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一百章 后悔死了
孙大丫如梦方醒,说道:“难怪你的长相和声音很像那个流氓。噢,我不认识你你怎么会认识我?”
你个臭养汉的才是流氓呢!宋二壮暗骂后说道:“那年我和我大壮哥去趟火凤岭,见过你一面,你倒是沒在意我,可我对美女有过目不忘之才。噢,听说你做了锅西国小诸葛的王后……”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孙大丫“明确”了宋二壮的身份后,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宋二壮的心也酸酸的,也没多想,带着孙大丫回到朴府。
得知女叫花子是宋二壮的老乡,朴成书立马安排孙大丫沐浴更衣。这一套下来,宋二壮发现孙大丫的风韵竟胜过从前,大概因为她瘦了许多他想。
朴成书又令人摆上一桌酒席,为孙大丫接风洗尘。孙大丫也没客气,一通风卷残云造个溜饱。等屋内只剩下她与宋二壮时,她便讲起了她的“不幸”遭遇。
孙大丫当上锅西国王后,可谓一步登天。之前一向忙忙道道的她,不仅什么不用做,还使婢唤奴,而差不多衣来伸于饭来张口。吃的用的也不用说,尽管小诸葛一向很简朴。
可时间久了孙大丫就快活不起来了,主要因为小诸葛那事与其它生活一样“简朴”,高兴了隔三岔五来一把,不高兴七天八天也没动静。
养尊处优闲得乱蹦的孙大丫实在打熬不住,于是生出打野食以充饥的念头。可她毕竟是王府里的王后,府内的人那个敢招惹她?孙大丫最后瞄上了俩十六、七岁的男丁,然后威胁利诱软硬兼施,逼那俩小子分别上了她的床,她轮番使用好不快活。
小诸葛似乎什么也不知道,照样过着他那简朴的生活。孙大丫的风流韵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便在王府中有声有色的传播开来。小诸葛俩心腹实在看不下去,便向小诸葛挑明了这事。小诸葛叹了口气,说道:
“扳不倒尖尖腚什么人什么命。这孙大丫之前几乎没过上几天清闲的日子,享了这几天福便来幺蛾子了。她作到这个程度,或休或杀无非一句话,可她和我毕竟是患难夫妻,我怎么能下得了手……”
这话传到孙大丫耳中,感动得她大哭一场。当初小诸葛收她时,她与她母亲在十字坡差不多钱尽粮绝,而小诸葛的日子也不好过。后来小诸葛成了亡命徒,仍然没有甩了她母女,而小诸葛当上锅西国王,竟毫不犹豫封她做了王后,这是何等的情义啊?孙大丫觉得自已太过份太对不起小诸葛,于是决定改邪归正,正儿八经的做一个好王后。
然而日子久了孙大丫又打熬不住而旧病复发老调重弹,而一发不可收拾。却不知她的克已如期而至。
小诸葛的姐姐十分精明强干,在婆家当了二十多年的管家婆,因丈夫突然离世,而心灰意冷十分消沉。小诸葛知情后,把姐姐接了过来。姐姐进了王府不久,便将杂乱无章的王府,调理得井井有条有模有样。
孙大丫意识到形势不妙,不得不对她的肆意放纵有所收敛,结果没过多久,那俩小男丁便被这位姑奶奶给开了。孙大丫的肺差点被气炸了,但她做贼心虚而自知理亏,也沒敢有什么动静。
气能忍,可心底的火难压。过了一阵子,孙大丫觉得与其在王府里干靠,不如出去走走,没准打一两个野食岂不快哉!于是她每每借故出府,而终于与一家绸缎庄的老板勾搭成奸。
某日孙大丫正在绸缎庄后屋与那老板翻云覆雨,听到前屋人声嘈杂。俩狗男女情知不妙,急忙起身穿衣服,结果刚提上裤子,便有王府里的俩侍卫破门而入。
那老板有点儿武功,飞起一脚向左边的侍卫踹去,那侍卫向旁一闪躲过这一脚。几乎与之同时,老板出拳向右边的侍卫面门击去,那侍卫也一闪而躲过那拳,左边的侍卫则挺刀扎进那老板的腹中。那老板身子一挺而摔倒在地,做了花下之鬼。
孙大丫虽然也会武功,但自知不是那俩侍卫的对手,加上被人家拿了个现行,自好束手就擒。
在如何处理孙大丫这个问题上,小诸葛与他姐姐发生了争执。小诸葛说道:
“姐啊,你来我这里是享清福的,管那些闲事干嘛?孙大丫就那徳行,我要她时就那样,现在咱们得势就翻脸,也太不仗义了吧?”
