己老大像狗一样被人拴住了脖子，等反应过来纷纷扬起手里的“兵器”，小水对这些套路太熟悉了，两只手稍微一用劲，黄毛脖子顿时就跟拧干的毛巾一样，发出“嗷嗷嗷——”的惨叫，那白眼翻的跟幻灯片一样。那帮色厉内荏的一看眼瞅着老大都要被勒死了，这人就跟玩一样，顿时都跟放气的轮胎一样，只是惯性的半举着棍棒，如果此时稍微看仔细一点，这帮“贼娃子”腿都在打闪闪。
毕竟还是学生不是真超社会的，要是碰到真手黑的地痞渣滓，直接上来就硬货招呼了，哪怕自己这方一两个被制住了，仗着己方人多，“咣咣咣”一顿乱棒下去，哪还有不撒手求饶的道理。
小水看戏演的差不多火候，再演下去别到时真把黄毛弄出伤来，万一对方捅到学校去，一个“留校察看”的的处分下来，那就得不偿失了。小水松开一只手，拉住皮带一头一抽，黄毛半空中转了一圈扑倒在地上，小水嬉皮笑脸毫不以然，反而搭在麦子肩膀上，示意麦子和他一起走，边走还边唱：“大王派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
“他们不会追来吗？”麦子边走边疑惑的问。
小水其实心里也没底，万一这群没眼力价的小崽子冲回来，那还真只有撒腿跑的份：“没事，别回头，你听后边要是有脚步声，我们就开始跑，哎——你百米几秒来的？”
“噢，”麦子点点头，他还一度以为那个黄毛认识自己，是过来打招呼的……
果然，背后风平浪静，等看到路面上的人渐渐多起来，灯光越来越密的时候，小水觉得自己背后一层冷汗。讲真——打架不怕那些事先约好的，那些多半打不起来，总有认识的在里边一撮合，最后两伙人吃个大排档就去ktv潇洒。最爆裂的是突然起意的，就像刚才那帮喝酒找茬的，尤其又是那些年龄在18-9岁荷尔蒙分泌过剩的，他们亢奋又没地方发泄，打起来真的是拼命外加不要命，很多出事的要么进医院，要么吃几年牢饭的，都是这个年龄段。
走着走着，小水麦子发现有点不对劲啊，这都11点半了，大街上灯火通明，还有不少人行事匆匆，大包小包的和这些人像去赶火车做对比的，是多了很多喝的醉醺醺的，一伙一伙男女不限的搂肩搭背，走在路上拐的七零八碎吆喝着唱着歌，眼瞅着有几个喝高了的，其中一个失去重心顿时一连串倒在地上。另外还有一群群就像地下党开会一样，成群的聚集在黢黑的树下、房檐或雨遮，头挤着头围成一圈窃窃私语。
另外还有些形单影只的学生边打着电话，像想起一辈子伤心事一样，抹着眼泪边走边对电话里哭诉，而且一路走来完全不顾其它人的眼色。小水发现类似这样的还不少，女生捂着嘴抽泣着肿着核桃一样的眼睛，男的也看到几个压抑着尽量别让自己哭出声来。
“喂——喂！”寂静的校园广播突然响了起来，小水吓了一跳，有个喇叭就在离他不远的草丛里，“喂——喂！全校师生请注意！全校师生请注意！”四周的学生像被点了穴，瞬间安静下来，都快凌晨了这个点竟然有广播？
“现在播放一条紧急通知！现在播报一条紧急通知！校各系各专业各班的所有师生请注意！校各系各专业各班的所有师生请注意！由于最近几日因空气污染现象比较严重，绝大部分师生出现了暂时性失明现象，请——请！没有此症状的老师和同学马上到校教务处二楼会议室报到！请没有出现暂时性失明的老师和同学马上到教务处二楼会议室报道！”
广播戛然而止，来去突然，小水麦子一头雾水，这算哪门子通知？
麦子看了眼周围的几个小时前还熊熊燃烧的篝火，现在有些已经熄灭，有些还在微弱大的燃烧着：“他们不说学校里点了这么多火堆，还有打架的，耍酒疯的，去喊什么没瞎的集合？哎——”麦子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了一样，扭过头从灵魂深处看着小水。
“你瞅啥？”小水鸡皮嘎达都起来了。
麦子好像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你是不是从来没有黑过？”
小水听麦子这么一问，前几天为这个事焦头烂额的，一直在绕着麦子的黑视转，一起去图书馆、人工湖、学校后门的地下室……都在看vc和麦子两个人互相印证“黑视”的存在，偏偏选择性遗忘偏偏漏了自己的状态，思前想后，好像自己的眼睛还真没出过什么问题！
麦子摸着下巴得出推理结论：“应该还是元旦那天红日，我们天没亮就回来睡觉，睡到下午6点过，然后我跑出去看落日，你还在床上没起来……后来我每天都那个时候黑一会，你却一点事没有！天啊——”麦子看小水像变了一个人：“那是不是意味着你逃过一劫！是属于那种——嗯——那种天选之人？”
小水一顿无语：“滚蛋！我特么还渡劫呢！不过你没说我还以为自己的‘黑视’还没开始出现，你这么一说说不定有可能还是真的！”小水张了张嘴还要再补充点啥，突然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从每个人头顶上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阵轰鸣声，顿时所有人都望向天空，只见漆黑的夜空被两束探照灯划破，巨大的叶片卷起漫天的尘土，竟然是一架庞大的绿色直升机，在足球场射灯的照射下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飞过竟然缓缓降落在学校里！
