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十三章 平反昭雪
杨英莲回忆那些往事后又说道:“郎狗蛋说的那些话我不太明白,但觉得有人偷大酱那天,进院那个男人可能是郎狗蛋,咱村半夜在街上晃悠的只有他-人,他每天晚上不是赌钱就是喝酒,再就是去赌场买呆,所以我讲了有人偷大酱的事。”
呼延泽沉思了一会说道:“你的感觉应该是对的。二孔明说郎狗蛋的供词是他在你婆家干的那事,显然他把偷大酱的当成了你,你说那晚非常黒,屋里就更黒了。郎狗蛋是不是那晚去了你婆家,问问郎狗蛋便知,问题是郎狗蛋也不知道偷大酱的是谁,而査不到这个人,你还得背那个黒锅,所以咱们得找到那个人。”
“能好找吗?”杨英莲问道。
“应该没问题,偷大酱的肯定是你的邻居。今天晚了,明天找铁匠叔和二孔明他们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笫二天晚上,公社的领导人聚在一起,呼延泽提起有关杨英莲那事。二孔明自报奋勇去找郎狗蛋回来后说道:
“那晚郎狗蛋在西郎村小酒铺喝了不少酒,回家路过杨英莲婆家门前,隐约看见英莲在窗前干什么,他起了歹心而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抱起英莲进了屋……急三火四干完那事后,听见外面有巡夜人说话,便急忙从后门溜走。他知道自己闯下大祸,-直守口如瓶,但有一回与好友三疤喝酒,说禿溜嘴……这事终于让郎佘知道了。”
杨英莲说道:“呼公子来的前几天晚上,我在这屋里烧炕,郎佘进来了,见只有我一个人,郎佘说他知道我和郎狗蛋那事,要我从了他,否则就让我骑木驴。后来郎佘又威胁我两次。”
呼延泽说道:“这事还真得査清楚,否则芵莲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刘铁匠说道:“这事要弄清楚,就得找到那个偷大酱的损贼,找到她也不难,因为偷大酱的她家肯定没有大酱,咱们只要査清谁家没有大酱这事就成了。”
二孔明说道:“咱村没有大酱的基本没有,所以查谁家没有大酱很容昜,因为大酱缸都放在窗跟底下。问题是就算没大酱的就是偷大酱的,可人家硬是不承认咱们也没招儿。为偷点大酱还搭上了身子,这事好说不好听,谁能轻易承认呢?”
呼延泽沉思了-阵子说道:“这事得一步一步来,咱们先找到没大酱的主儿,再把这事公开出去。暗中观察那个主儿的表现,她如果是那个偷大酱的,她肯定坐立不安心绪不定。拿到这个结果后,咱们再研究下一步。”
几天后,二孔明等轻易査到杀猪匠家没有大酱。杀猪匠老婆狗尾巴花又馋又懒,而得知公社査那事,她变得心神不宁魂不守舍-天到晚。刘铁匠提议把狗尾巴花召到公社当面审问,二孔明说道:
“捉虎容易放虎难,咱们一点证据没有,如果狗尾巴花死不承认,咱们可就等于做了一锅夹生饭了!”
呼延泽说道:“二哥说的没错,咱们既不是司法机关,又不能像郎霸天郎佘那样私设公堂严刑逼供,狗尾巴花不承认咱们一点儿招也没有。所以这事先放放,大家该干嘛干嘛,闲下来就想想这亊,没准哪天会想出个好办法来。”
两天后呼延泽闲着没事清理鹿皮袋,拿出他想扔掉的手机,忽然想起那手机还有太阳能充电的功能。他拉出手机的吸热板,放在太阳底下晒了-阵子,开机发现,那手机除了通讯功能丧失外,其它功能都在。他灵机一动,心中有了谱。
按呼延泽的意识,二孔明来到狗尾巴花家中把狗尾巴花叫到门外,呼延泽隔着篱巴用手机拍下狗尾巴花的形象。
不久狗尾巴得知,偷杨英莲家大酱的女人的魂,被那个神通广大的外来人拘到-个小匣中……狗尾花吓得差点儿尿裤子,最终只好去了公社跪在呼延泽面前……
至此杨英莲被诬陷之真相,大白于天下!
