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家都变了
“牛逼”这是班上几乎所有同学的心声，英语科代表徐思悦也是非常惊喜地看着黄扬，黄扬坐下后她还向黄扬眨了眨眼。
而英语老师方静心里则是非常的好奇，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学生？近几个月英语考试几乎都是交白的学渣，一下转变为拥有强大英语实力的学霸，这种转变让方静有些接受不了。还是他英语成绩本来就很好，只是自己的教学方式对不上他的胃口，让他不愿意学？
顾不上多想，方静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全班同学说道：“黄扬同学翻译得很好，毫无遗漏错误，他把这篇听力的文章完全听懂并理解透彻了。
两节课就在方静普通话夹杂英语的优美声音中度过，而黄扬也几次被喊起来翻译句子，搞得后来遇见不懂的英语句子，同学们都下意识看向黄扬。
再加上下课后徐思悦又叫人跌破眼镜似的跑过来问黄扬一些英语方面的知识和理解，望着班上那些同学的神态各异的眼神，虽然有些无奈，但黄扬也没在意那些人的眼光，对这个丫头也是尽自己能力去给她指点。
这两天上课基本都会因他引出风头，这实在不是他心中所愿，他的打算是在这偏僻的角落这里安安静静的复习。
……
晚自习最后一节的下课铃声下起来后，这一天的学校生活就是在这种看似平静却隐含着不平淡的氛围中结束。
黄扬依然收拾一些要复习的课本和资料进背包，带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
今晚黄扬没有像平时那样洗完澡就打开电脑，而是复习了一遍书本和资料后便爬到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晚黄扬做了一个残碎不完整的梦。
一条漆黑的小巷，一个女人的尖叫救命声，一个男人淫邪声，自己听到救命声后飞快过去把那黑影踢……然后自己被一棍子敲到了头，就昏迷了过去，昏迷前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纤弱的身影和那惊恐的眼神，然后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半夜黄扬被惊醒的时候已经是一身冷汗，连睡衣都有些湿了。
重新去冲了一遍热水澡出来，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半夜四点半了，黄扬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怔怔出神。从抽屉摸出烟盒，取出一支，将烟点着，深吸了一口。
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为什么梦中的场景似乎很熟悉？为什么我又想不起来了？
黄扬感觉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但是自己脑海里为什么会没有任何印象呢？
烟雾环绕中，重生这几天来第一次让他感觉到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
第二天，黄扬的生活依然没有什么起伏，除了按时到教室上课之外，就是埋头复习。在理二班，黄扬已经真正入众了，在那些同学眼中，通过黄扬这两三天的表现，也逐步接受了黄扬。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嘲热讽，当他边缘人。其中一些语文和英语成绩不太好的同学都时不时走下来向黄扬讨教，黄扬也没有摆任何架子，摆任何脸色，耐心给这些同学解释。
倒是徐思悦，非常喜欢和他交流和讨教问题，惹得班上的男同学妒忌不已。
当然哼哈二将中另一员大将陈辉陈胖子也是忿忿不平，玛德，同是学渣，为什么那家伙就混得那么好，自己就无人问津。
这情况，没法混了。
而在另一班级，三班，也发生了令师生跌碎一地眼镜的是事件，那个学渣穆森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逃课，不再旷课，上课也不再睡觉，除了上课非常认真之外，其余时间也没有再去瞎混。
穆森本来是个四面八通的人，性格外向，做事做人真诚坦率，说话有分寸不轻易得罪人，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和他做朋友，不管是校内的，还是这近两年在校外认识的社会青年，都乐意和穆森交往。
从那天叫上二班和四班的三个学渣去打cs帮他复仇就知道了，人家正是因为喜欢穆森的性格，了解穆森的为人才乐意给他面子。
穆森这些天的确非常努力去复习这一年多落下的功课，甚至比起黄扬，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黄扬是重生回来，除了这几个月以前也没有荒废过学业，底子都还在。加上身上发生的变化，让他复习起来事半功倍。
而穆森则不同，除了上课非常认真听课之外，他这些几天真的是靠曾经的天赋和现在几倍于常人的努力去复习。
就连曾经一起玩的人多次到教室邀他都全部被穆森婉拒，慢慢地，大家才感叹穆森真的是从良了，便不再打扰他。
只是很多人，包括老师都感到可惜，浪子回头，太晚了。离高考还有一个月时间，而且落下来的知识太多了，荒废了近两年，就算现在拼了命又能追上多少呢？
