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桶装水 下
不消一会功夫，小水和麦子一前一后扛着梯子从走廊尽头走出来，为了拐个弯还费了不少劲。等架稳当了小水先爬，踩在“嘎吱”作响整个用竹子组装的梯子上，刚开始几个台阶还有点胆战心惊的，生怕哪一块是脆的，到后来越往上爬发现，做这梯子的手艺挺地道的，竹子被处理过，非常结实，完全没问题。
爬到顶顶，那个被个一块铁板盖住的天井口，小水看见一左一右两个生锈的插销，稍微一用力，铁屑就噗噗的往下掉，还好没有锈死，稍微花了点功夫就拨开了，然后往上一顶——“咦”怎么没反应？拿手电一照，原来还有个小锁头，小水一手抱着梯子，一手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链，说是钥匙链，其实上边就一把寝室钥匙，插进小锁头当中用力一撬，就听“咔擦”一声，钥匙和锁扣被同时折断，掉在下边扶梯子的脑袋上。
“小水你大爷的！什么暗器？”麦子在下边哀嚎。
这下畅通无阻了，小水把头顶的铁门掀开，趴在水泥墙口的边缘，双手一用力翻了上去，刹那间豁然开朗：黑夜里眼前有一个庞然大物，黑黢黢的矗立在不远处像个水塔一样，再定睛一瞧，那就是一个水塔！
“嘿这是个好东西！就这儿了！”小水心里乐开了花。
“神经病水！拉我一下啊！”vc在天井口里冒个头，冲站在不远处边打量水塔边傻乐的小水喊。
小水忙跑了过来握出vc的柔荑小手，纤弱的像没有骨头一样，心里似过了一道电，“哎——你都爬上来了？”
vc翻了个招牌白眼：“我又不是蜗牛没有手。”其实爬上来的时候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但和一个人待在下边比起来还是爬梯子稍微好点。
紧接着，麦子也一个鹞子翻身跳了上来。
小水搂着麦子的肩膀，带他绕着天台转了一圈，尤其是在那个水塔面前停了好一会，等再走回来时，vc发现这两个人的表情就跟微信里表情包里的有个如出一辙，都是咧嘴傻笑。
“有毛病吗？”vc开始怀疑神经病可能也传染。
麦子装模作样一拱手，“谢谢维生素c姐姐，你可帮我们了个大忙。”
“啥？”vc一时没反应过来，“姐姐你妹啊，我才195岁！”
“噢，那是vc妹妹，”麦子又环顾了遍四周和小水对视一眼：“我们决定就在这躲着了，不在楼下。”
vc更迷茫了，“在这？吹冷风吗？”
小水嘿嘿一笑，发现这个可爱的女生漂亮是非常漂亮，而且还是学应用数学的，但是脑子咋转的这么慢？他开导着vc：“你看——”小水指着他们刚爬上来的天花板空洞，“一共有三个口子，我们可以把其中两个焊死，焊枪如果不好找，我们还可以自制……”
“哎——等等！”麦子大吃一惊：“焊枪你都会自制？”
小水白了他一眼：“死米国鬼子，给我点火药装甲车我都能给你造出来！”
“我警告你噢——再喊我米国……”麦子指着小水，不过后者完全不鸟他。
小水拉着vc又走到围栏边：“看，这水泥围栏一米五高，如果我们不在边上晃悠，几乎没人能发现我们，这样隐蔽问题也不是问题了！你再在看这地板——”说完在上边跺了跺，“是做了加厚和防水的，果然给学校施工房子的质量就是要高一筹啊，还有这里——”小水指着水塔的铁架子说：“搭上几块被单床罩塑料布，既可以挡风又可以避雨，当然还有最最最重要的——”小水指着水塔本身，撑开双手像拥抱新生一样：“啊——你全是水……”
vc一下被小水表演逗乐了，“你是说，你们准备躲在这里？也不回寝室也不在楼下？”
麦子拍着水塔外侧巨大的蓄水箱说：“是啊，这个水箱能储备的水，足够我们用很久了，如果省着点我估计半年都没问题！等春天到了开始下雨，再有补充，那就更爽歪歪了！”
“你们确定这个水箱是好的？”vc慢吞吞的问。
“我草！”小水麦子大眼瞪小眼，光顾着开心了，这特么真是个问题，两人瞬间退化成两只猴子爬到水塔上。夜晚学校亮着不少街灯，把这个天台照的不明不暗，但就着灯火和手机电筒应用，照明还是勉强够用，不到20分钟两人爬了下来。
“特么下回吓人分分场合啊，这个要是坏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小水埋怨道，麦子把手机揣回兜里，“哎特么也吓死我了，还好——检查了一下，除了上水开关有锈，水箱内有水垢，泵不上来水外没啥大问题。”
“what？”小水想骂人，泵不上来水还玩毛线啊！
麦子接着慢悠悠的说：“别激动，我还没说完，这个我能修，明天白天给我1个小时，我保证让这个水塔开始蓄水。”
大事落定，看完收工。还是按照上来的顺序，麦子先下，然后是vc，最后是小水，小水在夜色里最后看了一眼水塔，夜幕的映照下就像一只超大的桶装水，至少麦子他爹说的“水、能源和食物”，满足了第一条。
“你真的要回家？”三个人重新走回大马路上，麦子问一旁的vc。
vc点点头，“我妈说明天开车来学校接我。”
“可是封校了啊，”小水在一旁说。
vc没说话，默默的往前走，像有心事一样，走到三人分开的分叉路口，突然想起来把手上的钥匙递给小水：“这是3楼的门钥匙，你们以后每次进出要锁好噢。”