狗尾巴花又馋又懒,到了该做酱时见酱缸里还有些酱就没有做,但半年过去大酱缸就见了底,因此被杀猪匠骂了-通。那天狗尾花在街上闲逛,无意中看到杨英莲婆家窗前的大酱缸,她心中-喜,心想做什么大酱,这不有现成的吗?
那晚见天阴得漆黒,狗尾巴花认为机会来了。半夜里她拿了一个小盆-个小瓢,溜进杨英莲婆家,开始偷大酱。小盆酱满,却有人从后面拦腰将她抱住,吓得她连盆带瓢扔到酱缸里……
抱狗尾巴花的正是郎狗蛋,他半醉半醒将狗尾巴花抱进屋中,再摁到炕沿上而扒下狗尾花的裤子……
狗尾巴花开始以为杨英莲因打熬不住要跟她搞同性恋,后来便知道不是那回事了,但她做贼心虚,只能顺之仼之了。
郎狗蛋对杨英莲垂涎已久,如今如愿以偿,兴奋得忘乎所以,哪还顾得是真是假,紧三火四作完-把后,还想来个“二进宫”。却听到街道上有巡夜人在说话,郎狗蛋慌忙提上裤子从后门溜走。狗尾巴在也不敢怠慢,步郎狗蛋之后尘而逃之夭夭。一路上骂自己贪小便宜吃大亏,偷酱不成反搭上x!
呼延泽这次回来,又给杨家二百两银子。那-家人感动得真不知说点儿什么好?上次刘铁匠捎回的八十两银子,差点儿把一家人吓坏了。刘铁匠说银子是呼公子家里捎过来的,你们尽管花好了,花完呼公子还会给……杨家这才放心地用那些银子盖了五间砖瓦房,还买下三十亩良田,而一跃成为东郎村的首富。
呼延泽又给了刘铁匠及二狗三驴-些银子,还拿出些银子捐给了村上的特困户。
杨家人感激感动之余,杨母还向呼延泽委婉透露了,杨英莲还是女儿身的祕密。
当初郎军本应该于两个月后随第二批新兵进军营,由于没给郎佘上泡,郎佘便把郎军的名子改写在笫一批新兵的名单上,致使郎军结婚三天后便离家而去。也许郎军有预感,因此始终没动杨英莲-下。
杨母显然是在向呼延泽推荐她的女儿。对此呼延泽当然心知肚明,可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当然因为他来这个世界是为了找他心爱的人,而不是找对象。尽管杨英莲和小珍一样那么的善良贤惠。
杨英莲的不白之冤得以平反昭雪后,对呼延译的热情自然又加了几分。为了“回报这份热情”,呼延泽给杨英莲讲了《小泽与小珍的故事》——
小泽的家族很有背景,祖上曾出个-个进士两个秀才。到小泽曾祖立世时家道中落,曾祖便与小珍曾祖合伙办了-个皮影戏班,后来小泽与小珍的祖父也加入其中。皮影戏退出历史舞台后,小珍祖父成立了-个鼓乐班,为乡下的红白喜事服务,小泽祖则种田务农。再后来俩人的父亲皆子承父业各过个的日子了。
由于两家是世交又是邻居,小泽小时候是小珍家的常客,也是因为小珍家有各种各样的乐器,小泽很喜欢那些玩意。
由于喜欢,小泽常常拿起一件鼓捣-番,而见小珍父亲教小珍学乐器,小泽羨慕极了。但由于年岁小脸皮薄,始终没好意识求小珍父亲教教他。
某日小珍在父亲指导下吹唢呐,吹了几遍都没让父亲满,父亲甚至说小珍像是他亲生的。小泽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直向小珍打手式,他听出小珍在一个拐弯的地方没拐好。小珍父亲笑了,让小泽来,小泽不峉气拿起唢呐吹了起来。小泽吹的虽然没有小珍流畅,但那个弯却拐的挺好。小珍父亲高兴地说小泽有灵气,将来一定是把好手!从此小泽成了小珍的师弟。
俩孩子长到十二、三岁,小珍父亲鼓乐班的生意降到低谷,因为他的倔犟与固执,而只搞喇叭鼓号笙管笛箫,而别的鼓乐班已上了电子琴架子鼓流行摇滾外加二人转。可小珍父亲仍然我行我素,但对俩孩子教导训练丝毫沒有放松。
那年小珍父亲突然接到了-个大活。原来一大户人家走了一个百岁老人,一家人为雇什么样的鼓乐班发生了争执。其中老年派主张请小珍父亲那样传统的鼓乐班,少壮派则主张雇新潮的鼓乐班。最后经外人从中调解,决定新的老的一起上。
这对雇主来说只是-句话,但对小珍父亲的鼓乐班来说,无疑是一项沒有退路地挑战。如果这场对台戏演砸了,他们有可能被赶下红白喜事的历史舞台!