姐姐说道:“你要她时你只是个山贼,她如何如何无所谓,可现在你大小也是个国王,这事可就沒有那么简单了。老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如此胡作非为当然要受到处罚,否则王府里的人都跟她学,那不乱套了吗?说到底,脚上泡是她自己走的怪不了别人!”
小诸葛无奈地叹了口气,提笔写下一封休书,令管家拿出三百两纹银与那休书一并交给孙大丫,令孙大丫马上离开王府,走得越远越好。
孙大丫要过去给小诸葛磕头,管家说你快走吧,趁着那姑奶奶还没改变主意。孙大丫出了王府,回身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洒泪而去。
孙大丫走到大街上,进了一家成衣铺,买下一套男装换上。她正准备出门而去,看见王府的侍卫张三李四正走在大街上,俩人还一直四下踅摸。孙大丫认为那姑奶奶反悔了,令张三李四出来杀了她孙大丫。孙大丫便缩回身,等张三李四走远了她才出了店门,朝张三李四相反方向走去。
接下来,不管孙大丫逃到哪儿,都能发现张三李四的身影,孙大丫便日夜兼程一口气跑到大海边的维海州。在维海转悠了一阵子,没有见到张三李四出现,孙大丫放下心来。暗骂两条狗有能耐上这儿找,老娘一高兴上船就能去曲曲国,看你们还上哪儿找?孙大丫无意中得知,码头上常有商船去曲曲国。
谁知正冲那话来了。某日孙大丫在大街行走,想踅摸个地方开个小酒铺什么的以混生活,却见张三李四又出现了。孙大丫认为要想活命,她只能去曲曲国了,因为那两条狗的鼻子太尖了。
然而偷渡得花大把银子,因此孙大丫到了曲曲国不久便身无分文,为了活命她只能以乞讨为生。而且又因语言不通,其艰难辛苦是可想而之的。
听完孙大丫地讲述,宋二壮笑了,说道:“我说孙掌柜,就凭你那身‘武艺’,用得着要饭吗?”
孙大丫正色说道:“我在锅西王府外给小诸葛磕头,就暗下决心,再也不做对不起小诸葛的事,就算饿死也不!”
“孙掌柜你大可不必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况且你与小诸葛已没有仼何关系。当然我不是支持你要像过去那样,但为了生存,发挥点儿自身优势还是必要的。人首先得活着,相比之下,别的什么都不是那么的重要。”
“我后悔死了,肠子都悔青了!”
孙大丫说着掉下眼泪。宋二壮叹了口气说道:
“拥有不知珍惜失去方知可贵,但后悔药不能当饭吃。过去的已经过去,你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你的过去也相当精彩,在女牲受藐视受压迫的现实中,你的所作所为堪称女中大英雄!”
孙大丫苦笑,说道:“还什么大英雄呢,二壮兄弟你是在笑话我吧?”
“我笑话你干嘛,我也没那资格。你别看我满嘴仁义道德,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只是胆子没你大罢了。可话说回来,不管做什么都要有个度,过火过分好事就会変成坏事,你吃亏就吃在这方面。”
孙大丫笑了,说道:“你小说话跟呼延泽那个流氓差不多,听着就让人心里亮快。”
宋二壮认真说道:“你千万别上当受骗,我实话告诉你,我说十句话有两句是真就很不错了。”
孙大丫叹了口气,说道:“我已身无分文,还有什么值得人骗的?好了,说正经的,你怎么也跑到这个鬼地方,是不是和我一样,祸作大了而被人四处追杀?”
“还真让你说着了,但那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受朋友之托,过来办点儿事。”
“哪个朋友,是朴小姐吗?”
“朴小姐的哥哥被人陷害而被捕入狱,我受穿云派铁观音之托,过来看看能不能把朴小姐的哥哥捞出来。你知道铁观音是我呼延表哥的朋友,我实在无法推辞。”
“你有那能耐,真没看出来。噢,酬劳多吧,朴小姐那么有钱?”
