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十分幸运
若桐在西阳城办完该办的事后,在回柳树屯的路上,见到骑着马在迎她的呼延泽。她心一热,腾空而起,准确无误地坐到呼延泽身后的马背上。即尔她又腾空而起坐到呼延泽的身前。呼延泽情不自禁伸手想搂住若桐的纤腰,若桐却飞起而落地于马的前头。
呼延泽想搂抱若桐,不能说一点非分之想沒有,但主要的还是对若桐的怜爱,因为他清楚若桐是个心灵有严重创伤的女孩。若桐此时的心情要比呼延泽复杂得多,而她下马因为要办一件重要的事。
“哥们,能陪我去拜拜我师父吗?”……
“要拜师父你就去拜呗,又不是拜天地,拉上我干嘛?”
呼延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若桐又说道:
“当年我师父称得上绝代佳人,人们都说她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
“那还真得去拜。”呼延泽笑了。
“我师父是有名子的,就因为她让那些色魔坏蛋闻风丧胆,江湖上才称她老人家为赤练(蛇)仙子。”
呼延泽下了马,严肃地说道:“你要这么说,我还真得拜她老人家,看她能不能认出我这个坏蛋?”
“我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不许你在她跟前胡说八道!”
“我这也算胡说八道?”
若桐笑了。玄尘告许若桐说,她偷着把赤练仙子的遗体,葬在城东乱坟岗的东南角,坟前立着一块无字石碑。
俩人借着西南天空中那弯残月的微光,来到乱坟岗的东南角,若桐打着火折而找到那块无字石碑。
若桐双腿-软跪到在坟前,眼泪一对一双地落了下来。这是她“重生”后第二次流泪,显然是呼延泽地所作所为,让她恢复了一个少女应有的功能!她说道:
“师父,在呼延大侠的帮助下,徒儿终于除掉玄天这个逆贼,并消毁了那个害人的方子,而报了咱们穿云派的血海深仇!徒儿坚信,有呼延大侠的帮助,早晚有一天,徒儿将亲手剐了老九贼那个衣冠禽兽!现在咱们穿云派,在靜思师姑的掌管下,一切都很好。等明年清明节,徒儿会来这里把你老人家接回穿云山,让你与历代师祖团聚。师父你放心好了!”
呼延泽冲坟头拱了拱手,说道:“前辈,其实晚生帮若掌门也不是没有目的,首先因为她年轻漂亮,如果她-脸大麻子,晚生还真得考虑考虑。听说你老人家有倾国倾城之色,晚生却未能一睹你老人家的芳容,晚生不能不深以为憾!”
“不让你胡说八道,你偏胡说八道!”
若桐有点哭笑不得,推了呼延泽一下。呼延泽却有点委屈地说道: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呀!”
若桐无言以对,她搞不懂呼延泽的“实话”算不算胡说八道?
俩人回到路上。呼延泽说,“若掌门清上马”。若桐说,“还是你老人家上吧,这点路我还走得动”。“能为若掌门牵马坠蹬是在下的荣幸”,呼延泽说着伸手去抱若桐。若桐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一闪身就出去四、五步,而面呈不悦之色。见呼延泽愣在那里,她又冲呼延泽笑了一下,然后施展轻功,眨眼就消逝在茫茫夜色中。呼延泽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上马而去。
一路上,呼延泽告诉自己,说你小子可要小心,这铁观音可不是一般的妞,她师父是赤练(蛇),她就是贴树皮(腹蛇),若是让她咬一口,你小子非上西天不可!继而他又告诉自己,说你不是能让她流泪吗,那肯定能让她……看你小子那点儿出息,他又暗骂自己。
若桐走后,呼延泽闲着没事屋里屋外转悠。忽然想起柳大家还有块猪肉,于是便决定包饺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若桐回到柳大家,看到那一帘饺子却不知为何物?呼延泽回来后,便烧水准备煮饺子,并要若桐剥蒜。
若桐一边剥蒜-边注视着呼延泽地一举一动。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哪怕一个细小地动作,都是那么的得体洒脫……看着看着,她心中生出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而且竟挥之不去……
也许因为从来没吃过,若桐就觉得呼延泽弄的这些面元宝味道好极了!因此情不自禁说道:“你真是个大罗神仙吧,怎么什么都会做,还做得这么好?”
呼延泽轻描淡写说道:“只不过做了你沒做过的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这玩意一学就会,比你练穿云剑容易多了。当然容易也得学,不学再容易的你也不会。”
吃饱喝足,大家洗漱一番而分屋而息。应该很疲惫的若桐却一点睡意没有,尽管她还喝了酒。之前所发生的故事,一幕幕闪现在她的面前,她突然觉得了然师祖留给她的那句,“忽然一日天地翻”中的“忽然”就是“呼延”!不然的话,那个势力庞大道行极深的玄天妖道,怎么就那么容易给除掉了呢?而这个“呼延”既能做出如此之大之事,却不又能做巧媳妇都难做的细活……
最终若桐觉得,她遇上了这个“怪人”是十分幸运的,因为“怪人”神通广大;因为“怪人”无所不能;因为“怪人”是个年轻英俊的男……
若桐的脸忽的热了,而且这份热竟向她全身蔓延,令她挥之不去驱之不散!
她起身点亮蜡烛,因为她口渴难耐。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不管凉热-口气喝了下去。不久她心中的欲望,竟升华为沸腾的岩浆,大有不迸发就绝不罢休之势!