小水收下了，看她转个身，形单影只的往女生寝室楼方向走去。小水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在寒冷北风中像飘零的蝴蝶，恍惚间觉得未来一片迷雾，说不定这次分开，未来就再也见不到了。接触几次下来，vc真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小水犹豫片刻，竟然鬼使神差的几步跑到她面前，把自己的钥匙链塞到她手中，那把单飞的钥匙现在只剩个铁圈，vc一脸疑惑的看着小水。
小水没说话，咧着嘴笑了下，露出好看的大白牙。
“噗嗤——”vc也笑了出来。
“保重……”小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矫情的学学电影桥段。
“嗯……”vc手心握着小水的钥匙把，还带着这个“神经水”的温度，小水转身跑回麦子旁边，“你也保重。”vc轻轻的说。
麦子一脸坏笑的盯着小水，夸张的说“哟——定情信物啊。”
“滚滚滚，”小水又勒住麦子脖子说：“我看你倒像是喜欢人家啊，说——是不是？”
麦子往后一靠，从小水胳膊下溜了出去，又反手架着他的肩膀：“怎么可能，ionlyloveyjessicababy！”
两人边闹边笑的往前走，小水挣了两下没挣脱：“说——你是不是把人家初吻夺走了？才这么死心塌地啊？”
麦子露出更贱笑容：“你不管哈，‘神经水’哥哥，哈哈哈哈。”
“哎，麦子别闹了，你看——”小水突然正经起来，把麦子的胳膊掰开，示意他前边有情况。
对面路上走过来一帮人，看上去幼稚未脱的脸庞，跟高中生没多大差别，应该是大一才进校不久的。七八个人一人手里提了个酒瓶，仔细一瞧还是白酒，着几个人要么拿着铁棍要么拿着木棒，为首的竟然提留着把刀，只是掩人耳目用报纸包着。
麦子和小水表情立马严肃起来，这路段还没到学校主干道，也算是大白天也是人迹罕至的，更何况是现在差不多11点。一般大一进校都管的比较严，尤其严查夜不归宿，这堆小崽子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外边溜达，肯定还是看今天学校封校了，宿管和保卫处没人查考勤，另外就是绝对有颗”耗子屎”在里边撺掇的。
两拨人走个对面，还好相安无事互相错了过去，就在错身的空档，麦子好死不死的竟然去好奇“耗子屎”手里那个报纸包的什么？就这一眼，只听见对面那帮人里传来一句熟悉的“问候”：“你瞅啥？”
话音未落，这帮大一新生“刷——”的就围了上来，打头的脑袋上染了一头黄毛，跟刚孵出来的小鸭子一样，举着手里的报纸指着麦子，仰着头趾高气扬，一身酒气扑面而来。
小水看那一头黄毛，估摸着这帮小崽子应该不是校本部的，学校有个想当水的网络学院好像是在这儿附近，可能是那边的学生。怪不得看他们不走大路，专挑摸黑的小路漫无目的，好像是在专门挑人下手。看着平均矮了半个头的身高，如果是徒手真不怵他们，但是现在他们个个手里都拎着家伙。
“有事？”小水挺直腰，悄悄解开腰上皮带的暗扣，一只手搭在上边，然后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
麦子倒是一愣，可能在米国长大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所住的社区谈不上有多高档，但街面安全绝对有保障，平时别说二流子，连流动商贩都不可能出现。不过这呆货终于看清楚报纸里包的是什么了，从报纸缝隙透出的点点寒光来看，应该是把开刃过的西瓜刀。
黄毛喷着酒嗝做了道简单数学题，“九个vs两个，就算眼前这两个高一点，那不还是弱鸡大学生？今晚酒钱应该有着落了，要是遇到的是两个穷鬼那就k一顿当找个乐子，k完以后再往黑漆八孔的地方走走，说不定还能遇上个落单女生，那就——嘿嘿嘿”，黄毛有恃无恐飞扬跋扈的指着麦子鼻子：“问你呢，你，长毛，你瞅啥？”
麦子朝小水投了个询问的眼色，小水正在想“动手”和“跑路”该用什么眼神表达？不到两秒时间，眼角余光竟然看到黄毛醉醺醺的，西瓜刀的刀尖都快捅到麦子眼睫毛前了，这货还跟一头傻狍子一样在原地发呆。
说时迟那时快！小水“刷——”的一下把皮带抽了出来！“啪——”的一下用皮带头抽到黄毛手腕上！就听“哎呦”一声，黄毛吃痛手里的长刀一撒手，小水顺势把皮带挽了个花，把黄毛脑袋装了进去，然后再左右一扯——就听到前一秒还问“你瞅啥”的小鸭子在寂静的路面非常悲惨的“嗷——”了一嗓子。
开玩笑！从小就没有家人保护，小水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负……从幼儿园到初中，打架干仗不说是家常便饭，那也是隔三差五的“兴趣爱好”。打来打去直到初三那年遇到了一个非常好的班主任，这才被教育的痛改前非，后来还压着线上了重高。小水曾一度以为自己未来就是个混社会的，哪天不倒在刀下，就是被关进苦牢，没想到冥冥中自有庇佑。那个班主任姓“兰”，是个非常和蔼循循善诱的大姐姐，小水不知道为啥此时此刻竟然想起她来。
（码字的当猫说：本着上传即仆街但大无畏的必死心情，当猫保证这本小说第一季（完整情节）会更新完毕，然后再看看效果，好的话继续，不好就不挣扎了，今天还有一章！之前慢热结束，开始各种黑化的走向，末日其实是很残酷的，众上仙要有被虐的心里准备，同时也希望多支持当猫！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