“少了谁干,我大老远飘洋过海的。”
“那你带上我吧,我也不要什么酬劳,给碗饭吃就成。”
宋二壮闷了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答应吧,又觉得自己好象不应该和这个烂女人纠缠在一起。不答应吧,孙大丫现在又是他的乡亲同胞。
孙大丫追问道:“嫌弃我了吧,你刚才还说我是个大英雄呢。”
宋二壮哭笑不得。暗骂,臭养汉的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是个什么英雄,无非一个床上英雄罢了。可他转念又觉得,孙大丫正是通过床上“功夫”,来展现她对人性自由自主的争取……流氓逻辑……宋二壮暗骂。
孙大丫暗叹了口气,说道:“兄弟你别为难了,算我什么都没说,你这样的清清白白公子哥,怎么能和我这个烂女人搅在一起呢?我大不了还去要饭……”
宋二壮忙说道:“我,我要说的是,我办的事很危险,整不好会掉脑袋的,所以我不想让你跟我蹚这滩浑水。”
“不就有危险嘛,我不怕。再说你个都不怕,我一个臭要饭的怕什么?你能要我就算明天就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当然没那么严重,只,只是跟我干很清苦,时间久了你恐怕打熬不住。”
“这个你放心,我早就有办法了,就是自己动手解决问题,谁也碍不着,那不挺好的吗?”
“另外想跟我干,从现在开始你得专心地学习曲曲语,就你现在的水平什么事也干不成。”
“好嘞。”
孙大丫说着晃荡躺下,不久便闭上眼睛而鼾声大作。
朴成书进了门,瞅了孙大丫一眼,情不自禁皱了一下眉头。宋二壮笑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大小姐别那样,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老乡……”
朴成书也笑了,说道:“二哥你忘了,我也算是个半拉中国人,所以她也是我的老乡嘛。”
朴成书进屋,主要是告诉宋二壮,她们的暗访组了解到的有关鲨鱼帮的一些情况。
鲨鱼帮是一个活动在西城区的黒社会势力,而一直想消灭东城的白龙帮,以达到他们“独霸”京城的目的。但由于成哲商号在喑中支持白龙帮,鲨鱼帮这个阴谋一直没有得逞。相比之下,白龙帮要比鲨鱼帮仗义得多。
因此鲨鱼帮多次捎话给成哲商号,要成哲商号保持中立,否则将对成哲商号不客气。成哲商号财大气粗又有太子撑腰,当然没听鲨鱼帮那一套。鲨鱼帮因此对成哲商号怀恨在心,而把成哲当成了死对头。朴成哲入狱后,鲨鱼帮自然成了陷害朴成哲的嫌疑人之一。
宋二壮认为,所谓的黑社会,应该是某个历史时期的必然产物。准确地说,黒社会无非腐败土壤滋生的一株毒菌。因此宋二壮觉得,鲨帮虽然对成哲商号恨之入骨,也只能动动嘴而已,因为鲨鱼帮很清楚,如果他们与成哲商外针锋相对地斗,无疑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然而朴成书刚刚得到的消息,却说太子府有鲨鱼帮的“内应”,那么鲨鱼帮就有可能是陷害朴成哲的黒手。因为鲨鱼帮那么做是智取而不是強攻,说白了就是用一个人夜入太子府……就可以置朴成哲于死地,而让成哲商号不攻自破。
于是宋二壮决定,在不放松对川一监视关注的情况下,分兵对鲨鱼帮展开重点调查。出乎宋二壮意料的是,鲨鱼帮竟开始行动了。
某晚,白龙帮在总部召开了一次干部会议,会议接近尾声,鲨鱼帮的打手蜂拥而至,将白龙帮的核心及其骨干斩尽杀绝。白龙帮就此灰飞烟灭,其势力范围被鲨鱼帮取而代之。
没过多久,鲨鱼帮便开始在东城收取高于原白龙帮三、四倍的保护费。大小商家自然不愿接受,但鲨鱼帮却蛮不讲理,甚至明拿硬夺,一时闹得东城区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成哲商号的主要网点,都在东城区,自然首当其冲。但成哲商号是有组织的,自然不会轻易屈服鲨鱼帮的无理要求。鲨鱼帮却肆无忌惮,最后竟大打出手,致使成哲的好几个员工,被打得鼻青眼肿,还有不少物件被砸毁。
朴成书气坏了,立马联合若干商户去官府报案。官府答应立刻妥善处理此案,但若干天过去,仍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