为此小珍父亲把小泽、小珍推上了台。在小珍二胡的伴奏下,小泽用唢呐吹奏了老曲目《逛新城》。俩孩子的精湛地演奏,首先搏得观众的热烈掌声。接下来他(她)们演奏了由评剧《秦香莲》部分片断改编的曲目,而大获成功。观众们不仅报以热烈掌声叫好声,而诸多女观众竟泪水涟涟!
打那以后,小珍父亲再没让俩孩子上过台,只要他(她)们专心读书。俩孩子很听话,努力学习做功课,只在闲下来时玩玩乐器。俩孩子很争气,最终双双考上重点高中。两家人当然喜不自胜!
然而命运却开始捉弄这两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了。读高二那年,小泽的父亲患绝症而亡故,这个变故首先打破了小泽的大学梦。他是父母唯一的儿子,身下只有一个年少的妹妹,挑起他家大樑的重仼无疑落在他肩上。于是他不顾小珍的劝阻,决定辍学而加入小泽父亲经过改造的鼓乐班。结果被小珍父亲狠狠骂了一通,老人家说你爸沒了不还有我吗!……
小泽流着无尽的泪回到学校,更加刻苦努力学习,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恩重如山的师父!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俩孩子即将毕业高考之际,小珍的母亲却患重病住进医院。母亲的命终于保住,但巨额医疔费致使她家债台高筑。
小泽立马意识到,不仅他家需要他尽快就业挣钱,而小珍家也急需他的帮助与支持。于是决定辍学找工作。小珍在百股劝说无效的情况下,说那咱俩就随便考考,兴许考不上那不正好吗。
于是俩人参加了高考,结果小泽金榜题名,小珍则名落孙山。小珍说这就是命……你考上就去念吧,没钱可以打工做家教,大城市里钱好赚,家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小泽犹犹豫豫进了大学门,开始勤工俭学的生活。小珍先跟堂姐学了阵子美容美发,后在镇里开了个美容美发店,-边拼命赚钱,一边抽时间照顾两家老小。
小泽读大三时,偶遇他的-个老爸在教委工作的高中同学,得知小珍高考时,一门主科交了白卷……
这个事实如一把尖刀刺进小泽的胸膛。他既被小珍舍己为他的情义所感激感动,又为小珍地自暴自弃而愤慨愤怒!
那年暑假小泽特意回到家乡,把小珍约到黄昏后的河边。小泽本想大骂甚至暴打小珍一顿,但面对小珍的诚挚的话语及似水柔惰,小泽最终只能紧紧抱住小珍的娇躯,两颗善良忠诚的心慢慢的融为-体!
大学毕业后,经过数年努力打拼后,小泽取得了可喜的成就,而成为一家大型民营企业的掌门人。同时他拋弃了对他情深似海义重如山的小珍,投到一个富姐的怀抱。可怜的小珍在一场暴风雨后,在她与小泽曾经幽会的地方,跳进汹涌的波涛中……
听完呼延泽的讲述,杨英莲-边掉着眼泪一边说道:“哥,那个小泽一定不是你,你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呼延泽苦笑一下说道:“我就是那个没良心的人,那个没良心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