原来柳大因老婆性冷淡,有时不得不在茶中加些春药,若桐喝下的正是此物。
在強烈欲火地燃烧下,若桐脑海里出现了,她去玄天观前面的那个院子,看到屋子里那个“公狗与母狗……”的图像……
你……你不是发誓要杀死任何一个碰你的男人吗?若桐狠狠地骂自已。可这个男人对你恩重如山……
若桐终于让自己折腾得快要疯了,狠狠咬了手臂一口,并发出凄厉地尖叫。
刚要入睡的呼延泽,被若桐的尖叫声惊醒,他急忙起身来到若桐的房间。见穿着内衣的若桐双手抱头,身子蜷曲却在不安分的动着。若桐却似乎情不自禁地喊道:
“你别过来,你走!”
呼延泽愣了一下,想转身而去,却发现若桐的手臂在流血,便向前走去。“你别过来……”,若桐又喊道。“你以为谁愿意……”,呼延泽说着找到一块干净的布,撕成条上前要给若桐包扎伤口。若桐又喊了起来:
“你别碰我,我发过誓,碰我的男人都得死!”
“你还发誓为我当牛做马呢!”……
“那,那是两回亊。”……
“什么叫两回事,两回事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
“你别就是了,不就那点儿事吗?可我给你包扎伤口那也叫‘碰’吗?”
呼延泽上前拉过若桐的手臂,开始包扎。若桐闭上眼睛,就觉得自己仿佛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包扎完毕,呼延泽拿起若桐身旁的被单,盖在若桐身上,说“好好睡一觉,明天还得赶路”。见若桐-只胳膊露在外面,呼延泽哈腰掀起被单,把那只胳膊推进去,又掖了掖被单,这才准备离去。却不料他刚想直腰抬头,若桐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呼延泽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见身旁的若桐已不在,他忙坐起穿衣服。这时洗漱完毕的若桐进了屋,呼延泽顿生愧疚之意。低声说道:“若桐我。我昨晚酒喝多了……”
若桐上前亲了呼延泽额头-下,说道:“哥们,我现在就是死了也知足了!”
呼延泽抬头,见若桐一身白衣,披散着秀发,容光焕发而眉清目秀,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呼延泽突然意识到,若桐反应如此之強烈,就因为她被自己压抑的太久太强了。物极必反嘛!
若桐握住呼延泽手,深情说道:“谢谢哥们,你又帮我杀了我心里的一个魔鬼,否则我这辈子恐怕做不了女人了!”
呼延泽故意正经说道:“这样的忙我愿帮,而且乐此不疲!”
“无耻!”
若桐笑了,呼延泽也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他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讲,若桐已走进阳光灿烂的春天!
俩人在柳大家又住了一宿才上了路。若桐换上了-身男装,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是为了夜间能与呼延泽同居一室。
那二位离开柳树屯七、八天后,西阳府的官差来到柳大家。官差终于査出,那天撒水果拦玄天大轿的那个人,就是柳树屯的柳大。令官差失望的是,柳大家己人去屋空。
庞大的西阳王府,自然少不了若干“瞎参谋烂干事”,这伙人正为玄天丧命于什么利器,而大伤脑筋。一位名呼延念祖的认为,玄天亡命,很可能与大闹牌坊乡郎氏祠堂的外来人有关。结果遭到大多数人反对,那些人甚至认为,所谓外来人之事纯粹子虚乌有,人用“掌手雷”劈死一头驴还算勉強,而能劈开酒缸粗的槐树是绝对不可能的!
本来酒桶粗的槐树,传到西阳城就成了酒缸粗,难怪众人难以置信。
卫老九听不下去了,说道:“羊都让狼吃了,你们还在研究吃羊的是黒狼还是白狼,这有意思吗?我看你们都是吃饱了撑的!”
卫老九这么说,并不是他很愚蠢,他认为敢动玄天能动玄天的,非帝党人莫属。因为任何一个江湖门派都不是玄天的对手,更何况什么外来人了。卫老九还认为,帝党的很多人,都躲在暗处,是很难对付的。他甚至认为,在那群办案人中就有帝党,而凶手有可能就藏在王府中!卫老九还清楚,他-天不坐上龙椅就不是皇上,而在大多数臣民心中,皇帝才是至高无上的,尽管现在的皇上差不多是个牌位。因此卫老九最终认为,他的当务之急是篡国夺权,而不是破什么凶杀案。
说到底卫老九认为玄天的死,对他来说损失不大,主要因为玄天的真传弟子白相还在。玄天不在时,卫老九-直由白相侍候着,卫老九觉得白相对他尽心尽力而技术不比玄天差。玄天回来不到一天,白相因奔母丧而回了老家,也躲过那一劫,否测很可能与玄天同归于尽。因此就连没找到那个方子卫老九都没太在意,他认为有白相在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却不知白相出了玄天观就让穿云派的人盯上了,最终处死了玄天的这个帮凶,而在之前还令白相写下两封给卫老九的信,内容都是白相给病重的父亲治病而不能回西阳城。等卫老九知道白相已不明不白丧命的消息时,已是几个月后的亊了。卫老九不能暴跳如雷,但他只能如此而已。
卫老九当时的态度,倒让呼延泽与若桐少了许多麻烦,因为所有为玄天被杀案忙碌的人等,都泄气十分。大家嘴上没说什么,却都觉得自己是大伯子背兄弟媳妇过河费力不讨好。有的甚至暗骂,老阉货(太监)你罪恶滔天,总有-天会让干掉玄天那玩意干掉你!
于是这帮“公务员”天天上班,却出工不出力,尤其出外勤的,更无法无天了。好色的,有情人的去会情人,沒情人的就打野鸡进暗娼。好酒的,有钱就结伙进酒店,没钱的则几个人聚一起,割几块豆腐拔点儿小葱,再弄碗大酱菜就齐了。尽管他们在排査中得知,有一个吊眼梢的外乡人,及一个黒脸道姑很值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