小水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看到“活的”直升机，忙和麦子像弹簧一样弹射了出去，等“呼呼”疾如闪电跑般到地儿的时候，发现足球场大门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几个穿着翠绿皮皮的大兵怀里抱着正儿八经的冲锋枪已经守在门口，而且枪口朝上！大门还另外被一群校保安，用身体挡住后边一波波涌上来看热闹的学生。
简直不敢想象！几天前，才在这里升过国旗，转眼几天后，竟然落进来直升飞机！
小水看到体育场院墙外的有一棵大桉树，对麦子使了个眼色，两人身手矫捷的往上爬，等爬到树梢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足球场正中，停着一架墨绿色的大型军用直升机，非常庞大而且非常漂亮，就像变形金刚里的霸天虎，随时等待变形一样，飞机肚子上闪着一亮一亮的航标灯，还有一串编号：“直-9b367x9”
小水麦子像两个白痴一样朝直升机挥着手：“嘿——嘿——看这——”
很快大门口的人群骚动起来，小水回头发现是有辆车要开进去。如果放在平时，足球场是4车道的，并排进出都没问题，但是现在学生已经把大门堵成了春运火车站，除非大直升机再放个小直升机出来从空中支援。
狂按喇叭僵持了几分钟，最后离门口不远处的车毛了，打着双闪狂长按喇叭直接往里夯！根本没有商量余地的一头冲进人海，顿时传来一片呼天抢地的惊叫唤，学生们开始像潮水一样往两边褪去，最里边的贴着车皮堪堪被蹭了过去，透过漆黑的车窗玻璃看不见里边一点动静。
终于，像大海里的扁舟开进了操场上，有些想跟进去的学生被毫不客气的拦在门外，小水20的视力派上用场，那是辆大型7座suv，车门被一个穿着全套装备的“特种兵”从外边拉开，接着从里边陆续下来不少人，数了数起码有17-8多个，“我擦！怎么塞进去的？”小水看这行人排成一列，排头那个“特种兵”点了下人头，人数吻合开始带他们登机，所有人全都消失在飞机肚子里，随即直升机发动机重新轰鸣起来，呼啸的气流连草皮都卷飞出去。
“哎——那人我认识。”小水蹲在树上朝身边的麦子喊。
“你说什么？”麦子指了指正在加速旋转的飞机螺旋桨。
小水一阵无语，刚想重复一遍，结果一张嘴一张卫生纸准确无误的钻了进去，“我草！”
直升机带着声浪和飓风拔地而起，飞行员做了一个很吊的空中调头，贴着学校最高的行政楼呼啸而去，现场留下一堆看热闹的学生，突然像找不到食物的蚂蚁一样茫然四顾后渐渐散去。
四周渐渐静了下来，小水边吐口水边对麦子说：“我说——刚才那堆人里有个我认识。”
麦子也说：“哎，好巧，有个我也认识，不就是之前和我们一起通宵的，已经拿到大元帅称号那个菜b，特么的他还杀过我两次。”
树上的两只“猴子”开始往下爬，小水抱着树干补充：“还有一个是国贸的，那货不是打球把腿断了，一直在寝室休养吗？怎么跑这儿来了，还有飞机可以坐？”
寝室楼按正常时间熄灯，但是大门却敞开着，已经马上快进入午夜了，但整个楼梯口上人来人往像正午一样。一爬上楼梯，小水这才觉得自己是腰也疼，背也酸，想赶紧滚回自己那张破床上，结果刚路过927就被小班长叫住了：“正好你们两个，快点过来填个表，马上要交学校了！”
“什么鬼东西表噢？”小水极不情愿的拐了进去，就着应急灯接过递过来的一张纸。
《暂时性失明班级统计表》，姓名，班级，第一次发生时间，发生次数，备注。全班一共55人，男生是23人，除去一直离校的5人，还有18人，表上已经写满16个人了。小水挨个看下去，16个人里无一例外都填上了自己名字和黑视时间，区别就是时间上有些不一致，有的是上午早点，有的是上午晚点，可能跟起床时间有关。
麦子一把扯了过去先刷刷写了起来，姓名：谷麦，班级：14经管，第一次发生时间：1月2号下午6点半，发生次数：5次。写完递给小水，小水留了个心眼眼珠子一转分析了一下，如实照实话填写那就全是空白，如果这样的话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如果不照实说的话，万一学校知道了说不定吃不了兜着走，“哎——对了！”
姓名：关海洋，班级：14经管，第一次发生时间：1月2号晚上0点0分，发生次数：0次！
小水目送小班长举着这张表，像传递奥运圣火一样冲出寝室。现在已经1月8号了，但绝大部分寝室门都大开着，里边要么寂静无声，要么像在开水陆道场异样吵的不可开交。以往要是考前有这个点还有像现在这样扰民的，恐怕早就引起公愤了，但是今天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别说考试了，这学还有没有的上都另说了。很多人在走廊里就着唾沫星子子横飞忽悠，一大堆一大推各个班级的男生扎堆大声声讨着什么。
“病毒！肯定是病毒！绝壁是老米干的要不就是战斗民族！”
“哎——我听我在部队的哥们说，他们已经进入战备状态了，说是准备开战！”
“毛线噢！说是全球的生化武器，就是还没有国家承认，估计自己也遭殃了！”
“会不会是小日本发射过来的什么科幻武器？”
“你素不素是傻？你亲眼看见的？”
“……”
小水麦子走一路听一路，有些言论非常奇葩离奇所思，甚至可以说是脑洞大开：比如外星人攻占地球论，远古病毒起死回生论，水仙花进化二阶数码宝贝论，毒操场雾霾天飞尘无差别攻击论，听来听去大同小异，唯一挨点边的是小行星尘埃论。
谣言止于智者，但一定起源于智商清奇的长舌大学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