……
离广信市几百公里的岭西省省会，邕州。
省委大院。
一间布置典雅的房间里，一个中年男子凝视着窗外出神，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高大伟岸，却又显得分外孤独和凄凉。
而在他背后站着一个青年，身躯高大挺拔，目光锐利有神，约莫二十七八岁，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伟岸的男人背影。
良久，中年男人转过身，坚毅的脸庞显出一丝严肃，有种上位者的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
中年男子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青年，沉声问道：“小洁现在怎样了？”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妹妹她现在情绪基本安稳下来了。”青年恭声道。
“唔，事情都处理好了？”中年男子依然面无表情阴沉问道。
青年闻言，目光突然变得阴沉凌厉起来：“已经在查了，要是被我查出来，我教他怎么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中年男子目光看了看青年，眉头不禁皱了皱，但最后没说什么。
“转学手续办好了吗？”中年男子又问道。
“已经办好了，邕州市二中。”青年神情恢复过来，道。
中年男人点点头，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坚毅的脸上突然间变得有些伤感，沉默了一会，叹道：“小洁还是不愿来见我吗？”
这句话跟之前中年男人的气势简直犹如天壤之别，这一刻的中年男人神情显得分外孤独，说着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哀伤之色溢于言表。
青年眼中露出复杂的眼神，也许同为男人才能懂，不管多么坚强果敢的人，心底都有一片属于他们自己的柔情场所，也可以说这是这类男人的弱点吧！而眼前这个平时决策果断、手段凌厉的男人，也就是他的父亲，唯一弱点就是心中对亡妻那份无法弥补的感情，对女儿无法取得原谅的哀伤。
中年男子拿起桌上摆放着的一个镜框，里面的照片是他和亡妻和两个儿女五年前照的，那时他的女儿笑容是多么的灿烂，他小心的用手抚摩着相片上女儿的面容，五年了，自己也只是从眼前这个儿子那里得到她的信息和少得可怜的照片，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泛起锥心般的苦楚。
纵使贵为一省的封疆大吏，拥有这片土地的无上权力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妻离子散。
看到中年人脸上痛苦的表情，青年人惭愧的道：“对不起，爸，是我劝不了妹妹她。”
中年人沉着脸，摆摆手。突然似乎又想到什么，道：“不是还有一个小伙吗？他怎么样了？”
青年忙道：“那个学生伤得不是很重，我当时把他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受了些脑震荡，但应该不会落下后遗症。后来也通过他班主任联系了他的家人了。”
“唔，这个学生有问题吗？”中年男人皱着眉，问道。
也怪不得他这么问，只是思维惯性罢了，到了他这种地位，已经是高处不胜寒，任何事都得谨小慎微。
“那学生没问题，背景干净，跟妹妹是同一所学生的学生，应该是偶然路过。”青年小心应道。
“唔，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对我们杨家都算是有恩，要不是他，小洁这辈子就……”想到这里，中年男人一改颓然凄伤之色，也没有之前的冷静从容。身上突然散发出强大的怒火，大有“诸侯一怒，千里焦土”的气势，连青年都脸色微变。
“爸，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妹妹走出阴影，马上高考了，不要让她影响到学业。”青年一看中年人有情绪失控的危险，赶紧出言相劝。
听了他的话，中年人刚刚愤怒的心绪总算平稳了一点，他说的不错，目前当务之急是让女儿平复下来，离高考只有一个月了，决不能让女儿的学习受到任何影响。想到女儿的学习，中年男子心里又不禁于有些骄傲，从小到大女儿都是品学兼优，学习成绩从没跌出过前三。
想到这中年男子放缓了语气问道：“你有空多跟你妹妹开导下吧，也可以让你小姑回来一趟，毕竟你妹从小和你小姑亲近。”
“嗯，知道了，父亲。那我回部队了。”青年点头道。
“去吧”中年男子摆了摆手。
青年离开后，中年男子颓然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
心境平静下来后，就越发的沉郁，想到亡妻，想到女儿，甚至想到刚才那个儿子，他心中的愧疚就如同潮水一般无法堵截，这么多年耗费大量精力去经营这片土地，也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全省经济不断往良好的势头发展，民主和民生方面也取得很大进展，他自问可以对得起中央的嘱托，和这片土地的人民，但却辜负了家中的挚爱和挚亲，这实在是他心里无法弥补的痛啊！
女儿啊，希望有一天你能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